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倾城 上——王然婷
王然婷  发于:2012年0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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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古稀皇帝时年六十六岁,十八岁登基为王,延续祖上的治国政策,使天朝国继续繁荣了进五十年,现在还在统治着这个国家,皇帝膝下四子,五年前大皇子暴病身亡,皇帝心痛不已,于是对当年只有十三岁的二皇子幕王和十岁的三皇子康王倍加悉心,宠爱有加。而今年,皇帝又得一名皇子,古稀大喜,封为喜王,立其母为后,人称俞皇后。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开篇

公元0年,在东方有一个被称为天朝的国度,之所以称之为天朝是因为这个国家已经兴盛了五百年,当朝皇帝自封为古稀王,原因是他希望自己可以活到七十岁。

天朝国的首府位于整个国家的中心地带,人称天府,四周被十六个洲县环绕,一条青河自西向东将整个国家一分为二,国家四周分别居住着其他部落和一些新兴的小国,它们中发展最快的是天朝国东面的临海国家——霜贵国。

古稀皇帝时年六十六岁,十八岁登基为王,延续祖上的治国政策,使天朝国继续繁荣了进五十年,现在还在统治着这个国家,皇帝膝下四子,五年前大皇子暴病身亡,皇帝心痛不已,于是对当年只有十三岁的二皇子幕王和十岁的三皇子康王倍加悉心,宠爱有加。而今年,皇帝又得一名皇子,古稀大喜,封为喜王,立其母为后,人称俞皇后。

俞皇后两年前被其父送进宫,当年只有十六岁,貌美如花,娇小可人。古稀王的王后早在大皇子死后不久,便思念成疾,追随儿子而去,其他夫人、妃子也都上了年纪,容颜不如从前,故这位俞夫人进宫不久就深得皇帝宠爱,再加上皇帝老年得子,更是喜欢得不得了,立刻封了小皇子为喜王,立母为后。

既然俞夫人成了皇后,自然俞家也就鸡犬升天了,而最得利的莫过于皇后的父亲俞敬之,他被封为国丈,此人油嘴滑舌,成为国丈之前不过是天府死牢中的一个小吏,依仗女儿得了权势不仅不觉得惭愧反而以此为荣,靠得一张嘴把皇帝说得喜笑颜开,一年工夫就已经权倾朝野,但却没有兵权。

天朝国的兵权掌握在兵马将军——墨寒的手中,墨家世代掌握着天朝的兵权,皇帝不仅恩宠墨家更对墨家怀有几分畏惧。五百年前,这片土地有无数小国和部落,分裂了近两百年才被后来崛起的天朝一一灭掉并且统一成了一个完整的国家,而墨家祖先便是当年追随皇帝统一天朝的功臣。

按说一个国家在统一后帝王会使出浑身解数将兵权收回,但墨家并非有勇无某的匹夫,对于皇帝的想法也能揣测的一二分,于是对皇帝说欲交出兵权,使得皇帝对其更加信任,以至不仅保住兵权更被封为安国侯,世代世袭,永掌天朝兵权。

于是墨家的权势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墨家教导后代的方式是文武并用,这使墨家几百年来都没有衰落,而是更加兴旺。

在俞敬之没有受宠时,权倾朝野与墨家平分天下的是宰相菊贤,菊家虽没有在立国时跟随皇帝立下汗马功劳,但却在第二世天朝王国时提出了休养生息,发展农耕等治国的有效方针,于是得到皇帝的重用。日久天长,皇帝见菊家祖先不仅饱读诗书,文才过人,在国家的治理和用人方面更是高于其他朝臣。

在二世皇帝时,战争并没有真正平息,菊家祖先为战争的胜利也提供了不可缺少的谋略,还曾被封为军师随墨家出争,但两家对于如何处治俘虏的意见并不统一,虽然战争以胜利告终,但最终两家还是对立了起来。

如今,朝野上又出现了第三方势力,朝廷的平衡被打乱了,每每朝政议事时,三方的意见都没有统一,皇帝又不知道该听从谁的,于是一压再压,而往往白天不能解决的事,到了晚上就好解决了,美人枕边随便说几句,事情就如同国丈想的那样发展了。

天朝国五百年来,所有的朝臣都是分两派的,武臣自然跟随墨家,文臣也顺其自然的跟随菊家,两方虽然对立,却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冲突,毕竟武官打仗,文官治天下,各得其所,当然有些时候也会有些分歧是必然的,可毕竟都是为了天下着想,这才使天朝平衡了五百年,繁荣了五百年。

可如今……俞敬之的所作所为早以被朝廷中的大臣们唾弃,但谁也不敢惹怒皇上,墨菊两家的进言,皇帝也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俞敬之仗着这些优势发展了一批自己的势力,到处作威作福,收贿赂,聚敛钱财,对于国家政事更是胡乱出主义,在洲县受灾时,他也不忘在灾款中中饱私囊,他进谗言让皇帝在季洲修建宫殿以供出游享受之用,皇帝信任他将修建凌霄行宫的事情交给他办,他自然也是将大量钱财收进自己家中。

由于庞大行宫的建立,不仅劳民伤财,也使天朝国周边的小国见到了可乘之机。以霜贵国为首的小国联盟在臣服于天朝国时每年进贡大量的宝物和各地特产,天朝国曾经以此计策来削弱这些小国和部落的力量,但随着海上贸易的发展,手工业不断发展起来,人口也逐渐增加,使得这些小国成为了富甲一方的霸主,自然不满继续依附在大国的身边。

霜贵国是这几年发展起来的,曾经,东边的海边有许多部落靠打鱼为生,渐渐的这些部落形成了部落联盟,最终建立了一个国家称为霜贵国,因为靠近海边盛产珍珠,所以也叫珍珠国。霜贵国刚发展起来天朝国便派来了使者,由于国力不强,只能勉强签定条约,依附于天朝国,成为了天朝国的臣子,但霜贵国的国王并不满足,逐渐吞并周边的一些小国,拓展疆土,收服一些部落,增加人口。

而在天朝国的西面,由于深处内陆,气候干燥,土地贫瘠,不能靠种植为生,那些小国和部落大多靠放牧、打猎生活,这些部落和国家的人都骁勇善战,善于制造银器等手工业品,自然不满足永远住在这荒凉之地,于是在漫长的统一过程中也兴起了一个叫做西荣的国家。

天朝历518年,西容国进犯天朝边疆,墨寒领兵出征,大胜而归,于5月回到天府,所到之处百姓夹道欢迎,各洲县官吏侍奉左右,炮声响彻天际。

大批士兵走在前往皇宫的笔直大路上,为首的人身披大红战袍,金盔金甲,花白的头发从头盔里飘然而出,花白的须髯也一同在风中飘舞着,他的皮肤黝黑,那是拜西容国的大漠所赐。他的跨下是一匹白色高头大马,马身上同样披了华丽的大红战袍。

无数的百姓在军队两边欢迎着,这是这位天朝将军第几次出征没有人记得,也没有记得这是第几次的胜利,但人们还是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为这百战百胜的将军喝彩。

墨寒的表情显得有些得意,刚毅的眼睛此时眯成了一条缝,但仍然不失他将军的威严,这种表情只能让百姓更加觉得这位将军的平易近人,而此时这位将军心里想的却是:他又胜利了,而且胜利的很彻底,至少三两内不会再去大漠了,他又一次得到了荣誉,他不顾生死的去拼命就是为了得到这种嘉奖——国家授予他的奖励,不可否认长年的战争使他变得有些象战争狂,他喜欢战争,一如所有有荣誉感的男人。

跟在墨寒身后的人,显然没有他那么象出征打仗的人,这人是他的二子,名叫墨非(FEY),今年十九岁,随父出征西容国。他高高瘦瘦的身材,没有披戴盔甲,只是一身普通行装,乌黑的长发高高的束在脑后,狭长的眼睛有些凹陷,乌黑的瞳人似乎不放任何人在眼中,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年少轻狂吧,他的皮肤有些黑,似乎是大漠的烈日将他镀上了金,薄薄的嘴唇没有任何表情,很明显的冷漠,或许是不在乎的表情,他白皙强韧的手只露出了指尖,大部分都掩藏在宽大的衣袖里,若不是因为骑马甚至连他修长的手指都看不到,他骑的是一匹乌黑的马,马自然也随主子的性子,除了简朴的马鞍,没有任何配饰。

这种关宦家的子弟经常会博得百姓的羡慕,当然如果是长相俊美的关宦子弟,又有些文韬或者武略就更是让人倾慕不已了。在墨非路过的地方总是有很多偷偷跑出家门或者有家人随行的大家闺秀或者小家碧玉不时看的移不开眼神。经过秀啬坊的时候,甚至惊动了天府最有名的艺妓——林静禅,她走上秀啬坊的阁楼,美人扇遮面,只露出了一双碧水般忧郁的大眼睛,纤细的葱指,长长的指甲,一头的华丽钗环,华服露出洁白的香肩,引得无数前来欢迎的关宦、富家子弟,以及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已经不再去看凯旋的军队而是败在这个小女子的华服之下,可讽刺的是所有男人眼里的美人儿的眸子里却只有这个骑在乌椎马上的男人,可偏偏这个男人却是目空一切。

将军以及军队的目的地是皇宫,显然古稀对这次胜利非常高兴,在由九根雕龙镶金立柱支撑起的大殿里宴请百官,以示皇帝的恩宠。

在座的文武百官墨非基本上都不认识,因为平日里只有他们巴结他的份,他从不正眼看那些巴结自己的人,他从骨子里瞧不起他们。

皇帝举起酒杯,正襟危坐,俞皇后坐在他的旁边,拿起酒杯来,眼神扫视了一下百官最后落在墨非身上,但马上又移到墨非对面坐着的人身上。

此时的大殿里安静异常,毕竟是皇帝请客吃饭,没有人敢随便喧哗,更没人敢造次,只是静静的吃着桌子上的饭菜。墨非一抬头,一杯酒下肚,很自然的看到了他对面的那个人,坐在宰相席位上,青色的华丽官服,上面刺有麒麟的图案,这人显然不是菊贤,因为他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尖尖的下巴,白净的面孔显得文弱有余,一双有灵气的眼睛里闪烁着洒脱的笑意,嘴角上翘,一副众人独醒我独醉的样子,手中一把折扇,此时他正打开折扇扇了两下,墨非看到上面写着两个字“风流”,分明是狂草,分外的惹眼。

“皇上,”俞皇后满脸堆笑的看着那个持扇的公子,“坐在墨将军身旁的想必就是墨家的公子了吧。”这娇媚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回荡着,百官放下筷子,都在洗耳恭听。

“回皇后,”墨寒起身道,“这是臣的次子,名唤非。”

“爱卿请坐,”古稀笑呵呵的说道,“真是年少有为呀,听说他是这次的先锋官?”皇帝看着墨非笑着问,而俞皇后还在那里举着杯子,偷偷看坐在墨非对面的少年。

“回皇上,臣的确是这次战争的先锋官。”墨非地位不及他的父亲,回皇上的话要跪在地上,眼睛看着自己的手。

“好好好,真是英雄出少年呀,快快请起。”皇帝转头看着国丈大人说道,“国丈,你说是吗?”

显然国丈的表情并不好看,俞敬之窥视兵权久已,墨寒出征时,他便希望墨寒战败而归,他就有掺墨寒的理由了,这样说不定自己就可以拿到兵权,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没能得逞,墨寒大胜而归,他只能心里生气,表面还要装的很高兴的样子,他抓了抓满脸的胡子说道:“皇帝洪福齐天,小小的西容怎是我天朝的敌人!真是自不量力!”他自然不想承认墨寒的功绩,可又要哄着皇帝开心。

“哈哈哈哈,对,我天朝已经兴盛了五百年,小小西容算什么?”古稀显然很高兴,毕竟这是他的国家。

“启禀皇上,”持扇的年轻男子起身说道,“臣内急,可否先告退?”

“准了。”皇帝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不高兴,他还沉浸在五百年的兴盛中。

少年手持折扇,步履轻盈的穿梭在百官之中,漫漫消失在大殿的门外。

“这位少年是?”俞皇后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她的目光还停留在少年消失的背影中。

“恩?你可有所不知呀,”皇上开心的握着皇后的手说道:“美人,他是菊贤的儿子,叫菊一文,菊贤称自己年事已高,无法再为国家效力,于是回家养老去了,他的儿子就继承了他的官位。”

“这么小小年纪……”俞敬之叹了口气,他自然也是希望菊家衰败的,这样他的权利就更大了。

“国丈呀,你别看他小小年纪,今年的科举,他可是状元呀,而且菊家世代辅佐江山,他从小就耳濡目染,再加上聪明伶俐,你可不要小看他呦。墨非呀……”皇帝想把菊一文引见给墨非,毕竟这是他的左膀右臂,要让他们好好相处才行,可他却发现墨非的座位上已经没了人,竟然没人看到他什么时候走的,显然他有些不高兴,墨寒没有解释什么,他知道,儿子不喜欢这种场面,他也知道凭墨非的武功在众人都不注意他的情况下溜出去是很容易的。

墨非一个人在偌大的皇宫里转悠,他知道内殿是妃子、夫人们的寝宫,自己是不能去的,于是在自己能去的地方随便的看看,他第一次这么随便的在皇宫里走动,平时是不被允许的。

“墨公子也觉得宴会无聊吗?”幽雅的声音在墨非的背后响起。墨非回过头,看到倚着红色回廊柱子的菊一文,正拿着一柄扇子冲他温柔的笑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回答。

“墨公子好冷漠呀,不如我们一同出去玩玩吧,你看怎么样?”菊一文扇着折扇,走到墨非的面前。墨非早就听说菊家公子的秉性跟菊贤一模一样,就是生性好色,虽然没有强抢民女,却也妻妾成群,菊家更是那些风月场所的常客。

墨非冷笑了一声,并没有搭理菊一文的意思,可是这菊一文却一点也不生气,拽了他的胳膊就向皇宫外走,无数的宫女站立在道路两旁,看着两个俊美的男子,使得墨非碍于面子竟然不能反手将菊一文按在地上。于是他的心里越发讨厌菊一文,连带着也就越发讨厌菊家,难怪墨菊两家从没有友好过。

接近下午,秀啬坊的生意还是那么好,因为这里并非纯正的风月之地,所以白天也是有人来喝喝酒,听听曲,由于这里的女子都会舞文弄墨,这秀啬坊也就成了天府那些儒生才子们聚会品茶论诗之地。

二楼的雅间里,淡黄色的梨檀屏风散发着幽幽的清香,那香气代替了香炉,红木的窗棱上糊了上好的窗纸,上半部分被木棍支起,下半部分则是镂空的“寿”字和“福”字。

菊一文盘腿坐在塌上,拿起小桌上的酒盏独自斟饮,墨非则跪坐在塌上,眼睛望着窗外的街景,脑子里在责怪自己,难道自己疯了,竟然上了这个风流男人的道,来什么风月场所。

连廊里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莫非听到了声音眼睛转去了门口的纱帘,凭他多年的武功功底,他听的出这人是个女子,并且步履轻盈,显然有良好的舞蹈功底,却是个不懂武术的人,他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菊一文,菊一文只是冲他一笑,打开了折扇,似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进来的只有一个人,并没有仕女陪同,她满头的钗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她还没进屋时就已经传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女子身上浓浓胭脂味道,一支美女团扇撩开了粉色的纱帘,那双大眼睛微笑的看着菊一文,一张细长的薄唇开了口:“菊公子呀,今天是皇帝赐宴,你怎么逃了出来呢?”她娇媚的声音传进了两个男人的耳朵里。这声音在菊一文耳朵里或许是天籁之音,但在莫非的耳朵里却是妖媚的妖吟。

“那种场面太无聊了,我们怎么会喜欢那种宴会呢,哦?墨将军。”菊一文看了一眼墨非。

“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墨将军?”女子看到墨非,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亮,她今天上午还看见这个男人坐在马上目空一切,而现在这个男人就在自己面前,她用团扇遮面,仔细打量起这个男人,竟然越看越觉得俊美,墨非猛一抬眼,狠狠的瞪着这个满身脂粉,一脸媚笑的女人。

“显然墨将军看不起我们这样的人,又何必来这里呢?”女子一挥美人团扇表情立刻冷淡下来,“我林静禅虽说是风尘女子,却也没贱到要献媚去讨好墨大将军的份!”她背对着两位男人,“菊宰相,小女子招待不周,请回吧。”说罢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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