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城之旅(穿越)上——望鱼飞
望鱼飞  发于:2012年0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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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帮大婶抓些药延缓一下病情,等大婶好些了你们再上路。”

他没有立刻出声,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对于他来说,听从素昧平生的我的这个提议是在冒险,可对于我来说

又何尝不是?

尽管时常接触中医,可中医毕竟不是我的专长,以往的临床经验告诉我,即使是最简单的病症对于不同患者也

会有意外发生,大婶的病我虽有把握,但是受现在的条件所限,我不能保证这么仓促的时间里可以有效地控制

她的病情。

如果大叔拒绝,我想我会偷偷松口气。

大叔望了我半天,迷茫的眼睛里闪过一种决绝,最后象下定决心般重重地点了下头,“行,就劳烦你了。”

时间已经不允许再耽搁,我快速向大叔交代了几句就立刻出去,找到医馆敲开门,向迷糊中的伙计讲明要买的

药材和份量,这是我在来的路上再三考虑最终敲定的方子。

这个时代对中药管理得十分严格,我们那个世界里近些年才开始使用的处方制度古代早就在一直使用,凡是特

殊药材,药店在进货时都有严格记录,有人要抓取此类药物必须持大夫签名的药方,如有疑问药店方必须依例

询问,大夫要是讲不通药理药店可以拒绝抓药,最后,那些药方会留在药店里以备日后查看。

所以,这里的药店伙计都必须熟背普通药方,大些的药店里还有坐铺大夫,伙计碰到自己拿不定主意的就会请

大夫帮助他们判断,包括一些药方的改动处。

药铺伙计我听的都是常用的普通药材,没有多问就很快包给我。

我拿着药包跑回客栈,到厨房引火煎药,药一煎好又舀了井水降至温热,这才端去给大婶房间。

莫大叔正焦急地在床前走来走去,等大婶喝下药,脸上的潮红一点点消褪,呼吸加强却不再象开始那样急促,

他脸上的紧张才减了些,可眼睛还是盯着大婶看,直到大婶面色逐渐平和后,才重新换上充满希望的眼神。

等了半个时辰,大婶似乎有了知觉,大叔连忙靠近过去细看,半晌后,大婶睁开迷茫的眼叫了声:“他爸。”

莫大叔积蓄已久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留了满面,他抬袖在脸上抹了把,一面嘴角颤动着“恩”了一声,一面手

脚笨拙地给她塞了被角,深吸口气才道:“孩儿他娘,还有哪里不舒服?再歇会儿,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我拿起空碗转身出去,在楼梯上坐了半天才又回去敲他们的门,莫大叔立刻迎上来道:“谢谢,谢谢你,我们

现在可以走吗?”

“现在天黑,你们赶路也走不快,而且大婶刚恢复,气力不足,要不你们还是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还有一个原因我没讲出来,莫大叔紧张了一晚上,现在紧张一过突然放松怕是会出现脱力现象,他们这样上路

保不定要在路上出点什么事,到时候别一个没救好另一个却又负伤。

大叔犹豫着道:“我,我怕她再有什么不舒服。”

“你放心,这副药她吃了既然有效,我再去抓副药给她调理,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事。”

他不放心,小心问道:“留一晚上真的没事?”问完又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不相信小哥,只是担心。”

“恩,我明白。你们今天晚上休息一下,只要注意别再让大婶受凉就不会有大碍,等明天早上我再给大婶煎一

副,到时你们可以安心上路。”其实大婶的病不难治,只是他们一定不会放心让我治,而且有些药我也抓不到

,现在只能用些平常的草药先缓解一下,“过了毛家集,你们一定可以找到大夫。”

“好,那就明天走,谢谢你了。”

这边折腾了半天,掌柜的也醒了,出来一看,发现大叔他们还没走,正准备把我拉到一旁询问,大叔已经高兴

地告诉他大婶的病好了许多。

掌柜的虽然心里恼我破坏了他的赶人的计划,不过也不好当着大叔的面训斥我,只得勉强笑着恭喜了两句,扭

头狠狠瞪了我一眼回自己房间。

我忙完后回到漆黑的屋内,里面的伙计早已经熟睡,不便点灯,我站在黑暗中慢慢适应,最后借助窗户透进来

的微弱月光小心摸到自己床铺前,脱了衣服正准备躺下,旁边床上睡的人却翻了个身,抬头看我一眼,“回来

了。”

我小声应了,“对不住,把你吵醒了。”

他“恩”一声,“我刚刚起来夜解,才睡下。”

“噢。”我钻进被子。

“你明天小心些,我刚刚看掌柜的很生气,明天说不定会找你麻烦。”看来他见证了刚才的一幕。

第二天天刚亮,我被人晃醒,收拾好后先将草药放火上,招呼厨房里的人帮忙招呼就来到前厅打扫,掌柜的见

了我果然黑着张脸,走到我面前,“前厅有人了,你去后面打扫马厮。”

放下手里的活,我先去厨房把煎好的药盛在碗里放一旁,这才去后院马厮开始清扫。

马厮的味道实在不好闻,难怪大家都要躲着这活,我慢慢清扫马粪,考虑是不是该换个地方打工了,正想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莫大叔。

“大叔起这么早,大婶怎么样?”他晚上没来找我,大婶应该是恢复过来了。

“现在已经好多了,真要多谢你昨天帮忙,她这是老毛病,以前一直都吃药,去年以为好了就把药停了,今天

醒过来精神很好,她自己也说没什么不舒服的,真是谢谢你。”

“不用客气,对了,早上的药已经煎好放在厨房,你过去端吧,要是凉了就再热一下,喝完你们就可以上路。

“恩。”他虽答应了,却站原地犹豫着不走,似乎还有话说。

我扶着扫把看他,他低头握了握手里的马鞭,半天才抬头对我道:“能不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我怕路上再出

什么意外,你放心,我一定会付你工钱,不会让你白跑。”

考虑了下,我扬手将扫把扔到院角,对他笑笑道:“好,我去拿些东西,你在门口等我。”

7.辞工(三)

回屋里我拿了仅有的一件衣服,然后去大堂找掌柜,掌柜的一见我就皱眉吆喝:“打扫干净没有,才一会工夫

就偷懒,快干活去。”

我微笑着走到他面前,“掌柜的,我要辞工。”

他的眉皱得更深,一脸算计地看着我,想了一片刻后道:“辞工?好,不过这个月你没做满,所以这个月的工

钱不能给,至于你在店里吃的住的,看在你一直干得还不错的份上,那些店里就不跟你计较了。”

早知道这月的工钱他不会给,幸好我也没打算要。

不过,没想到这掌柜的还跟我倒算帐,整的象是我欠他钱,难道我这半个月就没干活?真是个黑心的老板。

看来不论何时,都免不了有这种人出现。

如果要在这个世界一直待下去,我会想办法要回工钱,但现在,我只想换个好点的地方继续等待老天爷,等待

它哪天能开眼送我回去。

和其他伙计告辞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身后掌柜的却跟来突然喊我,盛气凌人道:“你等等,先别急走,店里还要看看家伙事儿全不全,等看完没缺

什么你才能离开。”

我停在大堂对他点头道:“好,你查吧。”

莫大叔已经套好车,见我没出去就进来找我,正好看到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连忙对我道:“真

是对不住了,害你被辞工,还是算了,我们可以自己走。”

说着他就要去追走向后堂的掌柜,我一把拉住他,“没关系,本来我就不打算在这里做下去了。”

他张着嘴还要说什么,我道:“这里工钱太少,我想换个地方。”听了我报出的工钱数他才不再怀疑。

招呼人里外忙乎了半天,大家说东西都在,掌柜的最终还是放我走了。

倒没有做出栽赃陷害的事情,不过想也知道,我这样的人身无分文,实在不值得他费神敲诈。

路上,我一直在车里照顾大婶,时不时喂她喝口水,莫大叔则在外面赶车。

我们到毛家集时歇了一晚,这里果然即没医馆也没大夫。

第二天上午继续赶路,准备到下个镇子找大夫给大婶看看。

本来照大婶的意思,她吃了我的药觉得挺好,就让我帮看脉就可以了。

她想要好就必须找个换药方,我不是大夫,有些药在铺子里抓不出来,必须找坐堂大夫开了药方给她在药铺抓

药。

大叔问道:“我瞧你懂些医术,怎么不去参加朝廷考试到医馆做工?”能看出大婶的病不希奇,但能看出大婶

生病的年数却不是凭简单猜测的,大叔就是明白这点,当初才放心让我帮大婶抓药。

没有多做解释,我只是敷衍道:“恩,还没学好,就没去应试。”

医馆药馆都是关乎生命的地方,我之前找了家医馆问过,这里对这些事情的管理十分严格,象我这样没有正常

身份来历不明的人,哪家敢用?而我又是随时准备离开的,哪里能有时间去等者参加朝廷的考试?

我外祖父家里曾是世代中医,到了我母亲这一代,中医在国人心目中越来越没有分量,她就将工作内容转到中

药买卖上,外祖父想到家学失传一直十分痛心,在我很小时就常常给我看些中医入门书籍。

老一辈的传统教育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东西死背后凭个人天赋自己领会,老师只是略作提点,

我当时还小,哪里能看懂那些晦涩难懂的半文言,所以大多时候都是自己抱着书看几行就两眼迷糊直犯困,反

正也只是安慰外祖父做做样子罢了,不过也一知半解的看了许多相关书籍。

等到考大学时,老爹和外祖父两人为了我是学西医还是学中医大吵了一场,最后还是外祖父妥协了,为了我老

爹那句“要考虑孩子的前程”。

我母亲虽然转成中药,好歹还和“中医”有联系,可我则是完全学习西医,外祖父每提起此事就长吁短叹甚为

痛心。

为了抚慰外祖父受伤的心灵,我采用了一贯的手法——主动要求看医书,不过现在我大了,他拿给我的不再是

粗浅常识,而是医典、药典,这些已经绝迹的书籍他一直十分珍爱,我小时是决计看不到的。

重新再接触这些,已经能读懂一些,不论中医还是西医都是为了治病救人,虽然方法不同,却有很多东西是相

通的,西医是头疼医头脚痛医脚,中医重在整体看待病情,由内而外,认为一切外象都是内里变化的外部表现

不需要强迫我就有了浓厚的兴趣,还把以前看过的基础内容找出来细细看,外祖父见状十分高兴,自然是倾囊

相授。

到了毕业我进医院实习,将中西两方的内容在实践中印证,才认识到:双方互有长短。

路上闲话间,我被大婶询问,只好说自己是还俗的和尚,回迂城时得知家里人都不在了,后来就跟着大家逃难

出来。

一听我无家可归,大婶看我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爱护,大叔也越发的亲切和蔼。

到了那个大镇子,我们立刻找了医馆给大婶看病,大夫把了脉开了方,我拿着去到药铺抓药。

依大夫交代大婶需要在这里住几天养病,于是他们就暂时在这里留下来。

我跟他们一起住在客栈,大婶的病情已经稳定,其实不需要我再做什么,我白天出去在一家茶楼里找到份差事

倒不是掌柜觉得我多能干,而是我要的工钱实在低,他店里一个伙计要回家娶媳妇,他和我说好三天后开始上

工。

大叔说他们京城里这个儿子是在一个大户人家的庄子里养马,前段时间救了那家的小主子,主子就赏了京城里

一套小院给他,他也十分孝顺,立刻写了信托人捎回去,想让大叔大婶搬来同住。

正赶上地里的活忙,大叔大婶又自己觉得身体挺好,就没让大儿子送。

说到这些大叔忍不住叹气道:“哎,谁知道路上差点要了老命,多亏碰到你。”

大婶得知我要留下有些不舍,他们老两口子商量了晚上,一大早就把我叫过去,大婶拉着我的手和我商量,意

思是让我跟他们一起去京城。

我想都没想立刻拒绝了。

这段时间我对自己的将来越来越不确定,可是即使要被迫留在这里,我也不想去政治中心,那地方是非太多,

尤其我还知道一些事情的大概,到时候一个不小心要是说出点什么,被有心人知道了,我是福是祸就不好说了

大叔大婶看我拒绝,两人互相望了眼,神情有些可疑,我没细想,借口说要找茶楼掌柜就出来了。

这里说是大镇子,其实也没多大,毕竟这时的人口还太少。

百无聊赖间,我把这里的摊子从头到尾走了几遍,摊上的小贩们已经把我的脸看熟了,知道我不是买东西的,

对我十分不耐,最后我干脆到街尾一处台阶坐了下来。

8.越狱犯风波(一)

本来只是无事闲坐兼晒太阳,谁知道麻烦却自己找上门,两个十分清闲的公差站到面前对我进行盘查。

中年的那个先开口,“你在这里走来走去想干什么?”

另一个年轻的接腔道:“是啊,鬼鬼祟祟的有何企图?”

老子不过是在附近晃了几圈,哪有鬼鬼祟祟了?

开始那个不等我不出声,端起公事公办的脸问:“你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要去哪里?”

到了现在,想不承认自己不是难民都不行了,“我是迂城逃难到这里的。”

“你是难民?身上可有信物?”

“官爷,我逃难的时候只想着保小命,连家里唯一的一点财务都没来得及带,哪里还会带什么信物?”毕竟跟

难民待过一段时间,这些话说的十分符合难民身份,看他们满脸孤疑,为了增加可信度,我拉着身上的衣服道

:“我现在是身无长物,身上这身衣服也是在客栈做工好不容易刚买来的。”

“哼,看你伶牙利齿,一点儿都不象难民,是不是哪里坏了事儿才跑到这里来的?”

那个年轻的又帮腔道:“定然是这样,大哥,你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他不对。”

我怎么不对了?

他们似乎是认定我有问题才来盘问的,对着这两个一时怕是说不清,我想起怀里的文碟,也许能派上用场,就

拿出来给他二人看。

谁知道不看还好,看过以后这两个更是不肯放我走了。

中年的拿着我的文碟研究了半天,看来没发现什么问题,不过,他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我,想了想,突然道:

“我们开始问你,你怎么不敢说自己是还俗的和尚?怎么现在倒想起来了?既然有文碟,为何不早早拿出来?

分明是心虚不肯说实话,先前拿些谎话骗我二人,这会儿倒想用这个脱身,哼!当我二人是如此好骗得?”

这文碟的确不是我的,我要想起自然是反应慢些,没想到却被这两个抓住了把柄。

年轻的立刻点头附和,“就是,就是,他刚才定是心虚慌了神,他刚刚说的定是慌话。”

中年人得意洋洋道:“他心虚就一定有问题。”

“对,一定有问题。”

“所以我们不能放他走。”

年轻的那个两眼放光,“对,大哥,不能让他走了,这次我们可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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