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欧抬起头微微一笑，提着沉重的糖果，掀起日式暖帘，迈进了那个又小又窄的门。

凌晨2点，里欧回到了酒店。

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外呼呼的风声和海浪的击打声交织在一起，隐约还有教授啤酢醺密的呼吸。

里欧把一大袋糖果放在桌子上，轻手轻脚地走进洗手间，撩起上衣，背对着镜子扭着脑袋观察他背上的纹身，刚做好的纹身颜色很深，周围的皮肤还有些发红，他从口袋里掏出纹身师给他的消炎药膏，深色的膏体带着一股浓重的中国草药味道，这气味让他有些不适应。

里欧的手只能够到一部分，他一边涂，一边欣赏着，这图案很可爱，又不乏庄重，有东方气息，又巧妙地将之前的圆形印记结合在一起，看不出一点破绽。

里欧对着镜子撩了撩头发，虽然有些疲倦，像是解决了一件大事，他自信地笑了笑，甚至小声哼起了《马赛曲》。

“心情很好嘛！”不知什么时候，卡拉肯教授突然从背后冒了出来，擅自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里欧从镜子里突然看到他身后的那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气，水龙头下接水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但他很快平缓了下来，“有人在洗手间的时候，突然推开门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难道伦敦大学没教这样的事吗？”

“那么美国大学没教你独自一人在洗手间做着私密的事情最好把门关紧不要让别人有可乘之机吗？”教授不紧不慢地说着，接着目光停滞在里欧的背上，冷冷地问：“这是什么？”

“刚弄的纹身啊！”里欧头也不回，理所当然地回答，“怎么样，很漂亮吧？”

教授没有回答，有那么十几秒，洗手间里只剩下哗哗的水声。

里欧洗完脸，从毛巾里抬起头来，一眼就看见教授依旧一言不发地站在他后面，盯着他背上的纹身，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并且表情……十分阴沉。

“嘿，你是不是还没睡醒，索取一个小小的评价，需要欣赏那么久吗？”里欧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笑容，灿烂得简直可以照亮阴云密布的拉荷亚天空。

“哦，非常好，非常杰出的作品，但是……”教授用一种勉强又故作轻松的语气缓缓地、温柔地说，接着他微笑了一下，接着说，“现在实在太迟了，我想你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眼神却一点也不和善。

里欧被他瞪得有些发毛，但是教授的说辞依旧十分客气，他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这反而让里欧有些失望，这缺乏成就感。

里欧本来希望，看到一个暴跳如雷的卡拉肯教授的。

或许，教授本来就不在意他，也不在意那个可笑的胎记。

想想自己真是可笑，一直以来都在烦恼什么呢！

“好吧，休息休息！”里欧心情沉重地把自己丢到床上，沉沉地进入梦乡。

“飓风在3小时内登陆加利福尼亚州，时速150公里，这将给美丽的拉荷亚带来巨大的损失，预计……”

伴着新闻播音员令人昏昏欲睡的声音和暴雨敲打玻璃窗的啪啪声，里欧从噩梦中醒来，在黑暗的梦境里，他身处海底，遇见了卡拉肯教授，教授赤裸着上身，而下身却是巨大的、柔软的、灵活的红色触手，那些触手缠住了他的手脚，让他动弹不得，最后，教授狰狞地笑了起来……

这个梦是如此真实，他甚至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无意识地伸个懒腰，却怎么也伸展不开，接着他发现自己的手被绑住了。

“早安，睡得好吗？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呢？飓风来啦，大家什么活也干不了。”

卡拉肯教授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睡袍，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悠闲地走到他面前，他看起来恢复了心情，眼里一扫阴沉，相当有精神。

里欧抬起头，仰视着教授，哦，仰视……是的，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张扶手椅上，甚至连整理一下凌乱的睡袍的机会都没有。

这真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早晨。

4.飓风来袭

“教授，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想对我做什么？”这并不是他预料中的反应，他像一只惊弓之鸟，紧紧地盯着教授狐狸般狡猾的眼睛。

教授缓缓地啜了一口咖啡，说：“当然是你可能不太愿意面对、身心可能会做出抵抗行为的事情。”

“我劝你最好把我松开，现在还来得及，我就当做你开了个玩笑，如果你再继续这么下去的话，你可能要触及刑法，走上犯罪的道路了！”里欧一本正经地警告道。

“很好，我突然发现阿曼丁先生也喜欢吓唬人，放轻松点，我只是想和你共进早餐，然后好好地欣赏一下你的纹身，再做点小实验。”教授用亲切的语气说着，却让里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教授，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被绑在椅子上的我无法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你知道的。”里欧不悦地说。

“口渴了吗？小狮子，旅馆提供的咖啡味道挺不错，哥伦比亚咖啡，要来点吗？”教授毫不理会他的抗议，把杯子端到他的唇边，咖啡浓郁的香气一个劲地往他的鼻孔里钻，触动了他的味觉，盯着色泽美丽的咖啡，他忍不住咽下一大口口水。

或许他还有点良心，里欧这样想着，抬起头露出小狗一样的眼神，说实话，他很渴，真的。

但是教授并没有把咖啡送到他嘴里，相反的，移开了，里欧能感觉到散发着热气的杯子贴着他的头颅移动到背后，突然，他的睡袍被一只大手拉了下来，露出左边的肩膀和一大片背部。

“你、你要做什么？！”为这毫无预警的侵略性行为，里欧顿时挺直了背。

“让我好好地看看你的新纹身。”

教授站在他后边，伸手轻轻地抚摸他背上的图案，在对方的手指碰上的那一刻，他禁不住颤抖了一下身体，警觉地绷紧了背上的每一寸肌肉，下一秒，一个灼热的东西靠上了他的背。

“嗷！”被烫了的里欧条件反射地大叫了起来，当他意识到那个东西不过是教授手里的咖啡杯，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开始挣扎。

“别乱动，你大概不想让滚烫的咖啡浇在你裸露的背部肌肤上吧？那会毁掉你的新纹身的。”教授移开了杯子。

“你这法西斯！”里欧瞪着他破口大骂起来。

“别激动，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纹这只圆头圆脑的大熊猫是为了什么？”

“哼！我心血来潮，想要把那些丑陋的印记美化一下，有什么不对吗？”他把脸别到一边，轻描淡写地说。

“那么你剥夺了我人生的乐趣之一。”

“什么？！如果你的人生乐趣之一就是对着几个无聊的圆形印记发情的话，我为什么不能把它抹掉！这个身体是属于我的！”里欧扭过头竭力地瞪着他说。

“你一定是故意的。”

“是，我就是故意的！”他理直气壮地回答。

“那么我会想办法让你的身体属于我的。”教授用手指轻轻地戳着他背上熊猫的大黑眼睛说着。

“啊哈！你想怎么做？像德国食人魔一样把我做成绞肉放进番茄肉酱意大利面吃掉吗？”里欧冷笑着说，“反正过去停留在我身上的，你人生的乐趣之一已经消失了，这样的我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意义？你不如抱着实验室里的乌贼尸体一起睡觉算了！”

教授没有立即做出回应，他轻轻地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沉默了几十秒，走到里欧的面前。

终于发出心底牢骚觉得无比畅快的里欧得意洋洋地接受对方的哑口无言，他坐在那里，抬头看见教授一脸凝重。

“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的小狮子。”

卡拉肯教授的口吻是如此温柔，有那么一刹那，里欧被剥夺了语言能力，他久久地回味着教授的每一个转音，突然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变得柔软起来。

这会是错觉吗？

里欧舔了一下嘴唇，小声地问：“那么，你到底……”

“咚咚咚……”

两人同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门外传来了服务生的声音：“你好，早餐服务，可以进来吗？”

“HELP！HE……”里欧急中生智，突然大叫起来。

教授抓起桌上的一块布，果断地塞到他嘴里，接着把一条浴巾劈头盖脸地丢到他头上，拍了拍手，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打开门。

表情无辜的服务生端着热牛奶和汉堡站在门外，好奇地向屋内瞄了一眼。

“啊，可怜的人，每当飓风降临的时候恐惧症就爆发了。”教授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对服务生点了点头，接过了早餐，然后关上了门。

教授把食物放在桌上，掀开浴巾，发现里欧正脸色发红地瞪着他，接着他把那块布拿掉。

“那是我的早餐！你起码该让我吃个早餐吧！”里欧愤怒地说。

“好的，我会满足你的。”教授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着汉堡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很好，不烫也不凉。”教授倒了一点热牛奶到自己的咖啡杯里尝了一口说，“就是太淡了点，来，喝吧。”

里欧皱着眉头看着他把牛奶递到自己唇边，虽然试温热这样的绅士行为很值得感激，但是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像个残障人士，很久以前他曾梦想着有一天在柔软的床上睁开眼睛就有帅气的男仆递上热牛奶，但他绝不想在两手被绑着的情况下受到这种待遇。

里欧喝下第一口牛奶，确实温度刚刚好，教授的动作很轻柔。

“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教授，与其耗在这里喂我吃早餐，不如和你的维拉教授聊上一两个小时……”里欧抬起眼不满地说了两句，他的嘴再次被牛奶杯抵上。

“吃东西的时候最好保持安静，这是传统西方礼节，你难道不知道吗？”这次教授的动作并不温柔，牛奶杯的角度倾斜得厉害，这让里欧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喝下，即使如此，牛奶还是从他的唇边溢了出来，从下巴淌到了脖子上，又顺着胸口流到了小腹，一路畅行无阻。

“喔！瞧你干的好事！要是把我的手松开让我自己喝不就好了吗！”里欧低下头，看着流淌在自己身上的牛奶，他能感觉到它甚至已经打湿了内裤，窘迫的处境让他更加地焦躁。

教授并没有马上帮他清理的意思，他把牛奶放到一边，拿起那个汉堡塞到里欧嘴里，说：“来吧，你一定饿坏了，大口地吃你最喜欢的汉堡吧！”

里欧不得不张大嘴巴咬下一口，食物撑满了他的口腔，现在他只想快些结束这煎熬的早餐，与此同时他能感觉到教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嘴巴，将他舌头与牙齿的每一个小动作尽收眼底。

“你能喂慢点吗？还有，能帮我擦擦身上的牛奶吗？啊，还是干脆把我松开吧！”里欧又加大了音量，如果可以，他简直想揍教授一拳。

“我的小熊猫，你的要求可真多，接下来你是不是还想让帮你来个泰式按摩？好吧，不如我干脆把你的脚也绑起来，这样或许你会更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教授说着，瞳孔里的那抹灰绿显得锐利而明亮。

“什么……你是不是疯了……”里欧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接着他因惊讶而张大的嘴巴被塞进大半个剩下的汉堡，“唔……唔……”

现在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看着步步逼近不怀好意地伸出魔爪的教授，他本能地想抬脚踢过去，但是如此近的距离攻击，没有李小龙的速度是很难成功的，教授一下子就捉住了他左脚的脚踝，然后把它架在了椅子的把手上。

“唔……唔唔！”里欧含糊不清地抗议着，嘴里充满了番茄酱和牛肉还有黄油的味道，他努力地咀嚼着靠近牙齿的一部分汉堡，这让他脸颊有些发酸，但是他还是没能干掉这大半个汉堡，现在他以两腿张开的扭曲姿态被人架在椅子上，这把椅子该死的宽，居然能让他保持这样别扭的样子，实在是不可思议。

“我想得到的东西总会努力想办法去得到，放心吧，这不会占用你多少时间。”教授说着，用一根布条把里欧左边的膝盖与把手捆在一起，虽然期间他一直像条鳝鱼扭动个不停，但最终还是被制服了。

教授退后一步，对像只解剖台上的青蛙一样被打开两脚的可怜的里欧看了又看，就抽了一张湿纸巾擦拭里欧下巴的牛奶，他的动作是如此轻柔，以至于不住喘气扭动的里欧终于将呼吸平缓了下来。

教授伸手将里欧的睡袍又拉开了一些，一气呵成地从胸口一直擦到小腹，接着他停顿了一下，因为他也发现牛奶已经淌到里欧的内裤里去了。

“啊，湿嗒嗒的一定很不舒服，让我来帮你吧。”教授索性解开里欧睡袍上的腰带，里欧有气无力地哼了两声，以表示抗议，但抗议无效。

现在他的内裤被人拉开了，教授在他肚皮上又擦了两下，把里欧的内裤褪得更低。

里欧把头扭到一边，无奈地大声用鼻子叹气，还翻了翻白眼。

“你有一个很漂亮的小弟弟，色泽是粉红色，线条也很优美，如果可以用来拍摄广告那就好了。”教授用欣赏的眼神盯着里欧的下半身，用叹咏调般抑扬顿挫的语气说着。

里欧转过脸来狠狠地瞪着他，眼神里有着浓重的警告意味。

“啊，别担心，一切会好起来的。”教授起身离开了一会儿，十几秒后，他拿来了一个小盒子。

教授站在里欧的面前，打开盒子前，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里欧用含糊不清的咆哮表达了他的抗议，但是他大概并不知道这种无用的抵抗只能增加对方的优越感。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哦，如果你想对我表示反对的话可以用你的小弟弟对我吐口水。”教授说。

听见这句话，里欧的肩膀不自主地向后缩了缩。

“不过我想一会儿它还会口吐白沫吧。”教授说完了他的冷笑话，从盒子里拿出一条小臂长的仿真触手，它看起来就像孩子们的玩具，颜色是深红，教授把它拿在手里捏了两下，又甩了两下，它看上去很柔软，触手上布满了白色的小吸盘，就像真的一样。

这只是个玩具吧？孩子们可以扛着它扮海盗什么的？里欧想着，但是他似乎猜对了一半，这确实是个玩具，但是个成人玩具。

“它的触感很好，表面太光滑了些，这看上去有点假。”教授揉捏着它说，“我希望它是两用的，但这似乎太软了点，或许还需要改进。”

里欧用疑惑的眼神盯着教授的脸，又看看他手上的凶器。

教授看着里欧，似乎是回应地点点头说：“好吧，让我们来试试新产品，同好会第30万名会员绝对有权利得到初体验。”教授在里欧面前坐了下来，把视线移到了他的下半身。

里欧忍不住又想后缩了缩，但无论他怎么后退，两腿依旧是个大大的M字，他似乎预感到教授要做什么，却又不尽明了，窘迫得涨红了脸。

“放松点，小熊猫，这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教授把手伸到他浴袍下摆里，抚摩着他的大腿根，这个企图让对方放松的动作却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教授突然停了下来，收回了他不安分的手，“对了，我忘记了一件事情，居然忘记将门反锁了。”

教授说完，走到房间门口做完那件事，又到洗手间去洗手，他洗了足足5分钟，期间一直哼着《伦敦大桥在倒塌》这首欢快的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