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相公+番外——头刀坐灯
头刀坐灯  发于:2012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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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你,好啦,这本这本这几本,都挺有用的,先收着吧。”为了拖延时间,景翔又坐回去仔细一页页地翻找那堆书了

收好那几本书卷后,百无聊赖的唐谨在旁边抓耳挠腮不自在,他又不想打扰景翔干正事又对周围的一切都百般好奇,明明恨不

得跑街上去乱晃,却偏偏只能在这里守着景翔看书——对唐谨来说,啥也不干干等那才是折磨。

景翔何尝又不难受?他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焦急,坐在这里跟坐在刀尖上没差,老板到底明白意思没有啊?几时回来啊?回来

会怎么办啊?唐谨又会怎么个下场?越想越是心焦,书都给捏出了洞来,哪里还看得进去。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老板还是没回来,阳光渐渐攀过窗户爬进小屋里,落在景翔书爷上,迫得他不得不转身回避,这时才惊觉

屁股都坐疼了。刚想站起来喘喘气,却发现一直在身边焦躁不安的唐谨没了声息,转头一瞥,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知不觉又睡

着了!

这次景翔可没耐心逗唐谨摔倒了,他心里烦得很,却并不完全是盼着官兵来。

看着唐谨安静的睡颜,景翔又气又好笑,好笑的是他竟然每次都能不分场合地快速入睡,气的是这家伙死到临头了还毫无自觉

“果然是个除了蛮力什么也没有的傻瓜,官兵就要来了,抓你蹲大牢!到时候看你还嚣张!”反正唐谨睡着了也不容易醒,景

翔不知不觉竟然嘟囔出了声。

像是感觉到景翔在说他坏话,唐谨不太舒服地舔了舔嘴唇,然后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大概是梦到好吃

的了,这家伙脑袋里除了钱,吃,就是阿广,既然动嘴了,肯定是吃东西。

发现自己在胡思乱想后,景翔呆了呆,又狠狠揪了自己一把,心里默默回忆唐谨的铁拳飞腿无敌摔,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挨打

挨得太多已经麻木,越是回忆,越是想不起当时有多疼多气愤,倒是唐谨的各种发怒的理由愚蠢得笑死人。

说不得,看不得,不孝顺,不讲道理,不懂规矩,不准人取笑,不懂怜香惜玉,还动辄出手打人,简直浑身都是毛病,连唯一

的优点长得好看,算在男人身上也不算优点。

说实话,景翔还真没把唐谨当男人看,不光是因为唐谨个子小脸蛋漂亮,还是因为唐谨的个性。

在景翔看来,能以一当百算不得大丈夫,男子汉必须得胸怀坦荡有容人之量,再不济,也得敢作敢当,像老三,景翔就挺欣赏

的,虽然喜欢看些下流东西,可是人家明说啊,哪里像唐谨,整天阴沉着脸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稍有不顺意就打人,那简直比

景翔了解过的任何刁蛮小姐还要难伺候,这不知道这种小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也不知道他山寨里那些弟兄们是怎么忍受下来

的!

也不是这样,仔细回忆了自己被抓去山寨后的一点一滴,景翔又觉得不太对劲,唐谨对其他人似乎并不是这样,他明显就是针

对自己,抓自己来当发泄的沙包,没事就打两拳玩吧!对!根本就是这样,整个山寨,还有谁比他景翔挨打更多的?老三可明

说过,他都几年没有挨过打了,而其他人,唐谨根本摸都不摸一下!

“好你个唐谨,感情你不养吃白饭的,就拿我当沙包养,鬼才给你找什么宝藏呢,去牢里后悔吧!大牢里比你横的人多了去了

,看你还能怎么逞威风,你知不知道,牢里还有很多很多喜欢你这种的兔儿爷,玩不死你!哼哼哼!到时候我已经回家享福了

,过两年再去科考当大官,而你,你就等着砍头吧!”不停地喃喃自语,心里却越发憋闷,像是有一只困兽在不断挣扎咆哮,

景翔越发坐不住,喃喃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终于,唐谨被吵醒了。

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就是确认铁链子的另一端人还在不在,看见景翔已经站起来,唐谨惺忪的睡眼立马瞪大:“怎么了?”注意

到景翔脸色惨白满脸冷汗,唐谨也有些慌张。

景翔直直地回视着唐谨的眼睛,像是还没回过神来,可是,他心里却已然闪过一道惊雷。

“哐!哐!哐!”

正在景翔脑里空白一片时,店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钹声,同时,还有人高声吆喝:“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闻声,唐谨的注意立马就被吸引了过去,也就没有再发现景翔脸上的千变万化。

门外,一队卖艺人正吹吹打打招摇过市,踩高跷舞狮子喷火焰蹬滚筒的轮番从门口经过,那些五彩斑斓的艺人们把唐谨的视线

吸引得牢牢的,看得旁边的景翔几乎都以为唐谨就会这么跑出去。害怕事情有变,景翔的心跳也就随着唐谨的细微动作越发急

促猛烈了。

可出乎意料,直到那队卖艺人消失在街口,唐谨都没有动,虽然他脖子已经探出去了老远。

“为什么不去看呢?”不知道为什么,疑问脱口而出。

“看了,回去的时候就会很难受。”不舍地收回目光,虽然满脸失落,可是唐谨却回答得毫不迟疑。

听到答案的瞬间,一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力量瞬间冲走了景翔心里所有的郁结,他“噌”地一声跳了起来,卷起那几本书拉起

唐谨拽着铁链的手臂就往门外跑去:“那老板太慢了,谁傻乎乎地等啊,我们先去玩玩再说!”

第18章

也不知道是自己力气够大还是唐谨太配合,景翔轻而易举就拉着他在街上跑了好远。

铁链子哗啦啦地响,引来了路人好奇的目光,可是这次唐谨却难得地没有生气——他的心思根本就没在那些人身上。

一口气跑到了街道的尽头,回望书铺,似乎有几人进出,也不知道是不是官兵,不过无论如何,此刻景翔心里那种几十条抹布

塞在一起的纠结感总是彻底不见了。

前方已经聚集了上百人,摩肩接踵人头攒动,中间隐约能见到卖艺人的花哨的身影,看来已经决定在此表演了。迫不及待要过

去,景翔加快了脚步,拿出吃奶的劲推开围观人群想往前面挤。

不光是想要看清楚,万一老板带着官兵来了,他们躲在人群里也没人看得见。

市井里长大的景翔当然做这种事情做得驾轻就熟,一个猛子扎进去就不见人。还在厚着脸皮推攘旁边人,腰上一股大力传来,

铁链子瞬间绷直,景翔还没醒神又被活活拖了出来,还连累了周遭四五人摔倒。

“跑这么快干嘛?想逃?”唐谨把链子绞在手腕上,眉毛竖得老高。

“我……”我给你开路啊!你怎么把我拉回来了?景翔本想抱怨,却又被后面人的咆哮打断。

“他妈的!搞什么?找打?”那摔倒的几人长得凶神恶煞,领头的脸上还有刀疤,看起来相当不好惹,景翔没站稳就知道大事

不妙,忙躬身给他们赔罪,他倒不是怕这些人,而是怕惹人注目。这一段路上人太多了,一打起来,肯定会波及更多无辜,不

引来官兵都不可能。

可是景翔想息事宁人,那几个凶悍家伙不想。

“少废话,把爷摔伤了,陪个罪就行了?”那个刀疤撸起袖子,扬着拳头作势要挥。

后面那几个人也开始嚎着好疼好疼要看大夫,一边嚎一边却把两人围起来。

真是出门不幸,偏偏在现在竟然遇到一群无赖。

“你们想干嘛?”感觉到铁链子另一端有些抖,景翔当然知道不可能是唐谨害怕。担心他跟人大打出手,景翔缓缓退了几步回

到唐谨身侧,低声劝道:“人太多了,你千万别再乱打人!”

唐谨脸憋得通红,咬了半天牙才垂下手偏开头:“操!”

呼,太好了,景翔长出一口气,现在可不是闹事的时候啊。不再担心唐谨,他又继续对着几个无赖点头哈腰。

这里的喧嚣已经吸引了周遭人注意,再闹下去可不得了。

“干嘛?哥几个受了伤,要去看大夫,你们总得给点药钱吧。”刀疤脸凑过来,揪着景翔衣领威胁。景翔看着他近在眼前的大

门牙,不禁怀疑要是自己不干他会不会一口咬掉自己鼻子。

“好好好,药钱,药钱。”要钱?这可难办了,把他景翔全身掏光也一毛没有呀,钱可全在唐谨身上,但是他肯给吗?苦着脸

向唐谨投去请求的目光,唐谨冷哼一声,在怀里胡乱抓了抓,摸出三个铜板来排在手心上。

“喏,拿去。”不屑地瞥了那几人几眼,唐谨将钱抛在地上,“再多就没有了,大爷我心情好大发慈悲,要知道,以前从来都

是别人给我钱的。”声音虽然不够大,可是想听清还是不难。

“奶奶的,打发叫花子?”铜钱落地的同时,刀疤勃然大怒,一把丢开景翔就扑向唐谨,可唐谨因为铁链关系又被景翔带着晃

了晃,正好避开刀疤的铁拳,退到几步开外。

“你这是干嘛?非要惹事?”知道这回不打肯定消停不了,景翔一个头两个大,看看四周,果然已经没人看卖艺了,都在围观

他们几个。

“爷爷我还等你们孝敬呢!”理都不理景翔,唐谨又紧了紧铁链子,昂着头一脸挑衅地回。

“没钱?没钱就抓你卖去小倌馆!给我上!”刀疤大喝一声,几个人一起杀了上来。

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风声击打声呼声惨叫声喝彩声,景翔抱着头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早知道就该什么也不管,白费口舌这么

久,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打吧打吧,唐谨这种人,不惹事才稀奇了,反正最开始也是他惹出来的,随便他搞什么吧,要是真被官兵抓了,也是他自己的

报应!

其实唐谨打架究竟有多厉害景翔并不清楚,但至少从认识他到现在,凡跟他动手的人,无一不是趴在地上起不来,没有谁能例

外。

现在这几个无赖虽然看起来强壮威武,却依旧没能带给景翔惊喜。

总之,被挽在唐谨手腕上的铁链扯得几次差点啃泥的同时,那几个人已经按照扑来的顺序逐个反向飞了回去。

“哇啊!打起来了!”看戏的百来人沸腾起来,迅速让出一大块空地,把卖艺人都给挤不见了。显然他们并不害怕,比起耍把

式,来真的显然更符合当地人的喜好。

景翔也没心思焦急了,他被链子扯得不停打旋,比挨打还痛苦百倍,偏偏唐谨就是不撒手,急得他半死。加上周围人对他这个

身在局中却不出力之人的指指点点,更是如芒刺在背。

“哦!”又一次单手撂飞一人,人群里发出一阵喝彩,接着,连那些个卖艺的人都冒出头来看戏了。

那几个无赖跟唐谨周旋了半天,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下不来台,再看见拿着五花八门道具的卖艺人们,也就丧心病狂地过去夺武

器了。

卖艺的大刀长剑长枪飞刀大锤叮叮当当一字排开,有了武器的无赖们气势显然高了一截,一直吊儿郎当挑衅的唐谨也正色起来

,抬手开始拆铁链。

“喂喂喂,快跑吧。”再下去就是玩命了啊!想起上次唐谨提刀砍人那鬼样子景翔就头皮发炸,扯着唐谨不停地催促。

“哟,以为拿着刀爷爷我就怕了?得,这就陪你们玩玩,输了可要打屁股的。”理都不理景翔,唐谨两眼直放光。

“去你妈的!死吧!”无赖们提刀就砍,恨不得把唐谨切成几段。

唐谨轻快地闪避了几下,反手丢了铁链,转头对着满脸冷汗的景翔呲牙:“快滚,别妨碍老子。”说完一蹦就蹿出去老远。

突然得了自由,景翔竟觉得空落落的,看着不远处已经瞬间夺到大刀吓得无赖们哇哇叫的唐谨,完全没有发现此刻正是逃跑的

最佳时机。

茫然地站在人群最中央,前面的人打得热火朝天,背后的人看得热血沸腾,夹在中间的景翔比风箱里的老鼠还要痛苦,至少老

鼠不用忍受内心的煎熬。

他根本不想再掺和了,这事情也完全没有他掺和的余地,可是他就是走不开,也移不开视线。

他害怕,害怕唐谨受创,也害怕无赖们见血,更害怕情况僵持不下惹来更大的麻烦,偏偏他又无能为力,除了乘机逃跑远离是

非自保外再无选择。

“喂喂喂,大哥,大哥!”突然,身后有人捅了捅景翔。

猛地回神来回头一看,是个瘦弱少年。

“嗯?”景翔面色不善,加上现在脸上的伤痕和胡子,在旁人眼里也不像是好人。

少年抖了抖,好一会才壮着胆子指了指唐谨,问:“你们什么关系?他干嘛一直拴着你?而且,现在……你怎么不逃?”

景翔眉头一抽,顿觉这人问道了自己的痛处。对呀,为什么不跑?骗他下山不就是伺机想跑吗?现在还不用自己费神,随时可

以跑,还管这么多干嘛?

“对!为什么我不跑?”不再回答那少年,景翔哼哼两句,捡起地上的铁链随便缠了几下,挤开人群就叮叮当当地逃了,再不

管身后沸腾的人群。

熟练地突出重围,一口气跑过了三条街,没有任何人追来,终于,景翔跑不动了,躲进一条小巷开始解铁链。

虽然链子上有锁,但捆在腰上不比得脖子,衣物腰带裤子占据了不少位置,要是都脱了,再稍微努力一点还是能取下来的,可

惜景翔没那么大胆子光天化日脱裤,犹豫再三还是把铁链全捆在了腰上,放下衣服遮盖好。

处理好了最惹眼的东西,还得担心如何回去,现在身无分文,直接出城也不认识路,说不定就饿死了。

仔细回忆了一番,似乎有一位远房亲戚在这里的书院教书,景翔思索半响,决定还是去投靠下他。

街上行人极少,或许都已经被吸引去看热闹了,景翔焦躁地在巷道里穿梭,逮着人就问,还吓哭了几个小孩,这才打听到书院

的位置。

抬头看天,时间已经过去好久,不知道唐谨怎么样了。

不过既然已经走了,就管不了那么多,眼下自己处境也不好,还是继续找书院要紧。

顺着孩童指出的路继续走,渐渐的,周围的街道眼熟起来,似乎才进城时就来过,举目远眺,果真在不远处看见了之前那间书

铺。

怎么绕回来了?摸摸胸口,实在是平静不下来,景翔前进了几步,又转向那条唐谨惹事的街道。

不去找他,我就远远看看。景翔自言自语,然后贴着墙根偷偷摸摸溜过去。

已经没有卖艺人的影子了,行人也不多,满地都是破布碎片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一滩滩黑色的血迹,真是触目惊心。

再凑近一点,才注意到几个官兵模样的人正在跟行人说话,远远地也听不清,可是不祥的感觉已经笼罩了景翔的心。

“糟了,难道他真的被抓了?”害怕自己鬼祟的模样引人注意,景翔转身镇定地往回走,脑海里却不能克制地胡思乱想起来,

失神间撞到了一人,便看也不看就抓着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那大娘被景翔的样子吓个够呛,好一会才拍着胸口开始讲:“前面?有人打架闹事呗,可吓人了,血溅了这么远!不知道那人

死没死,啧啧,好在官差来得快,都抓了。”

“被抓了?真的?”

没注意到景翔瞬间惨白的脸色,大娘又兴奋地补充:“没,有个很厉害的人跑了,还打了官差,哎呀呀,好吓人,我看见他全

身都是血,也不知道能躲哪里去,反正啊,赶快抓到才好!诶呀!”

“哦,好。”失魂落魄地道了谢,景翔眨了眨眼,又拍了拍脸,还是觉得有点懵,飘飘忽忽走了半天,不知不觉已经停到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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