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还没睡呀?”非看着墨泉依着床栏说道。
“过来坐,”泉放下手里的书,挪出块地方,“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他的声音依旧有气无力。
“我明天要走了,去云洲及其附近。”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泉抚了抚非已经白回来的脸,毕竟已经半年多了,当初在沙场上被晒黑的皮肤已经恢复白皙,泉靠着非,静静的问:“好大的酒味,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我做错了一件事,害的淳于家没门抄斩,明天还要去抓唯一逃亡在外的淳于家的后人,你说我是不是很笨?”
“这怎么能怪你呢?”泉有些发黄的长发顺势划过非的脖子。墨非低头看着,泉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他伸手抚摩那柔软的不见天日的长发。
“不怪我又能怪谁呢,我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他说完,觉得泉没有什么动静,只是鼻息已经平缓了,于是将他放在床上,愣愣的看着,“为何你是我哥哥呢?”
他将唇贴在那双冰冷的唇上,却立刻停止了,或许这一刻他还清醒自己在做什么。
难得的结伴出游,又是两个算不上世仇但也算不上世家的人一起出游,气愤难免有些奇怪。
“没想到宰相一介文弱书生也可以骑马呀,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墨非骑着他那匹乌黑的马依然威风凛凛。
“将军说笑了,”说着“啪”的一声打开折扇,“将军不是还能在打仗之余也关心一下人民的疾苦吗?”
墨非没有还口,因为他分明听出了菊一文话中的讽刺,关心人民疾苦就是指淳于田那件事。
气候已经转凉,秋天到了,他们一路向南走,三天后到了青河,过了青河的第一站就是清洲,道路两边的树叶已经泛黄,有些已经飘落在地上,此时的青河显然也安静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波澜,现在就如同一面平静的镜子,一些微小的波光在水中颤抖着。
青河两岸由于船来船往到是也非常繁荣,尤其是飘在水上和停靠在岸边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船,更是让菊一文看的直流口水,因为那些是花船,里面当然是妓女了。
“眼珠子快掉到青河里了,宰相大人!”墨非不悦的说道。
“自古就说这青河两岸是风流之地,果不其然啊。”
“真不能理解,无非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哪些让你喜欢呢?”
“难道你不喜欢女人吗?”菊一文惊讶的看着墨非那张俊郎的脸。
“这些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己没什么感觉。”
“难道说墨将军好男色?听说这附近有个相当有名的伶人船呢,不如我带你……”
“我还有正事呢,要去你一个人去吧。”
菊一文忿忿的骑着他那匹黄色的马跟在墨非身后,心里嘀咕:每天晚上都睡在墨泉的房里,还不承认自己喜欢男色,这人还真无聊。
这一日终于来到清洲,太守府所在地名叫尚古城,墨非一行人走在石板铺的道路上,这里显然一片繁华,人民安居乐业,在曾经路过一些乡村时,墨菊两人也都注意到了,所有田地都没有荒芜的迹象,现在正是秋天,人们都忙着收割农作物,他们也曾问过那些人,得知那些人都是来自三府的灾民。
一行人来到尚古城最大的客栈聚客楼,一楼的大厅里满是喝茶听书的客人,而现在这说书人正讲着一段关于清洲如此繁华的秘密。
“话说半年前,一个面目清秀,举止幽雅的少年来到这咱这清洲的尚古城,他走进这聚客楼,我们的太守好奇走上前去想问个究竟,谁知这少年竟然开口道‘太守好,’太守心头一惊,这人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人又说自己是算命的,从太守面相上看出来的,这少年就是太守府当今的谋士柳然婷公子……”
墨非已经随了店小二上楼去客房,而菊一文却趴在雕刻精致的楼梯上眼冒桃心,嘴流口水。墨非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愤怒道:“没听到人家说那是个少年吗,不是女人啦?快点休息吧,我已经派人去给枫落太守送信了,今天晚上你也许就能看见那个传闻中的美少年了!”
果然,在墨菊两人到了客房不多时,清洲太守枫落便带着随从前来拜见当朝的将军和宰相。
几个人刚说明来意,菊一文便紧紧的盯着枫落那张脸看,他不明白一个文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气质,虽然身份在自己之下,也抱拳参见,但却看不到一点卑贱的色彩,真是个奇怪的人。
“哦,宰相大人,难道下官脸上有东西吗?”枫落有些好奇的问道。
“啊……不是,没有,……”
“他是想问你你府中那个美貌少年怎么没随你一起来?”墨非看到菊一文那张脸就有气,于是抢过了他的话。
“什么美貌少年,怎么抵得过宰相这等好面貌,那不过是个下人。”
墨菊两人都觉得这个太守为官老道,不是个等闲之辈。
“不知二位要在这里逗留多少日啊?”枫落问道。
“半个月左右吧。”墨非喝了口茶说道。
“不知两位大人可想移居在下的太守府呢?在下照顾起来也甚为方便。”
于是,傍晚十分,一行人终于转驾到了太守府,枫落将两位上宾安排在了太守府最大的庭院。第二天一大早,墨非就去安排通缉淳于漫的事,而菊一文则无聊的四处闲逛,当他来到一个小院子的门口时,发现门框上提着“婷院”二字,迈步走了进去。
“请这位公子留步,”一个身材修长,长发束起,一双眼睛虽然清澈眼角却搭拉着,有点没睡醒的样子,“柳公子不见客。”
“我是当朝宰相,想请你家公子见个面,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菊一文就不相信自己一个宰相连一介布衣都可将自己拒之门外。
“柳公子说了,天府来的大官一律不见,请宰相大人回去吧。”
“笑话,我堂堂宰相想见个布衣都不行吗?”说罢抬脚向里闯。
张阿丑伸手拦住了菊一文,“大胆下人,敢拦宰相的路!不想要脑袋了吧!”菊一文气愤的想要闯过去,可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是张阿丑的对手。
“阿丑住手。”张青山唤住自己的弟弟,对菊一文说:“我家公子身体不适,还请宰相大人见谅,柳公子让我转告您,等您游历完三洲后办完正事,自会和您见面畅谈的。”
菊一文见没有回转的余地,便说:“等本官办完事,再登门拜访,告辞了。”
“柳然婷,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堂堂宰相登门拜访,你竟然不见!你有毛病吧!”枫落晚上回来后径直闯进婷院质问柳然婷。
柳然婷微微一笑,喝了口茶,笑道:“太守大人那么想让我们见面吗?那宰相大人可是相貌堂堂,风流倜傥呢,你就不怕我会随他而去?”
“别说疯话了!我知道你是有你自己的目的的,说说吧。”枫落随便的坐在塌上,随手端起茶杯。
“那菊大少一向自命不凡,年少轻狂,我渗他几天又如何?先磋磋他的锐气,免得他自以为自己了不起。”
“当心掉脑袋。”枫落咬牙切齿的说。
“有大人保我,我怕什么?”
“你……”枫落一时对不上话,忿忿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离开了。
十
今天,皇帝没有上朝,众大臣在议事房等到中午,自行散了。
已经入冬了,皇宫里树木凋零,百花凋谢,只有凤仪宫里的几棵松树还泛着青色,而凤仪宫的大门却紧闭着,庞大的宫殿里生着火盆,几十个取暖用的大火盆架在木架上,已经是中午,十几个宫女站在宫门外,等着添柴,而大门丝毫没有打开的动向。
龙袍皇冠凤冠霞帔都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而巨大的龙凤塌上的两个人还在颠鸾倒凤。
“皇上,听说墨非说我爹爹贪污了国库里的银子,可有此事?”皇后俞爱懒懒的用洁白圆润的手臂支撑着身体趴在塌上看着古稀。
“我怎么会相信他贪污呢,他那么尽心尽力为朕修建别宫,让朕高兴,朕怎么会责罚他呢,都是那淳于田,贪污了灾款还诬陷国仗!”
“皇上啊,我觉得那些别宫都该修建神露台,我听人说啊,这清晨的露水是聚天地之精华的神圣之水,配以皇帝的天年养身丹必定功效神奇。”
“有道理,我那个炼丹的道士炼的天年养身丹不太好用了,似乎该换个道士。”
“哎呀……皇上……”俞爱娇滴滴的说道:“不要转移话题啦,您看这增加修建神露台就要增加银两啊,您不能让我爹爹拿自己那点供奉去修吧。”
“那是当然了,我要给国仗拨款,还要让他给我找天下最好的道士来炼丹!来人呐……”
皇帝一声呼唤,门外的宫女们打开大门,一些给火盆里加木炭,两个宫女给皇帝穿衣,两个伺候皇后,皇后趁一个宫女给她拿衣服离开后,对另一个宫女小声说:“去告诉国仗他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那宫女小声回答:“是。”继续给皇后穿衣服。
中午用过善,二皇子和三皇子在玉花园里练剑,虽然有模有样,但也不过是些花拳秀腿罢了,毕竟出身皇家,师傅也不敢怎么严厉,更何况自从古稀失去了大皇子后就更是疼爱这些活着的孩子。
两人兵器摩擦,发出利器的响声,你来我往谁也不谦让,练着练着就都认真起来了。伐蛇在远处默默的看着,眼神中一种深情,又有一种哀怨,显然没有刚来时的锐气,他看两个皇子都认真起来了,招招狠毒,想要对方性命,于是飞身而起,来到两人近前,刚想出手阻拦,却发现两个人已经停了下来,但双方的剑却都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夜残,你真的要杀我?”夜玄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说道。
“是你招招狠毒,逼我下狠手的。” 0
“我们曾经不是这样的……”
“是啊……我们再也不会象曾经那样笑的那么天真了。”夜残说着放下了剑,夜玄也放下了手里的剑。
正在这时,宫里的太监带来一个人,此人露着洁白的肩膀,乌黑的长发披散着,柳叶眉,大眼睛,小巧的鼻子,脸上分明化了浓妆,身材小巧玲珑,见到各位皇子微微一笑,跪在了地上。片刻之后,鼓乐声响起在了二皇子的寝宫,这个人舞动长袖开始了舞蹈。夜玄喝了杯酒,看了看坐在旁边的伐蛇说道:“你看这舞怎么样啊?”
伐蛇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不停的喝酒,夜玄笑着对夜残说:“你看这女子怎么样?”
“有什么可说的,明明是个男子。”夜残头也不抬的说道。
“弟弟好眼力啊,这人名叫灵冰,是住在西容和天朝边界地带的有名的伶人,我觉得这面貌这舞姿,果然不错。”
“浓妆艳抹的男人有什么可看的!”夜残不喜欢夜玄的这种嗜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夜玄开始有了断袖之癖,他曾劝过哥哥很多次,但都没有用,漫漫的也就不管了。
“好了,既然你们都不喜欢这种场面,就都回去吧,我到是觉得这是个美人。”夜玄说着嘴角露出了微笑,眼角的余光扫向了伐蛇那张铁青的脸。
“心情不好吗?王子。”夜残看着和自己一起离开夜玄寝宫的伐蛇,心中有些怜悯之情。
“没什么,只希望那灵冰不要伤害夜玄啊……”伐蛇叹了口气。
“哼,希望我那皇兄不要伤害那伶人才是啊。”夜残看了一眼伐蛇,心想我安慰你,你却还想着我那皇兄,真是好心没好报,于是只冷冷的看了一眼伐蛇转身回到自己的寝宫。
“我……”伐蛇知道夜残是好意,但有些话他不能说出来。
灵冰媚笑着给夜玄倒酒,夜玄顺势握住那纤细的手,将灵冰拉入怀里,看着那双粉色如花瓣的唇,夜玄开始不能控制自己的亲了上去。
长久的吻使灵冰有些窒息,面色绯红,终于在他满足的“啊……”了一声后得以呼吸一口气,夜玄再次吻了上去,灵冰不愧为边疆地带出名的伶人,迅速的解开围在夜玄腰间的带子,手抚摩在他的小腹上,慢慢向下,就触到了那根燥热且坚廷的分身,开始上下抚摩,夜玄扯掉灵冰肩上的衣服,露出灵冰平坦的上身,粉嫩的两点,灵冰的头慢慢移向夜玄那根分身,伸出粉嫩的舌头顺着分身开始了舔舐,分身流出的液体加上唾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
灵冰将整个分身放在了嘴里,吸吮起来,终于,夜玄抬起灵冰的下巴,看着那张美丽清秀的脸,“啪”的一声,分身从灵冰嘴里滑了出来,翻个身将灵冰压在身下,从附近的一个罐子里取出些透明的黄色液体,带着芬芳的甜味,他将两根手指连同那液体一起进了灵冰的菊花门,涂抹在里面的内壁上,慢慢伸进第三根手指。
“啊……恩……很疼啊……”灵冰伸出双臂环住夜玄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你往里面浓了什么?啊……”
“蜂蜜啊,感觉很好吧。”夜玄抽出手,将分身插了进去,灵冰一声激烈的叫声,夜玄开始了抽动,突然,他将分身拔了出来,将灵冰翻转了过去跪在地上,继续抽动起来,灵冰手中紧紧抓着被扒下来的衣服,粗重的喘着气,终于两个人一起达到了顶点,沉沉的倒卧在夜玄的塌上。
夜晚十分,夜深人静,伐蛇睡不着,坐在桌子旁独自一个人饮酒,突然房门开了,又很快的关上了,进来了一个黑衣打扮的人,这人面目清秀,长发高高束起,清淡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分明是素颜的灵冰。
伐蛇叹了口气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王子走的。”
“你……”
“我知道王子不喜欢我们这种人,但是你还是随我走吧,今夜这寝宫里的守卫我都下了迷药,应该没有问题。今夜不走,不知道何时你才能走出这城了。”
伐蛇看着灵冰脖子上青色的唇印,灵冰显然发现了,淡淡的笑笑,用手摸了摸脖子。
“我知道,一定不是父王的主意,你这样值得吗?”
灵冰苦笑着:“有什么值不值得的,自你将我从那些男人手里救出来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虽然你不喜欢男人,但我不在乎,只要看着你活着,没有危险的活着我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愿望了。”
“家里人还好吗?”伐蛇看着灵冰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
“你那五位夫人都很好,不要挂念,我带你出去,你就可以很快回到西容,很快见到他们了。”
“恩,我们走吧。”
两人刚出了门,便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一身黄色打扮,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夜玄。
“怎么,要走吗?”夜玄冷冷的盯着伐蛇。
“怎么可能,我明明在你的酒里下了迷药,你怎么会没事?”灵冰惊讶的说。
“就你那点小伎俩……从你今天一进到玉花园我就觉得你看伐蛇的眼神不对,果然啊,头发可以染黑,但你那双墨绿色的眼睛还是很明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