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四方之囚龙塔——壹小糖
壹小糖  发于:2013年08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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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李长生听得有些混乱。

应昊海当然不会告诉李长生,许诺是那个混蛋道士七百年前说的,而说这话的道士就是李长生。

“长生,我的命已经交给你了。”应昊海抚摸着李长生的皮肤,仿佛抚摸着珍宝,他指了指李长生肚里的内丹的位置,“你定要小心保管,千万别被他人盗去,不然,你我均有生命危险。”

李长生迷茫又惊恐,应昊海的命在自己肚子里,这算得上迄今为止,李长生所听过的最惊悚的话语。

他呆滞地望望对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又望望对方的脸,正对应昊海的视线:“我不明白。”

“答应我,小心保管,不管任何原由,决不交与其它任何他人。”应昊海表情严肃。

李长生困惑地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最后,坚定地点头:“我会用我的一切来保护你的生命,你放心。”

唇边的话语化为一道金光,钻入体内,化作一道符牢牢缠绕住应龙内丹。

应昊海扬起笑,开心地吻了一下李长生的唇,手从对方的肚子不安分地往下挪,撩动对方的欲望。

李长生霎时脸红到了脖子根,对应昊海的索求完全无力招架,任由应昊海为所欲为。

若不是丫环奉林羽之命来迎少爷少夫人起身,李长生根本没机会逃离那张龙凤大床,应昊海对此表示极度不满,却又听得丫环小声说道,少夫人家里来了人。

李长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林羽从未告诉他,家里还有亲人尚在。

第5章

怀着满心的疑惑,李长生见到了李运和六夫人,明明是从未见过面的两人,不知为何倍感亲切,对方眼里闪烁着一股莫名的情愫。

李长生向林羽请了安,林羽将他唤到身旁,介绍李运和李夫人给他认识,两人的身份成了失去联系许久的叔父和婶婶。

李长生客气地行礼,李运微微点了点头,阔别二十年,昔日襁褓中的儿子已长大成人,奈何,迎来冠礼的时候就嫁了人,何其荒唐。

进入应府后,李运一直忧虑,应龙力量强大,不仅利用结界将李长生的气息隐藏其中,更是在府内布了阵,就算强制闯入院中亦寸步难行。应龙掳走李长生肯定另有目的,李运担心,他会见到面黄肌瘦,生命垂危的儿子。

然而,与他的担心相反,一袭锦袍的李长生步履轻快,容光焕发,体内不可思议的灵力满溢。李长生纵是眉清目秀,身体清瘦,看似柔弱,但眉宇间又透出一丝倔强的硬气。走在李长生身边的应该是应府的少爷,这场的婚宴的新郎倌应昊海。虽然对方并未展露身份,但举手投足间的气息与林羽颇有几分相似。

李运对带着李长生顺利离开的可能不抱希望。

道了会家常,大部分时间是六夫人在询问李长生这些年来的生活,李运坐在一旁静静地听。之后,李长生说了些琐事,殊不知自己所说的事几乎全是应昊海。

六夫人越听脸色越不好看,倒是林羽笑了起来:“长生这孩子,心里想的,嘴里念的从小到大全是昊海。他有这份心思,昊海又对他有情。这不,长生刚成年,立刻就成了这桩喜事。”

李长生显得有些难为情,闭口不说话。李长生安静了,应昊海自然不会让气氛陷入尴尬,他将李长生的大凡小事徐徐道来,自林羽母子来到应家,到长生成为他的陪读,两人一同长大,然后成就了一段锦绣良缘。

应昊海既是客气地告诉对方长生生活的点点滴滴,详尽的描述也嚣张展示李长生是他的,无论身或是心,均沉沦于他。

林羽正欲话说,一丝诡异的气息骤然飘过,除了李长生,在场其余人感觉得清晰,强烈的压迫感,恐惧压得人不能呼吸。

应昊海警惕地站起身,李长生的毒解除之时,腾入半空的金光冲破了结界,不但告诉了李运,也告诉了其它的极其危险的种族,失去剧毒保护的李长生,等待七百年的争夺再度开启。

李运和六夫人的脸色变得严肃,李长生瞅瞅自己母亲,林羽眼底的愁意转瞬即逝,她站起身,掸了掸锦裙:“忽然记起之前让厨娘熬了汤给长生补身体,算算时辰该差不多了,我先过去看看,有些事还是自己守着放心。”

她走到门边,回过头笑对李运:“应家庭院的水景在这南方数一数二的特别,两位既然来了,由长生陪同两位去看景可好?”

说完,她的视线移到应昊海身上,稍作停留就移开了。

林羽转身离开了,李长生一脸困惑,应昊海扬起笑牵住他的手,为李运和六夫人带路,四人一道前往庭院。

走入长廊,李长生忽然听到一声雷鸣,他好奇地仰望廊外的天空,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哪有一朵乌云。又走了两步,他约莫又听到了雷声,他低声问应昊海,是否听到打雷。

应昊海笑着打量着他,唇贴近他耳边,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手轻抚过李长生后背:“夫人,天朗气清哪有雷声?果然昨晚太不知节制,你身体竟疲惫成这般。好好休息会儿,醒来喝补汤。”

李长生无言以对,准备往后退稍稍与对方拉开距离,可眼前应昊海的容颜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在视线之中。

应昊海伸手揽住失去知觉的李长生,从容地正视身后两人:“你们是我姐炼药的药引子,她不会放你们活着离开这儿,趁着她此刻无暇对付你们,赶紧走。”

六夫人摇了摇头:“求求你,把长生还给我,我要带他一起走,他留在这里相当危险。”

应昊海凝视怀中的李长生睡颜,表情愈发柔和:“你放心,我会全心全意照顾他,我的命与他系在一起,他若死了,我也会死了。”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李运问道。

应昊海笑了:“七百年前,他答应了我,若有来世将不再分离。”

应昊海抱着李长生往房间走:“你们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何愁往后看不到长生。七七四十九天,等他迈过这一劫,我定会到南宅拜访岳丈岳母。”

池塘的水朝两侧涌去,显现出一条路,李运与六夫人对视一眼,无奈地出了应府。

第6章

应昊海悉心安顿好李长生,随即出了门。应府外电闪雷鸣,数不清的妖魔不顾一切地撞向结界。

应凝曦面带微笑,她站在结界内,蔑视的目光扫过黑压压的小妖们,她抬手,悠闲地理了理海棠红的长裙,此后又顺了顺坠地的黑发。她不急不忙地取出一支玉箫。

箫声飘出结界,飞往天空,眨眼,细雨铺天盖地地落下,细雨如丝,快似利剑,毒如蛇蝎,击碎了小妖们的身体,尸首落地顷刻化作一抹烟消散在雨雾之中。

来袭的妖魔一轮紧接一轮,应凝曦颦眉,心里隐隐涌上不满,七百年前一战,她元神大损,至今未能完全恢复。她的身体状况远没有展现出来的状况好,但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伤势未愈,这对她对应昊海相当危险。

感觉到应昊海的气息靠近,她嘴角的笑意增加了:“你还真把我的药引子放跑了。”

应昊海定定神:“李运大限将至,他时日无多,灵力紊乱,而六夫人本就修行尚浅,我担心他们的血肉污染丹药,影响了二姐疗伤。”

“原来如此。”应凝曦的语调未有丝毫起伏,她别过视线瞄了一眼应昊海,黑眸里冰冷的噬人光芒看得应昊海头皮发麻。

雨雾中,一抹身影逐渐清晰,近了,只见一名青年白袍如雪,令人惊叹的绝色容颜尽显愁意,青年的目光直直落在应昊海身上。

“白衣。”应昊海不由唤道。

白袍青年扬起嘴角,笑里满是苦涩。曾经,应昊海手下第一美将白衣,一柄七尺长剑杀敌无数,立下赫赫战功,妖血染红了一袭白袍。七百年前的战役,眼看胜利在即,奈何一步错,满盘皆输。

他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在应昊海遇到李长生之际,没有杀掉李长生。这名意料之外的道士,将应昊海推进了深渊,败得万劫不复。江山易主,应凝曦身负重伤,命悬一线,而应昊海的魂魄尚有一部分压在囚龙塔之下。

开启囚龙塔的钥匙,即为转世的李长生。

白衣越走越近,抵达结界,他犹豫片刻,穿过了结界,他手持先帝赐予的神器,宝剑“蚀天”,应凝曦此刻的结界根本拦不住他。

应昊海朝前迈出两步,将应凝曦护在身后。据闻,战后,胜负重伤的白衣被敌营擒获,不愿降伏,最终自刎身亡。

白衣径直走到应昊海跟前,单膝跪地:“末将救驾来迟,请三皇子,曦公主赐罪。”

结界内外一片沉寂,片刻后,妖魔中爆发出惊天的吼叫:“白衣,你反了,竟敢背叛王。”

“国已不在,又哪来的皇子,不过是南方应宅寻常人家的寻常人罢了。”应昊海叹息。

白衣小心地取出一个卷轴,双手奉上:“是末将失言,先帝驾崩之前已传位于您。您是王,一国之君。”

白衣垂下头:“末将护驾不利,请陛下,长公主赐罪。”

应昊海迟疑良久,伸手接过卷轴,应凝曦轻笑一声:“复国大业吗?真残忍,平静活下去的机会也没有了。”

应昊海摇了摇头:“这里此刻只有容身之地应府,你若愿留下,以后就叫我应少爷吧。”

白衣表情微变,倾国的容颜正对应昊海:“是的,少爷。”

白衣返回应昊海身边,令来袭的妖魔大为震惊,迟疑着不敢上前。白衣果断挥剑,为主子清除眼前的障碍。

尘封七百年的“蚀天”,剑出鞘,寒光瘆人。

几乎快要被遗忘的场景,一抹白影矗立于血雨之中,面对敌营千军万马从容自若。

不知接到了谁的命令,盘旋在应府周围的小妖,不一会儿就离开了。

应昊海没说话,转身走回府内,白衣挥去剑刃的鲜血,收好宝剑,正欲跟在应昊海身后进去,忽然停下脚步。

应凝曦的玉箫抵在他的颈项,她手上稍稍使力,血沿着白衣的脖子流了下来,应凝曦的眼神冷到了极致,声音未有丝毫情感起伏:“你不能进去。”

“长公主。”白衣转过身,面对应凝曦跪下,“末将自知罪不可赦,请长公主看在末将昔日为国尽忠的份上,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你即没有死,这几百年在身边,为谁效力,此次回来又是为了什么?你想进去不是不可以,除非你值得我信任。”应凝曦取出一粒紫色的丹药,递到白衣眼前,“如何选择,你可以自己做决定。”

白衣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他双手抱拳:“谢长公主成全。”

应凝曦隐起心里的疑惑,微微点头,示意白衣起来,她考虑再三,叮嘱道:“我会为你安排在应府的身份,你可以留在昊海身边,但是,决不允许靠近李长生半步。违者,死。”

应昊海回到房间,李长生还没醒,他坐在床沿,凝视着床上的人许久许久。

第7章

晚些时候,李长生醒了,从噩梦之中醒来。他睡得极不安稳,混沌的梦境里雷电交加,不远处的山顶依稀可见一座古塔。

莫名的力量推动他往前走,他不自觉地一步一步朝着古塔走去,他走了许久,却始终靠近不了古塔分毫,身旁的雾气越来越浓,模糊了前进的道路。

长生。

一声低低的呼唤飘过耳畔,虚弱无力。

李长生身体一僵,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那是应昊海。

“少爷,你在哪儿?”李长生喊道。

长生,快回去。

“少爷,你在哪儿?”李长生环顾四周,大声喊道。

长生,回去,你不该来这儿,快点回去。

“少爷……”李长生困惑地站在原地。

这时,一道巨雷击中了古塔,古塔之中传来压抑的痛苦的嘶吼。听到声音,李长生的身体颤抖起来,应昊海在古塔内,正备受煎熬。他心慌得厉害,一脚深一脚浅朝前走,脚步越来越快,最后跑了起来,顾不得对方制止他前进的劝告,朝着古塔一直跑一直跑。

看不见的荆棘割破了袍子,皮肤上一道道的伤口淌出血来,李长生急着想要发疯,他与古塔的距离从始至终不曾改变,一股力量抗拒他的出现。

长生,快回去。

一成不变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回荡。

“少爷。”李长生大喊一声,翻身坐起,自梦境中归来。

轰隆隆的雷声似乎还在回响,他木楞地看了看大红的床帷,搭在身上的百子锦被,他打量身旁,枕边没有应昊海。

他掀起床帷下了床,屋里安安静静的,屋内满眼的大红喜字根本无法驱散内心的寒意,和应昊海成婚的第二天,他竟然梦到对方出事了。

喜庆的房间没有了应昊海,空落得可怕,李长生慌忙出门,他跑过庭院,在长廊的尽头看到了自己在寻找的人。

午后的暖阳映亮了长廊外的池塘,水面泛起点点金光。

李长生几乎没能注意到应昊海身旁还有其他人,着急地跑上前:“少爷。”

听到他的声音,应昊海转过头,一脸笑意。

“少爷。”李长生拉住对方的胳膊,在应昊海身上看了又看,确定应昊海没有受伤,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怎么了?”应昊海含笑望着李长生。

李长生摇摇头,垂下眼帘,拉住应昊海胳膊的手还有些颤抖:“只是……醒来没见到你……”

应昊海勾起他的下巴,唇覆在他唇上,唇上的暖意拂去了李长生心底的不安。

吻了许久,应昊海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李长生,手指抚过李长生的脸颊:“现在找到我了吗?”

李长生点了点头,应昊海没事他也就放心了。

应昊海搂着李长生,稍稍侧过身,李长生这才见到了应昊海身边的白袍男子,仅一眼,李长生顿感难以呼吸,不仅是男子令人惊叹的绝色容颜,还有一股彻骨的寒冷,凛冽的杀意几乎可以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对方腰间的一柄长剑仿佛低吼着,蠢蠢欲动,转瞬就会取走他的性命。

李长生不自觉地往应昊海怀里躲了躲。

应昊海客气地介绍道:“白衣,新来的护院。”

白衣恭敬地弯下腰:“少夫人。”

李长生不太理解地应了声,虽然对方态度谦和,但他总有种无法言喻的恐惧。他望了望四周,忽然想起来什么:“叔父和婶婶呢?”

“他们接到家中书信,家里有急事先回去了。”应昊海说道。

李长生一阵说不出的失落。

应昊海将他搂紧了些:“我应了叔父他们,过阵子定会与夫人一道登门拜访,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李长生望着应昊海,眼底浮出一丝欣喜。

应昊海的吻再度封上李长生的唇的时候,应昊海朝后摆了摆手,白衣会意地走了。李长生反应过来应当先填饱肚子之前,就吃了一顿,不过填满他身体的是应昊海。

应昊海索求李长生,总是异常激烈,似乎永远也不够。李长生不懂拒绝,向来只能予取予求。他伸出手指,穿过对方的发丝,阳光里,对方亲吻他身体的表情令他深深着迷。

他身前不由前倾,贴近对方。他原以为自己不会贪心,奈何对于应昊海,一旦得到就不愿失去。

如果,与应昊海在一起的生活真能有生生世世,该有多好。

他的目光移去白衣走远的方向,新来的护院吗?他在心底问自己。

入夜前,丫环端来了林羽嘱咐熬的补汤。李长生本来吃得很饱了,可揭开盖子,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忍不住又喝了不少汤,一边喝汤一边感概美味,诱得应昊海也喝了一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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