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看许诺一丝不苟地帮自己系着领结,程自寒被命令一动也不能动。“系个领结怎么久?你到底会不会?”程美人三个多月前生
下他和许诺的宝贝女儿许澄,经过两个多月的保养健身身材早已恢复如初,肤质更是因为生产而变得更加光洁。整个人又被泡
在被许诺和整个许家的宠溺里,愈发显得容光照人。
系好英式领结,许诺迷恋地看着爱人:“自寒,你真好看。”程自寒得意:“那是,不然咱家妞妞能那么漂亮。”
许诺笑着亲亲程自寒水润的唇:“是啊!多亏程少的好基因~”
程自寒勾起许诺的下巴:“那就再要个儿子吧?就算长得像你也不至于太寒颤。”
许诺马上拉下脸:“想都别想!生妞妞时没把我吓死,你还想再来一回?”说了几次都说不通,程自寒也有些不高兴,也挂起
脸子。
正好这时连芳抱着许澄进来了:“客人们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你们怎么还在磨蹭。让小然他们哥俩儿站那儿像什么话?”
许澄就是那个在程自寒肚子不舍得出来的小丫头,这个许家的小公主集合了两位父亲的优点:圆圆的黑亮葡萄眼,带点儿自然
卷的软发,小巧的鼻头,嘟嘟的小嘴儿。白胖得像只包子,满月后许诺夫夫把女儿抱回H州老家给爷爷看,太爷爷直夸小重孙女
儿像年画娃娃。
两人看到女儿马上眉开眼笑,程自寒大步走过去抱起女儿:“妈,妞妞今早喂奶了吗?”程自寒自从生下许澄差点没被许家支
香案供起来,连芳忙答:“刚刚喂过,喝了大半瓶牛奶没带踹气的。看小丫头现在多高兴!妞妞,给爹地笑一个。”
许妞妞不给奶奶的面子,懒懒地看了自家的美人爹地一眼,打了个呵欠朝程自寒怀里拱了拱。程自寒怜爱地亲亲女儿,把孩子
小心放回连芳怀里:“让小玲带着妞妞在房间里休息吧,您抱了一早上也累了。”
连芳点头,把小玲叫进房里,和夫夫两一起招呼客人去了。
“啧,小叔父,表太帅啊!您这是要去拍广告啊!”程映之一见新人就拿许诺打趣。
许诺无奈摇头:“映之,你今天要是少说两句我会给你个比较大的红包。”
袁树搂着纪苏彤:“映之,你改口改得这么干脆,不知道许小叔有没有给改口费啊?”
“改口费改口费”众人起哄。
许诺家里的男傧相提着纸袋撒起了彩纸包的红包,小孩子们抢成一团很是热闹。许诺给程家的小辈发改口费,发到程煜时,小
芋头“啧”了声“小叔公,我再叫一声还有咩?”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贺南程映之两人拿着红包对视,也“噗”地一声笑出来。许诺今天虽然玉树临风,气质翩翩,但想起平日里小叔对他的昵称,
怎么也觉着和“小叔公”三个字违和得很。
程自寒端着香槟过来,看许诺在那边被程家的客人“考验”自己又不允许过去帮忙很是不爽:“那些人都是能折腾的,许诺怎
么应付得了?”程映之是从那边过来的,自然晓得那边的状况:“哟,小叔,他还没过门儿,你就护着啦?不吃点儿苦头就轻
易轻易把你给‘娶’了,谁能答应?”说完还促狭地笑笑。
程自寒脸热:“什么‘嫁’啊‘娶’的?你这么能忽悠,过去给许诺解解围。”
程映之怪笑了一下还是过去了,贺南笑着看爱人离去。转头看程自寒:“妞妞吐奶了好些了么?”
提起女儿程自寒就收不了了:“好多了,你上次给的那个方子挺好用的。我想下个月给妞妞试试羊奶,羊奶营养比较好。”
“可以试试,但妞妞会不会怕腥?”
“是哦……”
叔侄俩在树荫下聊着育儿经,把招呼客人忘了个彻底= =
婚礼在十二点准时开始了,许家把整个度假村的沙滩都顶下了。细白的沙滩上支着顶顶淡蓝色的帐篷,一对新人从扎满百合的
花顶走过。
因为两人都不信教,没有牧师,但两人还是通过麦克风向在场宾客念了婚誓——
“我程自寒愿意成为许诺的合法伴侣,无论贫富贵贱、康健疾病都终生不弃,恩爱如初。”
“我许诺愿意成为程自寒的合法伴侣,无论时光流逝、人事变迁都生死不离,用情如故。”
两人泪光闪烁地在众人的掌声中相拥长吻,碧海蓝天见证了他们的情意,椰风细浪聆听了他们的誓言。
许诺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自寒,只要今生有你,哪怕追到天涯海角。
在亲友的环绕中,许诺和程自寒喝了交杯酒。酒尽杯停,相视而笑:生活如此美好,只因生命有你。
因为许诺车祸后医生就嘱咐要少沾烟酒,所以晚上的中式酒宴上许诺就象征性了浅饮了下,倒是程自寒白酒红酒喝了不少。
喜宴结束后照例闹了洞房的,上午许诺已经被“考验”得很彻底了,所以晚上大家在新房里开开玩笑唱唱歌很快就放过了一对
新人。
疲惫地关上房门,许诺转身见程自寒拿着一个双C的手袋。把手袋倾倒一空,看着散乱的红包,许诺囧了。
程自寒伸个懒腰:“你要累了就先去睡吧,妈让我把礼金点点。”
许诺盘腿坐着:“一起吧。”
清点了个把钟头才点清,程自寒看着本子上的数字咋舌:“这么多?妞妞上大学的钱都够了!”许诺也傻眼:“不会数错了吧
?”
两个人最终没有再数一遍,只是感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热衷摆酒请客了。
巨大的玻璃墙让夜晚的海景一览无遗,本是很好的气氛,两人沐浴过后拥在一起。闭着眼不说话,谁也没有动作,但都觉得这
样就很好。抱你入怀,永远就属于了我。
过了许久,程自寒哑着声音说:“不早了,睡吧。”许诺低低地“嗯”了一声“真觉得不真实,这就结婚了。”
“高兴么?”
“嗯。”程自寒身上若有若无的水香在静谧中渐渐散开已侵占了许诺的整个思维。
“幸福么?”
“嗯。”
“是因为有我有妞妞?”
“嗯。”
“是啊,有你有妞妞真好。可是,许诺,你不觉得我们只要一个孩子太少了么?而且妞妞一个人很孤单的?”
“嗯。”
“所以啊,许诺,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嗯——嗯?额,不行!我们有妞妞就足够了,我们可以把所有的爱都给她不让她感到孤单。更重要的是我舍不得你再那么痛
了——唔”
白兔新郎被美人小叔压倒在床上,程小叔把被子铺头盖上掩住了不和谐的声音。
漫漫长夜,春宵苦短啊XD
第二天去给两家长辈敬茶前,程自寒揉着腰睨着给女儿冲牛奶的许诺:“可别忘了你昨晚答应过的话。”
许诺苦脸:“呜呜呜,自寒……”
许澄在程自寒怀里嗒着嘴,程自寒用用鼻尖蹭女儿柔嫩的包子脸,心里想着能再有一个这样软软的宝贝就好了。反正也快了,
昨晚白兔餍足得忘乎所以时脑袋一热答应等自己再调理个一年半载就再要一个给妞妞做伴。
敬茶后又正式改口,许正骁、程绍庭两对夫妇自是眉开眼笑。程绍庭更是来了兴致:“许诺、自寒啊,我前些日子写了幅字自
觉还可以,特意找人裱了。今天就送给你们,算是新婚贺礼吧。”
“谢谢大哥。”许诺恭敬地接过装裱精美的纸筒,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展开——
“天道酬勤”
大气的草书开阖雄浑,很有风骨,许诺的几个叔伯赞不绝口。
许诺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昨晚那人蚀骨的风情,那人仰着头喘气妩笑:“以后你再这么勤快几回,妞妞的弟弟妹妹还不多得满地
滚~”
抬头,程自寒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许诺红着脸无奈地笑着,做着口型“败给你了”。
真是败给你了,让我这么爱你,这辈子都离不开你……
42.时光
所谓时光不过是草木枯荣春雨冬雪,贺南看着公车外流逝的风景小小地酸了一下。邻座的孩子在妈妈怀里依依呀呀地讲着幼儿
园里的事情,面色温柔的女人耐心地听着,不时把孩子口水淋淋的手指从小嘴里拔出来。
贺南心里一片柔软,也微微酸疼,已经夭折了快五年的女儿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席卷了他所有的思绪。贺南强迫想些别的:唔,
圣诞节小叔他们要来这边,不知道那对半岁的龙凤胎怎么样了?大宝,小贝,想到那两个小叔吃了一番苦头才有的小家伙贺南
很是感慨。小叔生他们的时候快四十三了,还是自己生的。正是自己这般年纪,而自己这几年肚子都没动静。贺南失落地抚小
腹,脸上有些热:小煜都初二了,自己怎么还想这些。没有就没有吧,这辈子有小煜一个就够了。
每个工作日贺南都是这样坐公汽往返于幕山和安心孤儿院之间,想到安心的那些孩子,程映之几次提起给他买车都被他拒绝了
。十四年的婚姻生活默契理解已大过了一切,这几年程映之愈发顺起贺南来,让程煜有时都看不下去。
打开房门,楼上传来吉他声。贺南奇怪,程煜从小就对乐器不感冒,映之倒是会弹吉他。可这钟点,他不是应该在公司么?
吉他声是从书房传出的,房门虚掩着,贺南轻轻推开一点儿也不进去。
本应在公司的程总一身家居服抱着一把女式吉他盘腿坐在地板上,一男一女两个少年背对自己坐在程映之对面。
程映之刚才在试音,贺南也没听出弹得是什么。“我说的吧,我爸爸弹得可不是盖的!”刚满十二岁的程煜虽然已经初二了,
可是小孩子爱炫耀的本性还是有的。
女孩不耐地摆摆手:“得意个什么?是叔叔弹得好,又不是你!”说罢又支起下巴崇拜地看向程映之。
程映之看着眼前这对小儿女,笑得开怀:“林珰,你爹地什么乐器都会,吉他在他眼里是小儿科,在他面前程叔叔都不好意思
说自己会弹。”
听到英俊的程叔叔夸自己的爹地,小女孩十分高兴,毕竟女孩早熟又比程煜大一岁。这个叫林珰的小姑娘替自己爹地谦虚了一
下:“还好吧,爹地在家就是偶尔弹一下琴。我还没有听他谈过吉他,叔叔弹得很好啦都可以去开班教学生了!”
林珰嘴甜,捧得程映之很是开怀。一抬头,看见贺南扶着门框对自己笑得温柔。贺南朝自己摆手,意思是让他们继续。
程映之会意,点点头。“林珰,你说你们的节目是什么?”
林珰撇嘴:“男女合唱《光阴的故事》,好老的歌。”
程映之点头赞同:“是挺老的,不过中学元旦晚会来来去去就那么几首歌可以唱。我也是那样过来的,记得我刚上一中那一年
迎新晚会班上让我出个节目。竟是些老得没法儿听的歌,我干脆来个以毒攻毒——”程映之顿了下,成功吊起两个小孩儿的胃
口。
“您怎么个以毒攻毒,程叔叔?”林珰睁大漂亮的眼睛,没发现一旁的程煜偷眼瞧她。程映之看在眼里,扶额:儿子,你比老
爸我“开窍”还早?!老爸我十五了才敢对你爸动心思,你这= =你让昨晚才庆幸早点送你上学免得你早恋的爸爸们情何以堪!
“咳,我干脆唱了首更老的歌儿。原唱是邓丽君,小煜他奶奶很喜欢的一位明星。”
“我知道我知道,她的《小城故事》挺好听的,爹地他们去年有把它改变成舞台剧。”林珰兴奋“难道您唱的是《小城故事》
?”
“额,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南海姑娘》,很惊悚吧?很老的一首歌,不过挺好听的。”说着程映之就手来了一段开头,
满是校园青葱气息的吉他声一下把人带入了远去的时光里。
“椰风挑动银浪
夕阳躲云偷看
看见金色的沙滩上
独坐一位美丽的姑娘
眼睛星样灿烂
眉似新月弯弯
穿着一件红色的纱笼
红得象她嘴上的槟榔
她在轻叹
叹那无情郎
想到泪汪汪
湿了红色纱笼白衣裳
哎呀南海姑娘
何必太过悲伤
年纪轻轻只十六吧
旧梦失去有新侣做伴
她在轻叹
叹那无情郎
想到泪汪汪
湿了红色纱笼白衣裳
哎呀南海姑娘
何必太过悲伤
年纪轻轻只十六吧
旧梦失去有新侣做伴”
“旧梦失去有新侣做伴~”程映之低沉的声音里还有那么一丝没有退去的纯净,听过去像是大学一二年级的男孩子。曲停歌住,
两个小孩子还沉浸其中低低地哼唱,贺南眼睛却湿了,啪啪鼓起掌来。
程煜转身高兴地跳起来:“爸~”贺南摸摸儿子的脑袋“又长高了~”看向女孩“这就是你常说起的林珰?”程煜的耳根红了,
细如蚊讷的“嗯”了声。
“贺叔叔好,我叫林珰,是程煜的同桌。”林珰站起来,大大方方地问好。
贺南笑:“多俏皮的小丫头。晚上在叔叔家吃饭好不好?”今天是周五,自己有交代钟点阿姨多买些菜的。
“好呀~可是我要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餐桌上四个人吃得很愉快,因为由客人也就没了“食不言”的规矩。
“啊,原来你爹地是林莳?!”贺南少有地惊异了下。“我很喜欢他的歌,可是这两年他都没有发片了。”
“是啊,这两年他都在弄舞台剧。”林珰咽下平菇,点头。
“爸,你会是想让林珰找他爹地要签名吧?”程煜戳戳饭粒,觉得父亲追星少女般的表情有些小小的丢人。
贺南脸极快地红了红:“说什么呢?我只是想表达林莳发不发片我都支持他的意思。”
林珰发现这个年纪这么大还脸红的叔叔可爱得不得了:“爹地他们公司元旦有晚会,爹地会演唱新舞台剧的重头曲,我下周让
程煜把票带给你们吧。”
“好啊~”
贺南和程映之对视一眼:大一岁就是不一样,瞧着丫头多懂事!
热气氤氲的浴室里贺南趴着浴缸舒服地眯着眼,程映之澡堂伙计似地卖力地给领导擦背。
“南,哼什么呢?”
贺南也不理他,手划着水,用鼻音轻轻哼着歌。程映之仔细听了才发现是《南海姑娘》,杏仁香气里一双眼盛满笑。
贺南泡了快一个小时,从浴缸出来时脚都软了。程映之扶他躺倒床上,正想去收拾浴室冷不防手被人拉住。
“睡吧,明儿再收拾。”不知是不是泡澡泡久了的缘故贺南的声音软软的,像猫爪挠在程映之的心头。
程映之深吸了口气:“一下就收拾好了,你要累了就先睡吧。”
贺南有点气,有点囧,自己很少求欢程映之更是从来都不拒绝。今儿这是怎么啦?难道是时间久了,厌倦了么?贺南有些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