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过生活(穿越)——头骨里挑鸡蛋
头骨里挑鸡蛋  发于:2013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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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来福的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倒也不是怨他们,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这种做法无疑是最适合不过的,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他着实不想和来金分开,来金在谁身边都比不得在自己身边来得安心。

来福依旧不动声色,思维却活络起来,他知道自己还是有一门手艺在手,只是不知道现在的身体是否像以前那么灵活。

第二天一早来福就借口带来金见见世面出门了,那些大人或许对他们有些许愧疚也就任由他们去了,只嘱咐他们早些回来。来福牵着来金消失在他们视野后就往前飞奔起来,到了中午,两人又饿又累,来金的脸色显得有点惨白,把来金安置在一个角落,来福决定出去试试身手,结果很轻松得就拿下一个钱袋。现在手指虽然没有以前的灵活,但这具身体胜在娇小,也就弥补了一些缺陷。

回到来金身边,看见来福,急忙起身扑到来福身上,脸上满是泪痕,来福以为他受了什么欺负,只能低声安慰他。

“哥……哥,俺以为你……不要俺了。” 边说边抽泣。

听到这声“俺”,来福不禁莞尔,金儿还真是急了,好不容易教他把“俺”改成“我”,现在立马就露出本性了。

他也知道这次耽误的时间有点长,主要是目标的选择上让他犹豫了很久,这次他偷的是一个看起来生活水平中上的男人,偷一些穷人家会让来福良心不安,而第一次试手有不敢偷太过有权有势的,看着来金也稍稍缓过气来,就狠下心又拉着他往前走,他们都饿了,但在这块地方花偷来的钱无疑是不明智的。

第四章

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来福才停下来,他确信之前的一行人已经找不到自己了,这才拿出钱袋,里面铜钱居多,也有几块碎银。

去包子铺买了四个大肉包,又要了碗水,来金闻着肉包的气味两眼发直,吃的时候更是狼吞虎咽,满嘴流油,有好几次差点噎到,来福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在原来,来福是不太喜欢吃肉包的,他更偏向于豆浆配油条,但现在,他觉得这算得上时世上最美味的东西了。

来福边吃边思考接下来的生活,虽然现在手头有了钱,以后的生活来源也能得到保障,但是不赚只花必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刚才过来的时候零星可以看见几个叫花子,于是他暗下主意,吃完后,又去买了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过起了叫花子兼职扒手的悠闲生活。

这里属于南方地区,水是不稀缺的,有些人家直接把水井打在外面,供大家一起使用。来福来金兄弟俩平时洗澡也就方便多了。

有吃有喝,几天工夫,两个人的脸也开始圆润起来,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好。来福是爱干净的,前段时间没条件,有了条件自然不愿再邋遢下去。虽然他们平时看上去干净,不像别的叫花子那样肮脏和落魄。但镇上的人可怜他们是两个小孩,每日也能要来几个铜钱。

生活悠闲下来,来福就考虑到了来金的教育问题,仔细想想,自己除了教来金把“俺”改成“我”之外就没有教什么了,但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学写字是不切实际的,于是他决定从数学入手。

接下来的日子里,来福就每天拉着来金学数数,看着来金认真地掰着手指头数着“一二三四……”,来福就又种周家有弟初长成的感觉,为了让来金更好地学习,傍晚,人流少了之后,来福就拿出铜钱让他数。

出乎来福的意料,在仅半个月的时间里,来金已经学会了百位数内的加减,铜钱不够,来福就只能去捡石子凑数,在又一次要去捡石子的时候,来福忍不住抚额,这要搁现在必定是震惊教育界的神童啊。

最后,来福还是被来金这种全盘吸收,一学就会的劲头吓到,担心贪多嚼不烂,就没有再教他新的内容,为此来金还闷闷不乐了很久。

转眼,初夏就无声无息的降临,这期间,对于他们两兄弟来讲,唯一发生的大事就是来了一个叫花子,这叫花子虽然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但却是个赤果果的话唠,每天絮絮叨叨,可惜没什么人爱搭理他。

几天后,终于再也找不到人唠嗑了,来福看着他落寞的样子着实觉得搞笑。叫花子可能注意到了来福的视线,立马就过来跟他套近乎,来福也挺喜欢这个叫花子,这个叫花子脑子里有很多奇人轶事,配上他惟妙惟肖的动作和风趣幽默的语言,常常让来福捧腹不止。因此,叫花子就更爱和来福聊天,叫花子觉得来福虽然年纪小但是他们之间是没有代沟的,两个人迅速的熟络起来。

讲完奇人轶事,叫花子才想起自己还没说自我介绍,来福这才知道这叫花子叫狗子,当听到这个名字,来福眼皮一抽,叫花子注意到这个动作,连忙解释自己本来是叫张显赫的,是加入丐帮后帮主给改的名字,听到丐帮,来福的眼皮又是一抽,接下来又是一通解释,狗子平时讲别人的事是流利通畅的,一讲自己的事就没头没尾,乱七八糟的。

反反复复地讲了老半天,来福才搞清楚他生平,狗子两岁的时候就被拐子拐走,卖给后来的养父母,养父母自己没有小孩,对他也是极好的,给他取名叫张显赫,希望他以后大富大贵,那时候的生活算不上富裕却也殷实。到了十二岁的时候,村子里发生旱灾,田里的作物全都死了,家里没了生活来源,他爹急得犯了怪病,又请不起好的大夫,只能按一些土方子治,没拖多久就离世了,托娘就带着他回县城里投靠亲戚,在路上也生病死了,匆匆埋了娘,他就一通乱走,在快饿死的时候被丐帮的帮主捡到了,虽然此丐帮非彼丐帮,但也是一个组织,于是他就加入里面,名字也就被帮主改成了现在的狗子,没多久,帮主就手把手的教他手艺,他说的手艺也就是偷,他手脚灵活,一两年的工夫,就成为一流的扒手,后来帮里发生内斗,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帮主在内斗中被人打死,他也就从帮里脱离出来,一直四处流浪,直到到了这里。

说到帮主的离世,狗子的眼圈不禁泛红,又絮絮叨叨地说他的帮主是多么好的人,对他又是多么好,来福一直静静得听着,偶尔也附和一声,自此,狗子就更喜欢黏着来福。

几天下来,来福了解到狗子是个单纯真诚的人,也就真心把他当成朋友。但来金对他却是很不感冒,防备中又带点厌恶,他觉得这个脏兮兮的叫花子抢走了哥哥的注意力,来福不了解来金的想法,来金不知道自己是由于占有欲,于是只能让占有欲任其发展,也苦了以后的来福,这自然也是后话。

狗子其实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更是喜欢把好的东西给他,于是来福来金就过起了吃软饭的幸福日子,狗子的手上技术确实不错,而且他特别喜欢对有钱人下手,他内心有强烈的仇富心理,不过按他的话说,他只是喜欢劫富济贫,不过也因此,手头的钱总是很富足。

相处得越久,来福越发现狗子不是一般得爱唠嗑,如果给他机会,他可以一直从早上念到晚上,从国家大事念到家常里短,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是来福觉得一个狗子就可以演三台戏,但还如果不让他讲,他就会耷拉着脑袋,一脸的落寞,用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你,狗子长得是很大众,但是那双眼睛却特别的亮,这样盯着你看之后,会让人觉得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内心满是不安。最后,也只能随他讲了。

第五章

天气开始越来越热,来金在看见狗子来时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一般人天生能敏锐得察觉到别人的敌意,但狗子是不能用一般解释的,在来金火辣辣的目光下,他依然能说得唾沫横飞,悠然自得。

后来,狗子发现来福会在清早教来金学数数,于是兴冲冲地加入学习行列,接下来的每天一早,都能看见狗子认真学习的身影,他对来福的感觉也由喜欢升级为崇拜,整日围着来福团团转。

在第N次一早睁开眼就看见狗子放大的脸后,来福爆发了,狗子对来福的怒气不明所以,看着狗子委屈的样子,来福觉得自己瞬间苍老,不禁对狗子腹诽“你TMD到底有没有意识到我们现在看起来到底是谁大谁小啊!”

狗子见来福没有消气,还是不搭理自己,就蹲在一旁用食指在地上划花圈圈,偶尔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一眼来福,这种难得的沉默使狗子笼罩在一层楚楚可怜的诡异氛围中,如果是在以前,来福这时是一定会去安慰他,但这次来福觉得不能再对狗子纵容下去,故意装作视而不见,过了许久,狗子才站起来离开,看着狗子一步一回头的样子,来福只能强忍笑意,故作冷漠。

来福本来认为以狗子这么不靠谱的个性,第二天应该就又会过来找自己唠嗑,但过了五天,狗子一直没有出现,没了狗子的日子显得分外安静,但也失去了一些生机,这期间,来福一直反省自己,觉得自己做得实在过分了,自己明明是二十几岁的人了跟十几岁的小孩置什么气啊,连原本一直希望狗子消失的来金也觉得自己有点想念狗子。

第六天,狗子终于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显得情绪有点低迷,整个人也像失去活力。来福本就心生愧疚,看到他这样,更是满心内疚。

本来想问狗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狗子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说,到后来,来福就准备放弃追问,可狗子又不肯了。于是有了如下对话:

狗子“你怎么不问了?”

来福“你不是不想说吗?”

狗子“我不说你就不问了吗?”

来福“那现在我问了你说吗?”

狗子“那你快问啊!”

……

折腾了老半天,来福才知道狗子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又折腾了老半天,来福才知道那女孩子不喜欢狗子,再折腾了老半天,来福知道狗子是失恋了。

听完狗子要说的,来福脑子里只盘旋着两个字“欠揍”,原本简单的一件事,硬被狗子弄得如此复杂,虽然可以把狗子的这番行为看做是娇羞了,但还是让来福分外不爽,鉴于之前对狗子的愧疚,来福也只能强忍着,耐心地听狗子说他这五天的经历。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那天,狗子觉得自己被来福伤透了心,决定离开这个伤心地,于是漫无目的地走了两天,在第三天早上,在他经过一个豆腐摊前时,摊主的女儿突然对他笑了一下,当然,是不是对他笑还是有待商榷的,不过那笑瞬间抚平了狗子满是伤痕的心,接下来就是狗子满是害羞的表白和理所当然毫不犹豫的拒绝。

这次回来后,狗子也有了一些改变,开始有了梦想,他觉得只有有了才能被女孩子喜欢,他认真地看着来福说:“我以后一定要找比你还好看的女孩子。”来福瞬间炸毛“老子是个大老爷们,而且才七岁啊!”不过来福已经习惯了狗子的不靠谱,也没有和他再争执。其实来福也看过几次自己现在的外貌,如果说自己原本的样子算是清秀的话,那现在这张脸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漂亮了,虽然只有七岁,但从五官和眉眼中可以看出未来会有很大的潜力,对于这种雌雄莫辩的长相,来福是更喜欢阳刚型,上天却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幸而来福本身也不是过分注重外貌的人。

又说狗子在学了几天百位数内的加减后,决定以后要当账房先生,来福听后,内心不禁掀起阵阵波澜,但看狗子认真学习的样子也不忍打击他,可身边还有来金这样的数学神童在,两者一比较,狗子还是被打击到了。于是,狗子换了个梦想,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开间包子铺,自己当掌柜,理由是以后吃包子可以不用付钱。几天后,狗子又开始狠狠地唾弃包子铺,原因是他去买包子的时候觉得给的包子小了,想换个大的,被掌柜骂骂咧咧地轰了出去,于是,他觉得开包子铺的人都是一些小人(如果有卖包子的亲请见谅啊),来福对此不准备发表任何看法。

后来,狗子觉得当将军够威风,结果当晚梦见自己被敌人杀死,后来的后来……

来福对狗子的梦想已经选择了全盘忽略,来金自然也是不惜得搭理他。

之后的日子也就这样平淡得过着,但随着夏季的深入,蚊子开始肆虐,每天晚上,来福都是在蚊子的演唱会中入睡,而来金更是属于会吸引蚊子的体质,第二天起来,总能在身上看见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包,看着来金挠痒痒把身上挠的满是伤痕,来福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揪起来了,一天晚上更是梦见来金被一群蚊子抬走,要把他的血吸光,自己是拼了命也追不上,后来还是被来金从噩梦中叫醒,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冷汗。

最后,来福决定要换个地方,至少要去个村子里找户人家住,狗子听了他的决定,自然是要跟过去的,有了狗子,来福觉得可以自己去买间房子,买点田地养活他们自己,毕竟狗子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成年人了。

略微把钱一算,加上狗子剩下的钱,即使是买小房子买薄田还是不够的。狗子决定找个有钱人再干一票,把钱稍稍凑齐再上路,来福觉得狗子的技术老练,用不着担心,也就没有反对。

本来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一早,狗子就笑嘻嘻地跟来福来金打了个招呼就去实施行动了,来福也喜洋洋地计划着之后的生活,但一直从早上等到中午,狗子还是没有回来,来福隐隐觉得不安,心突突地跳,于是牵着来金出去找狗子了。

之后发生的事让来福无数次地想,如果自己当时没有提议买房买地,如果自己当时劝住了狗子,是不是自此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世上没有如果。

第六章

在来福和来金找到狗子时,他正被几个人半拖着,脸也一直低垂着,只能从衣服上勉强辨别出这人是狗子,这场景看得来福有些心慌,心里泛着强烈的不安。同时,他又不敢贸然行动,本想先把来金留下,自己悄悄跟上去,但原本听话的来金在此刻却异常坚持。

两个人跟着他们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幸而那几个人没有注意两个小孩,一直马不停蹄地走到郊外的荒凉地段,这时,其中有个人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于是突然回头,来福立刻拉着来金躲在一棵树后面,由于树干比较粗大,茂盛的枝叶又垂挂下来,将他们两人笼罩在阴影之下,微风拂来,枝干随风摇曳,那人摇摇头,觉得可能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此时,来福正紧紧地拉着来金,手心渗出细密的汗水,过了许久,直到周围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外再没有其他声音时,来福才敢小心翼翼地从阴影中出来,不远处的地上,正是被树叶随意覆盖着的狗子。

拿下脸上的树枝,出现的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嘴巴抿成了一条线,眼睛却大睁着,原本总是充满欢乐,充满希望的眼睛满是恐惧,可以想象之前是经历了多么惨无人道的殴打。

而来福无法相信对未来生活是总是满怀希望,准备在将来大干一场的狗子就这么死了,明明早上还那么鲜活的人,来福无法置信地将手放在狗子的鼻子下面,没了鼻息,又用手按了他的心脏,没有跳动,来福又不死心地试了各种方法,试图证明狗子还活着,最后是来金紧紧地拽着来福的衣角,低声问道:“哥哥,狗子已经死了。”

来福听了,一下子像失去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将狗子的眼睛合上。两个人一直默默地用树枝一点一点地往地上挖坑,直到太阳落山,才彻底把狗子安葬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沉默着,谁都没有哭,但氛围反而更加压抑,有些人是相处一辈子都成不了朋友的,而有些人却是能在很短的时间就可以成为挚友,狗子就属于后者,来金虽然常常看见狗子就直接翻白眼,但此时的伤痛却比来福少不了多少。在爹娘的离开后,几个月的时间,他是用自己的经历懂得了死亡的真正意义,他知道狗子是永远得离开了他们的生活,也没有再见面得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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