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牧 上——Carnival
Carnival  发于:2012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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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放先看向卞凉远,又和浮晓对望一眼,最后冲着李适,一字一句地说:“等少游回来,我们就举行一个简单的婚礼,既然俗

约是不能见光,那我们就在晚上成亲拜堂。只需请几位好友,还望,皇上您能做个鉴证。”

气氛似乎瞬间就掉进了十二月的冰窖,李适恶狠狠的盯着韩放好久,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字:“好!”冬苓有些担心的看着两

人,这又是何苦?你伤我一分,我就伤你十分,连带着旁人,一并毁了。

——

不出三日韩放便返工了,看着李适和回颜之间也只是微笑,回颜越发觉得李适心里有个人始终横在那儿,她猜想了许多人,都

不太对,一早知道他是生性风流喜好美色的人,却也早知整个后宫中只有自己,才是李适真正爱恋的。可是仍旧有一个人,比

自己更能占据他的心,却始终不得头绪。

等到韩放好全,最后一朵荷花也快谢了,白子墨和李延煜和好又再闹翻,再和好,又再闹,李延煜从卞雅云口中隐隐约约知道

了王妃的哭诉,却也不追究。卞凉远和韩放站在湖边看着已经开始衰败的大片荷田,本在谈论着魏严好容易又稳住了中书大人

,而崔相的党羽又开始扩大。一阵凉风袭来,韩放却转了话头说:“惟清你看,那朵荷花,看见没。”卞凉远点头:“嗯,只

剩它一朵了。”“几日前就只有它了,我以为早就该败了,今日一见竟然又开了几分,今年的天气,似乎很奇怪啊。”卞凉远

叹气:“是啊,明明该是一败涂地了,却仍见了它站着,还站得不低。”韩放悠悠吟道:“记起少游一首诗来:冬雪银楼冷山

屏,黄花凄凄溅满地。空留绿叶挂上头,独抱枝桠独自青。”卞凉远点头:“是啊,再是凌寒独放,它也终究是要谢的。”

韩放吸了一口开始变凉的空气,“啊!沁人心脾啊,时间嘛,我们比他多多了。”

隔了不多日子,张瑾澜回来了,人有些乏,和差不多同时回来的陈小砚比起来根本就像去做了苦力一般。

立秋

韩放和浮晓成婚,只请了白子墨,李延煜,张瑾澜和卞凉远。陈小砚自是不愿意来的,他就始终不喜欢浮晓出身,如此曹岳只

好道过贺,不出面了。魏严是官家子弟,父母又都还健在,不是能随性而为的,自然也不能参加。李适却不忘了斗气,如此还

把回颜带上。这下,李适心里的那个人,聪敏如回颜,就完全看清了。浮晓伺候韩放起身的时候,被他捏了腰带回塌上,一手

绕了她的头发说:“你原本姓什么?”浮晓摇头:“我哪里知道?连名字,都是妈妈取的。”韩放端起她的脸说:“那你就跟

我姓,我给你系的铃铛还在么?”浮晓嗔他:“神经病,当然在!”说完狠晃了一下右腿,听到一阵细微的铃声,韩放说:“

这东西平时听不到什么声音,你可知,这是我娘留下的,我可给你系在右脚了。”浮晓听他话说得明白,脸就红了,“所以,

这红线不是把我拴给你了么?”韩放笑:“你不是还想跑么?”

浮晓叹:“不说这个不行么?诶,那我跟你姓,叫什么呢?韩浮晓?太奇怪了!”韩放想了想,“既然我俩定下誓盟是在晨光

熹微之时,从此,你就叫韩熹微吧。”她点头,灿烂地小了,“好,从此以后,浮晓便死,我是韩熹微,生为你韩家人,死做

你韩家鬼。”

——

同时,李适一晚静坐在自在上阳宫里,冬苓就陪他站了一个晚上,早上去上了朝,想去景德殿转转,突然想起来自己赐韩放三

天假。这也才发现,韩放早已经不是专门等在景德殿的侍读了,早朝的时候就没看见人,现在怎么可能在呢?

哪儿也不想去,倒想去看看卞雅云,张瑾澜已经回来了,不知道她有没偷偷去看过。进门看见卞雅云在春儿搀扶下慢慢行走,

李适就在她要行礼之前先免了,冲出来一个小男孩儿,李适就抱了起来:“谦儿,有没有给母后捣乱啊?”李谦嘴巴里叫着:

“父皇!”这时候卞雅云说:“谦儿还不赶快告诉父王最近学了什么?”

小孩子得意的掰起指头:“儿臣有学二十四孝,有学三字经,有学诗经……”李适露出惊讶的样子:“哦?你会背诗经啊?”

卞雅云坐了下来,“只学了两首,一是螽斯,一是有狐,就急着献宝一样。”“儿臣还会第三首!”两人听着李谦的话语,都

不由得一阵惊奇:“那第三首是什么啊?”“是……是……不记得名字!”“那你背出来,父皇就赏你好吃的好不好?”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不瘳?风……风……风……

风雨如晦……”李适脸色有些异常,接了他打结的地方说:“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声音是有些愠气

的,李谦有些怕:“是,是儿臣背得不好么?”李适勉强放缓表情:“不,谦儿背得很好,叫春儿姐姐带你去拿好吃的好不好

?”说完就把怀里的孩子交给春儿。对卞雅云叹了口气:“他会风雨?断是你没事时侯吟唱被他听了去,多了,也就记住了。

”卞雅云语塞,李适又说:“其实,你和张瑾澜之间钟情于对方,朕早就知道了,可是你要记得,你还是皇后,你还是朕贤良

大度沉稳贵气的皇后,别落了话柄,难听。谦儿也才三岁,以后就不要教这些了!”

卞雅云点点头,李适看看她身子笨重的样子,老半天才狠心开口:“你没有见过他吧?”卞雅云摇头,是,张瑾澜回来之后就

没见过。听见李适声音有些低,带着一丝惋惜地说:“朕听他和子牧谈起来,说自己过几个月要回乡,把自己父母接来。还有

就是,他也不小了,家里,已经给他物色好妻子了。”卞雅云身形一顿,李适转头问她:“你怎么了?”卞雅云浅浅摇头一笑

:“没事,没事,就是有些累。”“朕扶你上床!”

说完又高声喊:“冬苓!去把御医找来!”

26

“你二人倒是悠闲!”张瑾澜几乎是用闯的方式进到韩放宅院里,卞凉远正躲在韩放家里吃小菜,见那人气势汹汹冲进后院的

样子,就问韩放:“你说,我们张大人什么时候这么着急过?”韩放嘻嘻一笑问:“少游何事慌张自此?月色正好,来做着,

等着吃东西。”卞凉远也拍了身边凳子:“你别说,我现在就爱吃你家的饭菜,都是你病的时候浮晓给惯的。”“大人,我既

已和相公成亲,自然不能再叫浮晓。从此,便叫我韩熹微吧。”张瑾澜听得这温润声音在背后响起,又被那人软语赶到了座位

上坐着,见她又放了一碟百合木耳。而另两人则打了个筷子架,便拍掉两人的筷子说:“别闹了,卞凉远!你怎么身为兄长也

不关心自己亲妹妹?”卞凉远抬头,韩放趁机挑了一片木耳放入口中,听得张瑾澜说:“别吃了,皇后产子,现在文武百官都

在等着争这头贺,你们怎么还想着吃呢?”

“我就说什么事,把张大人急得!”韩放继续挑百合,卞凉远却甩了筷子问:“云儿要生了?这这……不是,是……哎,怎么

回事?”张瑾澜摇头:“我怎么知道!就听平之说,起先是有些不适,到中午的时候就开始疼了。”卞凉远问:“那皇上怎么

说?”“本来就是皇上去平阳宫看大皇子的时候发现的,后来自然是避讳开了。”“那,那快走啊!”卞凉远拽着张瑾澜就要

跨步离去。

这时,韩放突然伸手拉了张瑾澜和卞凉远,说:“先等等!”两人更是着急,见他慢吞吞地说:“身为兄长,着急自然,可是

你去了,干什么呢?”卞凉远张口,想想又是在不知说什么好,说完转头对韩熹微说:“微儿,你是女人,你能想到卞后现在

的处境么?”“相公,您这是有意为难,您不敢说的,让妾身来说。”她有些为难地看着另两人,韩放说:“说吧,他们俩还

能再乱讲么?”

“卞后头胎,是男是女还不知道,你们就这么候着,要是是男,也就好了,可是要是个女娃,不是长公主,只是皇后嫡出,皇

上已将大皇子交由皇后抚育,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若真真是个公主,这可就是内忧外患,自己养的儿子,却不是自己生的,

而皇子又不只他一个,皇上又还年轻,也不知道还要有几个,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以后要是大皇子登基还好,两个太后一个生

母,一个,可是养育自己长大的人,生恩不如养恩大不是?可换句话了,要是登基的,不是大皇子,皇后这位置,能做到何时

可也还是个问题。”

韩放呵呵一笑:“果然是我夫人,什么都敢说啊。”韩熹微脸色微红,“我是胡说!”卞凉远就问了:“这又于我进宫何干?

”韩放指着他反问:“于你怎就无关?你是在外面呆长了变傻了?叫平之抓几副药给你!”变凉气急:“你!你不能说些好听

的?”张瑾澜也冷静下来,不住懊悔:“我竟然差点忘了这个!我真是,枉我还自认聪敏绝顶!”卞凉远又一丝模糊,却仍旧

看不明白,张瑾澜苦笑:“今天若不是你子牧,我可能就着了道了。”

韩放冷哼一声:“怎么这么巧,皇上去了平阳宫,皇后就要生了?我看,八成和你张瑾澜有关。”“到底什么事啊?”卞凉远

这时候坐了下来,韩熹微去搬了个小凳然后说去拿付碗筷。张瑾澜目无神采的摇头,卞凉远一拍脑袋,说:“我明白了!你的

意思是,小云儿生产,卞家是外戚,我要去了,其他人想法会太多?卞家和崔家又有关系,卞家去了,崔家本来没去也要去了

,倒变成一种对皇上的威胁?”韩放点点头,又夹了其他菜,张瑾澜说:“不只如此,其实百官去,多多少少,是想去套套近

乎,卞家,白家,魏家,崔家,还有祁王,又都是不需要去攀这道情的,这么一闹,感觉就如同逼皇上封太子,可是现在皇上

专宠颜嫔谁都知道。而我,和小云儿有些纠缠,皇上再对她无情,那也是他的正室。说不定以为我是去看笑话。再者,崔家不

动,我们也就先不动,最后如何,那就等一切稳妥了,再说吧。”

韩放慢慢把木箸摁到筷架上,听见咔哒一声,卞凉远见他揪起了眉头说:“其实,不用逼,,这个孩子若是男的,必定,是太

子。颜,哎……颜嫔,并不是问题。”张瑾澜微微皱眉:“可别乱说!”却同时听到卞凉远更高地声音:“你说什么!?”韩

放停顿了一下摩挲着箸尾:“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要送卞后一张免死金牌,太子。”

接着他喃喃自语:“亨儿,亨,李亨,我早就为他想好了。”“身体亨健,学问亨通,可保,万物咸亨。”张瑾澜接下来念着

,突然和卞凉远同时说了句:“谢谢。”韩放不置可否的笑笑,究竟是苦还是甜,他早已经说不清楚。

——

子时,得子,龙颜大悦,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三日后,册封为长贞太子。

“哟哟哟……快看啊!他朝朕笑呢,朝朕笑!”李适露出难得一见的欢颜,手里有些别扭的抱着这个软软的小肉球,卞雅云在

孩子终于诞下的那一刹那突然母性爆发,虽说李谦也是她带的,可是来的时候都已经一岁有余,不如这刚生下来的麻烦。

几乎所有嫔妃都过来到过贺,独独差了两人,等到该闹的闹了,一切都又慢慢平静下来,苏妃却和新贵颜嫔一起出现在了平阳

宫,正巧赶上李适在捏着他的脸玩。

“臣妾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苏妃按例行礼,回颜就随便糊弄了一下,李适不耐烦配合:“起来起来!一大套啰嗦规矩!

”卞雅云柔声说了免礼,几人说话如同对弈,怎生不累。回颜过去,看了看这个小太子笑嘻嘻的冲她伸了个手,李适说:“回

颜快看,他不认生!”她撇撇嘴,卞雅云也不再和苏妃纠缠,回颜问:“他叫什么呀?”李适手有些酸,交给旁边的宫女说:

“他还没出生啊,子……呃”他顿了一下,又说:“朕就给他想好了,叫李亨。”回颜听到什么,脸色有些不好看,说:“那

时候您就知道一定是个小男孩儿啊?”李适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诶,当然不知道!”

卞雅云说:“还好是个男孩儿,不然岂不是浪费了皇上想的名字?”苏妃浅浅一笑:“是啊,若是个公主可不知道怎么办呢!

”卞雅云点头称是,反倒把苏妃呛了,李适制止着将要爆发的战争:“嗯,没关系!朕也想好了女孩儿名,就叫李沐新。如沐

春风的沐,朕希望如果是个女孩儿,就要时时刻刻如同沐浴过初春新雨的花朵一般康健美丽。”卞雅云略微勾起唇角,怎么偏

偏起了个沐字呢?不知道这个沐,和那个牧,是不是同一个意思。

抬起眼角看到回颜当场就把脸黑了下去。

送走了苏妃,李适也没呆多久就走了,卞雅云把回颜留了下来,单独说了两三句话,卞雅云说:“回颜妹妹,我比你稍长几岁

,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回颜示意她继续,卞雅云浅浅一笑:“以后最好别和苏贤妃走到一起,不然以后出了事儿,皇上

都保不了你。再有就是,皇上……不是你一个人的,当初你决定入宫时,就应该想到的。”回颜冷冷回话:“多谢皇后娘娘关

心……”却始终有半句说不出口,她心里有些发酸,是,早就想到要和许多人一起分享这个男人,也早就明白这个男人心里会

有很大的位置不是她的,独独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后宫佳丽如云他都不独爱,却生生只钟情于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27

君琰怎么都没料到,重新冷清下来的日子竟然如此难熬。而再次造访的人,不是回颜,也不是偶尔来叫嚣要和他切磋剑术的白

子墨,更不是早不知道又对谁起了新爱的李适,竟然是每次见面都带着莫名的仇视,回回奚落他的韩放,韩放探头看了看这方

小院儿,心里突然有些凉,禁不止感叹:“没想到我从未好生观察过的院落,也有如此精致,这里可算宫里最篇最简最小的地

方了,你也能收拾成这样。”君琰起身相迎:“没想到韩大人也有赞叹我的一天。”

韩放问:“一起出去走走么?你成天粘在这里不嫌心慌?”君琰摇头,就着他的话回应:“如果韩大人都不心慌,我怎么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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