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为受(生子 女变男)上——黎猫儿
黎猫儿  发于:2013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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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尔不说话,樱唇弯起,在两角投下一点阴影,如同谁家的毛坯素描,忘记了上色,纯纯,是谁都想染指的处女地。

“国师的预测向来准确,岁寒已如愿见到了太阴南移,此景非凡,真是不枉此生。”

景尔不解释不自夸,可有人赞他同他,晨岁寒润色丰满的话语让人听不出一点夸大,他的平静淡雅,愈是使人觉得他的夸赞很有道理。

第三十四回:只能

晷宫立文在此番谈话中,只是充当易丙辰支柱的角色,面无波涛,却也始终含着他标志的纳米笑,似乎在他的眼底,还存在着另外一番景象,一样的红枫漫天,一样的落红化土……

侃完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鸟事,景尔终还是说出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西昺已经和魔族勾结,不臣之心呼之欲出,主上还要早些准备应对策略。”收起玩笑的语气,景尔此时还是表里不一,因为太过正式,如果从晨岁寒那里借几分温润,或许就得当了。

一时寂静,晷宫立文唇角暗影消失,连那抹纳米的笑容也消融在萧瑟的秋风中,一直空洞穿透时空的目光收回,继而落到自己身侧的易丙辰头顶的软发上,感受到空气的稀薄,易丙辰反射性向上方看去,却正对上晷宫立文含忧流郁的眼波。

“西昺很难对付吗?”不知道该怎么化解对视那一刹那的尴尬,易丙辰只好问出这么个可有可无的问题。

难对付吗?和魔族勾结你说难不难对付?冥音和自己不止一次说过,如果西昺和魔族勾结,晷宫立文的胜算可谓负数。

空气凝固,易丙辰对自己说出的话表示后悔,如果可以,他会选择另一种方式来解决自己的尴尬,可是,这世间什么名字的药都有,就是没有叫后悔的这种良方。

“其实,想要西昺臣服也不难,只要……”

景尔还没有说出他令西昺臣服的办法,就被晷宫立文冷到冰封的声音打断。

“西昺朕自有办法令其归顺,国师还是想想怎么打好北旻这一仗吧。”

瞬间的变化,易丙辰已经能从晷宫立文身上闻到血的味道,那是人杀多了后自然形成的气场。

“主上,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景尔不想他的办法只在腹中就被扼杀,因此还想尽力游说晷宫立文,但晷宫立文似已经明了他的方法,只是不许他说出,强迫他的办法胎死腹中。

不再听取景尔的劝服,晷宫立文大步向前,手臂依旧缠绕在易丙辰腰上,因此他一走动,易丙辰也就被带了出去,向着花丛更深处走去。

“景尔明明有办法,你为什么不让他说出来呢?或许……”

“是不是这些天朕对你太好了?”

或许后面的话还没有成形,就已被晷宫立文危险的口吻截住,他不再前行,而是转回身与易丙辰面对面站着,眼中似有什么在燃烧。

“我、我只是……只是唔——”

易丙辰还想解释,可张开的口一下子被晷宫立文含在嘴里,想要摆脱,但是越是挣扎,被钳抱的就越紧,而且,咬在自己唇上的牙齿也愈加深陷,直到血气汹涌而出,晷宫立文也不想松开紧咬的贝齿,虽然他周身血气弥漫的气场在慢慢消失,可是真实的血气已经淹没了易丙辰所有能够呼吸得到的空气。

他这是发什么疯,和这么个喜怒无常的人在一起,自己有一天恐怕会变得精神失常。不过想想,晷宫立文也不是无故狂躁,适才景尔的意见好像触到了他的引爆点,可是……为什么受伤的却是自己,引爆他的又不是他易丙辰。

血还在流,易丙辰双唇慢慢失却痛意,因为它们已然开始麻木,放弃挣扎,易丙辰知道他的挣扎对于晷宫立文来说只是催化剂而已,自己老老实实接受他的施虐或许痛苦的过程会短一点。

流下的鲜血落到地面上枯萎的巴掌叶上,本来残败的枯叶上绽放出新生的红润,一滴一滴,直到叶片变得紫红,晷宫立文总算松开了他开始颤抖的牙齿,一双眼中有痛惜,有悔意,还有残存的一丝怒气。

“朕说过什么!”牙齿上沾染了血迹,嫣红与森白,明烈对比下,晷宫立文一字一顿,“你是朕的乖宠,乖宠!你只能看着朕一个人,只能对着朕一个人发呆,只能对着朕一个人痴迷……”

此时的晷宫立文好可怕,他说出了很多“只能”,而且还有好多个只能,只能……一张一合,易丙辰真的有些呆了,晷宫立文这时的脸不可以用俊美来形容,因为怒火,已经令他看上去无比狰狞,还有嘴角和牙齿上的血,更加像极了刚刚啃食过猎物的野兽,然而,易丙辰却不感觉害怕,因为他发现了什么。

是什么?易丙辰不敢想,更加的不敢说出口,是因为不确定,可是,心已经在动摇,曾经想要掩盖的一切,又重新爆发,不给自己留有任何余地的,易丙辰扑到晷宫立文身上,双唇毫不犹豫地覆盖住他还在喋喋不休重申N个“只能”的嘴上。

麻麻的,不是因为被吮吻的快乐,而是刚才被齿咬的伤痛还在,血没有干涸,而是继续流着,流进喉中,不只是自己的,还有他的,自己的血,此时正在和他分享。

舌灵活翻转,舔舐着属于他的一切,最后,血流完全进入他的喉管,闭垂的眼帘睁开,贴合的唇齿也慢慢分离。晷宫立文喉结微动,不属于自己的腥甜被全数吞进胃腑,咸咸的,仿若还有其他的什么。

“我喜欢你。”

深绵的吻结束,易丙辰的双臂还挂在晷宫立文的脖子上,近距离的,眼神暗哑迷离,可是他的头脑还很清晰,他没有不经考虑地说出这句话,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此时在做什么,他只是想要掌握主动权,只此,胜利的是自己。

然……

“我知道。”

“你……知道?”

“刚刚朕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晷宫立文眉头舒展,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可是这让易丙辰很不爽,自己表白了,然后人家明确地给了一句:我知道。自己表现的是有多明显呀,自己明明有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感,怎么还是被看出来了?

“朕说的话记住了吗?”晷宫立文第二次重申,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好,易丙辰只好收住胡思乱想的心神,点了点头。

蓦地,易丙辰还没理清头绪,晷宫立文已经垂头将唇印在自己的头顶,温软触碰温软,只有呼出的温暖才可吹拂丝丝涟漪。

第三十五回:什么都听你的

重新拉开距离后,晷宫立文从怀中掏出一方软巾,一个大男人家家,竟然还带着小女人用的东西,其他人也就算了,可是这个人偏偏是晷宫立文,这场景,真让人笑场。

奇异地看着晷宫立文,只见他手中的软巾正向着自己这边送来,奇异抬头,视线里是他平寂的双目和挂着血的唇角。

软巾一角落在唇周的伤口上,一点一点,血迹被温柔的带离,只留下两排深刻入目的牙齿印记,幸好此时易丙辰看不到自己的脸,否则他一定会痛骂晷宫立文为什么会把牙套套到人家的嘴唇外面来,当然,骂也只能是在心中问候一下晷宫立文的叔叔伯伯什么的。

突然手里多了一块软软的丝质滑腻,易丙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在他失神的那瞬,手里被晷宫立文塞进一方柔软,仔细看来,原来就是晷宫立文为自己擦拭口唇上血痕的巾帕。

“给朕擦擦。”

没有指引向自己嘴角的刺目鲜红,晷宫立文的手反沿着易丙辰的嘴角,缓缓向下滑去,直至他的腰际线才停止,大力一带,易丙辰稳稳落到晷宫立文怀里。

这么近的距离,擦?

擦!

易丙辰真想冲口大骂,可是……面前的人是晷宫立文啊。

抬起手,因为太近的原因,易丙辰高举的手臂显得很别扭,特别是他要比晷宫立文矮了半个头,所以在帮助他擦拭嘴角的时候,他要微抬自己的头,这样,本来轻松的动作此时更加不易。

可,无论怎样,他还是决定为着晷宫立文清理干净了血污。时间久了,血污不似看上去那么容易处理,一点点,易丙辰擦的很认真,曾几何时,这画面在自己的脑中出现过,只是想不出,这画面是出现在何时何地,隐隐的,心又痛了,一丝丝抽剥,心中的养分恐怕已流失殆尽。

“易……”忽而又是那么深情的目光,又是那么深情的呼唤,如同对着的是另外一个自己。

晷宫立文缓缓低下头,薄软的唇即将印下。猛地从失神中回归,易丙辰满眼是晷宫立文薄凉轻软的红唇,心忽的颤抖,一把将他推开。

“主上!易……”易丙辰真的不想再度重申那个事实,那个令自己不舒服的事实,他不是那个他,他永远不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却永远将自己认为是他?

晷宫立文对易丙辰的心事重重视若罔闻,一双手揽过易丙辰,继续与他深情对视。

“易,以后多吃些肉。”

“……嗯……嗯?”

“如果你再不多吃些肉,朕都不能保证对你有欲望了。”

哈?易丙辰崩溃,为什么他没有一丝带入感,为什么觉得此时和晷宫立文对话的不是自己,为什么……好吧,易丙辰知道,他是不知道晷宫立文在说什么,他是听不懂晷宫立文话中的意思,所以,他才会如此。

腰上忽然一阵酸麻,易丙辰望着晷宫立文的眼里写满不明就里,只是他清楚一点,晷宫立文这么一掐,他竟有些沉醉在那股苏苏麻麻的感觉里。

“朕喜欢吃肉。”怜惜的目光毫不错位地对准易丙辰,他依然握着那纤细的腰际,是呢,这么纤细,仿若池畔弱草,轻而不扶春风。

晷宫立文喜欢吃肉?

不是不可以,貌似没有人规定皇帝不可以吃肉,可是,也没有人规定晷宫立文喜欢吃肉他易丙辰也要跟着喜欢。

“朕喜欢的你必须喜欢。”如同看透了易丙辰心中所想的一切,晷宫立文毫不避讳地拆穿,同时给予最不留余地的命令。

冷风卷起脚下红透的落叶,丝丝凉意,易丙辰突然感觉害怕,怕自己的透明,怕晷宫立文的无所不知,他真的是太过了解自己,比他自己还要了解。

易丙辰自顾出神,晷宫立文却等得有些不耐烦,松开易丙辰,独自向着前方走去。直到身体上独属于他的温度全部消逝,易丙辰才察觉到晷宫立文已经离开,急切回神匆忙跟上不远处的晷宫立文。

“我们这是去哪?”

就那么静默地走了许久,晷宫立文亦没有回头,未知的道路总是显得很漫长,漫长到以为出现在前方的就是世界的尽头,因为害怕是尽头,所以出声询问,他是担心走到了尽头,自己心内的一切也付诸水流。

又是一段不短的沉默后,晷宫立文轻声漏出一句,轻得刚刚吐出就随着秋风而去。

“去完成你的任务。”

“任务?”一时间易丙辰忘了自己负责的任务,但很快就想了起来,轻声地嗯了一声后继续跟在晷宫立文的后面,因为他发现晷宫立文后面的空气要比他的侧面充足得多。

所谓任务,易丙辰心中再清楚不过,说服昱翎萱,也就是“他”的未婚妻,可是,该怎样去说服呢,虽然这些天冥音和他也说了不少关于昱翎萱和她家族的事情,但,那些事情似乎与说服昱翎萱归顺朝廷没有丝缕关系,自己对于劝服昱翎萱,是一点的把握也没有,更别说是把握,就连最基本的劝降思路也无。

“……主上?”易丙辰犹豫开口。

晷宫立文自顾走着。

“我该怎么劝说昱翎萱?”虽然知道自己这么问十足会遭到晷宫立文的讽嘲,可还是止不住地将询问说出口。

晷宫立文继续向前走。

“主……”

猛然,晷宫立文前行的脚步顿住,易丙辰刚蹦出的一个字差点被吓回去。

抬头,易丙辰不解地看向晷宫立文,然后,他没有看到晷宫立文,反而被晷宫立文身侧的一个雄伟高大的建筑物震慑。

他清楚地记得,他在自己居住的地方根本没见过如此高大的宫殿,即使是远观,也没有看到这般耸立的斗拱,回头,向着来路看去,来路却似画家笔下的残品,被抹削殆尽,蒙蒙白雾,像是将身边的一切吞噬迷失在其间。

“无论你说什么,昱翎萱都会听你的。”

仿佛没有看到易丙辰的狐疑,晷宫立文倒是解释起来适才他一直不予回答的问题。

“昱翎萱都会听我的?”虽说她是他的未婚妻,但也不会到了他说什么她都会全数听取吧,若是那样,“他”和她的感情得是多么的可歌可泣至死不渝,自己这个拦路冲出来的宵小不一下子就被拆穿了吗?

这哪里是劝降,明明就是让自己找石头往上撞。

第三十六回:劝服

“进去吧,她应该已经在里边等你了。”

侧身目光投向那座直伫云霄的宫殿,晷宫立文转瞬合起双目,种种情绪尽被掩盖得严严实实。易丙辰本想问一下他是不是也要一起去,可是看到他那紧闭的双目就知道,他是打算让自己去敲石头了,不知道昱石头容不容易敲。

擦肩而过,易丙辰向着高耸入云的殿宇迈进,晷宫立文不见举动,只是紧闭的双目微开启一线缝隙,缝隙中的眸瞳上映下一个清澈渐远的身影。

她都会听他的,无论他说的是什么,即使他是让她去死,她也会义无反顾地去做,她喜欢他,她爱着他,因为她是他的,就像自己一样,他是自己的,所以无论经历了什么,历时多少沧桑,只要他的魂还在,他就永远逃不出自己感情的禁锢,然,他只能是自己的,就算是被别人喜欢被别人爱着,也同样不可以,因为,心好苦。

入得大殿,高耸的穹顶,比之之前去过的浴司主楼日月阁还要高得多。主殿梁柱林立,主座无人,只是偏殿似乎有人的影子,寻影而去,粉嫩的颜色立时跃入眼际,贤淑灵越,是个标准的完美女人,也只有昱翎萱才有如此气质,易丙辰不明白,这么好的女人,拿来做皇后难道还不够格?不知道晷宫立文在挑什么。不过,他不选择她,自己心里,很开心。

听到脚步声,昱翎萱回头,当看清来人是易丙辰,她脸上立即露出比之秋阳还要灿烂的笑容,甜甜的声音相继传来。

“丙辰哥哥!”

放下她淑女的形象,昱翎萱还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兴冲冲的样子,冲到易丙辰面前,差点扑到他怀里来个投怀送抱,幸好易丙辰反应迅速,及时挡住她前冲的架势。

昱翎萱的热情,令本来就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的易丙辰更加局促,自己本就不是什么苏秦张仪一样的纵横家,更不及一般门徒的游说技巧,此时却要与和“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人进行洽谈,不穿帮才有鬼。

“丙辰哥哥,晷宫立文没和你在一起?”向着易丙辰的后方,昱翎萱很是仔细地搜索了一番。

“没、没有,你这么直呼晷宫立文的名字就不怕他杀了你?”易丙辰问的很直,有些后悔。

“你从前不也是一直直呼他的名字嘛,还是你说这样才显得亲切,只是……”昱翎萱忽然停了下来。

“只是什么?”亲切?原来“自己”和晷宫立文的关系并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糟糕,易丙辰忽然有些失落。

“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变故,变故结束,你就改称他为主上,唉——虽然这个时候你对我变得非常好,可是我还是喜欢从前的那个丙辰哥哥,嗯……就像你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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