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花浪蕊(穿越 N-P)上——越陌渡阡
越陌渡阡  发于:2012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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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这件,无论从哪一方面去考虑,都是一件非常有好处的事情。不仅可以美人得抱,他同时还可以得到雪魔海盗团的全部力量。有了雪柔心的委身,他相信她的手下也不会再有背叛之心。

这本来就是不用伤脑筋的事情,也没有需要算计的余地。他需要的,只是下一个决定而已。

显然,雪柔心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先前她靠攀附着意孤行的手臂站起,同时她也趁着那个机会贴近了他的身边,蓝色的大眼中像是蕴含了薄薄的烟雾一般,因为实在离的太近,有些湿热的气息已经喷到了意孤行的耳上。“焰皇,你觉得柔心的提议好不好?”

她的动作已经可以称得上挑逗了。轩墨冷眼看着,他本不是这般冒失之人。只是,既然那女人敢当着他们的面做出这样的行为,那么定然是不怕被看到的。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船长为何会容忍这样的行为,先前还亲自扶雪柔心起来。展公子就在一旁不是吗?

意孤行也想起了展陌荻,忽视已经贴在他身上的那具温热的娇躯,他的视线向那个黑发男人望去,所有的心绪也停驻在此。先前,因为自己的离席,也将他带离了座位。现在那个黑发男人就站在门下,虽然面容朝内,却依然是谁也不看。先前的那些对话,他也不可能没听见,只是却听而不闻。

展陌荻只是站在那里,保持着停步时的姿势,不管听见了什么,对他都没有丝毫影响,别说是有什么激烈的情绪,他甚至动都没动一下,身上衣衫的褶皱还和方才一模一样。听见了那名艳姝希望嫁给意孤行的提议,在不经意间他也看到了些暧昧的动作,可是,这一切都似乎都不能影响他。他依然还是那座与一切隔绝的孤岛。

眼前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与他无关。

意孤行眯起了血红的眼睛,他看见了他脸上那种特有的淡漠表情。然后,心头腾起了抑制不住的怒火。黑发男人的沉默,不是因为听到了什么让他伤心的事情,而是根本不在乎而已。不,应该说,他是觉得根本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东西。就算自己就在当下应允了雪柔心的提议,相信他的表情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不知不觉间,意孤行握紧了拳头,哪怕指甲陷入了掌心,他也浑然未觉。

对兀自一脸期待的雪柔心抛下了一句,“雪魔的提议,我会考虑。”

雪柔心还来不及说什么,意孤行就像一阵风一般消失了踪影,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个身份不明的黑发男人。

整个人被压制在有些冰冷的墙面上,即使墙面光滑,上面甚至还挂着厚厚的壁毯,但展陌荻一样还是觉得后背生疼。放下了正在解衣扣的手,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有着一头红色长发的男人。他们回到弄潮居后,展陌荻和往常一样准备更衣。他着实不喜欢意孤行为他准备的那些式样繁复的服装,那种和对方一致的张狂气息让他几乎窒息。

然而,扣子才解了一颗,那个红发男人就像疯了一样将他狠狠压在了墙上。而他还在继续用力,像是要将自己挤进他体内才甘心一样。

感觉呼吸慢慢变得困难起来,就算是展陌荻也有些不能忍受了。“是不是每次陪你参加晚宴回来,你都要发疯?”

夜黑一般的眼底有着讥诮——上次是因为“以色事主”,那么这回又是为了什么?要搞清楚,今天他可是连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我说,我会考虑雪魔的提议。”意孤行面色森冷,声音更是森冷,重复着先前说过的话。话出口的同时,连他自己都有些错愕,然后就是后悔。他说这些与他听是为了什么?是想得到什么?还是在期冀他的什么反应?

他,焰皇意孤行竟然也会有如此天真的念头?!

要有反应,要有痛苦,那早就该有了。早在雪柔心说出希望成为他的女人之时,他就应该露出不快的神情。如果——

他还有一点在乎他的话。

哪怕,只是一丁点。

然而,意孤行还是不死心——也许他只是不甘心而已。

“也许,我会娶雪……柔心。”念出那女人的名字有片刻的犹豫,可他还是将这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可是,只看对方脸上持续的淡漠就让他肯定,不过是在自取其辱而已。

“一而再再而三的表明这件事,很有意思么?”展陌荻觉得有些不耐烦,眉头也在自己都没有觉察之中拧了起来。

意孤行有些欣喜,认为他拧眉的动作就是代表了他的不快,那么这是不是代表了自己也占据了他心底的一席之地,哪怕仅仅只是个细小的角落。只是,这个欣喜太过短暂,短暂让他几乎认为先前他神情上的变化只是自己杜撰的幻觉。一句话,将他彻底打入了谷底——

“你要娶谁便娶,给我说什么?与我有关吗?”

俊美的脸上依然是淡漠,黑曜石的双瞳平视前方,看见了,却又是视而不见。红眸中的色彩距离变幻,以及攥在他肩头力道越来越重的手掌。明明都有极强的震撼感,可他却觉得那些都丝毫无法进驻自己的内心,更别说是动摇。

意孤行体内的暴虐因子开始流窜,情绪上的剧烈起伏让他开始逐渐失去冷静,攥住对方肩膀的右手向后探去,拉住了他已经略长的黑发,就那么迫使他抬起头来。阴测测的语调,“你,只有这句话可说?”

有关吗?他会让他知道有没有关!

发丝被巨力拉扯让展陌荻吃痛,吸了口冷气。“那你希望我说什么?”

听见他这么说,仿佛无论自己想要听到什么话,他都会说出来一样。然而,就算说了,又有什么意义?他是遵从“主人”的命令,抑或只是想尽快摆平眼前的麻烦图个清静,那样说出来的话又怎能让自己真的得到了抚慰?

所以,意孤行不答,他只是继续问,重复问,声音已经嘶哑的如同泣血。“你真的,只有这句话说?”

展陌荻忽然一笑,也不打算再继续装傻下去。对方今晚发什么疯,想要听见什么,他不是真的不知道。“你认为我该为今晚的事难过,甚至,为了一个女人吃醋?”吃力的抬起手臂,因为对方的身体还死死压制住他,并没有松动分毫,这让他即使做出这个小小动作也异常困难。慢慢的,右手抚上了对方邪魅的面容。

“该怎么评价你的天真呢?我的主人,焰皇大人!”对于这个异世,展陌荻不再如初到时那般无知,无论是书本上的知识,还是他亲身的接触,抑或还有身边那些人特别是轩墨刻意的讲述,都让他对这个世界慢慢了解起来。而他知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这个被尊称为焰皇的红发男人,过往那些冷酷无情的事迹。

他的话让意孤行脸上本来邪魅的线条变得僵硬起来,而对于这显而易见的变化,展陌荻却依然选择了漠视,继续讥诮着对方,“你不会是真的想看到我吃醋吧?”两人离的极近,鼻尖碰在一起,双方的唇虽然没有接触,可依然能够品尝到彼此的呼吸。“我早已说过,有些事情我可以接受,而有些则永远没有可能。从第一晚开始,你的作为就已经决定了一切。眼下的这种情况,难道不是你也希望的相处模式?”

展陌荻絮絮叨叨的说着,也让意孤行红眸中的颜色一暗再暗。

不断重复的话语渐渐营造出一个假象,他们谁也不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不断反问,像是只为了将眼下的这个死结推脱给对方。慢慢的,不仅意孤行没有发现,就连展陌荻自己都忘记了——

他今天的所说的话,着实,有些太多了些。

第三十七章:疯魔

两人即挣扎同时且又纠缠,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双双躺在了床上。

展陌荻俯身望下,略长的发丝凌乱的散下,洒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投下半明半暗的阴影,让一向的淡漠被染上了偏执和激狂的意味。而意孤行的手臂则死死勒在他的腰上,比以往更加重的力度,几乎已经将他身体折断。两人的衣衫都还尚算完好,只是先前展陌荻自己解开的领口扣子,使他露出了一截骨瓷般的脖颈。然而,气氛却是从未有过的浓烈,身在其中感觉呼吸也渐渐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

那种气氛却又和欲望不同,非要形容的话,是一种想要把对方吞噬的疯狂。

室内的温度在升高,两人的体温也在升高。因为太过紧贴和契合的身躯,让两人身下的火热碰到了一起。接着,彼此就开始搜索对方的唇,已经说不清是谁在主动,两人都拼命啃噬撕咬着对方,像是非要将对方拆皮卸骨才会甘心。

意孤行的心头有恨,那他展陌荻,心头又何尝……没有怨?

再次分开时,无论是展陌荻的水色唇瓣,还是意孤行的如剑薄唇,都渗出了一层薄血。不仅是外在,就连口腔里面,都是一股浓浓的血腥粘稠。

意孤行神色复杂,他的手臂已经不是钳制对方的姿势,只是轻轻的抚在他背上,可他依然还是俯在自己身上,并不曾离开。嘴唇上被噬咬的地方,除了鲜血以外,还残留着一丝痛楚。喘着粗气,意孤行嗓音沙哑不平,“我以为,你最厌恶这种事。”

被别的情绪侵袭,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能再控制情绪,展陌荻的眸子黑的更加彻底,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阴霾。“我是厌恶,现在也没有变。”想着自己被拍卖,被迫在男人身下承欢,他就不可能不产生负面的情绪。若说不厌恶,那绝对是假的。

低下头,展陌荻将脸埋在意孤行的颈窝,对方长长的发丝飘荡在他的鼻翼间,有些痒,又有些令人迷醉,和——

沉沦。

在意孤行看不见的角落里,展陌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从没有人见过的惨笑。如果非要让他沉沦,他宁可选择目前这种。他是男人,没必要那么惺惺作态。也许正如意孤行所说,欲望对男人而言是不可或缺的部分,对于一度被勾起和引燃的部分,他也唯有正视这一项选择。

只要,这个邪魅的男人不再索求其它的东西。

就着埋下头的姿势,展陌荻湿润的双唇贴在了对方的侧颈上,他以前从不会做这种事,天知道他着了什么疯魔!

能够鲜明的感觉到他唇齿的动作,其间像是埋藏了火种,从皮肤一直灼烧进体内深处。意孤行低咒了一声,暗哑的语调,刻意的低沉,他不想让他听见自己咒骂的是什么。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这个黑发男人便以眼下的这些来代替——他的想法,简单明了的接近于,残酷。

一个翻身,将俯在自己身上的黑发男人压在了下面。一只手持续寻找,带着不容拒绝的执念插进他的指缝间,与之紧紧交握。而红眸中,则像是有业火焚烧,就那么纠缠着那黑色的视线。

直到,夜黑已经不再纯粹,渐渐被迷惑和情动渲染。

“……意孤行……”这个名字像是一声叹息,从展陌荻同样暗哑的喉间逸了出来。意孤行本无意,可他还是听见,这个红发男人咒骂的那一句是——

展陌荻,你该死!

说是该死,却又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展陌荻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就能听出潜藏在话语背后的意思。是与自己指指相扣紧握的手,还是那双焚烧着自己视线的眸子?

知道是什么,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已经什么都不想再管。就那样唤了他的名字,回了他的咒骂。

而这一声,是不是也可以算——回答了先前的问题?

回答了,今夜所有的问题。

从拍卖会开始,意孤行认识展陌荻也算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然而却是第一次将他搂在怀里等他醒来。即使是在那个孤岛上的肆意疯狂后,他也不过是坐在他身畔的沙滩上,就那么痴痴的等着。

毕竟,昨夜和以往的任何一回都不同。

意孤行空闲的那只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颈侧,昨夜被黑发男人吻的那个地方。他没有啃咬,皮肤上也没有痕迹,可是那种湿润的触感还清晰地留在那里。仿若,那一吻只是刚才发生的事情。

在昨夜,他意孤行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这个黑发男人的心甘情愿,只不过在得到后却比以前更加茫然无措的空虚。他已经不明白了,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了这个,他一直逼迫着男人,甚至不惜动用暴力——

就为了这个,为了这种东西?

还是说,这种心甘情愿与他想象中的并不同?意孤行已经分辨不清。就像之前,展陌荻明白自己并不懂得心甘情愿的意义一样,到如今,他也一样不懂得了。

不仅给出的人,这下,就连索要的人,都不再知道……那到底是种……什么东西……

展陌荻缓缓睁开了眼睛,即使身上还满是情欲的痕迹,就连他激情时被汗湿透的黑发还持续着粘腻,可那双眼,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清澈,而淡漠。

让意孤行不由产生了错觉,仿佛昨晚自己拥抱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想洗澡吗?我抱你去。”撩开遮挡住他眼睛的一缕湿发,盯着他的额角半晌,意孤行几多犹豫终究还是没有吻上去。他曾经只满怀宠溺的吻过他额头一回,而当时他的反应依然让他记忆犹新。

展陌荻本想说不用,浴池就在房间的另一头,他不是弱不禁风的人,哪里需要人抱了。可是那个否定的答案却哽在喉间,咽不下去同样也吐不出来。意孤行的手指还在他的额角上,传递而来的是细微的颤抖。

得不到他的同意,意孤行也不想再等,翻身下床的同时将他一并抱下,疾步穿过了房间,双双浸入了温热的温泉水中。

拿起一旁的海绵,意孤行仔细的为他擦拭着身子,那种专注而认真的态度即使是最专业的侍从都比不上。展陌荻默默站在浴池中央,半垂着头颅,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手里的海绵清理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意孤行的动作像是被定住一样,手指僵在了他的胸前。那里有一枚深深的牙印,尽管现在已经不再渗血,可是青紫的颜色依然说明了他当时咬下时是多么的用力。“……抱歉。”

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展陌荻只是扫了那个牙印一眼,就将对方的手拉开,淡淡回了三字,“没什么。”

意孤行深深一怔,如遭雷击。心头有熟悉而陌生的痛楚在翻腾,他明白对方的意思,那句话不是原谅更不是容忍,它所表达的意思仅仅是这没有什么。比起以往曾给他造成的伤害,这枚小小的牙印,真的没有什么。

展陌荻却完全不去在意对方正在想什么,他也不是有意要说出那三个字。洗浴已经差不多完毕,他便不等还兀自呆愣在池中的红发男人,自行走出浴池。拿起挂在一旁的毛巾,慢慢的擦拭着身上的水痕。

才擦了一半,手上的毛巾就被他人接过,依然是无比轻柔的动作,简直将他当成了易碎品一般。展陌荻还来不及蹙眉,身后就传来了他的话,像是几经压抑和挣扎之后。就算他天性再如何漠然,此刻也不由的知道,焰皇这样的语气,只会在他一人面前出现。

“我不会娶雪魔。”贴近他的耳畔,意孤行缓缓的,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

“你——”展陌荻想要说什么,可是意孤行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扳过他的身子,两人变成面对面的姿势,接着一个重重的吻就落在了他沐浴后更显水润的唇上。

“我什么也不想听。”他怎会猜不出他会说什么,那些话昨晚整整一夜他听的还少了吗?意孤行抑制不住的苦笑,觉得自己无非是在自欺欺人,尽管这样欺不了己,也骗不了人。“我只是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你,至于你怎么想,我……无意知道。”

第三十八章:海军上将

距离海盗大会的召开还有三天,按照规矩和习惯,各方海盗开始云集极京岛。当看到事先就已经停泊在港口的雷兽和雪魔的船只时,许多人心头生起了不好的预感。三家中级势力海盗中就这么提前到了两家,出生入死的海盗们心头那种规避危机的直觉在提醒着,今年的大会怕不仅仅只是例行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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