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钱没钱,要房没房……我想想看我还能从你这划拉点什么呢?”
焦赞看着他真的仰头思索,一阵牙痒。可下一句,他就惊讶地脸都抽痛起来。
“不如,你来当我的合伙人吧。”
“嗌?”
“我爸逼着我创业,你是知道的,象我起点这么高的人,出门不配两三个打手怎么说得过去?你可以兼职我的合伙人,
保镖,和菲律宾女佣,三位一体,既符合你的身份又符合你的外形,士为知己者而死,这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我这份恩
情也不为过啊……”
孟良信口开河的胡扯,终于如愿以偿得变成了连成一线的呼痛声,脸颊被扯住了向外被动延伸。
焦赞过了一会才松开手,阴森森地说:“你信不信,士为知己者而掐死?”
孟良不说话了,开始不停地倒吸冷气。
焦赞没好气地说:“你要背不动,就放我下来。”
“背得动,你手比你人还重,快帮我揉揉。”孟良顿了顿:“我没手。”他明显感觉背上僵硬了一下,不由得嘴边露出
一丝坏笑。可真等对方的手迟疑着在脸上摩擦起来,又忽然完全丧失了恶作剧的兴致。
“哎,白斩鸡……就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一定很难回答,你想得越久,就揉得越久。
焦赞果然隔了很长时间才说:“它是我玩的第一辆车,跟我到现在。好的坏的,成功失败,血和泪,都是blacky陪着我
。不要以为车没感情,你对它好,它会对你更好。永远忠诚,没有鄙视,没有欺骗,还能带给你最棒的激情。你知道撸
管的人对右手的感情吗?那是一样的。那就是我的一部分。”
欧卖嘎得,孟良无意识地张大了嘴。别人的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右手,只有四个字:又爱又恨。可是,后面的笨蛋刚刚
都是在说神马呀?又是车又是撸管,你这样不是要害我联想起你在车上撸管的画面吗?啊,脑补奔腾,不要再揉了,要
流鼻血了。
幸好焦赞自动住手,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停顿了半天。
孟良内心在咆哮,我忍,我可以的,我一定能忍得住的。
“有没有可能,重新组一辆,跟它一模一样的?”
他感到后面摇了摇头,发梢擦过脸颊和耳朵。
拜托!你……你能不能不要动!背着你的人可不是超人啊,你到底想我怎样!
“……不可能的。blacky上有一个前辈的签名。他……飞车的时候死了。历史,是无法复制的。blacky,……已经是历
史了。”
焦赞的声音越来越低,下巴无力地搭在了孟良肩膀上,跟着嘴巴一热,对方已经偏过脸来,嘴唇准确无误地贴住了他的
。
那一刻,两个人都静止不动了。
到了这个地步,再迟钝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怎么会这样,两个人却完全无解,亦无力求解。
接下来的一段路,没有人说话。有知觉的时间好像只凝结在刚才,现在剩下的是没知觉的空壳,表面上贴合,其实各自
游荡在太空。
也许不算百分之百的空壳,起码孟良能感觉到背上有突跳的鼓声,和自己胸腔里的那颗,扑通通地发出共振。
丁峰截的出租车跟他们迎头汇合,孟良人都坐进去了,在后视镜里跟焦赞的视线无意一撞,又下了车。
“还是你陪他去医院吧,我……我来把车骑回去。”
丁峰点点头,听话地上车,孟良脖子僵硬地原路返回。直到估摸着车已开远,他才停了下来,扭头看了看,果然已经没
影了。背上的重量压在了心里,孟良长长出了口气,手指轻轻按在了嘴上。
指腹的抚摸,好像依然能感到一些残留的热度。
手指轻轻从嘴上移开,焦赞把头扭向窗外,那个……那个家伙……
大概是……白痴吧。
孟良回到宾馆的时候,天色已晚,大家准备就绪正要开始吃饭。焦赞的伤已经处理过了,关节处磨破了的衣服里面露出
绑好的白色绷带。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坐在了同一边,中间只隔了丁峰,这样就可以谢绝眼神接触。
一顿饭吃得殊无滋味。
晚上做完活动总结,年轻人要余兴,在小城市里找k房唱歌,焦赞和孟良都有些疲累,只坐在包间里,一人占据了一角
沙发,分别在房间的这头和那头,咫尺天涯。唱歌的兴致到了后半场就转移成了拼酒划拳和“真心话大冒险”。焦赞借
口丁峰酒精过敏,对两位女职员招招手:“我代他喝,有什么都冲我来。”
四道目光登时在他和丁峰间来回游移,女职员捂着嘴相视而笑,害屋角的人只好双手抱胸地看天花板,笑屁啊,你们站
错cp了。
焦赞和孟良被分在两个组里,一边玩,一边若无其事地竖起耳朵听对面的动静。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孟良:“真心话。”
“最近一次的性幻想对象出现是什么时候?”
靠,上来就这么猛,孟良迟疑了一下:“……昨天晚上。”
在女性的尖叫和男性的哄笑声中第二个问题:“再上一次呢?”
“就是……看电影的时候。”
得知电影名字之后,大家纷纷点头:“原来是小龙女这型的。”
焦赞想,我就知道是他,忽然恍然大悟,后知后觉地指着孟良:“噢,怪不得上次你看到一半就去上厕所,还上了那么
长时间。”
孟良急得一跳而起:“喂,你别瞎说啊,我那就是纯上厕所!”
房间里静了几秒,众人才叫了起来:“这是什么状况?”
“难道说,你们俩是一起去看的吗?”
“拜托,那是爱情片呐!”
焦赞和孟良浑身僵硬地面面相觑,集体的强烈反应,让他们同时意识到,自己跟对方到底做了怎样外人看来暧昧不堪而
他们本人却毫无知觉的事。
总算丁峰饶有急智:“我们一起去看的,我们……我们是宅男后援团。”
几轮之后抽到焦赞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焦赞:“真心话。”
“相信爱情吗?”
孟良气愤地想,这就是作弊,凭什么他的问题这么纯洁。
“不相信。”
哼,回答地这么快,耍什么酷啊。
“对419怎么看?”
“看得顺眼就ok。”
没节操!恩,什么?
“上一次做是什么时候?”
这次焦赞终于无法迅速回答了,仰头想了想:“两年前吧。”
群体哗然。孟良正在喝啤酒,忍不住呛咳起来。
连丁峰都过来同情地拍肩:“zap哥,你就是新一代的ninja king。”
下一次两人同时被抽到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两人在不同的组里同时说:“真心话。”
“上一次kiss是什么时候?”
“……”
久违了,在考场上煎熬着想避过监考老师跟旁边的人交换答案却屡屡未果的忐忑心情啊。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之后,异口同声地抢问着:“现在选大冒险,行吗?”
“可以”,提问的女职员笑得异常开心:“认输的人来个现场舌吻吧。”
18.
那天夜里,孟良已经对失眠有了充分的觉悟,连事先想好对抗经理鼾声的纸巾耳塞大法都放弃了。大冒险最终以男男合
唱侥幸过关,只是歌被选得非常刁钻。以至于他躺在床上,脑海里还魔音绕耳一样不停回响着副歌的旋律。
这就是爱,这就是爱,这就是爱,这就是爱……
为什么那时候会亲过去呢?
一定是对方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让自己一时之间丧失了自控能力吧。
他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来,有种冲动在心里象指尖的泉水汩汩不息,好像有很多话,又好像一句也说不出来。就
象刚才唱歌的时候,用余光瞥见对方专注于屏幕十分认真的样子,嘴巴一张一合地,突然间很想获得让所有旁观者通通
消失的魔法。
想过去紧紧地……紧紧地……
手指犹疑又艰难地打出“晚安”两个字,跟着再以同样的速度删掉了。
手机背面太极鱼图案上的纹路已经被摸得无比光润,天空就在这一笔一画的勾描中一点一点地刷出了浅色调。
第二天,下起了小雨。拦了几辆出租车,没有一辆肯把车架进去开这么远的。孟良怕带着焦赞骑打湿了伤口,合计了一
下,还是跟着大部队先走了。
回去的路因为骑过一次,感觉上骑起来要比来的时候快了很多,到店里还完车已经是下午了。孟良交代完,让丁峰善后
,他自己上公司取了辆商务车,在便利店买了点简餐和水,一路马不停蹄地开了回去。
雨越下越大,雨刷来回摇摆,看不清路,他的手机里循环放着昨天晚上合唱曲的原唱,越听越觉得心情迫切,简直恨不
得立刻冲到对方面前。
赶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只不过是一天没见到而已,为什么感觉上已经很久了?
孟良停好车,熄了火,带着强烈的自我放弃把头重重地敲在了方向盘上。
叩门声响起的时候,焦赞正在回短信。
什么莫名奇妙的“长夜漫漫你寂寞吗?”,他手指受了伤,敲得完全丧失了以往的速度。
“你在哪里啊?是被盗号,还是发错了?”
发出去后,他站起来开门,孟良拿着手机浑身滴着水湿淋淋地靠在门框上。
“你怎么这么快?”
“已经……很慢了。”
孟良一语双关地说着,手里按了发出键,然后猛地一推,焦赞不由自主地靠在了后面的墙上。还没等他发出声音,下巴
被紧捏着堵上了。冰凉又火热的吻,带着雨水的泥土气息,啃咬地激烈而缠绵。
门被脚“当”一声踢上了,与此同时,焦赞的手机“叮咚”一声。
可那持续闪亮的屏幕,再也无力被举到眼前,过了一会儿,更是从指尖滑落,掉在了地面上。
深吻带来的眩晕感超乎孟良的想像,对方的反应也让他愈加兴奋。一手按在对方脖子上往自己的方向用着力加深,一手
忍不住滑了下去。
两个人紊乱的气息在玄关口弥漫着,理智飞来又飞走。
焦赞在腰间感到对方皮肤的潮湿时,才猛然醒悟,推开一段距离,喘息着瞪他。
“喂……你在干什么?”
孟良也看着他,目光迷乱:“……亮剑啊。”
没等焦赞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及膝抱了起来,跟着身下一软,床铺因为两个人的重量深深地陷了下去。
铺天盖地的吻中,焦赞很快就只剩下绷带了。孟良在看见那浅灰色紧身四角内裤的时候,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微笑。
焦赞手脚不便,恶狠狠地哼着:“你这个……趁人之危的……”
“卑鄙小人”四个字被火辣的吻顶了回去,孟良一边舌战一边含糊不清地偷换概念:“……不力不力。”
两个人自认识以来还从未如此坦诚相见过,一时间看着灯光下对方的身体都有点犯晕。
“你……你的……”孟良赞叹着把手伸了过去:“你的‘把立’,真漂亮。”
焦赞差点喷了,不要在这个时候说术语好吧?但是身体猛地一缩,要害被人抓住了,动弹不得。不光这样,还被从长度
仰角多方位地手测和调整着。没一会儿,他整个人都成负仰角了,两手握住对方肩膀,抖得象筛子一样。
“等……等一下。”
孟良正嘴部兼容在兴头上,哪里肯听,反而捏着胯骨往自己这里凑了凑,头发猛地被狠狠向上揪住了。他抬起头仰看,
焦赞满脸通红却气势汹汹地瞪着眼睛。
“你确定要做吗?”
“我靠,你这个时候喊停,就为了问我这个?”孟良气急败坏:“你说呢?”指指自己的“把立”:“你看清楚,这上
面可没写着‘Minimum Insertion’。”
焦赞愣了一下,他组车安装把立的时候对最小插入限度再熟悉不过了,可现在换了一个场合,猛地听到却忍不住浑身发
烫。
“闭……闭嘴!再说我们的行……话,我……我……我就……”他没法再说下去,孟良偏偏逆反着指令,不光如此,手
指伸进唇齿间捏住了自己的舌头,逗猫一样抚弄着。
从上到下,异样的感觉奔走全身,焦赞再也无力挣扎,背脊上的“定”字跟着喘息,山峦起伏。
“你就怎样?你能怎样?你现在……还定得了吗?”
两具躯体紧紧贴合在一起,孟良亲着纹身,连绑着绷带的地方也都吻了一遍,然后把对方脸掰过来,深深含吮住。在口
腔里两条活物的追逐,恰似两尾滑不溜手的太极鱼,转着转着,就连在了一处。
过了很久,各自的鱼才归位。
孟良迷惑地看着对方:“每次亲完你,都跟磕了LSD一样。”
焦赞皱起眉头:“你磕过?”
“没有,但我想像,应该就是这样。”孟良又想亲下去,被焦赞叉开五指按住了脸。
“你要是处男,我就跟你做。”
孟良震精了,我要是处男,你这不等于找死吗?
他不敢相信地问:“你觉得我象处男吗?”
“你傻了吧唧的,看起来不象怎么爱过。”
太侮辱人了!孟良气得差点萎掉,你一个旷了两年的家伙,到底咱俩谁更象处男啊?他脸上浮起微笑:“好啊,你要是
肯做,我就是处男。”
再不客气,手指高调探入,用力四处吻着对方伴随着一声闷哼弓起的身体。
可恶!焦赞再不肯承认,也无法抵御体内被挖掘出的欲望。他不知道自己无意识啃噬手上绷带的表情在孟良眼里有怎样
的致幻效果,直到整个人被抱坐在对方身上,意识才从漂浮状态稍稍回归。
“喂!”
“我想……给你……装个座。”
焦赞被握住腰胯,牢牢固定在了底座上,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果……果然不是Minimum Insertion。
“混……混蛋!”
“来吧!”,孟良半曲起上身:“你可以把我当blacky。你看,我也很白,我也很……光。”
焦赞欲哭无泪,咬牙切齿地:“你……你给我……滚!”
“你不骑,我怎么滚!”孟良痛苦地点头:“给点动力……啊……”
焦赞正想下来,刚动了一下,就没法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