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啼阳——鹤见
鹤见  发于:2012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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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歌无话可说,怔忡地看着身上的金丝薄被,道:“你为什么要派莫玄去羞辱他?”

“羞辱?”昕惟栩轻轻笑了,“莫玄应该会比他更难受吧。莫玄那个性子,忠心固然忠心,也是个多情的人。上次碰过

燕秦后对燕秦的态度就有所改变了,这之后也不知会不会爱上燕秦了。虽孤有心放燕秦走,但不能明着送他出去,暗着

就要逃过禁卫军。最简单方便的方法就是拉拢禁卫统领,莫玄。”

虞歌惊疑不定:“你这不是唆使属下叛变吗?”

昕惟栩轻笑一声,手指在虞歌脑袋上一敲:“说什么傻话呢?我不需要愚忠的人,只要他自己心中有个尺度便好。他是

为民之臣,凡事当以民为主。这种私事,可以给他自由的空间。否则可能真的会臣心尽失。”

虞歌道:“他抱的是你老婆!”

“所以说还是在我的默许之下啊!”

“……”

“而且很快就不是了。”

莫玄去的时候燕秦正在看书,书页翻过,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分外安谧。

看见莫玄站在门口不动,燕秦轻轻唤了声:“莫将军?”

莫玄回过神来,尴尬地走进屋:“娘娘……”

燕秦放下手中的书本看向他:“有什么事吗”

莫玄的脸一下子红了,目光游离不敢去看燕秦,口中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讲出个所以然来。燕秦瞧出了今天莫玄不对劲

,站起身走到莫玄面前几步远。

“怎么了?”

临近睡觉时分,燕秦身上只随便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衫,姣好的身材在半透明的薄衫下若隐若现,一下子便勾动了莫玄堆

积了许久的欲火。

行军打战这么多年,平时与兄弟们在一起,什么男人的身体没看过?这么一下子,怎么就控制不住了?

“你……”燕秦已不是初涉情事,男人欲望的变化他一眼便瞧了出来。他的脸色一下子寒了下来,冷声道:“到底有什

么事?”

莫玄慌了神,这让他怎么说呢?照实说吗?莫玄自知没什么口才,改来改去怕说错了话。只好照实说:“陛下……陛下

怕娘娘寂寞,特命莫玄来陪陪娘娘。”

一听这话燕秦心中暴怒:“昕惟栩啊昕惟栩,你一个人折磨我还不够,又让你的臣子来羞辱我!”

莫玄见燕秦半天不出声,有些急了:“娘娘莫玄会小心的,不会让您受伤。”

“不必了。”燕秦停顿半晌,双臂猛地向左右张开,头一偏,将身体完全交托的样子,“要做快点,做完就滚。”

莫玄迟疑了一下,听到耳边燕秦一句“还不快点!”,这才伸手扶住燕秦的肩:“微臣失礼了。”他将双唇紧紧压上燕

秦的柔软的樱唇,舌头试探着打开燕秦的牙齿。

燕秦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再握紧,再松开,终于镇定了心神,伸手抚摸上莫玄健壮的身体回抱他。

“我会很温柔的。”莫玄心神禁不住荡漾,一把抱起燕秦放在宽大的御床上。衣物褪尽,最原始的肉体相互对立。

“娘娘你在发抖。”莫玄笨拙地将燕秦搂在怀里,一边亲吻一边爱抚着,手法不知轻重,偶尔可以听见燕秦痛苦的低吟

。只不过这种声音听在莫玄耳中就是烈性催情剂,将他本来就没多少容量的脑子烧毁殆尽。

莫玄按书上说的,先将手指去试探那个梦寐以求的地方,柔软的触觉伸进后的湿热包裹令他的头顶不断轰鸣着。一股暖

暖的热流从花心深处流出,上次没有注意到,这次惊讶不已。将手指抬到鼻子边嗅嗅,有一股奇特的异香。

“别。”燕秦难为情地抓住他的手,莫玄又低下头去吮吻他的脸颊。手指已经将那个地方开拓得足够柔软。莫玄将自己

缓缓地推进去。

“好温暖。”莫玄舒服地叹息一声。上次与昕惟栩“双龙入洞”快感没多少,吓得倒是不轻。好几天都没缓过来。这一

次毫无芥蒂地来享受,仿佛才第一次尝试到“情爱”这种东西。

“不要一直碰那里……啊!”燕秦的两条腿都颤动起来。莫玄将铃口紧压在他花心上按摩着,仿佛要将那小小的一粒吸

进自己的玉柱中。

“够了,够了。”在燕秦的哭叫声中,莫玄迸发了他今天的第一次冲动,“呜,好烫。啊!怎么又大了?”

与昕惟栩完全不同的粗犷气息,隆起的肌肉和足够大的性器。火一般的热情带动着身体的温度上升。

还有六次,亲爱的娘娘。

你我无缘,只拥有一夜的疯狂。

贰拾三

“没有带东西来吗?”燕秦奇怪地看着空空如也的食盒,莫名其妙地看向虞歌。

虞歌在他额前轻轻一吻:“对不起,没时间吃饭了。乖把衣服脱下来。”

“为什么?”燕秦越发疑惑,但虞歌已经将他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替他穿上。

“把面纱戴上……”

燕秦一把抓住虞歌的手:“这是干什么?”

虞歌停住手,缓缓搂住燕秦的肩膀:“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你疯了?”燕秦一把推开他,“先不说我走了你怎么办,你明知道我有软肋被昕惟栩抓住,怎么也不可能走的。”

虞歌扳过他的身子,直视他的眼睛:“你如果想要救燕寒你就必须走。别涯已是强驽之末,燕寒荒淫,百姓怨声载道,

不出三年昕惟栩就会出兵的。他是个有胆识的君王,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放弃那离扩展疆域雄霸四海的机会。无论如何

,别涯都是无法保住了。你回去才能提早准备,至少让燕寒活下来。”他深深地凝视燕秦,“知道吗,离开这里,好好

活下去。”

“那你……”燕秦顿了顿,“那你怎么办?”

“别管我。”虞歌帮他将面纱戴上,“我既然要救你出去就一定是做好准备了,你只要逃出去就好。这是‘储君令’,

我最近都戴着面纱,你出去一般人不会认出你。从西门出去,那里守卫比较懈怠,你出去,来夕在那里等你。她会送你

去没指林,酾卒在那里。以后的事就要靠你自己了。”

“虞歌……”

在虽然住了很久但还不如太熟悉的宫道上行,走宫人们很恭敬地站在一旁向他行礼:“娘娘。”(虞歌已经是虞姬娘娘

了。)

燕秦向他们礼节性地点点头,这点倒是极符合虞歌平时低调谦和的性子。但是不论动作装得有多像,身形与体态都是无

法改变的。

西门就快近了,近在咫尺,燕秦更加加快了脚步,却不料身后一声唤:“娘娘请留步。”

是莫玄,他身着银色铠甲,正向这边走来:“请娘娘将面纱摘下。”

燕秦定了定心神,道:“莫将军知道我近日生病,不宜将面纱摘下。”

“是吗?可您现在似乎准备出宫啊。这妃嫔出宫且不说可不可以,身份是需要先确认的。”

“陛下允许我戴着面纱,那就是任何时候都可以戴着。”

“你还要再演下去吗,皇后娘娘?”

燕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莫玄一步一步走近他,刚想抓住他,却不料燕秦从袖中飞快地取出一把匕首。莫玄早有准备,

并不怕他,却没想到他却将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莫玄忙伸手阻止,刀已入肉,血涌而出。不过好在伤口不深,不足致

命。

刀“铮——”一声掉在地上,莫玄怒道:“你干什么?”

燕秦捂住胸口,血从指间淌出来。他抬起头看向莫玄,目光沉着而坚定,薄薄的唇抿成一线。

莫玄与他对视,两人在无人的径道上僵持着。伤口虽然不深,但毕竟是在胸口,血染红了一大片衣裙,燕秦的脸色越来

越苍白。

“快走。”莫玄伸手指向西门,见燕秦没有动,大吼一声,“快走啊!”

燕秦顿了顿,抬起虚浮的步伐向西门而去。走过莫玄身边时,他停了下来,低声道了句:“对不起。”

莫玄深吸一口气,哑声道:“滚。”

燕秦叹息一声,继续向西门走去,只听后面一声嘶吼:“快滚——”

燕秦的身影顿了一下,摇摇晃晃听后面树被一剑砍倒的声音,快步而行。

手持储君令,守卫无人敢阻。那血滴绵延一路至西门外。如一路花开百朵,艳色转暗。

“娘娘,”来夕走上前对燕秦的伤口视若无睹,面无表情道,“请娘娘坐入马车,车中有几套便服和必需银两伤药。娘

娘现在就进去把衣服换好吧。”

燕秦点了点头坐入马车。马车在无声的街道中安静前行,次日曙光初露,他们到达了没指林。

拥有“储君令”,什么事不是任意放行。来夕在没指林前停下,将燕秦扶下车:“酾卒在林中等娘娘,请恕来夕无法再

护送了。”

燕秦道:“娘娘?现在我还是什么娘娘?你叫我燕秦便好。”

来夕道:“燕公子,这里是五个蜡丸一共五张脸,三张女子两张男子。因为不能暴露宫中有人会易容,所以我无法在宫

中为您易容。现在出宫了,这个便送给燕公子以备不时之需。将蜡丸置于酒中,一碰即化,面具就会出现。请谨慎使用

,不可滥用。”

燕秦点头,接过蜡丸又问:“你家公子呢?他有什么打算?”

来夕抬头,微有动容道:“公子让我告诉燕公子,他其实没什么打算。若以后燕公子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不可前去救

他。若燕公子执意相救,公子有无数方法可以让自己死在燕公子面前。”

燕秦这一惊非同小可:“虞歌他居然……”

“请公子进林吧,来夕还有事,恕不相送。”说完转身便走,徒留燕秦愕然当场。

这个世界上的你,遇见过的,还没有遇到的,肯为你付出一切的那个人……

等你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远远离去。

他用悲伤决绝的眼神看着你。

他说

好好活下去

酾卒一闻见那个独特的气息便雀跃而起,脚步踏得地板轰轰直响。

“小——秦——”燕秦微微一笑,站在原地等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嗯。”燕秦伸手紧紧扯住酾卒的像熊掌那样厚的手,连牵手都不算使劲地把他向前拉去。

酾卒跟在他后面,毛发掩盖下的嘴咧了一下,雪白的獠牙更显得尖利可怕。其实是笑了。

“我要吃红色的果子。”燕秦用力揪了一下手中的毛。他只是想吃,但不知道什么果子是红色的。

酾卒拼命点头,虽然外表完全看不出来。灰色的毛抖了几抖,惹得燕秦“咯咯”直笑。走到一棵大树前,有晶莹剔透的

红果子。酾卒随手一抓就是一把。

燕秦很无奈地看着被抓烂的果子,伸手自己摘了一个入口,酸甜适宜,有一股清凉之意沁入心脾。

“好好吃。”燕秦不忍酾卒那无辜的眼神,将一颗果子喂入他口中。

酾卒发出满足的咀嚼声,小心地用手掌托起燕秦,不像刚才抓果子那样鲁莽,像护着一个珍宝。其实,在他心里燕秦比

珍宝更重要。

“好啦,放我下来。”酾卒不愿意了,将他放在自己肩头,让他稳稳当当地坐着。燕秦也随意选了一个姿势,靠在酾卒

身上悠哉悠哉地吃起了果子。

相比此时的惬意,皇宫中却是鸡飞狗跳。

皇后娘娘不见了!

也许,我马上就要死了。

虞歌躺在御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屋顶,听外面人来人往,有禁卫专门守着寝宫。无法找到皇后娘娘,只好等陛下来了

再作定夺。正受宠的虞姬,就算犯了大错他们也不敢马上抓人。

来夕从居府匆匆而出,不过一会儿,居流杉的官轿也出来了。

如果能的话,居大人,求您救救公子吧……放走了皇后,就算陛下有心救他,国法也不容。

“‘储君令’的事给孤解释清楚!”昕惟栩真的生气了。他对此事毫不知情。他原以为虞歌只是用钱买通了守卫,结果

发现这事竟牵扯到了皇储琴次。

“陛下,居大人求见。”宫人在门外小心地通报。

昕惟栩怒视着虞歌,他不喜欢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他瞪了虞歌半晌,恍然大悟地看向门口道:“宣。”

“是。”门外的宫人匆匆去了,不一会儿居流杉便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

“平身。”昕惟栩似笑非笑地看向居流杉,“居爱卿……似乎对皇后很上心?”

居流杉怔愣当地,抬起头来,昕惟栩露出他惯常使用的醉豹般的眼睛看向居流杉:“难道不是吗?居爱卿。”

贰拾肆

“告诉孤,燕秦在哪里?”昕惟栩用危险的目光看向虞歌。

虞歌轻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派人藏在燕秦身边。要不然我何必费尽心机将燕秦送入没指林?现在不仅你的人在林中跟

丢了他,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了。”

“啪——”昕惟栩猛地捏碎一个茶盏,“好,好个虞歌。你不怕死是吗?那孤要你生不如死!”他大声道,“来人!”

居流杉急忙大声制止:“陛下这件事不全是虞姬娘娘的错,臣也有罪。臣请代虞姬娘娘受责。”

“你有罪?”昕惟栩冷笑一声,“你有什么罪?”

居流杉犹豫半晌,道:“储……”一字未完,门外却传来宫人的通报,“皇储琴次求见陛下。”

昕惟栩眯了眯眼,换了个慵懒的姿势靠在长榻上:“今天可真是热闹啊!让他进来。”

“参见父皇。”

昕惟栩笑道:“次儿今日怎么有空来看父皇?”

琴次顿了下道:“儿臣是来请罪的。”

“哦?请罪?”昕惟栩轻抿一口宫人新换上来的茶道,“次儿莫不是又丢了什么东西吧?”

琴次抬头看了昕惟栩一眼,心中明了父皇已经在怀疑他了。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是,儿臣丢了一样东西。比上次

更加严重。”

“说来听听。”

“儿臣丢了储君令。”

昕惟栩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依旧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上次丢簪子,你母后还给你了。这次丢储君令,你母后怕是

不能再还给你了罢。”

这话语带双关,有废了琴次之意。琴次黯然低下头去:“听凭父皇处置。”

“那好,就……”

居流杉忙道:“陛下,其实是我……”

琴次大声打断他:“请父皇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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