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禩”祸躲不过(穿越)下+番外——连理
连理  发于:2013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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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两人同时应声。

“好,”时舞深吸一口气,“你们仔细听好了,施法之后,七魄会离开身体,由两人共同操控进入幽冥界。进入幽冥大门后,你们一定要尽全力保持自身的意识,然后迅速分割成两拨,连理操控四魄关闭左大门,胤禩操控三魄关闭右大门。在两扇门关闭到即将合为一线时,你们要掌握时机从缝隙里钻出来。千万谨记,早一刻则门不能阖,晚一刻则魄不得出。而关闭幽冥大门,势必还会受到现在正在转醒的上古异兽的阻拦。我和离散会在这里保护你们三魂守身的肉身,不让从门里面出来的凶兽伤害到你们。”

“嗯,有劳。”胤禩没回头,背着身子语气万分坚定。

“离散,”连理想了想,突然转过身,起手就把还没捂热乎的时仲卿的宝剑抛了过去。离散措手不及,几个踉跄,差点让这飞剑砸了脑袋。不过还好,他在最后时刻稳住了脚步,反手将剑接住,顺便比划了两招,收到身后。

“连大人,你上战场前果然还是想宰了我这个兔崽子,这样才了无牵挂是吗?”离散开着玩笑,嘴角的弧度却有点苦涩。

“我倒有这个想法,不过等我回来再说吧。你拿着我的剑,守好我和胤禩的身体啊!万一我俩到时候回来没有身体可回,我铁定上你丫的身,整死你个兔崽子。”连理笑着转回身子,向胤禩点点头。

离散盯着他的背影,心道,你可一定要回来。

时舞在旁边看,只觉得气氛堵得慌,为免夜长梦多,简短开口道:“开始吧。”

连理和胤禩听见发令,各自伸出左手和右手,掌心相对,合而为一。

“不动明王印,大金刚轮印,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日轮印,宝瓶印——”

依照时舞念出的名称,连理用左手,胤禩用右手,共同结成九个印。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噗——”

唱罢九字真言,两人咬破舌尖,以血喷向前方敞开着的幽冥大门。

“出!”近乎同时大喊一声,二人皆盘腿而坐。

接着,一种由下至上的牵引力似乎是要扯掉脑袋般缓缓抽出二人分享的七魄。连理迷迷糊糊之际猛然觉得有些后悔,睁眼看向身旁人,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声音。然后,几乎是一刹那的事情,七团青绿色的小光球飞向幽冥界,消失在黑暗中。连理和胤禩的脑袋耷拉下来,进入三魂留守的中阴身状态。

“这样就算完了?”离散把剑横到身前,同时舞分开两边站到连理与胤禩左右,摆出戒备防御的姿势问。

“嗯,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七魄已经进入幽冥界。接下来,该轮到我们干活了。”时舞眼中蓦地精光闪现,盯住幽冥界中渐趋清晰的影子。

离散亦察觉出动静,闭嘴凝神观望。片刻之后,只见一个身着红色袍服,长有牛鼻子,单脚立于地面的人形生物蹦跳而出。他的腰间别着一把铁扇子,本应该长在腿上的另一只脚挂在腰带上,随跳跃不断摇晃。

“这个还不到我半人高的小东西是什么啊?侏儒变异?”离散举起手中宝剑,不敢对越靠越近的生物掉以轻心。对方尽管身高不足,但凶神恶煞却是绰绰有余。

时舞看清前方,即时将手中的短刀收回腰间,换出几枚通宝铜钱夹在指缝中,沉声道:“他是恶鬼,名叫虚耗。喜欢偷人财物,同时也能盗取积极向上的情绪,使人变得忧郁、消沉、没有干劲。这家伙是阴魂厉鬼,你那明刀明枪的没用。他交给我来对付,你对付下面那只。”

“下面那只?”离散狐疑的把目光移到虚耗身后的地面,见一状如火苗的腥红物体不停窜动,腾空于相隔地面大约三十公分处,看不出是个什么名堂。

“引它出去!这里地方太小施展不开,你不容易攻击它的弱点!”时舞一边提醒离散,一边拿出黄符,咬破中指往上涂画着些什么。

“弱点?弱点是哪啊?”离散一头雾水,不明白这顶多两米多长的生物,哪有让自己施展不开的地方,况且,通体血红长成一个样,怎么找弱点?

时舞余光瞟到虚耗已经开始拿腰间的扇子,加快了画符的速度,恨铁不成钢往离散那厉声道:“打蛇打七寸你没听过吗?!快点引开它,别让它去吞连理和胤禩的身体!什么玩意儿,怎么后羿杀过的怪物都复活了!”

蛇?离散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看见的红色物体是什么。他僵硬的转过脖子,把视线从时舞身上重新放到幽冥界的入口。此时,那生物已经游过虚耗的身边,除了腥红的蛇信子,黑暗里只能模糊辨认出它三角形的头部轮廓,大致估算有两米多宽。

“这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啊?!看不清楚都能看出来直径有两米多粗,这是蛇吗?!”

“它是修蛇,身体乌黑头呈青色,在黑暗里当然看不清楚。很久以前曾被后羿所斩杀,资料记载它的尸体化成巴陵,也就是现今的湖南岳阳。已死的古兽再度现世,说明幽冥界的秩序已经大乱。”时舞语速极快的解释着修蛇的事情,手上的符纸似利刃飞出,直指虚耗。那厉鬼闪身避过,铁扇已拿在手上,目眦尽裂的看着时舞。

“糟了,”眼见对方要使手上的扇子,时舞不禁喊出声,抽空瞥了一眼修蛇的状况,见那畜生快要游到跟前了,急道:“快!快引开它!引到洞外你耳聪目明,它不过是个牲畜,你的胜算会成倍增长!听好了,它全长一百八十米,你得找好七寸之处,用剑全力斩下去!快走,这地方不能再待——”

时舞一次性说完,气都不带喘。离散心知铁定是情况不妙,也不多耽误,咬着牙朝前冲过去,拎着宝剑对着蛇脑袋就是一下。修蛇被激怒,自然不管静坐不动的连理、胤禩二人,追着离散便往洞口去。

时舞见他离开,稍微松了口气,盯着虚耗不放,又从腰间拿出一张黄符。虚耗知道她手中的东西不好惹,半秒不耽搁,扇子就着这么一摇,扇出的风直扑时舞而来。时舞躲不开,硬是正面受住了这阵凉风,眼神忽然涣散,目光飘到生死未卜的连理和胤禩身上。

“回不来了,生还几率太低。”“没用的,再怎么努力都没用。”“保住他们的身体又怎么样,七魄不见得会回来。”“时舞,你放弃吧,何必以卵击石白费苦功。”

各种声音在时舞的脑海里响起,她甩甩头,想要把这些消极的想法从脑中清理出去。虚耗看着她神色变恍惚,举起手中的铁扇,打算再来一下。

时舞看准时机,装作颓然跪地,趁对方抬手,掌心中叠成三角形的纸符霎时飞出,正打中虚耗手中的扇子,眨眼之间将其灼烧至灰也不剩。

“哼,没了扇子,再偷不走我身上的积极情绪,你以为你还能有胜算吗?”时舞眯着眼睛站起来,眼中精光大盛。

另一边,离散把修蛇引至洞外,绕着树林跑圈,几次险些被吞入蛇腹。他手中拿着连理交予的宝剑,闻着蛇头散发出的刺鼻血腥味,认真估量身长一百八十米的巨蛇的七寸之处。就在他兜着圈子把修蛇的大半身都绕在了这片树林的时候,那畜生突然发狠,蛇身离开地面往前一跃,直接跃到了离散上方,张开血盆大口,劈头盖脸而来。

离散闪躲不及,让巨蛇压倒在地。情急之下,他拿剑抵住修蛇的嘴,没料到宝剑过于锋利,竟径直穿透了上颚。血液混合着蛇口中的黏稠唾液,一大坨砸到离散的身上,那畜生痛得缩回脑袋,他也没时间嫌脏,趁机翻身跳起来,赶忙拉开距离。

修蛇又挨了对方一剑,哪里肯善罢甘休。停了没多大会儿,扭动着巨大的蛇身,再度跟上。只不过这次,碍于对离散手中武器的忌惮,并没有跟得很近。离散回头瞧一眼修蛇,发现它和自己保持着距离,心道机会来了,于是左右迂回,看准蛇腹所在,提剑奔去。

虽说修蛇是畜生,但看见有人直冲要害所在,很快便反应过来。只是此时此刻,它让离散在树林间硬生生绕成了八股绳,压根挣脱不开,自然没办法去阻止那个健步如飞的男人,唯有目光焦急的看着。离散气喘吁吁到了巨蛇的上腹,揉揉肩膀,拿着利剑把胳膊抡圆,大喝一声,剑刃入肉,深红的血液霎时溅开,又淋得他满头满脸。修蛇“嘶嘶”的吐着蛇信子,脑袋痛苦的晃来晃去,折腾了约莫有两分钟,才渐渐安静,躺在地上不动了。

离散精疲力尽的吁出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身上不堪入目的污秽,皱着眉毛摇摇头,往山洞的方向折返。等到他回到山洞里,时舞已经守着连理和胤禩的身体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了。

“虚耗呢?”离散四下张望,明知故问。

“早摆平了,哪像你啊,干掉个修蛇花这么长时间。”时舞看起来心烦意乱,脚步一直没停。

离散知道她担心连理和胤禩的安危,当下便不再说话,只是隔着一点距离,注视着地上两人。

时舞几番踱步来去,依旧觉得心神难安,忍不住开口:“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们碰到了什么意外?没有掌握控制大门的方法?或者,他们根本是进入幽冥界就丧失了自我意识?”

“时舞……”离散从没看见她这样灰心丧气,相当惊异。他不知道,时舞让虚耗的铁扇子影响了情绪,虽说问题不大,但短时间里总还是会有些消极忧虑的症状。

“轰——”

就在二人各自忧心的当口,幽冥大门里忽然传出一阵巨响,两人不自觉捂上耳朵,一道看过去。

“门要关上了!”时舞紧盯前方的一团黑暗,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是连理他们平安归来的画面。

随着断断续续传来的轰响,越来越强劲的冷风集中到一块,往这边肆虐。不远处,原本是一片漆黑的地方渐渐出现石壁,从一左一右往中间增长,眼看马上就要严丝合缝了。离散和时舞皆握紧拳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心提到了嗓子眼。

“唰唰唰——”“唰唰唰唰——”七团青绿色光球在千钧一发之际依次挤出最后一丝缝隙,飞到连理和胤禩的头顶,盘旋两圈后,进入了身体。

“连、连大人……”

连理首先醒过来,睁眼便看到离散满身污浊,脸上分不清是血是泪还是鼻涕,正往自己这靠近。“别过来——”立马出声制止了他,连理转头去看时舞,“我们……办到了吗?”

“你自己看。”时舞指着已经变成普通石壁的山洞尽头,趁所有人没注意,抹了一下眼角。

连理望向凹凸不平的山壁,突然扶住额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胤禩,你瞧,我们成功了!胤禩,我们……胤禩?”发现身旁的人没有搭理,连理愣了一下转头,只见对方的脑袋仍然低垂,没有恢复的迹象。

“胤禩!”

时舞见势头不对,即刻和离散围上来。但是连理压根不让他们插手,扶住胤禩的双肩,呆呆的坐着,不清楚在想些什么。

“……你不是说我们二人少其一则无法独活吗?!那你怎么不醒过来!醒过来!”沉默一会之后,连理猛然嘶吼起来。

“你别这样。他和我们本来就不在同一个时代,兴许……兴许是回去了吧。”时舞明知是胡说,却也只能如此慰己慰人。

“回去?”连理有些失神,低下头念道:“你不是说不回去了吗?你不是还剃掉头发以明志吗?你身子都在这,能回哪里去啊?你连我最后说的话,都还没听到。”

“我听到了。‘你来之后,我的人生才完整’,你是这么说的吧。”胤禩抬起头,笑着看向一瞬间呆若木鸡的连理,继续道,“不过是晚醒了一会,何必这么大感慨。我堂堂大清王朝的皇家子嗣,说一不二,既然答应留下来自然不会……”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人扯到了怀里,“我最后那句话,你怎么会听到?”

“我猜想应该是当时七魄正出体,你没能出声的话,也透过共享的七魄感受到了。”胤禩靠在连理肩头,总算是知道了这个人的真心。

“咳咳——恩爱可以回家再慢慢享受嘛。我现在这么狼狈,八爷、连大人,也顾及一下我啊!”离散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笑得合不拢嘴。

连理和胤禩这下才反应过来失态,两人迅速分开,尴尬的站起来。

“好啦好啦,看来今天没我和离散什么事了,说好的请客放下次吧。两位拯救了世界的大英雄,先回家,再解决私人问题吧。”

“嗯,话说在前头,我是不会让离散坐我的车的。”

“连大人——别这么绝情啊!看在我是为了保护你和八爷的份上,带我一程吧!”

“门都没有!看你脏的!”

“连大人——连大人连大人——嘿!时小舞、八爷,你们别光笑啊!替我求求情啊!”

最终,离散成功的坐上连理的车子,尽管他被迫脱的只剩下一个裤衩。等到他和时舞都各自回去,连理带着胤禩到家,已经是华灯初上。

万家灯火一如往常,似乎从来没有人打破这夜的平静。然而,对于劫后余生的人来说,心境却大不一样。

“你饿不饿?”

“不饿。”

“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你真的不饿?”连理局促的搓着手,看着胤禩。

“嗯。”

“那个,”连理想了想,坐到对方旁边,“你真的不回清朝了?”

胤禩望向身旁,眉眼都在笑,“如果是以前,我也许还存一丝侥幸,但是现在,时仲卿的大部分知识全在我脑海里,我知道没办法回去。时空裂缝每逢大劫之前才会出现,开阖不定时间不定地点,误被吸入其中的人,无一人能返回。所以,我必定是回不去了。”

“就为这个?就因为没办法回去才不回去?”连理有些失望。

胤禩看着这个男人赌气般扭过头,又作势要起身,突然伸手拉住他,环住对方的脖子贴上去。唇齿交杂之音盖不过两人剧烈的心跳声,等嘴唇相互离开,胤禩的脸发烫,眼睛不敢看连理,“我不回去,更是为了这个。”

“那大清朝少了一个贝勒爷,可怎么办?”连理笑起来。

“皇上那么多儿子,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再说,总有方法掩盖过去。这不是我担心的事。”胤禩摇着头。

“那接下来,就是我担心的事了。”

“你担心什么?”胤禩不解的看着他。

“我在想,曾经有个贝勒爷,明明说过自己没有龙阳癖。”连理撑着头,看向脸颊愈发通红的贝勒爷。

“那是……那是……那是因为爷本来就没有龙阳癖!”

“现在可以有了。”连理凑上去,亲吻胤禩的唇角,舌尖从微开的双唇钻进去,撬开牙齿,与对方交缠。他吻得温柔小心,直到胤禩给他回应。

“来——”熟稔的将人打横抱起来,连理赤着脚向卧室走。

“你……”

“你该不会想问我要干什么吧?爷。”连理低头往欲言又止的贝勒爷眼窝处落下一吻,轻柔的把人放到床上,脱掉上衣露出小麦色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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