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一点，狂风携带着巨大的雨滴拼命往窗户的玻璃上撞，发出啪啪的声音，飓风盘旋在海面上空的鬼哭狼嚎听起来令人格外胆战心惊。

然而教授哼的小曲儿却更能令里欧精神衰弱。

当教授回到床边，看见里欧正用惴惴不安的眼神盯着他，但他还是很高兴里欧放弃了无用的哼哼与挣扎。

“万事俱全，太好了。”教授满意地弯了一下嘴角，重新坐了下来，一下就把里欧的要害握在了手里。

“嗯……唔唔！”里欧再次从喉咙里勉强地发出最后的模糊的抗议，但是连他自己也明白，这只是垂死的挣扎。

教授低头看了看手里那无精打采的小弟弟，软塌塌地横卧在里欧的肚皮上，像个得不到养分的小蘑菇，像是在把玩，他揉捏了两下，这不得不让里欧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毕竟那里分布着无数的神经。

教授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舞，就像一个专业测量血压的医生，一边开始有规律地揉捏起来，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对方的反应。

经过二、三十秒的揉捏，手里的棒棒似乎变粗了些，像个嗷嗷待哺的小鸟，仰着期待的脑袋，而他的主人，则把头扭到了一边，紧紧地闭着眼，一脸屈辱的表情，小声地哼哼着，嘴里还塞着半个可笑的汉堡，但似乎快被咬掉了。

里欧这么也想不到，和一只野兽同居一室的下场，就是变成一个嘴里被塞汉堡、双手被缚、两脚被架起的可怜的试验品。

教授似乎有些腻了，突然把棒棒往下压，似乎在考验它的韧性，一直压到椅子上，又猛地松开手，看着它啪地弹回肚皮上，受到这异样的刺激，里欧的身体不禁又抖了一下。

这可恶的家伙，根本是把别人的棒棒当做玩具吧！里欧连续翻了两个白眼。

教授不发一语地把那条触手缠绕在棒棒上，是的，就像在给冬天的树干缠上麻绳，一圈又一圈，紧紧的。

“这东西韧性不错。”教授赞许地说。

“嗯！嗯嗯！”里欧竭力地把身体向后缩，但努力的结果不过是肚皮剧烈地收了两下，他用惊恐的目光看着缠在自己下半身的仿真触手，说真的，这玩意缠绕得太紧了。

“别紧张，我来解释一下，把它卷起来，就会变成一个自慰杯，它足够柔软，可以模拟内壁，也能贴合每一寸海绵体，最神奇的是，它的吸盘是根据静电设计的。”教授表情严肃地解说着，就像他正站在产品发布会的讲台上，“它可以像这样，一边释放轻微的电流，一边吸得紧紧的，电流越大，吸得越紧……”

里欧拼命瞪着教授，他真的不想理会那些高科技，问题的关键是这根本不是使用成人玩具的气氛！

“啊，这开关是遥控的，让我来看看……”教授转身从小盒子里掏出一支小小的遥控、一张小小的说明书，最后，他从自己床头的抽屉里掏出了他的笔记本，对了，还有笔。

接着他坐回椅子上，喝掉杯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口冷咖啡，果断地按下了开关。

5.肉

里欧似乎小看了新产品的功能，开关一启动，它就像立即被灌注了生命力，变得残酷而不可理喻起来，它更加紧紧地拥抱它所能接触的，每个吸盘都像一张贪婪的小嘴，吮吸着一切有温度的东西，同时释放出电流，这股电流虽然微弱，却很有节奏，给肉体带来一阵又一阵的酥麻，仿佛被有魔力的内壁包围着，这确实是强大的新产品，教授总是很有眼光。

“噪音有点大，雨下得那么大居然还能听见嗡嗡声。”教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迅速地在他的小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啊，如果能分档就好了，电流只有一档，太单调了，不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嗯……嗯嗯！”里欧在第一波冲击到来之后沉闷地呻吟，或者说是惨叫了一声，接下来所能做到的只有努力地用仅存的两个鼻孔呼吸进新鲜空气，教授一边记录着自己的新想法，一边用闪闪发亮的眼神观察着里欧剧烈起伏的胸口、一会蜷起一会松开的脚趾，还有他一会紧绷一会松弛的大腿内侧肌肉，当然，还有变粗变硬的主角。

里欧仰起头，过了一会儿，又扭过头来，用湿润的双眼哀求着教授，但教授的态度就像个正端坐在实验室里的科学家，在他面前扭动着屁股无奈地求助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而是一只重达60磅的大乌贼，他时而抬头兴致勃勃地看着，时而埋头奋笔疾书。

“啊，如果能像乌贼一样变色就好了，根据身体的温度变换不同的颜色，如果能实现的话真是棒极了，是不是？”教授从笔记本里抬起头，盯着里欧泫然欲泣的脸扬起了一边眉毛。

“好吧，你的小弟弟正在对我吐口水？它大概在表示抗议吧？确实，会变色似乎没多大实际的用处，并且会大大增加成本，有一定的难度。”教授低头摸着下巴，认真地思索着，完全不理会里欧泛红的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可怜的实验品，才经过短短一分钟的折磨，胸口和脸颊就染上了一层绯红，小腿像过了电似的抽搐着，最后一股白浆在教授的注视下射了出来。

“什么？”教授摁掉开关，看了一眼手表，似笑非笑地看着里欧说，“只有一分二十秒，你就射了，你有早泄吗？”

里欧歪着头，现在他连瞪人的力气也没有了。

“好了，我的小熊猫，这下结束啦！你看，你在纹身师那里得到的痛苦还不如在我这得到一分二十秒的绝顶享受！”教授突然把他嘴里的汉堡抽了出来，顺手丢到了纸篓里。

由于嘴巴张得太久，他没办法马上合上，只好张着僵硬的嘴巴，像个傻子似的泪汪汪地瞪着教授。

“嘿，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原以为你会开心的。”教授说着，抽了张纸巾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缓缓地擦拭着流在椅子上的白色液体。

“开心？那么实验室里的猴子也要为它们的工作开香槟庆祝吗？你这个疯子！”里欧咬牙切齿地说，“难道你对你的学生也是这样？随便抓住一个把他们绑在你的地下室里做实验？”

“啊，作为一个教授我当然不会这样做，但是我很愿意找一个人长期合作，我倒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既然能忍受纹身器械在自己的肌肤上留下血肉模糊的印记，这样的实验应该不算什么。”教授又抽了一张纸巾，用力搓着里欧身上的体液。

“啊，够了！轻点！”里欧哭丧着脸说，“行了，你该把我松开了吧！我的手和脚都麻了！”

“我想再等一会儿吧，这没什么坏处。”

“够了！教授！你这是在报复吧？你究竟对我有多么不满？！”里欧大叫道。

教授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深沉地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那种诡异的微笑缓缓地说：“啊，当然，我对你相当不满，我简直想把你悬挂到拉法叶的中庭一元拍，想把你丢到储满箱型水母的游泳池里，想把你放在北极冰层下由红海星和3米长的食肉蠕虫编制成的地毯上，当然我最想做的，还是把你关在我家的地下室里，一口一口地把你吃掉，煮成一锅美味的土豆浓汤……”

“啊！你这个变态！能说点人说的话吗？！”里欧脸色苍白地发出不耐的抗议，“反正实验结束了，你想做的都做完啦！究竟要怎样才能让你把我松开呢！我的手已经快失去知觉啦！你这混蛋！”

“什么？如果我这就叫做完的话，那我的生活也太简单了。”教授俯下身，把脸凑得很近很近，用耳语的音量说着，“目前实现的只有冰山的一角，我还想对你做很多很多……”

“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里欧想了一会抬头说。

“什么？”

“我想狠狠地揍你一拳，你说过要满足我一切要求的。”

“是吗？这是个很好的想法。”教授挑了挑眉毛赞许地点点头，“我会满足你的。”他说着，开始解开里欧膝盖上的绳子。

天知道在长时间经历这种扭曲的姿势之后，他的腿部肌肉有多僵硬，里欧甚至要借助自己手臂的力量才能让自己的脚掌重新落到地上。

“哦，天啊，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我的脚……哦……”里欧龇牙咧嘴地按摩膝盖后侧发红的部位，甚至顾不上报复了。

教授站在他的面前背着手，用一点也不懊悔的语气回应他的抱怨：“亲爱的里欧，今天我确实冲动了点，我为我今天强硬的行为感到万分抱歉，等我回到伦敦，我会记得去找牧师忏悔的，我每个月都去一趟告解室。”

“什么！”听到这句话，里欧再也忍不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愤怒涨红了他的脸，“忏悔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SHIT！”说着，他终于攥紧拳头一下挥向教授的脸，他想他早就该这么干了。

教授的眼里露出一丝诧异，他甚至差一点没躲开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他似乎没想到里欧会真的出手，连忙地侧过身子，背却撞在贴着金色墙纸的墙壁上。

“啊，小狮子，我想你大概早上没吃饱。”教授靠在窗户旁的墙壁上，脸上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连站都站不稳了。”

“你这变态，站不稳的是你吧！”里欧瞪圆了眼睛，再一次向他挥舞拳头，“看我怎么揍扁你的鼻梁！”

但是教授同时向他扑了过来，并企图去抓住他的手腕，里欧失去平衡地向一边倒去，慌乱地抓住了近在眼前的宝蓝色法兰绒窗帘，谁也没想到酒店的窗帘是那么的脆弱，居然这么一扯就掉了下来，两个人摔倒在地毯上，瞬间被裹在了窗帘里。

教授一下扳住了里欧的肩膀，而里欧则一下揪住了教授的领口，现在他们的身体是零距离，一切大幅动作最后都只会变成更加贴近的纠缠，即使是呼吸也连成了一片。

里欧看不清教授的表情，他奋力地扭动着，竭力空出一只手把窗帘掀到一边。

从额头垂下来的过长的刘海，盖住了教授的眼睛，那种带着海风的香水味，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浓烈，那股味道如此安逸，甚至正在慢慢瓦解里欧的抵抗意识。

但是，这可不行。

里欧灵机一动，一下从教授的鼻梁上夺走了他的眼镜。

“哦，这可一点也不有趣。”教授低声说着，却一点也不急着要回自己的眼镜，虽然对方随时可以把它砸个稀巴烂，或许知道只要露出一丁点的紧张就会成为要挟方的把柄，教授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即俯身更加认真地盯着里欧。

“够了，法西斯教授，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该放开我！”里欧伸长右手臂，举着教授的眼镜，很有底气地说。

“这不够，这远远不够……”教授低沉的声音喃喃说着，缓缓地松开他的手掌，从里欧的肩膀向下移动。

察觉到沉重的压力正在变成抚摩，里欧深深吸了一口气，实际上，他一直揪着对方的领口不放，他能察觉两个人的体温正在急速升高，晃动的焦点企图从教授灰绿色的瞳里捕捉到些什么，逆光的黑暗中里欧在那里突然看到了久违的欲望，却又带着一丝来自深海的冰冷，属于猛兽嗜血的邪恶，它们奇妙地交织在一起，变成了掠食般的疯狂。

“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里欧咽了一口唾液，小声地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明白如果现在不能紧紧地把你按在地上，让你动弹不得，经历绝望的挣扎，如果不能深入地侵犯你的肉体，得到你的一切，看到你被蹂躏过后带着泪水的疲惫表情，我会因一无所有的空虚而极度焦躁不安，甚至发疯！”教授说着这话的语气，像极了40年代吸血鬼电影的配音，里欧听着这话，耳边甚至响起了管风琴的乐曲，这让他汗毛直立，每一个毛孔都森森地打开了，这实在不是一种愉悦放松的体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震惊之余，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加速了许多，这种感觉是什么？

兴奋？期待？厌恶？

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身体比意识更先做出了反应，里欧觉得这很悲哀。

不，不能期待这个！他面对的只是一个疯子，一个科学狂人，一个变态……里欧这样告诉自己，但是他的身体甚至不愿一脚把卡拉肯教授踹开，他明明能做到的。

教授究竟能有多疯狂？

里欧舔了一下干燥的唇，有些分神地想着，接着教授的手溜进了他浴袍大大敞开的领口，哦，那已经不能称为领口了，大片露出的锁骨和胸膛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还带着清爽的男士沐浴露香味。

难道教授真的想侵犯他吗？那个只爱大乌贼的、外表看上去一本正经的英国绅士！难道教授把他当成了大乌贼尸体？

“啊！这可不行！这太疯狂啦！”里欧用尽一切力气推开他，拼了命地向房间的大门冲去。

当他的手抓住门把，教授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啊，里欧……”

里欧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着门把，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来。

教授向他走了过来，摊开手说：“好吧，早泄又胆小的小熊猫，如果你那么急着要离开这里的话，你别忘了你还穿着凌乱的浴袍呢……”

“混蛋！我才没有早泄呢！”里欧再次大叫起来，并冲上去羞愤地再次抓住了对方的领口。

“是吗？”教授故意凑得很近，显然被抓住领口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看起来哪怕是被打上一拳也无所谓，他深沉的目光在里欧身上游离着，像是在找寻着什么，最后停留在脖子上，就像是食肉动物面对着一头小麋鹿，最后一定会瞄准它的大动脉，“究竟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对自己诚实一点？”

“啊，我真想一口咬死你！”里欧龇着牙说，他痛恨这种总要被一眼看穿的感觉，该说是恼羞成怒吗？他一下子扒住卡拉肯教授的肩膀，就像刚才他摁住他那样用力，他张大嘴巴对着眼前某块结实的肌肉咬了下去，确切地说，那是斜方肌。

“喔，你还真咬了！”教授的脸上露出些许疼痛的表情，他迅速地作出了反应，用整个身体的力量把里欧顶到了门板上，重新将他彻底压住。

里欧没有太多的反抗，他只是慌乱地抬起头，从卡拉肯教授灰绿色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迷茫的放大的脸。

啊，这可不行，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这样的早晨，他本应该老老实实地坐在酒店的大堂里，捧着一叠厚厚的资料，跟他的同事开个会什么的。

当教授用力地把他的两只手扳到头上去的时候，里欧忍不住小声地痛叫了一声，“喔！就不能轻点吗？！”他别过脸去，让对方低下头，牙齿在他的脖颈的肌肤上摩擦，带来湿润的热气，这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背上冒出一片冷汗。

“别……别在门板上做这种事……”他几乎是小声地哀求着，并开始挣扎起来。

“没关系，外面的风雨声非常大。”教授虽然这么说着，还是放开了他的手，但是下一秒，又把他推到了一边的墙上。

里欧的背撞到了墙上，他小声地喘息了一声，接着迎接他的是落在脖子和胸口上的无数的吻，它们像窗外的雨点那样频繁而猛烈，这时候他能做些什么？他在做些什么？啊，他把手插到了卡拉肯教授浓密而柔软的栗色头发里，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