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相公+番外——头刀坐灯
头刀坐灯  发于:2012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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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书生又要有趣得多。

毕竟是山里野惯了的人,唐谨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理由可讲,兴致来了就行动。所以他当时会突然决定要抓走呆

呆的景翔,现在也会突然决定听景翔的话看他能折腾出什么来。

景翔也确实没让他失望,这几天折腾出的事让唐谨大开眼界,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这些书。以前唐谨从不翻书,他觉得没意

思,可是显然他错了,这些东西太有意思,太匪夷所思。

读书人就是整天看这些东西啊,难怪一个个都精神萎靡不像好人,唐谨想。

不过好不好都没差别,只要能让他觉得好玩就行。

他并没有想多么复杂的事,一切仅仅只是有趣。

景翔引经据典又手舞足蹈,费了好大的劲才讲述完自己的猜测,他说山里有桃花源,有那个王建立的地下王朝,可是为了确认

这番猜测,他需要更具体的地图,需要更详细的史书和县志,甚至还需要找一些工匠请教,总之,要是不下山走一遭,一直窝

在山里是没戏的,靠仅有的线索完全没办法再找下去。

他自认理由充分考量周密感情真挚,唐谨不可能不答应,但是唐谨沉默了。

“一定要下山?你不会乘机跑了吧?”城里不再是熟悉的山林,唐谨对那里又好奇又害怕。

为了实现目的,景翔自然答得坚决:“当然一定得问清楚,贸然行动说不定会落入陷阱,有你在我能怎么跑?”

“但是,我当初说的是你没找到就别想下山。”

“改一下也无妨吧,为了宝藏,听我一次吧,你可以多带几个人来看着我。”

唐谨垂下眼,看着不远处的山谷,毫无疑问他也想去城里看看,景翔给的理由挺好,可是他也清楚他不是能轻易离开这里的人

无言地在山上耗费了一天,墓地,石雕之类的什么都没有,回来后景翔一直失魂落魄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唐谨没心思管这

些,倒头就睡,他相信老爹会来找他。

确实,当夜他就梦到了十年前唯一的一次进城玩,到底跟着父亲看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可是那种向往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爬起来,唐谨三两下拆掉了床头栓阿广的铁链子提在手里,然后大步出门找景翔去了。

不是要进城么?好吧,去就去,他还不信有了这个景翔还能打什么鬼主意。

要求下山被拒绝后景翔又开始对着地图抓头发,猜到唐谨不会答应,他也想过再去仔细查看每一个石雕,可是唐谨也不准。

唐谨的理由是他没空奉陪,最近往来客旅多,正是打劫的好时节,而老三是得力助手也不能不参加。

至于其他人,唐谨更是不放手,说是景翔狡猾,收买人的本事不一般,已经毒害了老三就不能再毒害更多人了。

要说帛书留给景翔钻研吧,唐谨也不干,说是怕他不在的时候景翔要做手脚干坏事。

说来说去,最后竟然是要景翔一直呆着啥也不干了。

这还了得?那不完全就是囚犯嘛!景翔怎么能不生气不着急?

就这破地图整天看看看,看穿了也看不出个一二三,景翔倒是知道石雕围着东西,可是到底围着什么,只用看怎么行?

所以他现在完全自暴自弃了,什么也不想想,那些东西关他屁事,他只想走。

唐谨像是跟他心有灵犀,景翔快憋得发狂的时候,他就叮叮当当地来了。

叮叮当当的原因当然是那串景翔都已经遗忘的铁链子。

“不是要下山么?走吧,我都准备好了。”唐谨背着个背篓,大喇喇地靠在门边,手上还抓着根草绳,上面奇奇怪怪地系着一

些羽毛杂草布条之类的东西。

“这是要干什么?”只看打扮,现在的唐谨倒像是个赶集的小贩,可是,他还是包着蒙面,那就怎么都不是好人应有的样子了

“下山啊,反正也该是时间了,刘叔跟我们一道。”说完,唐谨垂下头又开始拨弄那一串奇怪的东西,然后低声喃喃自语,像

是在背什么。

景翔没回过神,他也没有料到唐谨会这么快改主意,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不过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他就这么一个人,抬脚就能出门。

“你带这个,是拿去卖?”指着铁链,景翔不解,这玩意死沉了,带着不累啊。

“啊,不行?”唐谨扬眉。

“行!”走到唐谨跟前,景翔又问了:“你这蒙面……”

唐谨眉毛一竖:“干嘛?”

“山上没什么,可进了城里会被人家当怪人看。”

“谁看揍谁!”唐谨挥挥拳头,转身就走。

景翔其实很好奇他这胡子留成什么样了,可是他没胆问,索性不吭声了,只默默跟随。

走到山寨门口,刘叔也背着个篓子,斜眼不屑地看着空手的景翔不说话。

景翔倒没有丝毫羞愧,他身体不适嘛,走这么远的路已经不容易,谁给你们这伙山贼背东西啊?当然不行。

三人就这么下山了,走的一条格外隐蔽的,比山里任何路都还要难走的窄道,艰难得景翔不禁感叹要是背了东西肯定死得难看

终于走到山脚,景翔虽然累得浑身瘫软,却还是惊觉自己已经比往日能折腾了好多,要是以前,绝对是没法活着走下山的,果

然磨难让人成长,虽然这种磨难意义不大。

到了大道上,路就很好走了,踏在平坦官道上时,景翔甚至生出了重回人世的感慨。

不过官道上行人真的不多,马车也很久才经过一辆,看上去冷冷清清的。

对,最近打劫的多了,都改道了吧,景翔暗自嘀咕。

刘叔也同时开口:“看来都改道了,下次去北山那边干活吧。”

唐谨“嗯”了一声,眼珠子四处转,像是完全没见过这些东西一般。

“前面有个破庙,今天就在那里歇一晚,明儿我们就进城。”刘叔抬手指了指前方。

终于要休息了,景翔长出一口气,破庙好,破庙人多,只要见到外人,他就立刻求救!

景翔想得倒是很简单,见到行人,只一个就偷偷暗示,几个就想方设法传讯,要是有幸遇到官兵就更好了,直接大声呼救就行

他正想得欢,突然听得哗啦一声,脖子一凉,陌生又有点熟悉的沉重感就从肩膀传来。

这是……他低头看看,又抬头对着唐谨傻了。

“怕你跑,没办法。”唐谨笑嘻嘻地拍拍景翔肩膀,又仔细调整了一下链子的长度,这才满意地拉着另一头退开,“差不多,

牵阿广的时候就留的这么长。”

“你你你……人能跟畜生比吗?你怎么可以拿链子拴我?”才被抓去那晚上的恐怖回忆又浮现起来,景翔气得满脸通红。

“我没有拿东西塞住你的嘴已经不错了,想想啊,要是等会人多了,你大喊一声救命怎么办?”

“我怎么会呢……怎么……”这还能怎么保证?不喊才怪了,景翔自己也没法扯圆,只能改口,“你看看啊,这大路上的,你

拿铁链子拴着个人,像什么话?不是更引人注目惹人怀疑?”

唐谨两眼一瞪:“我这蒙面就够引人注意了,多根链子也没差!”说完用力一扯,景翔差点断气。

刘叔冷眼旁观,完全不吱声,景翔知道这人讨厌自己,根本不指望他能帮忙,再看看周围,冷清的官道上鬼影都没有一个,这

下子算是惨了。

被人像囚犯一样对待心情自然极差,为了缓解脖子上的痛苦,景翔只能极力幻想逃脱后的美满生活。

听唐谨和刘叔的话,他们是要去最近的卫城,那里虽然不如景翔家乡梧州繁华,却也有很多可以供他传信求助的地方,大不了

再忍忍。

终于,三人到了刘叔口中的破庙前,远远的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比市集还热闹,唐谨没见过这种场面,随手就把景翔丢给了刘

叔,然后兔子一样三蹦两蹦就进庙里去了。

“你怎么不拦住他?要是惹上麻烦怎么办?”隐隐听见里面还有哭喊叫骂声,景翔大觉不妙,又想到唐谨那种一根筋的脾气,

顿时就头痛起来,害怕他会乱来惹事。

“管好你自己,敢乘机捣乱捏死你。”显然刘叔一点也不担心唐谨,他只牢牢盯着景翔,严防他呼救。

“嗤,好心没好报。”现在呼救不是找打吗?怎么着也得看清情况啊,景翔不满地揉揉脖子,踮起脚尖往破庙里张望。

果然,不一会哭喊声和叫骂声都大了一倍,里面的人也纷纷往外跑,跑了几步又停下来继续恋恋不舍地回头看。

肯定是打起来了,长期热衷看热闹的景翔当然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顿时更心慌。

是唐谨在跟人打架还是怎么了?一定是的,他那种人不掺和才会死,安静看热闹绝无可能!

不出景翔所料,一眨眼功夫,两个大汉就从破庙里面飞了出来,趴在庙外的碎石破瓦上嗷嗷叫。

这种画面太熟悉了,虽然被丢的换成别人,可看着他们落地景翔还是觉得浑身疼。

落地声响起的同时,驻留的人群也欢呼起来,接着又火速后退开一个圈,留出一块空地。紧接着,又是哐当哇呀两声,两人接

着飞了出来。

四个人摔成一朵花,全赖在地上不起来,看来疼得不轻。

庙里哭喊声还是不停,却由女声变成了男声,景翔一惊举目四望,围观的人中的确没有唐谨的影子,打人的真是他!

“打得好啊!”突然,人群里有人喊到,吼声一出,十多人人都大笑起来,似乎对发生的一切喜闻乐见。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虽然猜到里面的哭喊声是唐谨搞出来的,可景翔被刘叔拖着根本没法走近,只能抓着一人问,

“哎呀,你刚才是没看见,那大侠好威风啊,几下就把这些个狗腿给掀翻了!”

大侠?什么东西,唐谨居然还会干好事?不可能,绝对是这几个傻瓜说了他坏话他才动手。

景翔摇摇头,又抓着其他人问,多问了些人,事情总算弄清楚了。

原来是城里有家大官的亲戚强娶民女,那姑娘不愿意提着包袱跑了,一路逃到这正好被追上,于是闹了起来。正巧唐谨路过,

跑进去看热闹时挡住他们抓人的路,几句话下来,唐谨自然就开打啦。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景翔问,这家伙根本不是要行善,

是那些狗腿说话太难听招惹到唐谨了。

呸,还装什么大侠,自个都是抢人的无耻匪类,这些路人真有眼无珠。

景翔不屑地哼了一声,却淹没在其他人的呼喝声里。

原来是那带头的人也哭丧着脸被摔了出来,唐谨紧随其后也跳出来,一脚踩在他屁股上大骂:“吃'屎去吧你,敢叫老子滚,也

不看看你是谁?”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侠大人有大量!”那人眼泪鼻涕糊成一团,趴在地上不停地求饶。

之前那四人也跟着爬起来,不住地给唐谨道歉。

这些人在当地耀武扬威惯了,现在屁滚尿流的模样让周围人尽皆拍手称快,无一人面露不忍。

这算是狗咬狗么?景翔不知道怎么也笑了起来,觉得这事挺讽刺,不过唐谨好歹救了人,也算积了功德。

唐谨威风耍够了,却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他虽然经常打人,却从未被人赞过打得好,现在听见大侠这个称呼实在是找不着北

。但一见着几人全趴在面前求饶,他那山贼习性就上来了,挥手就喊:“值钱的东西都留下,不然别想走。”

除了景翔和刘叔,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五人呆了一呆,还是火速掏出些银两铜板丢在地上。待唐谨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滚蛋后才战战兢兢爬起来,互相扶持着离

去了。

唐谨美滋滋地捡起那些钱揣起口袋里,眼睛眯成一条缝,跟每次成功打劫一样满足,却不知道其他人听他语气看他装束已经觉

察出了不对劲,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第16章

终于,整个破庙外只剩下了景翔三人,唐谨才疑惑起来:“都走啦?走了好,宽敞,是这里吧刘叔?”

闻声,刘叔扯着景翔就往破庙里面走,边走边低声说道:“蒙面摘了吧,万一那些人去报官就糟了。”

景翔也慌张插嘴:“对对对,还好你蒙着面,赶快再换身衣服就不怕被认出来啦,小心为上。”

“哎?”没料到会有这种后果,总是无所畏惧的唐谨竟然也有些不知所措。

“快呀,蒙面丢了,要不然官兵来了怎么办?”一见唐谨露怯,景翔也来劲了,他还不信这些山贼不怕官兵的。

“小心点,不要继续这样装扮了。”难得刘叔也跟景翔意见一致。

唐谨捂着脸皱着眉退进了破庙里面,气哼哼不吱声,看样子还是不乐意。

刘叔抬脚踢开脚边的碎石破瓦,大步跟紧,景翔被他牵着,也只有乖乖跟上。

这破庙颇大,里面大约能容纳四五十人,中间的塑像已经残缺不全了,香台也早就不知所踪,不过里面倒是挺干净的,角落里

还堆积着不少杂物,看得出已经变成行人留宿的地方了。

视线一转,景翔这才发现倒在地上的白衣女子。

看来之前哭闹的逃婚者就是她了。

那人长发散乱衣衫不整,伏在地上低声啜泣,也看不清模样,听见几人进来的声音,她瑟缩了一下,终于还是爬起来走到唐谨

面前鞠了一躬。

“多谢恩公相救。”声音娇滴滴的,倒是悦耳的很,景翔侧头细看,不禁也感叹她生得标志动人。

可惜唐谨和刘叔根本没理睬,唐谨垂着头眉头深锁也不知到底在纠结什么,寡言的刘叔却反常地一直在低声劝告他改扮。

真是不知道轻重缓急的傻瓜,景翔暗骂,明明丢了蒙面就行,还真蒙上瘾了舍不得?舍不得更好,等着进城被抓去蹲天牢吧!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关他屁事,被抓了更好!

等了半天三个人没一个搭理她,那女子也疑惑起来,仰着脸问:“恩公?”

这次唐谨总算是听见了,循声看去,就对着这女子愣了。

咦,这是什么?景翔看他俩对视,心中突然大喊不妙。

这贼头子老爹都是抢人当妻子的,现在眼前就摆着一个,他还不子承父业抢人?快跑啊姑娘这个才不是你恩公!景翔内心惨叫

个不停,可还没来得及出声,唐谨就扯住那女子的衣袖粗鲁地把她往角落里拖。

白衣女子大约也没料到这个恩公如此不见外,也就这么傻乎乎地跟着走了过去,刘叔虽然诧异,却也并未阻挠,结果到最后屋

子里也就只有景翔一个人在干着急。

眼睁睁看着唐谨把一大姑娘拉到黑漆漆的角落里,景翔就开始浮想联翩,这些山贼都是没见过几个女人的,就算在山上当兔儿

爷,下山难得遇到有点姿色的也怕要兽性大发,忍不住就在这种地方轻薄人家!畜生啊!禽兽啊!

脖子上铁链扯得哗啦啦地响,景翔脸红脖子粗,忍不住就要去替天行道,可惜刘叔把他拽得死紧,景翔背过气去了也没能多靠

近那边一步。

不过那头黑暗里发生的事情也并不如景翔所料,两人凑在一起只是嘀嘀咕咕,女子倒是没一点要呼救的意思。不过景翔刚想断

定自己多心,那边厢唐谨就不知道做了什么,那女子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倒不尖利,可景翔还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张

牙舞爪要过去阻止,一边还喊:“刘叔你为虎作伥,快松手你们这些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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