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为受(生子 女变男)上——黎猫儿
黎猫儿  发于:2013年07月29日

关灯
护眼

白芒消失,世界顿陷黑暗,黑暗中无数个画面在闪回,犹如古旧的老电影,黑白的画面清晰得可怕,但真正想看清的时候,那清晰的画面又模糊的像一幅幅抽象油彩。

大殿内从刚刚晷宫立文那声大到不真实的嘶喊后,就是一片死寂,昱翎萱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也只是因为太过激动而喊出晷宫立文的名讳,没有想到,晷宫立文还没有动怒,她的丙辰哥哥却似被下了降一样晕死过去,怎么会这样?他以前不也是直呼晷宫立文的名姓,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尊卑么。

第二十六回:喂食

面对适才还活蹦乱跳的人儿突然晕倒,晷宫立文也是一脸的不相信,他甚至没有空闲去追究自己刚才的失态,一经回神,便马上命白毓炷去传唤斐中令,自己则怀抱着易丙辰急速走出宫殿向着易丙辰一直住着的寝宫奔去。

待将易丙辰在床上安置好,仙人斐中令白须飘飘跟着白毓炷踏入朱红木门,眉头紧锁,神情有些抱怨。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成天着想把人玩死还唤来自己拼命的救,有那时间就不能想想彼此怎么和平相处?

放下沉重的药箱,斐中令甚是怀疑自己今天带来的药针够不够多,见着易丙辰苍白无血的面色,他确定了,今天应该再多带两套针过来。

“见过主上!”

斐中令甩袍微施一礼,形容总是那么的仙风道骨,然而此时晷宫立文可没有欣赏他仙骨的时间,他的两束视线从来都是放在床上的,此时更是一刻不放,仿佛自己只要一分神,就再也不能捕捉到那一张埋藏一万春秋的面容。

觉得晷宫立文没有宣布他起身的可能,他只好自己逾越站直身子,体势前倾,隔空探脉,脉象紊乱,这回已经不是外伤那么简单,直是发展到了五脏六腑,无疑是内伤。

斐中令闭目良久,末了猛地睁开眼睛,不相信这世间受了如此重创的人还能活。

“他怎么样。”每个字,晷宫立文都加上了狠厉,一顿一顿好似要磕掉别人的牙齿。

“易族长他……他……恕臣无能,想必是眼拙看错了……”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可能存在,就算是神仙,化作实体后也未必能活得下来。

“说!”简短有力,晷宫立文一双眼红得仿佛是地狱鬼火。

“……心碎了……”

试问,一个人没有心能活么?

“心……碎了……”晷宫立文竟失措地倒退一步,强行收住,可是一双红眼染了油般,业火更胜。

“主上……”斐中令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行景的晷宫立文,眼中自是掩不去惊诧之情,神仙的姿态也被打破了不少,犹豫地唤住晷宫立文接着说:“心虽然碎了,可是,他不会死。”

这是真的,斐中令也不相信,一个人心碎了竟然不会死,而且虽然脉象紊乱,可是竟然依旧沉稳有力,恐怕待得明天一早,人就会醒来。

“不会死……不会死?!”晷宫立文本来只是无意义的重复斐中令的话,但一明白斐中令的意思,他就抑制不住惊问。

城府城府!有城之后才能有府,如若没有了支撑的城,再深的府也会被风沙侵蚀得坍塌不在。

“如果臣估计得没错,心脉犹在,而且正自进行重组,易族长明天一早就可醒来,只是这间断,不能再受重创,饭食也不可停,每餐必须和以前一样。”嘱咐了许多,斐中令还是犹豫着是不是接下口继续说,不是不信任晷宫立文能否听从医嘱,而是要现在这个活死人易丙辰吃饭有难度。

“斐仙医不必多说,朕知道该怎么做。”

城没有扶风而去,府也就继续深沉起来,做主子的,当然知道臣下的心思,即使晷宫立文没有听出斐中令话中的疑虑,他也会那么做,因为一切,得之不易。

离第二天辰时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马上就到晚上,可是易丙辰还没有进食,白毓炷和冥音从御膳房端来为晷宫立文准备的膳食,他们一直不明白晷宫立文的一个习惯:吃甜食。

一般男人很少喜欢吃小女孩喜欢的甜腻食物,可是晷宫立文喜欢,一度,易丙辰不喜欢,可是自从不久前,他竟也喜欢上了吃这些腻腻歪歪的东西,而且比自己的主子更甚,简直到了吃糖糕只吃糖霜的地步,这就是俩白糖控。

面对满桌的食物,晷宫立文没有多少食欲可言,但他还是选了一块儿相对清淡一点的绿茶蒸糕,放入口中,浅尝嚼碎,目光忧郁一闪而逝,如被的波光洒了易丙辰满脸满身,但他却静静地,像个布偶一样一动不动。

晷宫立文扶住易丙辰,含着食物的嘴就那么靠了上去,没有预兆的,一直静候在屋内的白毓炷和冥音身体具是一震,目露惊然,面面相觑后竟是无果。

天!他们的主上竟然在喂他们一度认为是晷宫国最大隐患的易丙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死了,顶多是少了一个筹码,主上何为牺牲如此巨大!

晷宫立文当然不会向他们解释自己的行为,灵舌长驱,食物不费力地被抵入易丙辰的喉管,一口咽下,另一口紧接而至,直至一盘绿茶蒸糕见了底,晷宫立文才抖抖身上糕点残屑,捡了块儿其他盘里的糕点喂了喂自己空虚的胃府。

散发着冷白光芒的太阳渐渐染白了东方的天际,晷宫立文带着白毓炷离开自去上朝,虽然一夜未睡,但并没感觉怎么累,神情也没什么疲乏表征,只是,眼底淡淡几缕血红丝弦,还是无法掩饰他的过度疲劳。

“主上,要不要先歇一歇?”

虽然晷宫立文为人冷淡,但对于白毓炷,晷宫立文还是尽责了主子该做的,而且从来没有为难或是偏罚过他,因此,他对待晷宫立文也就特别的衷心。

摆了摆手,晷宫立文示意白毓炷不必休息,明白主子的意思,白毓炷还是犹豫着想要开口。

“主上……您是不是……”

“朕所做的一切朕心里有数,不用你去猜度,你要知道,猜度的后果是什么。”

晷宫立文说话依旧平和,但听在白毓炷耳里,已经能将他杀个千回百回,扑通一声跪伏地面,连声求饶开。

“主上,奴才知错了,请主上责罚!”

“……算了……”

停在当地怔愣许久,晷宫立文还是没有将心中的秘密吐露给最值得信任的近侍,然后大踏步离开走向群殿之外,那座从内院根本看不到的殿宇。

第二十七回:吐残心

白毓炷陪着主上上朝去了,只留冥音自己等待易丙辰的苏醒,她冷眼审视这个睡容平静的一族之长,她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局势,她也听说了一些风声,那是在一次潜入正殿向晷宫立文汇报易丙辰的情况下,她不小心听到了主上正和晷宫朝国师景尔说的一些话。

“主上,太阴星骤亮,他回来了。”

“朕知道。”

“您知道……了?”

没有回答,晷宫立文脸上只是浅笑,这还是冥音第一次从他主子的眼底看到那么温暖的笑容。

“既然知道,您怎么还……”

景尔皱着好看的眉,才二十出头的样子竟然能成为一朝的国师,心胸能力无不让人称道,更加上他超群的外表,晷宫朝不知有多少个名门贵馈抢着要和他结亲,无奈,这精品男貌似不喜欢女色,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个GAY。

“我也只是处于观察阶段,而且,我不想再放手,无论曾经谁对谁错,这次朕不想再错下去。”

目光仿佛能够穿透时空,晷宫立文的脸上在说这些话时竟然会显现出少有的动容。

“朕还要感谢你的方法,虽然狠绝了点,但真的很有用。”

“臣也只是效仿古书之法。”谦恭地低头谢过晷宫立文的赞赏,景尔接着发出微弱的喃喃:“他的性子……没有人……比我了解……”

“嗯?”

不仅深藏暗处的冥音没有听清景尔的话,连和他近在咫尺的晷宫立文也发出不了解的疑问声。

“……只有这么极端的做法才可以让他找到回来的路。”景尔没有去重复。

“嗯……是啊……”

听了景尔的解释,晷宫立文叹出一口沉重,忽感暗处有人的气息,向着景尔摆摆手将其挥退,冥音自知被发现,也只好出去领罚……

冥音渐渐收回遥想的思绪,目光重又落到易丙辰脸上,那个他是谁?是谁回来了?她真的听不懂,却可以隐隐约约知道这件事的重要与利害。

“咳咳咳——”

一阵猛咳,彻底打断了冥音思想的飘忽,现在还没到辰时,易丙辰却已经有了反应,疯狂地喘咳,疼痛却不在肺的位置,而是心脏,撕裂后的黏合,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脆弱的鲜红里滋生成长,直到那鲜红再也承受不住痛到心扉的扯动,才从破碎的躯壳里重新合在一处。

冥音扶起拼命喘咳的易丙辰,拍着他的后背极力想要抚顺他的呼吸,可是,一切似都无济于事,喘咳依旧,不久,一道刺目的血红从易丙辰嘴角流淌而下,冥音心中瞬间停跳了一下,再不迟疑,大吼向侯在外面的侍卫。

“喧太医!”

斐中令虽然是个半仙,但去喧他的侍卫可不是什么仙家子弟,去了很久,也不见回来,特别是这个时候,易丙辰嘴角的血似乎是源源不断永远也流不完一般,冥音更感时间的缓慢,心里却急的都要脱线。

等了许久,冥音也少见的手足无措,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他不可以有事,他若出现了什么差错,自己的命也不久矣。

斐中令迟迟不见出现,在易丙辰又吐出几口血块儿后,他的眼睛竟然缓缓张开,一双眸瞳,就像染了水银般凝重清澄,一时间,冥音竟有些个呆愣。

看惯了晷宫立文的英朗俊美,一般的男人是很难入冥音的眼的,当然,国师景尔是个例外,此时看到易丙辰,竟觉得他比之前两人还要出尘超脱,前些天负责照顾时因为都不想看他所以也没仔细打量过,这个时候,倒觉得他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而如仙人一般不可亵渎。

就在冥音发呆的时候,易丙辰又呕出了几口暗红血块儿,他只感一波干呕袭来,向着吐出的暗红看去,眼睛一翻差点又晕死过去,还好晕的时间太长,身体潜意识也不想再昏昏沉沉在床上,因此身体晃了几晃后他强稳住身体坐了起来。

只觉脑子依旧不清明,眼前看到的一切也不觉是真实的,就在他想着自己为何会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间段,斐中令总算随着去唤他的侍卫进了屋,看到满地的血色暗红,他先是一惊然后才慢慢平复下去,眼神沉着似在思考。

隔空探脉良久,他的神情彻底缓和下来,小幅度地点点头。

“残心被吐出,已无大碍。”摸了把神仙胡,斐中令看着易丙辰的眼里写满惊奇。

“残心?”

轻声重复,这是个什么概念?残心,难道人的心还要分好的心和残废的心?自己就那么一颗心吧,就那么一颗心还残废了,然后吐……

吐!吐出来了?!那自己岂不是没心了!!

刷地抬起头看向斐中令,但由于头还昏沉着,这么大的动作使得他差点一头栽倒在床上,幸好冥音眼急手快扶住他。

“你是说我、我、我没心了?!”那自己岂不是比比干还牛,没了心还能活?

“心还是有的,只不过是重新生长的一颗,您吐出的是那颗心不要的废料。”斐中令解释。

易丙辰茫然了,谁能告诉他,自己是不是在听冷笑话,他可以很明确的告诉这个讲冷笑话的人,他的笑话真冷!

第二十八回:再谈条件

易丙辰根据斐中令老仙医的解释,自己进行了一番梳理,大致流程是这样的:

他的心莫名碎了,怎么碎了呢?易丙辰不记得,这个先不考虑,心碎了,碎片跌了满肺腑,但是主心脉没有断,这个斐中令也说不出为什么,总之主心脉没有断,然后主心脉发挥了它统领的身份,重新组织身体各部器官为新一任心脏的成长提供原材料,原材料集齐后主心脉开始造心,基本一个晚上就把心造出来了,主心脉这领导真是既负责任又有效率,有机会得提点一下,让它做身体的总统领。新一任心脏上岗,旧的心脏碎片就彻底成了废料,然后主心脉跟胃说:这个你负责呕出去吧。

结果易丙辰就开始吐心碎片……

梳理完整件事情的过程,易丙辰无端觉得背后寒风骤起,麻酥酥的好像有什么在戳他的背,冷汗哗啦啦真的可以称得上洗澡。

易丙辰半信半疑,还是觉得斐中令在和自己开玩笑,毕竟对一个新世纪正常人来说,换心除了依靠科学技术,自身免疫系统帮忙重造的他还没听过,哦!不是没听过,这根本就是不可能。

悚然地盯了那堆心碎片几秒,易丙辰心里直犯恶心,迅速别开头,头又开始晕了,这才感受到冥音一直扶着自己的手,抬头向她笑了笑,没想到冥音没有像以前的无视,而竟然别扭的垂下眼看向别处。

“冥音,可不可以给我拿杯水来?”

“好。”

依旧是简短的我请求她执行,却多了许多易丙辰不懂的东西。水端来,还冒着层层热气,握在手里的杯壁倒是不烫,应该可以入口。易丙辰啜了一小口含在嘴里,然后……

漱口,吐,漱口,吐,再漱口,再吐……

心吐出去了,这舌头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晷宫立文回来的时候,易丙辰还在那里吃了吐,他蹙了蹙眉,倒是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看到“活蹦乱跳”的易丙辰,他的心也在大大松了口气。

感觉到周身的气温迅速下滑,易丙辰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晷宫立文来了,他放下水杯,抬头正对上蕴含希冀的目光。

希冀,他为什么会用希冀的目光看着自己?

看出易丙辰的疑惑,晷宫立文眼中的失望宛若星云般划破眼底的平澜,一瞬又恢复静谧,仿佛那里一直就那么安静无波。

缓步上前,晷宫立文从冥音手中接过易丙辰,将他靠向自己,其实易丙辰也挺不解,晷宫立文是从什么时候对自己变得这般容让的,似乎是自己说明自己不是那个易丙辰的时候,却又似乎不是,真的去追究那个时间,反而记忆模糊的不成模样,只知道,自己这个小身板可以暂时免遭磨难,但就晷宫立文那喜怒无常的性子,还真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又突然间爆发,费了自己的手啊脚啊鼻子眼睛什么的。

突地一抖,易丙辰发现自己越来越悲观,什么事情总是向着不好的方面想,凡事都打着悲剧的结局,这也不能怪他,恋爱的人都是这么患得患失。不过……恋爱?谁恋爱?

“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感觉到怀中的人猛然抖动,晷宫立文立时有些激动,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加重了许多,但看到易丙辰那痛苦的样子,他就知道他这句话是白问。

“想起什么?”莫名地与晷宫立文对视,他愈加发觉他的眼睛很漂亮,不同于一般人的眼睛,墨色中竟还隐约看到靛蓝,更突显出了那天空般的纯净,好比桃木梳上的那三枚天空色珍珠,稀有而且珍贵。

“想起……”晷宫立文直视着易丙辰的眼睛,胸中有什么汹涌了片刻,但最终还是被压制下去,“你忘了曾经答应过朕什么条件了吗?”

“条件?”

易丙辰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答应过晷宫立文什么条件,晷宫立文也不急,幽幽从一旁的桌案上拿起一块粉嫩的草莓糕,放在自己的口中咬了一小口,剩下的全部托到易丙辰眼底。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