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城之旅(穿越)上——望鱼飞
望鱼飞  发于:2012年0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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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见我面色犹疑,大叔插话道:“快吃饭,皇甫一会还要赶去开工,你一直唠唠叨叨让孩子怎么吃饭。皇甫

的事不急,慢慢找,你安心在家住着,别听你婶子瞎嚷嚷。”

大婶急忙道:“就是、就是,慢慢找,婶子可没有赶你走的意思,等你哪天看到合眼的就跟婶子说一声,婶子

帮你去说。”

“恩,谢谢大婶!”

我现在到望轩楼已经不说书了,改唱曲儿。

自从上次听了那首“大河向东流”,老十就非要我教他。

先把词念几遍给老十听,借口要加深印象,我让他自己动笔记在纸上。

说起来,他的毛笔字我可是久闻大名了,今天才终于看到。

他的毛笔字是比我的好很多,毕竟写了这么多年,怎么都应该比我这只写了不到两年的强,他们这帮皇子在老

康监督下文化水平果然不低,这么一对比才发现,之前他们对我的嘲笑是真不过分。

老十把词记全,我开始教他唱,先是把曲调哼出来让他记熟,又唱给他听,可他老是学不会,我只好一遍遍的

示范。

等他调子记下后,我又得提高声音学刘欢的唱腔,虽然学得连原唱的三成水准都没有,可对我来说已经极费劲

这活可决不比说书轻松!

趁他自己练习,我端起茶狠灌了几杯,勉强压下了嗓子里的火,开始担心自己的嗓子。

这么折腾了一个下午,到老八和老九出现后,我才得以解脱。

老八道:“他是靠嗓子吃饭的,你这样缠着他,到晚上可别抱怨没书听。”

老十听了有些犹豫,最后不甘道:“那就歇歇,下次再来。”

老九笑他道:“你这要是唱出来,可得把阿玛吓一大跳。”

老十瞪他一眼,走过去坐到椅子上,挠了下头,“我觉得还可以,就是不熟练。”又对我说:“先生,今天就

到这儿了,你歇吧。”

“好,你自己回去多练练。”你练熟了我就能少受些罪。

他这个时候倒很听话,“我回去一定练。”

给老康准备节目,他果然知道用心,有个这么认真的学生,不枉我费了这么多力气。

隔了一天来望轩楼,老十已经讲不出话,也没力气再缠着我教他,乖乖坐好听我说书,刚开了头,就来了个小

厮把我叫到雅间。

这个暴脾气的老十今天当了回哑炮,嗓子已经说不出话,他心里气闷,已经对跟着的小厮发了几通脾气。

那小厮趁叫我的当口好不容易出来,等到了雅间门口怎么都不愿再进去,跟我陪着笑脸道:“先生,我就不进

去伺候了,有事就劳烦您出来喊我一声。我们爷今天脾气大,您也悠着点。”

我说了句“谢谢提醒”,才推门进去。

老十正一脸烦躁地坐在里面,见我进去还狠狠瞪了我一眼,想是记恨我让他练过头了。

想起自己上次差点被他坏了嗓子,忍不住逗他道:“练得怎么样了?唱两句来听听,不好了回去再练。”

他狠狠瞪我一眼,张了张嘴却只能无声抗议。

我倒了杯他桌上的茶喝下,他现在的情况喝这种茶正好,这茶润嗓子,我每次来这里也是喝这种茶。

又吃了几块点心,来这里这么多次,就头一回的时候有时间把桌上的点心尝了一遍,好象和给老十准备的差不

多。

看看今天没我什么事儿,我跟老十说要回去,他摇头,哑着嗓子说了几个字,我费了半天劲没听明白,他用手

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吃饭”。

我笑道:“准备请我吃饭?是要谢我教你曲子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看的直犯糊涂,不过他现在说话有困难,实在不方便给我解释得太清楚,我也就不细问了。

老十在桌上写了几个字,让我出去说一声一定备酒,还点名要最好的。

出来没见到小厮,想是去哪里偷懒去了。

想想不能让老十知道,否则那小厮非倒霉不可,可老十的要求又不能不理,我只好自己跑下去找人交待。

29.九曲回转知何意(三)

回来时,看到老九也坐在里面,桌上还加了酒壶和几个小菜。

我正考虑是不是应该告辞走人,老九已经转过身对我笑道:“菜等会儿来,咱们先喝两杯。”说着摆手示意,

只留下一个贴身跟随的小厮,把其他伺候的全都赶了出去。

我没想到今天老九会来,顿时没了刚才对着老十的无所顾忌。

老九拿起桌上的酒壶,先是倒了一杯放到老十面前,手还没放到底就想起来,“你嗓子坏了,不能喝酒。”

老十听了这话伸手就要抢,可老九比他更快,抬起胳膊挡下欲上前抢夺的老十,“哥哥这可是为你好,等你好

利索了一定给你另备桌好的,今天就老实坐那喝茶。”

俩人推来拉去争了半天,看老九一点不肯让步,老十只好作罢,乖乖坐下喝茶水。

老九将手里那杯酒放我面前,笑道:“他不能喝,咱两个喝。”对我解释着:“这酒不烈,不会伤嗓子,先生

只管放开喝,请。”

我扶着酒杯连称“不敢”,考虑是不是应该把这倒酒的活接过来。

看看老九背后那小厮根本没动手的意思,难道倒酒是老九在酒桌上的习惯?

老九拿起茶壶给老十添了茶,“你就委屈一下,以茶代酒。”

老十端着茶杯干瞪眼,重重放回桌面,他平常很喜欢喝酒,现在对着酒却不能喝,心里的烦躁也跟着升级。

老九轻笑,给自己倒了一杯,“今天就我们三个,先生不必太拘礼。”

看我欲言又止,他道:“这酒是甜酒,喝不醉人,不会误了你晚上的书场。”

可再不醉人也终归是酒,喝多了难免要头晕,这要是到了晚上把说书的词忘了就太出洋相了,想起早上写的提

纲正好能派上用场,有了那个即使不用看心里也有底气。

我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能不能麻烦您派个人去我住处把桌上的稿子给我拿过来,晚上要用。”

老九笑如春风,“这有何难。”

扬手示意,身后的小厮马上走到一旁,抬手拽了墙边的绳子轻拉几下。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小厮去开了门放门口的人进来。

那个快步走到老九身边,规规矩矩向老九老十各施一礼,脸上却是笑嘻嘻的,“给两位爷请安。”

老九拿着手里的扇子摆了摆,“起吧,怎么你自己上来了?”

那人继续笑嘻嘻地回道:“这么久没见爷,一听说爷来了我就一直在下面侯着,就等爷有什么吩咐我好到爷跟

前伺候着。这不,好不容易盼到了,我自然是快快上来。爷,您有什么吩咐?”

老十道:“明山,见了九哥你也是这么油嘴滑舌。”

那人抬头笑道:“哪里,哪里,十爷您过奖了。”

老十哈哈大笑。

老九对那人道:“你找个人去给先生拿些东西。”顿了顿又道:“找个手脚利索的,别误了事儿。”

那个叫明山的抬头飞快扫了我一眼,回道:“楼里的小顺就是个顶机灵的。”

老九道:“叫来看看。”

明山应了声,走到门边将门半开,对着外面喊了句:“小顺,你进来。”

随着门边低低的一声回应,那叫小顺的伙计后背贴墙顺着门缝进到屋里,头都不抬就低身行礼道:“给各位爷

请安!”

明山道:“来,见过先生。”

小顺上前几步,弯腰站到我面前问了个安。

我连忙站起来回个平礼。

一旁的明山正在问老九:“爷,您看这个怎么样?”

老九点点头,“就他吧。”

明山满脸堆笑地转向我道:“这个是小顺,以后先生在我们楼里就由他伺候先生。先生要有事就只管吩咐他去

办,他要办得不好,先生告诉我一声,我揭了他皮。”

我跟他道了谢,给小顺说了莫家的地址,“你去了就说帮我拿房里桌上的纸张。”怕他拿漏了,我补充道:“

桌上摆的凡是有字的,都帮我拿来,最好顺序不要乱了。还有,你告诉大婶我今天不回去吃饭了。”

说实话,我在原来的世界里可没现在这么老实,竟然早晚向家里报备行踪!

小顺走后,明山又陪在一旁说了几句闲话才告退离开。

老九端起酒壶给我续了酒,漫不经心道:“刚刚那个是许兆鹏,这里的掌柜。”

“掌柜?就是这楼里的许掌柜?”好象是听说过许掌柜的字里带个“山”字,原来是“明山”。

心里有些吃惊,不是因为他刚才过于恭敬的表情,掌柜的见了东家礼让是应当的,何况这位还是挂了金字招牌

的皇子东家。

吃惊是因为这个让人看不出情绪的京城最大茶楼掌柜竟然如此年轻,来这里这么久,我还是头一次见他,之前

一直以为是个象尚管事那样貌似迟钝、却韬光养晦的中年人,还曾猜想可能是个大腹便便的造型。

看我发呆,老九道:“怎么了?放心,他不会难为你。”

这话里听着有几分玩笑的意思,我接过话道:“恩,我很放心,反正望轩楼不发我工钱,我不归他管。”

老十听了呵呵笑,连说带比划,我终于明白他是说:“你归我管,你能进到这里可是被我罚来的,还不谢谢我

?”

的确该谢,否则不知道那时的太子会想出什么别的主意整我。

我从座位上起来,站端正了给他俩行个礼,笑道:“我在这里谢过各位爷。”

之前一直没机会,借着今天的机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终于把这个谢还了,虽然这“谢”太薄,可再多的我实

在还不起,只能这样,也只好这样。

菜很快上来,老九不再倒酒,我也不用再喝。

今天的菜量都不大,可是花样极多,各色碗碟把张大桌子摆得满满的。

我对着面前的菜各挤了一筷子,老九不时指使小厮移动盘子,正好让大家把每样菜都过了一遍。

这么换了几次,老九问我:“怎么样?这些先生可还喜欢?”

我连忙表示都挺好吃。开玩笑,他楼里的菜自然是一流的,我怎么可能说不好。

可是人的口味不同,吃一样的东西会有不同的体会,这一桌菜吃下来,自然有我喜欢的也有不喜欢的,无关那

厨子的手艺,实在是个人爱好不同。

我吃完就先走,下了楼看到小顺正站在楼梯口,象是在等我,吃饭的时候他已经取到我要的东西给我,现在找

我还有什么事情?

不能我开口问,他就上前恭敬道:“先生请跟我来。”

跟在他身后拐进一间偏僻的小房内,里面只有一桌一椅。

桌上正摆着一个瓷盆,他上前打开盆盖,丝丝白气慢慢飘了出来,里面是正用水温着的汤盅。

小顺从盆里捧出汤盅端到我面前,“这是楼里备的汤羹,许掌柜吩咐请先生一定用过再走。”

刚吃完又吃,当我是什么?

我心里腹诽着,面上却不好露出一丝不快。

揭起盅盖,里面淡色透明的汤羹没有一点杂质,散发出丝丝热气正随着我的呼吸飘进鼻子。

我不再犹豫,端起来几口喝完。

递回空盅给小顺,请他向许掌柜转达谢意,又随口说了句:“望轩楼的厨子果然不凡,连银耳羹都做得与别家

不同,这味道很特别,很好喝。”

小顺呆了片刻,接过汤盅送我出去。

之后,每次从望轩楼离开小顺都会端汤羹给我,我每次都照喝不误,偶尔夸奖一番——自然还是当银耳羹夸。

一直打算着凑够买地的银子就离开京城,准备种草药。所以,近期我常常会去京城的药店里转。

这天来的是京城最有名的济生堂。

进去后四处看了看,店里的伙计正在忙着给人抓药,等抓药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我问小伙计:“你们这里可有

金翎燕窝?”

小伙计不答话,反而转向一旁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闵师傅!”

那位闵师傅正在低头查看柜台摆放的一溜的药材,看完一块又重新拈起一块或掐或刮,左右两手留着的长指甲

大拇指在干枯的手掌上格外显眼,长指甲都已经呈暗黄色,这是长期查看药材留下的印记。

听小伙计叫他,闵师傅头也不抬,慢悠悠道:“现在没货,如果想要,先交定金,一个月以后来取。”

我笑笑,“不瞒您说,这种东西我可吃不起,只是想问问价钱。”

他还是不急不缓的声音,“这可不好说,东西不一样价钱就不一样,出什么样的价钱我们供什么样的货。”

我点头表示赞同,“您说的是,什么样东西给什么样价,不过这种东西最好是要看实物,还要看清楚是几月的

货。”

其实应该是“闻”再加上“看”还有其它的内容,平常大家在说的时候都以“看”字代表了整个鉴别过程。

越好的药店讲究也越多,挑选药材的条件也会十分严格,其中就包括有药材的时间和月份。

一株相同的植物,不同月份药用价值会有明显不同,有些植物甚至因为生长在两个相邻的月份就会被分为中药

或是杂草。所以,很多东西月份错了是不能达到预期药效的,也有很多药材因为月份不同价格就大大不同。

这里说的“几月”不是说燕窝的月份,是金翎燕的。

闵师傅放下手中药材,扶着眼镜仔细看了我两眼,报出个银钱数字,只有银钱数字。

药材分品阶,这种东西自然也是,只说银钱数字而没有其它附加内容,是因为他知道不必向我多做解释:这是

低等货的价格。

最后我对着这个数字勉强作个笑脸,告辞离开。

30.恐慌满月夜(一)

刚得了儿子的老十要给儿子过满月,通知我去他府里说一段。

此时他的身份也就挑开和我说了,“不是有心瞒着先生,九哥那楼里一向都不许我们几个说身份,不过九哥说

先生应该早猜到了。”

智茗轩的伙计说过:进望轩楼要看身份地位,可一旦进到里面,这些一概抛开不管,有钱就可以享受,里面的

伙计不许打听客人的身份,称呼客人时也不准带官衔爵位,一概尊称客人为“爷”。

可待久的伙计还是可以从客人之间相互称呼的“×大人、×大人”中寻到蛛丝马迹,再留意下市间传闻,基本

上客人们的身份在伙计心里都明镜似的,除了不能直接叫出来,该有的礼数他们一样不敢少。

这种撇开尊卑的规矩别人定不得,可老九能。他是皇子,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规矩正好让平常摆谱摆到天上的一

干皇子玩道十分尽兴,所以他们这些兄弟们很是配合。

既然这几位皇子都没意见,其他人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老十的儿子是皇孙,皇孙的满月能上门道喜的都是有脸面的,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在那撞出点什么事,所以我

并不想去。

当然,这个理由是不能直接说的,想拒绝要找别的借口:“你儿子满月是喜事,你把我叫去说鬼论怪是准备吓

唬那些来吃满月酒的女眷还是吓唬你才满月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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