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秋凉(大内总管)上——满座衣冠胜雪
满座衣冠胜雪  发于:2012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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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拓现在身体虚弱,根本扶不起他,只得道:“好好好,无论你犯了什么错,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我这做弟弟

的都会帮忙。你起来,起来说话。”

欧阳珏这才站起身,抱拳对蔡霖深深一揖,“蔡大人,珏来得冒昧,还请见谅。”

蔡霖在他跪下时便礼貌地站了起来,这时拱手还礼,“世子太过客气,下官愧不敢当。”

三人这才坐下,欧阳珏的脸上又是焦急又是羞愧,轻咳一声,才叹了口气,“殿下,我父王这一支人丁单薄,臣十六岁

成亲,至今已有十三年,家中除正室外,还纳有姬妾七人,通房丫头更多,却只有小妾生过一个女儿,此后再无所出。

唉,臣不是好色之人,只想为我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如今一年一年地过去,却总不见动静,父王母妃急得不行,臣

也觉得太过不孝。前些时日,臣来东宫看望殿下,一时把持不住,与那翠莲丫头有了私情。臣知这是死罪,本想与她断

了这段孽缘,可谁知这姑娘竟珠胎暗结,有了臣的骨肉。昨日夜间,臣让她悄悄出宫,让王府中的大夫为她把脉,并确

认她腹中怀着的是个男孩。臣十分欣喜,将她留在王府歇息,彻夜未归,第二日才悄悄送她回宫。她出宫之前将掌管的

各殿钥匙都交给了一个好友,代她在晚间落钥,凌晨启钥。因此,她无论如何不可能在宫中谋害蔡大人。太子殿下,臣

已将此事禀告父王母妃,二老将我狠狠责骂过,却到底舍不下孙子,已进宫向皇上求情。臣怕皇上盛怒之下不肯宽恕臣

与翠莲,天时又晚,外臣不便进入后宫,所以才赶来求殿下帮忙,替臣去相求太后,请她老人家恩典,看在我家子息单

薄的份上,饶过臣和翠莲以及未出生的孩子。”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跪了下去。

欧阳拓急忙去扶,“你起来,起来,我去,我这就去。”

“谢殿下。”欧阳珏热泪盈眶,虽然站起身来,却不断作揖道谢。

欧阳拓看了看窗外,见夜幕已经降临,便道:“堂哥,你先回府等消息,我这就去见太后。你放心,翠莲曾经是太后跟

前的人,既是没有参与谋逆之事,让太后下道懿旨,将人指给你,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她纳进门了?”

“那就最好了。”欧阳珏欢喜地连连点头,赶紧告辞,以免耽误太子去见太后的时间。他虽然焦急,礼数上却很周到,

临走时还没忘了与蔡霖拱手道别,请他有暇到王府去坐坐。

等他一走,欧阳拓便对蔡霖说:“我这就更衣,要立刻去见太后。翠莲怀着皇家血脉,可不能在廷尉衙门给弄没了。”

诚亲王是坚定的保皇党,无论何时何地,都始终维护皇帝、太后和太子的利益,这是他的一大臂助,今天这个忙是一定

要帮的。

蔡霖点头,“你快去吧。”

欧阳拓疾步走到门口,忽然想起,回头说:“如果翠莲将各殿钥匙给了另一个人,那很可能就是那人模仿她的声音,以

防事败时好移祸江东。若是如此,你在这里要多加小心。我会交代东宫侍卫,加派人手,保护你的安全。”

蔡霖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既然已事先知道,有了防备,倒也不怕对方再施什么诡计,况且,刚刚出了这么大事,连

皇帝都心动了,对方只怕也不敢连续作案,露出马脚吧。见欧阳拓时刻不忘关心他的安危,他很感激,微笑着答应,“

好。”

柔和的灯光里,他的笑容如春风一般和煦,让欧阳拓忍不住心里一动,忽然奔回来紧紧拥抱他,匆匆说了声“等我回来

”,然后才跑出房去。

第22章

蔡霖在花厅里坐了一会儿,看着窗外明亮的月色,感觉毫无睡意。他虽然仍在病中,身体虚弱,但白天睡得太多,现在

很清醒,根本睡不着。

屋里灯火通明,他便拿了一本书来看。东宫为储君居所,没有那些闲书杂赋,只有四书五经、帝王韬略,他看了几页便

没了兴趣。将书放到一旁,他起身走出门去,站在池塘边,欣赏月光下的夜景。

荷叶亭亭如盖,莲花半开,随风摇曳,水面随着微风泛着点点涟漪,偶尔有鱼跃出,再落回水中,发出轻轻的“咕咚”

声,更衬托出夜色的寂静。

不时有东宫侍卫、宫女或太监走来走去,但都训练有素,行动间悄然无声,偶尔有脂粉香顺风飘过,掠过蔡霖的鼻端,

他才会知道有宫女在附近走过,却一直没在意。

等到更鼓开始敲响,初五和腊八都不敢让他在屋外再待下去,便过来劝说:“大人,起更了,您还是回去歇息了吧。”

蔡霖点了点头,转身回到自己房间。两个小太监侍候着他更衣、洗漱,然后扶他躺下,给他盖上锦被,这才退出去。他

们不敢熄灯,只将大烛都灭了,留下一盏小灯放在墙角。初五在床前打地铺,以便随时服侍。腊八到旁边的太监寝居去

睡,养足精神,明天才好值夜。

蔡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觉得体温一点一点地升起来,血液里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一直痒到骨子里。他忍不住呻

吟一声,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全身发软,动弹不得。

初五听到动静,立刻起身,一看他的情形便吃了一惊,吓得差点哭出来。他扶住蔡霖,焦急地问:“大人,大人,你怎

么了?”

蔡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硬挤出来一个字,“水……”

初五赶紧跑到桌边,拎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也顾不得已经凉了,便拿过来送到他嘴边。蔡霖一口气喝下,呛得轻轻

咳嗽,伸手拉开衣襟,难受地紧皱着眉,颤抖着呻吟道:“热……”

初五抬手贴上他的额,发现烫得厉害,不由得更是吃惊,立刻跑出去叫太医。他不敢惊动太多人,但欧阳拓刚从太后那

里回来,尚未安寝,立刻被这边不寻常的动静引过来。

今夜在东宫值守的是位资深的老太医,给蔡霖把过脉后便紧皱双眉,看到欧阳拓进来,他行了礼,然后把太子引到外面

的堂屋,轻声说:“殿下,蔡大人似是中了与昨夜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媚药,此等淫药极为下流,是外面小倌馆用来调教

不听话的孩子的,带入宫中便是死罪,竟会下在蔡大人身上,实令老朽惊诧莫名。此药虽有解法,却是以毒攻毒,十分

霸道,蔡大人病体未愈,恐经受不住。”

欧阳拓大吃一惊,“那怎么办?”

老太医对他深深一揖,“殿下,请恕老臣妄言之罪,为今之计,若是要解除药性,只能找个男子来为蔡大人抒解。此事

恐会伤及蔡大人自尊,因此,请太子斟酌。”

欧阳拓已然明白,沉吟片刻后问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是最妥当的法子。”老太医再行一礼,“老臣可以开方子,用药为蔡大人缓解,但恐蔡大人体弱气虚,后果难以预

料。”

“好吧。”欧阳拓点了点头,回到屋里,对所有人说,“你们全都出去,没我吩咐一律不准进来。”

“是。”那些太监、宫女行了一礼,鱼贯退出。

老太医给了欧阳拓一颗药丸,轻声说:“这是大补丸,可以托住蔡大人元气,行房事时不至损伤太过。”

欧阳拓接过,看着他出去,将房门关上,这才坐到床边,凝视着正在水深火热中被煎熬着的人。

蔡霖的脸泛着绯色,在微微摇摆闪烁的烛光下有种美玉般的光泽,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去扶摸。欧阳拓伸出手去,轻轻滑

过他的脸颊。蔡霖周身滚烫,只觉得他的手沁凉怡人,不自觉地往他那边靠去。

欧阳拓自成人之后便很少有情事,总觉得提不起兴趣,那一妃二姬几乎成了摆设,若不是偶有房事,连太后都以为他是

有什么隐疾,暗自担心不已,这才拨了身边的人过来侍候,希望他能尽早传下后嗣,巩固太子之位。此时此刻,看着昏

乱中向自己靠过来的蔡霖,他的下腹猛然一热,一股陌生的情潮顿时涌遍全身。

他有些惊愕,不由得伸手抱住蔡霖。他本就血气方刚,听着那渐渐粗撞的喘息和偶尔溢出的呻吟,便再也把持不住,将

手里的药丸送进蔡霖口中,然后就吻了上去。

第23章

蔡霖的唇舌带着一缕茶香,散发出火热的气息,一触到他微凉的唇便贪婪地吸吮起来,渴望能得到更多的清凉。

他的唇不似女子那般柔软娇嫩,带着一种爽俐的力道,欧阳拓被他下意识的动作逗引,将他抱得更紧,更加用力的回吻

过去。

蔡霖只觉得浑身都热得难受,一边汲取着他唇间的凉意一边用力拉扯自己的衣服。欧阳拓已是意乱情迷,双手不停,很

快就解下了他和自己身上的衣物。两人肌肤相贴,蔡霖感觉到诱人的清凉,舒爽得喉间轻哼,欧阳拓却被他烫得浑身一

颤,只觉得全身也渐渐变得火热。

他身为太子,虽未及弱冠,却早知情事,只是未曾有过龙阳之好,但宫中什么东西都有,他自是见过详细描绘男男情事

的春宫图,此时无师自通,翻身压住蔡霖,细细地吻过他的眼眉、鼻梁、双唇、下颌、脖颈,一直滑到他的胸前。

蔡霖只觉得有一根羽毛细细地从自己身上擦过,所到之处便点燃了更为猛烈的火焰,烧得他难以忍耐。他想要更多的凉

爽,来缓解自己的难受,便抱紧了身上的人,似乎想要一直挤进他的身体里,分享到更多来自他的清凉。

欧阳拓本想细细开拓,以免伤到他,可被他这么拼了命的拥抱和摩擦,所有的理智都在瞬间瓦解。他凑到神志不清的蔡

霖耳边,轻声说:“文暄,事急从权,以后你可不许不理我。”蔡霖不知他的说什么,只是轻轻哼着,迫不及待地将他

抱得更紧。

欧阳拓笑了笑,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将他的双腿分开,缓缓地顶了进去。那些春宫图只是教了他各种姿势,却并没告知

他与男子欢好需要做更多的事前功夫,这一冲顶便让蔡霖疼得哆嗦起来。

欧阳拓刚一进入,便被里面的热度熨烫得周身舒畅,忍不住长长地呻吟了一声,然后便压住他,猛烈冲撞起来。他本就

年少,克制力弱,此时在床上得了趣,竟是经久不衰。

蔡霖受药性激荡,渴望抒解,虽有疼痛之感,却迅速被巨大的快感所冲淡。随着激烈的冲击,情潮一波一波地向周身席

卷,让他禁不住绷紧全身,难耐地仰起头颈,喉间不断溢出欢畅的叫声。

欧阳拓如猛虎一般冲下去,沉沉地压着他,吻住他的唇,狠狠地与他的唇舌纠缠不休。蔡霖全身痉挛,很快便达到高潮

。欧阳拓感受着他的身体绞紧自己欲望的感觉,那种极致的快乐是他过去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他急促地喘息着,压在蔡

霖身上,等到他的颤抖渐渐平息,又开始新一轮进攻。

蔡霖所中药性甚烈,在半昏迷中与他激烈纠缠了大半夜,几度释放,才渐渐平息。欧阳拓自出外赈灾、中途遇伏到受伤

回宫,至今已是数月未有情事,这时也尽情放纵,沉溺在无比的欲海中。极乐的浪潮不断将他们卷起,似乎将他们抛入

空中,穿越翻涌的云层,看到灿烂的星海。

长到十九岁,欧阳拓才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生竟有如此美妙的境界。他要永远将身下的这个人、将他给予的这种感觉握

在手中,坚决不放。

将到四更时,两人那仿佛熊熊燃烧的热情才终于平息下来,相拥着倦极而睡。五更过后不久,张公公悄悄起来,唤醒太

子,低低地说:“殿下今日不是要去上朝吗?”

“对。”欧阳拓想起来,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放开,抽出被他枕着的胳膊,轻手轻脚地起床,回身将锦被给他盖好,

这才让张公公侍候自己淋浴、更衣。

张公公是宫中多年的老人,对太子殿下与蔡大人的一夜情事只字未提,却一早便吩咐厨房熬好了参汤,此时让欧阳拓喝

下一碗以补元气。欧阳拓边喝边思考,放下碗便道:“你再拨两个懂事的人来侍候蔡大人,那两个小太监也不错,我看

蔡大人挺喜欢他们,便一并留在这里,让他们好好学着。蔡大人昨夜中了虎狼之药,此时药性虽解,但仍于身子有损,

你叮嘱下去,等下让太医给他把把脉,开点养身补气的方子,待他醒来便让他服下。膳食方面也要特别注意,一律比照

我的例份来做,不可怠慢。”

“是。”张公公躬了躬身,“奴才刚才已经吩咐过厨房了,特意为蔡大人炖了一些补汤。奴才先侍候殿下去上朝,回头

便安排人过来侍候,保证不会委屈了蔡大人。”

“嗯。”欧阳拓虽然睡得少,却觉神清气爽,隐隐作疼的伤处也已微不足道。他走进卧房,看了看仍在沉睡的人中,随

即察觉屋里浊气太盛,便回头轻声道,“你让他们开一点窗敞敞风,但切不可令蔡大人着凉。”

“是,奴才这就交代下去。”张公公回身出去,对初五和腊八细细吩咐了一番。

欧阳拓心满意足地正了正衣冠,出去上朝。

两个小太监赶紧进来,找出一床薄毯加在蔡霖的锦被上,然后将窗户推开一点,又点上檀香,将屋里的浊气慢慢清除。

蔡霖一直在昏睡,连姿势都没有变过。两个小太监心惊胆战,隔一会儿就要过去看看,见他胸口微微起伏,节奏分明,

显然呼吸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等到天光大亮,张公公拨来侍候蔡霖的大太监晏九便到了。他是东宫掌案太监,身份仅次于东宫总管。初五和腊八一见

他便跪下行礼,“晏公公。”

晏九未到而立之年,在宫中已待了十七年,与他同时进来的小太监已经有一大半命丧黄泉,只有他披荆斩棘,坐到了拿

四品俸禄的位置上。他向来沉稳,对两个小太监说:“起来吧。”然后便走到床边。

蔡霖的身上和脸上都有一层细细的汗,双眉紧蹙,似乎在睡梦中也觉得难受。晏九抬手慢慢伸进被子里,马上碰到黏腻

汗湿的手臂,便立刻抽回,回头对两个小太监命令道:“速去取热水、香露、丝帕,我要为大人抹身。”

初五和腊八虽然畏惧他的威势,却也有了主心骨,一听到他的吩咐便飞也似地奔出去拿东西。

第24章

一夜纵情虽然彻底解除了蔡霖体内的药性,却也让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元气再次遭到重创。晏九给他抹身的时候感

觉他全身滚烫,心里便知道他的情况不妙。

他用一床干净的棉被将蔡霖裹好,抱在手上,吩咐腊八将床上收拾干净,并叫初五赶紧去找太医。

太医为蔡霖把过脉后神情凝重,连忙开方子,又叮嘱晏九,“蔡大人伤了神,不宜大补、清补,应以平补、温补为佳,

膳食方面特别要注意……”

晏九在宫中多年,虽然龙阳断袖之事是后宫禁忌,皇上和三个皇子也都没有男宠,但一些王公大臣却在家中蓄养娈童,

与晏九一同净身进宫的小太监有些拨到皇族后裔的府中当差,平时一同吃饭饮酒的时候便听他们说起过,对这些事情有

所耳闻,也知道该怎么伺候。他的神情始终很平静,仿佛蔡霖的病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对于老太医絮絮叨叨的吩咐,

他一直专心的倾听,不时点头答应。

太子一早便起身上朝,根本没想过要下口令,太医们都知道皇上对蔡大人极为关心,因此对他的病情不敢隐瞒,在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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