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江湖系列之无耻之徒)下——朱大
朱大  发于:2012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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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

最初的惊吓过去之后,湛流很快平静下来,他在男子对面盘腿坐下,“是你操纵了那些人?为什么你身上会有傀儡香?”

他的话似乎让男子微蹙了蹙眉,末了,声音又柔和了几分,“你不是长疤鬼众的人,是了,你肯定不是,那些人不会知道傀儡

香是什么的,那么,你应该认识风郁旻吧?”

风郁旻即风烟色。

湛流脸色丕变,除了他们那里的人,还有谁会知道风烟色的真名?!

“你到底是谁?!”

“鬼,”男子扯了扯唇角,“你就当我是一个找不到旧时皮囊的鬼好了。”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总该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身上会有傀儡香?”

男子笑了笑,“那么你又为什么会不受傀儡香影响呢?”

“条件交换,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怎么样?”湛流眨了眨眼。

“呵呵,交换?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这样和我说话了,傀儡香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一种可以控制人的毒药,若在孩提时期就

开始坚持少量服用,并随着年岁增长不停增加用量,身体自然会产生抗毒能力,那傀儡香也就奈你不得了,只不过那傀儡香毒

性更强烈些,长期服用对人体会有极大损伤,比如四肢瘫痪或者病魔缠身,我听你来时步伐轻盈,轻功卓绝,不像病魔缠身的

人,但你说话的口气,却又像不会功夫的,这样的根骨无法学武,想必是被那傀儡香害的吧?能做出这种事的,除了江南褐家

,四川唐门,就只剩下京师的玄冥了,不是吗,玄冥娃儿?”

“当年我们镇在死灵阁的傀儡香无故丢失,想必就是先生的杰作了,对吗,小偷先生?”

“我可没动过你们玄冥家的东西。”男子无辜的摊开手。

“但那并不代表你没有派人动过不是吗?”

“哈哈哈……”男子终于大笑出声,笑声爽朗至极,“真是有趣,真是有趣,没想到那群蠢货也可以生出如此机敏的孩子,我

倒是小看他们了。”

湛流皱了皱眉,并没有反驳。

“那东西是我让人拿的,不过,算不得偷,因为,那东西原本就应该是我的。”

“你的?”

“我可没有必要向你解释。”男子挑了挑眉,在他那张古怪丑陋的脸上,竟无端端添出了几分霸气来。

随意拨了拨琴,

“我今夜不想杀人了,尤其是玄冥家的人,所以你走吧。”

“虽然很想离开,不过恐怕不行。”

“为什么?”

“我必须要救那些被你操纵的人。”

“哦?”

“你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操纵那些匪徒们吧?因为知道他们有吃人肉的嗜好,所以骗了文墨去杀人,那些人都是被傀儡香毒死的

,吃了他们肉的阿疤他们体内自然也有了傀儡香的毒素,按照七三五一的日子就是为了能让它们在他体内沉淀,不至于立刻发

狂,是吗?”

“啊呀,那些匪徒们虽然很蠢,但能力还是不错的,只可惜都是些不服管教的人,如果不用操纵的方法,很难请他们替我做事

。”

男子坦率的答道。

“想救他们是不可能的,他们会一直受我控制,除非你杀光他们。”

“是吗?”这回换湛流眯着眼优雅的微笑了,“如果操纵者死了,不也一样吗?”

话音刚落,他忽得拔地而起,整个人向金衣男子冲去,“刷!”银白色的剑光破空而来,直扫向湛流的面门,一个罩着黑色厚

重面纱的男子挡在了湛流面前。

湛流面色不改,在半空中折下身子,双足在虚空中借力一踏,猛的蹬向了一旁的大枯树,手中的流金玉骨扇在半空中展开,顺

势飞出,三十二道扇骨如三十二枚尖锐的暗器,在半空中划出夺目的金色,削断了向外延伸的几根树枝,更“哎哟”一声撞翻

了窝在枯树上的一个矮个子男人。

那个男人正是刚才还在屋子里被抓出来的阿狗。

他眼见落下来了,撒腿便要跑。

湛流在避过黑衣男子剑气的瞬间伸展身形,如一只大鸟般眨眼掠到矮个子男人后面,揪住他后稳稳落地,捡起地上的扇子,笑

眯眯的眯弯了眼睛,“唔,老头,原来你还带了帮手啊,不过很可惜我要杀的人不是你,而是他。”

他看着阿狗,那阿狗浑身上下一颤,仆倒在地上,“老爷救命!!”

“哦,娃儿怎么知道自己要杀的人不是我?”

“你故意唱首怨鬼行来恶心我们,不就是为了替阿狗掩护吗?”

“嘿嘿,然后呢,你怎么猜到是阿狗的?”

“文墨……”湛流淡道,“他死的时候跟我说了四个字,小心阿狗。”

“他说你就信?”

“我信,”湛流唇角微撇,露出浅笑,“像阿狗这种轻易就被收买,然后出卖兄弟的人,不可能会放火救人,文墨一开始就间

接的告诉了我他有问题,更何况,我谁都可以不信,却不可能不相信一个愿意替我挡剑的人。”

湛流想起当时情景,那文墨突然跳起,不是为了抓那盒子,而是为了替他挡下突然向他刺来的剑,当时有太多人出手了,湛流

甚至都没有看清到底是谁先出手的,不过他现在知道了,目光缓缓转向静默一旁的黑衣男子,“呵呵,好快好猛的一剑,兄弟

以前是玩暗杀的吧?”

“哈哈哈,”金衣男子抚掌大笑,“玄冥娃儿好聪明的脑袋,他不光是玩儿暗杀的,而且还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让你看见可

就不好了。”

“哦?”湛流飞快的两指探过去,似乎想去夹男子的面纱,男子挥剑砍向他的两根手指头,湛流却故技重施,在剑砍来的瞬间

调转马头直取金衣老头的脖子,男子利剑立刻一晃而上吻向湛流的脖子。湛流嘿嘿一笑,就趁这个时候迅速拿出扇子对准那帽

子猛扇,面纱被吹起,湛流匆匆一瞥……

靠!还带了面具!!

“玄冥娃儿,你不是要杀了操纵者救那些土匪吗?现在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杀了他那些人就有救了。”

“你不阻止我?”湛流狐疑的看向他。

“我不阻止你,动手吧。”金衣男子好整以暇的拨了拨琴弦,“那些土匪们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我可找到了更好的玩具。”

说罢,阴阴一笑。

“老爷子救我!!”那阿狗一听,整个人大叫一声,忽然金蝉脱壳的剥下衣服蹿了出去,看来也是预谋良久了,人刚滚脱钳制

,就刨起地上的土朝湛流兜头盖脸的洒去,湛流向后一退,他便撒欢儿的跑了起来,只要湛流一动他就砸土。

该说杯具还是什么?湛流有那么一点点轻微洁癖,看着那飞来的土,他的第一直觉是躲,第二直觉还是……躲!

眼看那阿狗真要跑了,忽然飞快的银光一道,阿狗人还站着,脑袋已经飞了。

血溅了满地。

湛流怔住,他抬眼看去,阿狗身子倒下的地方慢慢走来一人,踏着冷色的月,一身青衣染血,剑光锋利,满身的煞气,看起来

仿佛是来自地狱索命的修罗。

36.很纯很暧昧

“阿凡,你……”

走来的人正是萧凡。

只不过他现在的脸色很奇怪,看见湛流,一言不发的停下脚步,两只眼睛连眨也不眨,死死盯着湛流。

萧凡的眼睛是深黑色的,平常看起来就有些冷厉,此刻越发显得诡异莫名,就在湛流被盯得浑身发毛的时候,萧凡身子一动,

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阿凡!”湛流慌忙伸手揽住。

“找到你了。”轻轻的叹息似羽毛般拂过耳际,还未等湛流反应过来,萧凡眼一闭,昏了过去。

“……喂!”

小心翼翼的让萧凡躺平在草地上,湛流试着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均匀,气息不算紊乱,只不过衣服上的斑斑血迹看起来有些

吓人,湛流替他解开衣裳,淡褐色的肌肤下满是伤痕,不过都是些老伤口了,因为伤得深,又没有细心处理才会留下疤痕。湛

流摸了摸他左胸处一道延伸至腹部的伤口,如果划拉得再深些,几乎就可以开膛破肚了。

有谁会去为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小子呢?

湛流摇头,萧凡只用了五年的时间就能拥有这一身的武艺,不是没理由的。

不过更让他惊奇的是,萧凡压根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瘦弱,或许是因为习武的关系,他的身体被锻炼的很结实。

“而且,他是不是有长高一点?”湛流比了比他的个头,初见时那个冷漠少年似乎已经和他比肩了。下巴比从前圆润——那是

吃的好的缘故。

眉目越发坚毅了。

胸膛硬硬的,肩膀看起来比他还宽,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怪不得刚才差点抱不动你。”揉了揉他柔软的长发,湛流笑道。

经过检查,确定萧凡并没有受什么重伤,湛流轻轻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那金衣男子和他的黑衣手下已经不

见了。

虽然无法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敌人,但来者不善,恐怕迟早还是会见面的。

眼下的问题是,萧凡该怎么办?

拖着他回村?

看他的样子,似乎只是昏过去了,恩……或者是疲劳过度,睡过去了?

夜风太凉,他就这样光着膀子睡在这里不会着凉吧?湛流想了想,那堆衣服都是粘腻腻的血,也不适合再穿回去了,干脆铺在

身下让他当垫子,自己则解下外衣盖在他身上。

“有时候觉得,认了你这个朋友挺蚀本的。”湛流就近捡了些枯枝升起火,就坐在他旁边守着。

月娘攀着枝头,笑盈盈的歪了脑袋,披下的银纱暧昧而温暖。

醒来的时候湛流第一眼看见的是挂在自己脑袋上寒光烁烁的宝剑。

“你是谁?”萧凡支着剑瞪他,冷冰冰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杀气。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湛流只觉得满头青筋扑簌簌的在脑门顶上造反,什么叫好心被雷劈,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什么叫吃饱了撑

的没事干?!!

他丫的守着他干嘛,让他被狼啃了多好,或者来两只大熊,一掌一个,刚好可以拍成馅饼当早饭。

或许是湛流愤怒的表情让萧凡找回了一些熟悉感,“……流?”

翻了个白眼,湛流无语。

萧凡迅速收剑,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转头看向湛流,注意到他也只穿着中衣,襟口大开,瘦削的锁骨下是白

得几乎透明的肌肤……深黑色的眸子一凝。

将身上的衣服劈头盖脸的朝湛流盖去,萧凡站起身,“穿着。”

喂,这位仁兄,你这是什么态度,辛苦了一个晚上是我好哇?湛流的脸黑了黑,见他赤着身子也毫不介意,也就不管他了,想

起正事,忙拉住他,“阿凡,昨晚出什么事了?”

“没事。”萧凡若无其事的拾起地上脏兮兮的衣服,想了想,还是没有穿回去,这压了一晚上,皱得都快成梅干菜了,还散发

着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没事?”湛流扳过他的脑袋,眼睛危险的眯成了细线,“那些被操纵的匪徒呢?还有顾越他们呢?”

萧凡沉默着。

“阿凡……”湛流轻轻叫了声,见萧凡没有反应,于是松开手,垂下眼,声音里透出几分落寞,“你昏迷了一晚上,我也担心

了一晚上,本以为……算了,当我没问过,我们回去吧。”

“流。”胳膊被人抓住,湛流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昨晚……”萧凡犹豫了一下,“我把那群匪徒都打昏了,因为耗尽了内力又强行赶来才会昏迷……”他的声音蓦地顿住,看

见湛流抬头时满脸促狭的笑意,脸色一沉。

“就说嘛,果然还是因为担心我。”他嘿嘿一笑,“虽然猜到了,但还是亲耳听到比较舒服。”

萧凡,“……”

见萧凡手中的九州春光蠢蠢欲动,湛流立刻闪远了些,一双眼睛可怜的眨巴着,“我守了你一夜,你连句谢谢都没有,还用剑

横我脖子,现在还对我凶。我喜欢你担心我,你又不肯说。”

萧凡听得一怔,半晌,愧疚的低声说了句抱歉。

他太愧疚了,所以没有看见,湛流低下头时唇角勾起的邪恶笑意。

——笨蛋。这么好骗,连续两次在同一人身上上一样的当,天下第一高手,你在某些方面还真不是普通的简单哩。

总是在醒来的时候被他气得七窍生烟,难得有机会报复回去,他又怎么能放过呢,嘿嘿……

两人又拉拉杂杂的聊了会儿,湛流简略说了些昨晚他遇见的金衣人的事,不知为何萧凡对金衣二字极为敏感,一听便蹙起了眉

,多问了句,“那人长的如何。”

湛流思索良久,用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

萧凡一听便笑了,他是个很少笑的人,除非在他心情不好到特别想杀人的时候,唇角才会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意,“金衣,瞎

眼,长相奇诡,你说的倒像是我的师父卿离恨。”

“你师父?”湛流张了张嘴,差点没跳起来,“你师父就长这模样?”

萧凡,“……”

“我记得你说过,你师父已经死了。”湛流有些小心的问道。

萧凡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湛流,眼中倏忽间有异色锋芒闪过,“流?”

“唔?”

“你杀过至亲之人吗?”

湛流慢慢睁大了眼睛,他本就是极聪明的,凭这一句也就明白了萧凡的意思,“你师父……”

“在他想把我做成玩具的时候,我先动手割断了他的喉咙。我是他养大的,只不过一直被关在笼子里,他教我剑法,教我杀人

……他原本功夫极好,眼睛也是好的……他的眼睛是被人毒瞎的,脸也是,如果不是这样,我肯定杀不了他……”

萧凡的声音突然断了,因为湛流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对不起……”他听见湛流轻轻的叹息。

他拉下湛流的手,“我记不得太多细节了,所以不敢肯定是不是他,若是,他便是冲着我来的。至于那个黑衣人,我依稀记得

自己还有个叫水洛的师兄。”

“不管是谁,以后总会再碰见的。”湛流摇了摇头,“对了,你昨晚是怎么把那群家伙弄昏的?我记得被操纵的人不仅力大无

穷还特别抗打,一般手段绝对弄不晕他们,我原以为在我找到操纵者之前,你们会和他们缠斗上一整夜。”

“惊鸿破天。”萧凡吐出四个字。

“哦,原来是惊鸿破天啊,难怪了……等等,你说惊鸿破天?!!”湛流突然抓住他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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