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牧 上——Carnival
Carnival  发于:2012年06月03日

关灯
护眼

去吧!”“尸体也不能出去!我就把你生生世世困在这里!”“妈妈!”

“浮晓,你最聪明,你怎么也学别人毁容自杀?对我?还有用么?”浮晓听完,狠戾地说:“若妈妈实在无情,别怪我不念您

养育之恩!”“你想干嘛?”正说着还没回神,见她已经站起来笑了:“不干嘛,浮晓就图一乐,如今戏唱完了,各自回去歇

着吧!”一改刚才坚定的面目,换上一副若有似无的勾引姿态。缓缓出了房间,鸨母压低眉眼说:“这两天给我看着她。”

浮晓开始接客,一连三日,决不任性,笑容满面。韩放冲过来的时候有几分兴师问罪的表情,浮晓却两三句堵了回去,“你不

是爹来了么?大家都是聪明人就别缠了,对了,韩大人最近不讨皇上欢心呢吧?我见您最近挺闲啊。”

韩放回家,韩奎像是早以明了一般,父子两人的谈话再是不欢而散。

再过七日,浮晓在后楼门口妖娆靠着栏杆的样子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已有多人在大白天掏钱进了浮欢楼,鸨母派着监视她的

人不知怎样该,立刻有人去喊了鸨母来,浮晓见了主角儿已到,就邪魅笑着,掏出一根簪子逼到自己脖子上:“如果你不放我

走,我便让你浮欢楼再无人敢入,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子,毁容自尽!”她一向决绝,簪子已经开始从她额头微微划出一道血

痕,而四周围观的人也更比刚才多得多,楼里楼外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小妮子!开门做生意,最忌讳门牌见红,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毁容自尽!?“你停下!停下!”不得靠前,往前一步,

她便加重一分,很快血从侧脸流下,多事者自然开始传话,不出一炷香时间,便有两顶轿子停在后楼口。还没下轿就听到有人

急急道:“浮晓!别傻!”第一个出轿的,是徐平之,随着韩放也出来了,不说话,如同夹带着和煦的风,一步步朝浮晓走去

,轻轻抽走她手里的利器:“划伤了脸很疼,你知道我不经吓,就别吓我。”说完护了她想走,鸨母却说:“韩公子,这算哪

出啊?”韩放只是朝前走,打手得了命令,就朝他们冲过来,韩放被打了一下,徐平之这也才到前面拦了:“当街打人!还有

没有王法了?”然后聪明的煽动了围观的人起哄,韩放将浮晓交给徐平之,问:“多少。”鸨母说:“以浮晓的价钱,起码,

十万两。”

韩放浅笑:“十万?这是讹诈,我想看浮晓姑娘的卖身契,如何?”“韩公子说笑了,您给钱,我就给看。”“我猜浮晓已经

在里面把自己里里外外能掏的都掏了,里面财物加起来少说黄金万两,且至少不下五万,如此你还讹我十万,那不是笑话?”

鸨母幽幽说:“公子,向来说从良不易,你可知道?”徐平之帮她检查了伤口,并无大碍,只需好生照顾,不多日便可毫无痕

迹,这下听完也抬头:“她前后赚的,也不少,为何不放了她?”四周人开始议论,究竟这事结果会如何,甚至当街打起了赌

韩放却凑近鸨母压低声音说:“妈妈,我也不亏你,只要你今日卖我这个面子,就是给了……一个面子。”他做了一个尊敬作

揖的动作,然后又说:“如此,害怕生意不好么?”鸨母有些犹豫了,她怎么不知道浮晓明明是和眼前这人想好,可是眼前这

个人又在皇帝面前大红大紫,若是他要怒了,自己这楼,还不让人拆了去?放吧,不甘心,不放吧,又不知道他究竟会做出何

事。韩放看出她的犹疑,又说:“再者说了妈妈,浮晓的心不安分,您可以找个安分听话的,浮晓也是你调教出来的,她长相

只能说是美艳动人,根本不是倾国倾城之貌,全赖您的调教,要是再弄一个风华绝代的出来,不也完全是举手之劳么?若是以

后,有幸编入南春坊,哪还不……”韩饭故意没有说完,鸨母却定了心,这浮晓,是留不住了,就算韩放是骗她,也不得不卖

他这个面子。

可是仍旧想再多得些,韩放突然冷下脸:“妈妈啊,若是没错,浮晓应该没有卖身契吧?”鸨母惊讶瞪了眼看他:“你,你胡

说什么?”韩放认真道:“若我没记错,浮晓姑娘说过自小就在这儿长大的,好像,是五岁就进来被您养着的,所以从来不曾

离开,既如此,就不是卖身,那为何又有赎身一说呢,再来……”“哎哟,哈哈哈哈,韩公子哪里话哪里话,我当浮晓是我生

身女儿不是,总得置办几件像样的嫁妆,啊……不过,既然韩公子不需要,我们小户人家的,也就不丢这个人了不是,浮晓您

带走,带走带走!”

韩放做了一个揖,回身和把浮晓带入轿子里,和徐平之的轿子一起走了。

——

三人到了韩宅,韩奎一见,突然无力,浮晓却跪了下来说:“浮晓不是来长住的,等伤好了,浮晓就走。”徐平之一惊:“走

?走哪?”浮晓眼神微动:“浮晓答应了老爷,绝不纠缠韩大人。”韩放着急:“浮晓,若非连你也要弃我而去?”

“放儿!”

“爹!放儿一生别无所求,但求一知己共度余生,如今知己已得,却碍于身份……爹,您是想逼死我么?”

“胡闹!”

“浮晓你不能走!韩家不留你,我不怕,我自小双亲去世,现在师父也去了,我是孤身一人,我不怕人议论!”徐平之上前拉

了她一只手,浮晓回头,眼里万千风景,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出去能做什么?还被人卖到下一个泥潭么?”韩放有些发怒,浮晓摇头:“不知道,可是我绝不能害你!”韩放凄然道:

“浮晓啊,你怎么这么傻,韩放何德何能,能有女如此全意为我。我,更不能让你走。”

“你当真是要置我韩家掩面于不顾?”韩奎如同被天空一记闪雷乍惊,有些难以相信地问,韩放摇头:“不,所以父亲,孩儿

不孝,权当没有生养过我吧!”三人都震惊了,韩放捉住了浮晓的肩:“今生今世,你便是我韩放的妻子。”韩奎连退两步:

“你说什么?”徐平之也绝不相信,问:“大人,您这是……”

“父亲,容放儿最后一次叫您父亲……”

“哈哈哈哈哈,我韩奎自诩经纶满腹,才高八斗,也曾教导弟子无数,如今桃李遍地,却连儿子都教不好,哈哈哈哈哈,还要

和自己父亲断绝父子关系?哈哈,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做到这步?好,那我韩家,以后就没有一个叫韩放的人!”

“韩先生”这三个字一出口,韩放和韩奎眼里都弥散着浓郁的痛苦,韩奎别过身去,有些孤寂的朝门口走,听见以前最熟悉的

声音响在耳边说:“慢走,放,自当找人……”“韩大人?韩大人!”没听见韩放的话说完,却听见徐平之和浮晓的失声呼喊

,韩奎回头,疾步奔过去:“放儿!放儿!”

韩放像是听到了一般,竟然在晕过去那一刹那间,笑了。

25

“皇上,皇上你在想什么呢?”李适被人摇了身体,这时回头神来,竟有一瞬间想不起自己本在干什么,回颜有些气,“君琰

都等了你好半天了!”李适朝两人一笑:“朕是担心自己快被将军了。”回颜朝他撅嘴,“那我来!”“诶,还没个规矩,在

朕面前还你来我去的?”“哎呀,你们大利人就是麻烦!连个普通官家的礼都比我们王族礼还多了,在你面前,我当然没规没

矩的!”

李适被她逗笑了,君琰也不好再在此时问些不和适宜的问题,可瞧李适那样子,明显是在担心三日前突然病倒的韩放。

——

“子牧?子牧!”“国舅爷别喊了!要醒自然会醒!别吵了别人休息!”徐平之今日过来请脉,多天不曾合眼的浮晓已经趴在

桌子上睡着了,他去拿了一条薄衣给她盖上,将当风头的几扇窗户关上,昨天卞凉远灰头土脸的跑了过来。听浮晓说这些天来

他一直没有彻底清醒过,有时候迷迷糊糊醒来还没送两口药进去就又昏睡了。在劝说下才回家清洗一番,就又跑来了。徐平之

说他是身体底子本就比较差,短时间内又积郁过多,所以就病了。

“怎么不扎扎针,你不是说那个挺好么?”徐平之听了卞凉远还在叽歪,只是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指指浮晓,悄声说:“刚晕

过去那天我就试过了,实在冒险,他现在体虚,不经折腾,你想他死么?”“呸呸呸,徐大夫你这臭嘴的毛病什么时候才改啊

?”

徐平之冷笑一声,拿了开给浮晓的方子出去找人煎药了,卞凉远突然看见韩放眼珠转动了两下,眼皮翕开一条缝,终于眨了两

下之后缓缓抬开。

韩放一睁眼就看见卞凉远一张欣喜的脸凑到面前,“惟清?”他声音显得虚弱干涩,卞凉远点点头,说:“躺着,想吃什么?

”而浮晓听见韩放的声音,猛然惊醒,快步走到跟前,韩放朝她抬起手,她便伸过去让他轻轻握住,没有丝毫力气,却显得如

同锁上一般。

卞凉远回头,正好看见徐平之和自己同样有些失落的眼,韩放有些费力地问:“爹呢?”浮晓说:“他,他在你第一次醒过来

平之说无碍的时候,走了。”韩放点头,像早就了然于胸一般,又问:“那,你一直守着?”“嗯,还有卞大人昨天一回来就

来了,再没离开过。”“除了你们,没人,没人……来过么?”

浮晓愣住了不知道怎样回答。卞凉远将被子理了理说:“子牧你好生歇着,等有力气再说话。”韩放却如同得到了答案一般,

有丝苦笑,不再说什么,徐平之走了过来,冷着一张脸说:“韩大人,麻烦你快些好,不要老让别人操心着,我还有更重要的

病人!”说完捏起了浮晓的手腕,韩放这才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

“我来吧!”浮晓这么说着就走上前去接过卞凉远手中的药碗,卞凉远不放手又拖回来:“还是我来吧,你不是还要吃药么?

”浮晓只得放了手,听见卞凉远说:“你们是病人照顾病人,我呢,是健壮如牛!”浮晓在他前面推开韩放的房门:“我哪是

病人,是平之说要调理所以我就随他去,不然不知道他又要长篇大论多久。”

折腾了这么十日左右,韩放已经好了不少了,斜靠在床上捏了一本书看,身上搭了一件外披,见他们进来就对浮晓说:“让我

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浮晓不让他看,帮他把身上的衣服紧紧,又退到一边,卞凉远这才把药递给他,韩放说:“浮晓,怎么

让惟清动手呢?”“是卞大人不让我抬。”

卞凉远心里有些隐痛,这话语之间,显然是已把浮晓当作了自家人,掩饰一笑:“不过一碗药又能累我么?”韩放微微皱眉:

“你都说了只是一碗药,难道又能累了她了?诶,对了,惟清,这些日子朝上,崔相有何异动?你回来了,那敛然怎么办?”

卞凉远伸手抽了他的书,又把药塞给他:“你问了我不下十次了!没有没有,皇上厉害着呢,处理得妥妥当当,我们本来就要

回来了,这不听说你无端病了我赶回来的?”见韩放眼神有丝丝愧疚,又说:“不过话说回来了,怎么我们刚走,就听到你们

大通书院的事情?”浮晓站在旁边觉得自己不好再留,就悄然退下关了房门。他们谈了很久,浮晓去送过一次午饭和茶,就去

后院帮忙洗了被褥衣服,浮晓长得美,性格也随和。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韩府仅有两三个下人就已经把她当成了女主人,虽

然那次见了韩放为一个青楼女子和自己父亲闹翻,可是她似乎什么都懂,教他们如何烧饭,如何洗衣,吃什么好,不吃什么好

,将自家老爷照顾得十分妥帖。他们都是受韩放恩惠的人,这下怎么能不喜欢这姑娘呢?

“姑娘怎么又洗啊?”听了那小丫头问,浮晓就说:“这不大人病好了,就全洗了,去去晦气。”“我来帮你!”“好啊!”

两个年轻女子自然也就有说有笑,“姑娘,要是你和大人成亲,能不能让我们给你做新衣啊?我陪您坐花轿好不好啊?”浮晓

手一滞,脸色变得惨白,“姑娘你怎么了?是小璐说错话了么?”浮晓看见那张小自己两三岁却不知天真单纯多少的疑惑的脸

,有些痛苦的笑了,眼里还含着一些泪:“不,没有,傻小璐,以后我一定给你找个好婆家,让你坐花轿好不好?”“咦?姑

娘你可……哎呀……”女孩儿脸色微红,浮晓招呼她赶快拧,她也就遗忘了刚才的话。可是浮晓心里却难受,婚礼?她是娼妇

,自古为娼从良,是不能见光的。

“姑娘姑娘,有人来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老爷?”看门的小厮冲过来问浮晓,浮晓反问:“是谁?”小厮答:“皇上!”浮

晓心里不能说没有抵触,却更多的是宽慰,终于,他盼了这么久,终于来了。“快去通知大人!”浮晓这么说着,朝前院走去

“民女参见皇上。”浮晓行了礼,李适只是在龙袍外罩了一个灰色斗篷就进来了,这下正热得烦躁的拉扯着,见了浮晓大手一

挥:“起来!啧,冬苓!冬苓你还不给朕解开!?”“是是,陛下。”冬苓心想我这不是凑不近前儿么?这下等他不在胡乱撕

拉着斗篷就走过去三两下轻巧解开,李适嘴巴还不停对浮晓说:“行嘛你,那天一出朕再皇宫都听说了,你们两个,尤其是你

,你是真想韩放天地不容怎么?”

浮晓被他说得有些脸红:“其实,那天我只是想自己赎身离开京城的。”李适又想骂,话到嘴边却突然成了:“留下来吧,你

看着,朕才放心。”浮晓不再多言,只领了冬苓李适往房间走。只到一半就看见一脸担心的卞凉远跟在快步走出来的韩放身后

,见了李适行礼,韩放却被他拖住,一手扶了就往回走。

“你是生怕朕遗漏了你,三天两头闹病吧?”李适其实知道,这次韩放的病起码一半责任在自己,却不想提,便开起了玩笑,

又说:“国舅爷回来得挺快,怎么不再快些啊?朕就送你一个大美人了!”卞凉远早就听说李适新封的昭媛颜嫔,心里也和韩

放的病挂上了一些勾,这下听得李适语气五分戏谑两分威胁两分谴责,竟然还有一分,是自觉有幸的得意。韩放脸色一下子就

变了,正担心着却瞧他将浮晓招了过来,说:“记得皇上曾经答应过为我们做一件事?”李适冷下脸,生硬回答:“嗯,不错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