永世为受(生子 女变男)下——黎猫儿
黎猫儿  发于:2013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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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小盒子

想到昨天夜里晨岁寒梦游的情景,要是当时自己拿个锤子敲他那么一下……呃,这是在想什么?

吃过早饭,众人又开始了向西昺的行程,步到楼下时,被救下的枘方突然拦在了易丙辰的身前,眼睛里有着莫名的坚定。晨岁寒随意扫了他一眼便对易丙辰道:

“我先去退房。”语落便兀自向客栈一楼柜台走去,只留下色授远远等候着。

目光回落,易丙辰看着枘方,等着他说话。

“我……您……您可不可以把我留下……”能说出这番话,枘方已经费了很大的力气,因为他能这么说,就意味着他不在拥着轻生的念想。

易丙辰拧着眉思量半天才问道:

“为什么要留下来?”接着目光转向正在拿回押金银两的晨岁寒,其实留不留下这个叫枘方的人自己并无什么意见,因为决定权在他“老妈”那。

枘方道:“我想服侍您。”

易丙辰惊:“服侍我?”他可没忘记晨岁寒说过的话,这枘方很有可能是大户人家圈养的男宠,一个男宠说要服侍自己,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枘方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立刻眼波里就有了几圈水纹,如同易丙辰拒绝,他下一刻就会哭天抢地。易丙辰最看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落泪,若是个男的还好,可是现在这个,没错,虽然他也是个男的,但这长相还真无法让他联想到站自己对面的这位是个雄性。

“我……”

易丙辰犹豫着,正当自己为留不留下枘方而苦恼时,晨岁寒拿着住店剩下的银子回来了,见易丙辰犹疑,诧异道:

“我还以为你会很痛快地留下他。”

他说什么?易丙辰脸都黑了,晨岁寒这话是什么意思,同意?他同意什么?明明刚才他一直离自己很远,根本就听不到他和枘方交谈的内容,以此来看……他早就知道了枘方的意图。

想到这,易丙辰的脸更黑了。也不管枘方征询的眼神,自己率先冲出了客栈跳上马车。

……枘方就此被留了下来,虽然晨岁寒没有明确自己的立场,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反对,易丙辰回想起来也很奇怪,按常理论,晨岁寒是应该保有反对态度的,为何……或许他觉得枘方并不能对易丙辰造成威胁,反而在日常的起居方面,还能有个照应。

事实表明,最后那点的猜测很正确,易丙辰是谁?基本上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当然,这是晨岁寒的看法,所以,有了枘方的照顾,他自己也省心的多。毕竟是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所以一应事务枘方想得比同晨岁寒和色授还要周全,大家便也就放心地把那个没生活自理能力的交给了他。

一路西行,出了昰宿城,沿路都是层峦叠嶂的高山,这就是昰宿城名字的由来,昰宿山。连绵几十里,全是白雪皑皑的雪峰,看了不禁让人心生感慨,如此灵山妙境,不知是何人坐镇其中。

忽的回想起景尔给自己的那瓶迷药,正是昰宿山主人研制的,叫什么来着?易丙辰一时想不清了,只知道叫个什么道的。

车行数日,终于在一天中午来到了西昺所驻守的城池,因是与晷宫国与魔族的交界,所以此处商业贸易很是热闹,发达自不必说,就单凭那不与国内类似的商品,就足可以吸引买者的眼球。

一行人中也就只有易丙辰对着满街的事物好奇地过了头,视线黏在一个物品上就收不回来,还是枘方懂得观察人意,不时为易丙辰讲解,还承诺说如果易丙辰喜欢等找到了住的地方就为他采买。

易丙辰并不否决枘方的好意,他虽然想自己去逛逛,但他知道,晨岁寒那厮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因为一路上都行的隐蔽,所以众人的行踪并没有被人所发现。找了一间不大的客栈,就此住下,可是同时,易丙辰那种对前景的茫然又出现了。

“岁寒,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脚力,徒然西行吧。

晨岁寒思量一番,开口道:“估计主上已经发现你不在皇宫的事实,恐怕此时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易丙辰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但是你说的与我问的有关系吗?”所问非所答,驴唇不对马嘴!

晨岁寒一笑,对易丙辰的抱怨不置可否,接着说道:“我们一定要在主上到达西昺之前将一切事情办妥。”

易丙辰又点头:“你说的真不错,但貌似你不说我也知道。”继续怨怼。

“我话还没有说完,”晨岁寒终于有所表示,才又说道:“主上来此的目的为何?”

“选妃子。”易丙辰双眉紧蹙,语气要多生硬有多生硬。

“是啊,选妃子。”似叹似肯定,晨岁寒的眼神却意味深长。

“你的意思是……咱们先帮他把妃子选了?”看那算计的眼神,易丙辰知道,估计自己也是被算计的一个。

晨岁寒不说话,但沉默胜于千言万语,此时无异于肯定。

“昺俊臣并没要求是谁来选妃子,主上与其它任何使者,对其没有什么影响,他的目的只是想挑起与朝廷的争端。”

“那我……”为什么易丙辰觉得自己被拿来当炮仗使了呢?

“你和其他使者不可同日而语。”

好果断的回答,虽然有高抬自己的意思,为什么易丙辰还是觉得自己被人当炮仗了。

“那我……”

今天易丙辰注定无法畅通无阻的表达自己的思想,只听晨岁寒打断道:

“我们先在此停留一天,明天我们便去西昺驿馆,你还记得国师临行前给你的那个小盒子吗?”

听到询问,易丙辰只手伸入怀中,掏出那只巴掌大的漆盒。

“你打开看过吗?”晨岁寒问。

易丙辰摇摇头:“我打不开。”

笑吧,尽情地笑吧,易丙辰知道,连个小盒子都打不开,确实有被嘲笑的资本,唉——这世道,连被嘲笑都得需要资本。

第六十二回:等待

晨岁寒还算给面子,只是淡淡的扯了下嘴角,便把易丙辰手里的漆盒接了过来。只见漆盒在在晨岁寒手里翻转了两下,咔哒一声,盒盖就此蹦开,看得易丙辰一愣一愣的,这打盒盖……似乎也是需要人品的。

盒盖打开,屋内立即被覆盖在一片金光之中,易丙辰惊讶地看着盒子里的东西。金光渐渐敛起光芒,盒子里的东西也呈现出它该有的轮廓,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方小印。

易丙辰脸都皱出褶了,全全是个美型包子。

“这是啥?”易丙辰问地很白痴,他还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呢。

“主上的随身印随。”晨岁寒答。

易丙辰脸上的褶更多了。

“这有啥用?”继续装白痴。

晨岁寒不答,他觉得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他不相信易丙辰想不出来。确实,易丙辰只稍一想,便明白了晨岁寒的意图:假造圣旨。

原来自己真被当炮仗了。

因为所住的是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型客栈,因此来往的人并不多,很容易地就要了四间空房,然而,晚上睡觉的时候却与易丙辰想象的完全不同,虽然四间房正好四个人分住,可是晨岁寒非要和易丙辰挤一间,挤挤也没什么,反正是他睡地下易丙辰睡床上,可……一想到晨岁寒有梦游的习惯,易丙辰这身上就止不住地往外冒肉疙瘩。

“你……”易丙辰出声以求引来已经躺倒在地铺上的晨岁寒的注意力,“你今天累吗?”

呼吸很平缓,所以无法判断地上的人究竟睡没睡着,不过易丙辰期望晨岁寒能听到自己的询问,更期待他能够给予一个否定的回答。

等了好久,晨岁寒也没发出任何声息,难道是累的这么快就睡着了,如果是这样……

易丙辰抓着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很怕晨岁寒突然蹦起来学僵尸。

迷迷蒙蒙间,也不知自己是睡了还是没睡,总之是失却了清醒,但耳边明显听到地上发出人起床地悉悉索索声,一惊之下易丙辰猛坐而起,却发现地铺上已是空无一人。

望着空空的地铺好一会儿,易丙辰才又躺下,看情形,晨岁寒此时并不见得是梦游,因为他梦游时不会记得穿上鞋子,这也是他后来从晨岁寒那里得知的一点秘密。

此时他放鞋子的地方同他的床铺一样是空空只余地板,不知他这么晚去了哪里。

没有了晨岁寒梦游的干扰,易丙辰很容易的就进入了好梦,而且好梦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这梦可真长。

地上的被褥已被人收拾得干干净净,出门想要询问却不见晨岁寒与色授的踪影,无奈只得敲开枘方的门,枘方似是早就起来,衣冠整齐眉间清丽,倒是个绝色美人胚,只可惜他不是女人。

见是易丙辰,急忙上前施礼,小巧动人的样子,是个男人都会心痒难耐,就连易丙辰这个只喜欢男人的也为之动容。

询问了枘方才知道,昨晚晨岁寒之所以夜半就起身,是因为那时他已经和色授动身去驿馆,不过去驿馆挂个名用那么早么?易丙辰觉得他们有事情瞒着自己。

枘方自有一颗玲珑七窍的心肝,易丙辰心里想什么,他第一时间就看得清楚,因此连忙为他释疑:

“那么早出去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去驿馆,不过晨大人不告诉您自是不想过度劳费您的心神,这也是为了您好。”形是释疑,其实也只是希望易丙辰能够宽心而已。

很多时候枘方和易丙辰说话都用敬语,距离感很强,就例如此时,易丙辰觉得很不习惯,不过他也并不想去改正,有距离是好的,距离越远对于枘方来说就越安全,他没忘记冥音的前车之鉴。

和枘方一同吃过饭,本来起的就不早,只稍等了一会儿,就见晨岁寒身后跟着色授走了进来,一时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走了很远的路。

见此,易丙辰不惜装傻,挖苦之词顿生:“驿站很远吗?”

“不远,”晨岁寒答,“我们还去了一趟西昺边关的军营,和这里主管的将军通好气,已备不时之用。”

晨岁寒回答的一点保留都没有,易丙辰想知道什么他一点也没隐瞒,此举不能不让易丙辰疑惑,一时竟愣在了当地不知如何作答。

“昺俊臣入夜前就会来迎接你,你要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易丙辰突然感觉一阵慌乱,不再去追究为什么晨岁寒会做到毫无保留的回答,此时心中想到的,尽是不久以后那个叫做昺俊臣的西昺族长到来之后自己该怎么应对,可是越是急迫头脑越是不争气的一片混沌。

这感觉,除却隐隐的不安之外,倒是有种新娘等着新郎迎亲的感觉。

看出易丙辰的不安,晨岁寒却闭口不提安慰之言,因为他的心里,同样揣足了纷乱,昺俊臣,确实不是一个可以看人脸面即可平抚的人。

等人其实和等车是一样的,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心无法安静,总觉得那时间足可以磨灭生的意志,就比如现在,易丙辰从未体会过如此焦躁的等待时间。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他现在,对于即将出现的那个很有可能是敌对势力的人,却一点也不了解,只知道他是西昺的族长,只知道他叫昺俊臣,只知道他是一个杀人如切菜的嗜血魔头,也是,如果他不是此等嗜血如命,恐怕他早已命丧在这群魔乱舞的边境内。

想到嗜血,易丙辰脑海里止不住就开始构画昺俊臣的模样,血盆大口铜铃眼,粗犷的鼻子巨大的头,身高九尺臂如猿,胸肌坚硬上面长满黑乎乎毛茸茸的胸毛……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吧……

就只这么想着,易丙辰额头上就已经是冷汗涔涔,这等会儿要是真见到了,那还不得生理失调?天,千万要关好下面那只水龙头!

太阳渐渐西斜,因为来的匆忙,所以只有路上置办的一些生活常用品,因为要住驿馆,所以这些东西也就被舍弃,几个人可算是两袖清风。

第六十三回:昺俊臣

坐在屋里就那么干等着,易丙辰瞪着晨岁寒,枘方瞪着易丙辰,色授瞪着易丙辰,晨岁寒瞪着易丙辰……为啥除了自己,这三个人全瞪着自己呢?难道是自己脸上几天没刮胡子,胡茬子泛滥了?

正想问为什么,屋门却被敲响,然后就传来了这间客栈里跑堂小二的声音:

“客官,昺大人请求相见。”声音里可以听出明显的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太过激动。

易丙辰很费解,这昺俊臣是不是太招摇了,逮谁都自报家门,他也不想想他那嗜血的名声。

看了一眼满脸尽是鄙夷之色的易丙辰,晨岁寒向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他回答。

收起鄙夷,慌乱重新占了上风,易丙辰也不经考虑就草草答了声“进来”,连请字也没有,不知道等会儿他想起自己忘了用敬语,会怎样的后悔,估计肠子什么的是必青无疑了。

门应声而开,首先看到的不是小二,而是顺着俩门边足有二十几人的兵士,兵士进来沿门两边站好,倒似一个小型的欢迎仪仗队,然后领头进来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青年长得是……和易丙辰想象中的简直一模一样,他都怀疑是不是这人听到了自己的心声,特意长成如此的。

血盆大口铜铃眼,兼带着一只粗犷鼻子,身高九尺还有余,易丙辰在他面前就是个矮子。

咽了口口水,易丙辰越发着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晨岁寒倒是一派从容淡定,估计是他从前见过这西昺的族长,所以才产生了免疫力,想想他第一次见昺俊臣的时候,不一定有自己镇定。

就这么想着,只见晨岁寒从怀里摸出了他昨天伪造的那张圣旨,圣旨上写什么易丙辰不知道,不是晨岁寒伪造完了没让他看,而是自己看了却没看懂,都说过他在晷宫国就是个文盲。

大汉接过假圣旨,却没有打开,而是转身将它交给了身后的一个人,那人和正常人一般高(这里的正常人请参照易丙辰,不正常人请参照血盆大口铜铃眼那位),只是因为刚才一直掩藏在大汉的身后,所以易丙辰一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不由得易丙辰向后看了那人一眼,只这一眼,易丙辰就再也挪不开视线,不是这人有多么出脱或是丑陋,而是因着他的样貌和一个人很像,而且这个人就是他心中既害怕又恐惧且喜欢到无法自拔的晷宫立文,也就是晷宫国主上。

“你……”易丙辰真的不想这样,他已经打好了腹稿,想好了只要一见到西昺族长昺俊臣,自己首先示好,以示朝廷的诚意,可是此时,自己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竟因为看着昺俊臣身后那个随从而完全忽视了面前人高马大的正主。

发现被人盯视,随从只是笑了笑,是呀,笑了笑,这就是他与晷宫立文的不同,如若发现自己的盯视,晷宫立文绝对不会露出如此温暖的笑容,即使是笑,也只是嗤之以鼻或是嘲讽的笑意,只是,他们长得太过相像,即使知道他们的不同,也忍不住由着这一张笑靥而想起远在京都的那个人。

“辰好像不认识我了。”这声音很奇怪,不是因为他的语气和声调,而是因为发出这声音的人,竟然是那个和晷宫立文长得一模一样的随从。

一介随从可以淡定到如此地步,不觉让人心生些许佩服,可是更多的,是迟疑。

“怎么,见到我有那么吃惊么?”随从故作惊讶,身上的绸服因为他前倾的身体而在胸前皱出一朵朵妖艳的紫色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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