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应念——更夜
更夜  发于:2012年0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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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咒。”

“什么?被种禁断之咒……难道你是?”诡异之事接踵而至,仿佛商量好了要一块凑这热闹,现在,居然连和

他们朝夕相处的爻洛,都莫名有了第二层的神秘身份!瑶光揉揉太阳穴,端一脸无言以对状。

“他曾救过我一命,这一命,当我还他。”爻洛低垂的羽睫掩住了眸中的流光,“青丘九尾一族司上古神族,

像我这样出身,本就该永不宣之于口的,当初母亲害怕我灵力过大给族人带来影响,便去求老君封了我大半的

灵力,故而成了你们现在看到的模样……而我的父亲,”他眸中碧色一凛,一字一字道:“他是雪域狼族。”

“难怪你说你的九尾一族,真身却只看得到一条尾巴,就连九尾一族一向引以为傲的毛发,你的都是不显见的

灰白,甚至连瞳仁,都非正统的琥珀色……原来是因为这样。”瑶光吁一口气,重重按上他的肩,再一勾唇,

眉宇飞扬:“那今天,我就为你,为可染,范他一范那束胳膊束腿的混账天条!”

老君下的咒术又岂是轻易能解的?不过他瑶光是何许人,北斗第七天关破军星君是也……名头虽长了些,不过

这么长的名头却也不是白叫的。所谓禁断之咒,乃是太渊初开,上古魔族作乱时,因小部分神族仙基不深,私

与魔族交合,竟诞下一批体内存有神魔之血,灵力又远高于寻常神、魔族的孩童,是谓之,异族。然异族虽灵

力强大,却多年少,极易被魔族利用,故而,在神族最终一战胜利后,为当时几乎所有的异族都种下了禁断之

咒。禁断之咒施用术法时,需取父或母一方鲜血为引,并神族以能为最高者真气逆行导之,被种之后异族灵力

约减至原先三成左右,且终身不可解禁。

不过么,现实是这样,人在面对越教唆着不能、不让……之事时,往往逆反的心态就会越重。所以,被无法以

纸质形态保存下来,仅凭口口相传下的解禁之术,实际上要比如何种下神秘的多的多。

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天地有常,相生相克。故秘传下来的

解禁之咒,说来实际上也就是道在其中的一种极端变形而已,寻常法不得解,那么就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然,死,何其易;生,何其难?

瑶光勉强挤了个笑容,“爻洛,以我法力,虽假死可保你灵识不飞六道之外不入秦广轮回界,却不能保你还记

这一世过往,如此你也还愿这般牺牲么?”

“反正,他不是也什么都不记得了么?”爻洛一垂睫,涩涩的眼神里似盛有无限寂寥,其实已是这样久的时光

,自己都怕是太累了吧?他浅浅一笑,重重点了点头,“就劳烦星君开始吧。”

“不行!我不同意!”敖乾一把挡下爻洛,死皮赖脸道:“万一你醒了连我也不记得怎么办?我可是会很难过

的!”

“这样的话,大家不就都公平了么?”爻洛双手覆上敖乾的,敖乾,有时候我会想,要是复可染也能像你这样

,把心里头的想法明明白白告诉我就好了。

另一方面,得知真相后的复可染再对上兰漪时,才发觉彼此竟是……没话可说。这样长久的沉默,真是别样的

折磨。

“说吧,那让我们误会的仙器伤痕,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复可染没话找话,堪堪挪动身子,背脊便是一阵钻

心的疼,他一勾唇,又是那作无所谓的冷哼一声。

“要怪只能怪世人只知星晷不知辰暨,”兰漪皱眉看着他背脊晕开的殷红,不由紧了紧手心:“让你们误会是

龙太子的仙器,其实是彭蠡水神的法器辰暨。然而辰暨虽能达到和星晷类似的伤痕效果,却不足以致命。这也

是为什么那些人……会出现溺死表象的原因。龙舟出事那一天,其实是我们威胁那被囚禁的彭蠡水神干的。”

“难怪我会觉得这里如此熟悉,呵,原来这里本就是按龙宫制式而建的……兰漪,你们果然好算计。那么现在

,你们又是打算怎么处置我呢?杀了我,或者……”他冷冷瞥一眼兰漪,“让你上回来?”

话题到这,且是见着兰漪面色刷的一白,一扬手,忍了忍,巴掌终究没落下来,“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从来

不指望!”

“复可染,你就是个混蛋!”

门重重的落下,留下微微勾起唇,一语不发的复可染。

原来自己还真是个混蛋呢,不然又怎会忍上这样的祸害……

28

“会有一点疼,你要忍一忍。”

“嗯……就算弄疼了我也一定不会哭的。”

“这样的你,还真让人舍不得下手。不过,既然这是你的选择……”

只见瑶光骈指如剑,一点璨然蓝光自指尖迅速凝出,越来越多,越来越亮,华光游走处,宛若星罗棋布,渐在

空中结成一记宛如银河倒泻的锥形法印,一时间夜幕仿佛被强行撑开了一蓬光晕,华耀的令人不忍移不开目!

这正是身为北斗第七天关破军星君的看家本领之一:谒谛之魇!

风,猎猎舞起;月,片片撕裂。

但见着爻洛口中一股鲜血标出,随后直直向床后倒了去。瑶光却是不徐不疾,微阖目,指尖凌空虚划开,一横

一折,极是谨然有序,同一瞬,万点星芒皆暗,手势一收,将之逼仄成七条极亮的细线,就宛如凌空而俯的七

芒印,射线自各个节点而出,以左胸的茱萸为中心,最终收聚在爻洛赤裸的左胸肌肤上。

“啊……”

爻洛似有了反应,他扭动着身子,却被敖乾大力制住。他的胸口正不断向外冒着艳红的血花,蜿蜒着,沿着他

瓷白的肌肤一路向下,绕过精巧的茱萸,流过平坦的小腹,直达修韧且紧致的腰际。然,此一幕,在外人眼里

,却是避不过的被勾勒成一幅风月潋滟。

极致的酴醾,总教人分外忘情。

敖乾吞吞口水,抱着堪解下禁断之咒的爻洛,饶是那羽睫轻扇,黛眉微蹙的虚弱模样,便教人分外的想要欺负

。再抬眼,不想却是对上瑶光淡的没一丝滋味的眼神,那唇还薄凉勾着,分明就是想要看自己笑话!

一丘之貉!

这厮和复可染都她娘的是一丘之貉!

“这里,会留下一个好看的疤。”瑶光指了指爻洛的左胸,自负一笑:“我猜,以后可染一定会恨我,为什么

第一个在这狐狸身上留下痕迹的是我不是他。”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江州城就起了一阵薄雾。乍一看,还以为是昨夜始便落了层浅雪,柔柔淡淡,似纱非纱

的,真真恍人的紧。敖乾揉揉眼,转念又去瞧床上躺着的爻洛。

见那瓷白的肌肤变成失血的苍白,眉仍旧蹙在一处,只有脸颊显着两朵病态的酡红,看罢很人引人遐想。而额

角渗出的汗珠早是沿着发鬓往下落,枕巾上已湿了一大片。

“这可怜见的,也不晓得醒了还能不能记得我。”他撇撇嘴,拿了块湿巾替爻洛拭了拭,如此细打量下不由得

又开始心痒痒,不多想,索性弯下腰在那红唇上轻啄了一下。小小的,软软的,吹弹可破的,就跟块嫩豆腐一

样……去,这什么破比喻!他一跺脚,转身忽对上比自己高出半截的瑶光,“这无声无息的!你是想吓死人!

”他瞪一眼瑶光,且见着瑶光俊脸一黑,淡淡道:“以后偷吃完要记得擦嘴。”

“去你的!”敖乾推他一把,又使劲在嘴上揩了揩:“你这人还真是莫名其妙!”

“还没醒么?”瑶光在床前坐下,轻轻拂开爻洛额角的乱发,低低道了句:“还真是我见尤怜。”他轻叹一口

气,神思不知怎的就飘回同白砚卿道别那日:雨那样细,呻吟那样隐忍,还有那对上自己的清亮眼神偏生的几

分怨怒,可只那消一次,又怎么可能够。他唇角一扬,忽是被一道乍显的绿光晃了眼。

“醒了?”但见那瞳仁变得成如翡翠般通透的碧绿色,待光暗淡了些,才辨得原本莹莹的幽艳,而原本的乌发

转眼间也成了柔亮的淡金,“我……”爻洛瞪大眼看着瑶光,容色似经了千回百转,终化的那一面不可置信。

“醒了就好。”瑶光扶他起来,“你先不要说话,只要听说我就好,第一,我们现在要去救人,为此你请求我

解开了你体内封存的异族力量;第二,这个人对你非常非常的重要,你必须要全力以赴,明白了吗?”

“嗯,”爻洛颇无辜的眨眨眼:“请问,我可以知道他对我而言有多重要吗?”

“你们,……是肌肤之亲的那种重要。”

“那,她是位姑娘吗?”

“……”沉默,瑶光上下打量一圈他:“相比较而言,我觉得你多像姑娘一点。”

……

一番准备后,瑶光、敖乾、爻洛便是蓄势待发的准备下彭蠡古泽。

与复可染去时不同,敖乾揣着避水珠却是带着瑶光等人走的正道,美其名曰:让无支邪那老小子,见识见识你

敖爷爷的本事!

于是说到这见识,三人便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彭蠡地下宫殿的正殿内。

这分明就是彭蠡水神的宫殿嘛!敖乾撇撇嘴,果然这上至龙海龙宫,下至农泽井殿,所有的殿内结构都是一个

模式,还真是没创意啊没创意!倒是这一番冷静的排场,却是,太诡异!而更诡异的是,空空的宫殿内,除了

一名身着墨色长袍,背对着他们的清瘦男子,就是再无其他人。

“装神弄鬼,算什么英雄好汉!”敖乾忍不住嘟囔一声,心道无支邪这老小子也忒不地道,霸占了人家彭蠡水

神整一个宫殿不说,居然还黑心的把所有殿内部族都给遣散了!想自己可是多不容易才来这一趟,竟只派了个

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小厮出门来迎接,想罢便是越觉气闷,袖一卷,怒道:“老子跟你说话,你是哑巴了?!

29

果然是只能仰望的,明明已经这样触手可及……无支邪慢慢转过身,只见他失了血色的薄唇之上是露出半截的

银质面具,一双黑如点漆的双目正透过镂空的圆孔,冷冷注视着众人。

敖乾一屏息,突觉这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魅。倒是身边的瑶光神色一变,冷冷一扬眉,“无支邪,好久不

见。”

“啥?!”敖乾一个激灵,左瞥瞥严阵以待的瑶光,右瞧瞧边正色到没商量的爻洛,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撇撇嘴,喃喃道:“老君可没同我说他这样年轻……”

“你还是这样,”目光似融了水,无支邪上前半步:“对任何人都没有防备。”

“唧唧歪歪,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敖乾一凝眉,此时货真价实的法器星晷已赫然上手:“既然你就是那魔头

,那便速速拿命来!”

“那位仙君的性命,你们是不想要了么?”饶是无支邪一勾唇,整个宫殿都充斥了阴冷:“瑶光星君,这么久

过去,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

“支邪,你不在淮河南的龟山脚下好好呆着,做甚又要惹事?”

听那口气,分明就是一早认识的!敖乾心中恼气,直把瑶光瞪了又瞪,无奈瑶光权作没看见是了,面无表情的

盯着对面的无支邪。

“说出来怕你笑……”即便戴着面具,也能觉出这背后的赧然,无支邪轻呵一声,再掷字仿如力担千斤:“在

意上一个人,想见他一见。”

话题到这,便不由暧昧了,敖乾眨眨眼,看看含情脉脉凝视着无支邪的瑶光,又看看腻腻歪歪深望着瑶光的无

支邪,顿觉……很是肉紧!

“只是见一见就好?”瑶光又发话,目光紧逼。

“我不似你,只在意这么一个而已,所以……”目光再掠上身侧的敖乾,“我定是要带他走的。”

“仙妖殊途,这断无可能!”似察觉出什么,募得瑶光上前一步将敖乾护在身后,“把可染交出来,不然……

”且见瑶光衣袖鼓动,全身皆被一股若有若无的冷光所笼罩,一簇耀目蓝芒自右手心凝出,灿然若天河纵横,

卓然如莲华贯日,须弥间一柄冰魄长剑斩芒而生,竟是上古魂器:荼罗之剑!再一扬眉,笑的自负又骄傲:“

以你万年魔血为我荼罗之剑祭诚,也算不负了你上古魔神之名!”

“如此,又有何不可?”无支邪笑声再出,森然若炼狱修罗。

“妖孽!看招!”敖乾欲先发制人,指间白芒若怒龙腾涛,九霄逆搅,亿万星芒陡然一盛,直罩无支邪面门而

去,无支邪面色募地暗淡下来,冷冷一哼,竟是不躲不避,随身一道光华赤炼若灵蛇游走,护的周身滴水不漏

,哑然再一开口,却是:“小乾,如何你要这般待我。”

而那一声唤,敖乾瞬间冻住了……

众人一哆嗦,只觉……好冷……

“妖孽!竟敢吃你敖爷爷豆腐!”敖乾大喝一声,登时涨红了脸,广袖再鼓,吹的一幅疾风动巴蜀,流沙卷穹

庐。同一瞬,手心星晷凛然而旋,霎时亿万星芒陷涡漩,而原本藏于正中那一点紫芒兀自透出,猝然叠作了三

重,虚实之间,俯仰之内,已尽杀招!

与此同时,瑶光剑势一吐,却是连绵不息,一股倒却星河之力沛涌而来,阻人呼吸为之一滞。那剑光凝如秋水

,灿若银河,略一沉吟,已将杀气催至了极限!

身后爻洛见众人已发动攻势,自然不甘落后,发舞,袂动,但见手心一脉乌光莹莹流转,募地,仿佛月华被生

生撕开了一道口子,一泓光,仿如一勾月,弧渐满,芒渐璨!而倒映在他冷若翡翠的双眸中的,只是箭端一抹

最摄心的寒。

对面三人极招上手,无支邪却是连眼皮都没微微抬一下。看来,他还在为刚才的事忧郁着。无支邪且一抬首,

忽对上一脸嫉恶如仇的敖乾,消一刻,但觉心痛不能自已,衣袖一震,真气瞬间鼓荡整间宫殿!上古魔神,万

年根基,又岂是沽名钓誉之辈!赤炼化蟒,势催山河,杀伐之意冲天而起,一蓬赤华至盈而溢,霎时一股无可

匹敌的霸道之气与先前三道劲力相抵,一时风云为之变色!

“逼我至此,瑶光,你是第一人!”只见无支邪沉喝一声,眸中波澜已尽数褪去,眉一锁,一个念头在脑海中

飞速闪过:是了,欲夺人,那就唯有……先杀人。

哦不,应该说是,先杀神!

那边厢瑶光一行人打的如火如荼,这边厢复可染却是正被兰漪按着强行灌下汤药。复可染先是呛了好几口不肯

喝,兰漪心知他怨自己如何如何,于是有些话便只能行动上见真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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