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生子)+番外——兔子毛衣猫
兔子毛衣猫  发于:2013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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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宝扑过去咬他,大泪儿小泪儿的开始往下掉,混蛋魏钊,居然真想打他。魏钊看小孩儿哭了,也不敢把手往回缩,就那么给他咬着。“小宝儿,快别哭了,啊,我错了,别哭了,听话。”

于宝撒了嘴,“我就不去上学,就不去,魏钊你王八蛋,混蛋,你敢打我。”

魏钊疼得呲牙,“我活祖宗,我哪儿打你了,我不是没打下来么。”

“那也不行,你想打了,想就不行,你混蛋。”

“好好好,我下回再也不敢了,我混蛋,快别哭了。”魏钊被他压在炕上动弹不得,又怕他掉下去,只能搂着哄。

于宝又嚎了会儿,趴在他胸口哼哼,嘴里来回叨咕着“坏蛋,王八蛋”的,阳光照着,魏钊拍着,居然慢慢的就睡着了。

魏钊瞪着眼睛看房梁,无奈的笑笑,心想算了,不上就不上,自家孩子不爱上学还非逼着去,心里再憋出病来。小孩儿又吃不了多少饭,有自己养着呢,怕啥。

这么想着,魏钊也不纠结在想让小孩儿考大学的念头上了,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孩儿蹭到炕里儿,轻轻的放下,搁好枕头,扯了线毯子盖上。瞅瞅那小委屈样儿,下炕拿手巾给小孩儿擦了脸,完了看看睡的香的小孩儿,不甘心的捏捏他鼻子,叹道,“臭小子,我上辈子欠你的。”

18.去世

于宝退学的事儿魏奶奶看魏钊没意见了自己当然也不会反对,老太太岁数大了,什么事看的也开了,若原先还想着要魏钊上大学找好工作什么的,现在就一个想法,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这老骨头只要不拖累孩子什么都好。人到了年纪,自己就成了半仙儿,魏奶奶觉得,自己的日子,也快到了。所以最近看见两个孩子都在身边,反倒觉得欣慰。

魏钊也觉得奶奶最近有点反常,具体的要说,他还说不出来,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直到那天早上起来发现奶奶还没动静儿,老人一般觉少,而且睡觉轻,魏奶奶尤其是。说以魏钊觉得挺奇怪,推开东屋门,魏奶奶还睡着,魏钊喊了两声儿,魏奶奶没动,魏钊一下子看出不对来,手伸到奶奶鼻下,老太太已经没气儿了。

魏钊愣了半晌才哭出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在他以后的人生规划中,都有魏奶奶的存在,可现在突然间,奶奶死了。

魏钊的哭声惊醒了于宝,连衣服都顾不得穿,跑到东屋一看也哭起来。两个孩子哭的邻居过来看才发现魏奶奶死了。赶紧一边儿劝着两个孩子,一边儿让人去找了魏钊大伯过来。

小房子里很快挤满了人。老太太们让人把两个小子拉开,给魏奶奶换衣服擦身,寿衣根本就没准备,只好翻出套新衣裳做寿衣。男人们出去定棺材和白布之类的,外面院子里大锅大灶也垒了起来,一切都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只有魏钊和于宝脑袋里一片空白,哭的悲切。

在魏钊看来,魏奶奶就是亲奶奶,在自家里没得到的亲情魏奶奶都给了他,甚至可以说是宠爱。这个慈祥的老人,还没来得及享他的福儿,这么突然的就没了,这让魏钊觉得不能接受的同时又很茫然,他几次想揭开老人脸上蒙的麻布袋想看看老人是不是还活着,也许,是他们弄错了呢?

对于宝来说,魏钊和奶奶是唯一的亲人,母亲抛弃他,父亲的疏离,继母和奶奶的打骂,他都一一记在心上。而突然出现在他的世界,并且把他从黑暗里拉出来的魏钊,让他起了独占的心。后来魏奶奶把他过继回来,对他像对魏钊一样的疼宠,让他知道,原来除了魏钊,他还有奶奶。但现在这位老人穿着一新,脸上蒙着麻布,静静的躺在那,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大伯给魏钊和于宝穿上孝,把这两个哭傻的孩子拉起来。魏奶奶的尸体停在堂屋,大伯跪在前头,后头是魏钊和于宝,来了吊纸的村民,都是大伯给回礼,魏钊和于宝还是直愣愣的。魏钊爸来了之后也穿上孝,却跪在了后头。

中午吃饭,魏钊和于宝也一直跪在魏奶奶灵前,往火盆里不断的烧纸钱,众人劝了会儿,大伯摆手让他们先去吃饭了,留下两个孩子在这儿。

外头很热闹,吃饭的人大声喊着谁谁谁来坐这儿,小孩儿吵闹着要吃什么菜,男人们边吃边说笑,妇女们呵斥孩子。众多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对比出了灵堂里的安静,和悲伤。

下午该忙的继续忙,喇叭也吹了起来,吸引了很多看热闹儿的在堂街围观。一直到了晚上,魏钊的脑子还没回过神儿,他想不明白,奶奶怎么就没了?这些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回头看到脸色苍白的小孩儿,魏钊腾的醒了。奶奶没了,早上他来看奶奶的时候就没了。

魏钊把跪在身边儿的小孩儿搂紧怀里。于宝眼泪又掉下来,哆哆嗦嗦的说:“魏钊,我怕。”魏钊抱紧他,小声说:“不怕,有我呢,小宝儿听话。”于宝回抱住他,搂的紧紧地,“我听话,你别离开我。”魏钊说:“好,我不离开,你也不离开,我们俩好好的。”大伯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孩子,抹抹眼角的泪,这两个孩子,命苦啊!

后半夜,大伯把魏钊和于宝赶到炕上,一天滴水没进了,再不睡觉,人能受得了么。魏钊也不知道自己睡没睡着,半宿脑子都在转,可自己也不知道想的是什么。只知道把怀里的于宝抱紧,一下一下的轻拍着让他睡觉。

第二天一早就送去火化,现在毕竟天还热,人不能久放,下午就得下葬了。

火化的车一回来,看见一坛子骨灰,魏钊和于宝才真真切切的觉得,奶奶再也不会回来了……骨灰是魏钊洒在棺材里的,大红的棺材,魏钊把奶奶生前喜欢的几个小物件儿放在棺头。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四个响头。于宝也照样磕了,被本家的亲戚搀起来。

下午下葬时,魏钊爸妈,魏钊大伯和大伯母跟着魏钊和于宝去了坟地,魏钊不再哭,安静的跪着看着大伙儿填土,一点点把棺材埋没,最后填成个坟包。

魏钊大伯站起来,叫魏钊,“回去吧!”话才说完魏钊妈已经开始快步往回走,惊得一众围观村民愕然。魏钊看着他妈一边几乎小跑一边脱孝服的背影,闭上眼。

等大伙到了家,魏钊妈已经在魏奶奶东屋炕头儿上坐着了。这里的风俗,死了长辈,孙媳妇儿先回家的坐炕头会有福,叫坐福。可魏钊妈是侄媳妇儿,大伙儿一看在炕上坐着就明白了,纷纷摇头,安慰了两个孩子几句就都回去了。打那,魏钊妈又出名了。

魏钊没理会他妈,让大伯大伯母回去休息,这两天两位长辈跟着操持,也累坏了。然后抱着于宝回了西屋。看人都走了魏钊妈赶紧下炕回家,她自己可不敢在这儿待。

魏钊摸着于宝的头发,小声说:“小宝儿,奶没了,以后,就剩下咱俩了。”

于宝埋在他怀里,没答话,只把抱着他是手紧了又紧。

19.家事

魏奶奶一没,魏家很长时间都沉浸在失去的气氛里,魏钊每天都在家,于宝也不再出去玩儿,两个人互相陪伴。

过了些天,魏钊脸上又露出了笑,逝去的已经去了,可活下来了,还要好好活着不是么?魏钊重新积极的伺候起自己的地,于宝想跟他干活儿,他只让他在地头儿的树下待着。两人每天结伴下地,就算地里没活儿,两人在地头儿聊天儿,也不会呆在家里。

那天两人晌午刚回家,魏钊妈后脚就跟了进来。魏钊妈来了之后就说的天花烂坠的,整的于宝云里雾里,可魏钊听明白了。他妈表面上说是老姑没了,自己儿子在外面可怜让他回家,可实际上,是想要这房底子。

说魏钊妈也是挺神奇的,原先因为要这房子差点没跟魏钊大伯家断了,后来大伯主动退出,说“奶死了房子给老二吧。”可后来魏钊老太死前那么一幕魏钊妈心里就起了疙瘩,再后来魏钊一出生,魏钊妈就更不自在了,直到魏钊跟他爸妈说见过老奶奶,魏钊妈干脆就吓破了胆死活不敢住那房子了。当初卖给老姑奶奶,魏钊妈乐了好一阵子,毕竟那破房子才值多少钱,房基更是千百来块的事儿。

但是这两年一直有评改的消息传出来,再看魏钊娘仨住了十年都没事儿,正好家里又供魏光上学花的家里险些欠债,魏钊妈的心思活络,又打起那老房子的主意。现在房子可一直在涨价,如果评改了是论房本儿的给钱的,那老房子虽然破,可地方却不小,魏奶奶这一死,算是给了魏钊妈最充足的理由。

如果是上辈子的魏钊,听见他妈这些话,感动的都能哭一场。可现在不会了,彻底看透了魏钊妈,魏钊已经完全失望了。上辈子的魏钊,不怨他妈让他退学打工,毕竟家里穷,而且村里也有很多男孩子都是十七八岁就去打工的,女孩子会更早,可那时候很少有家长能想魏钊爸妈那样,什么都不管只给二百块钱就把儿子扔着自己去市里,连行李都是魏钊自己找了绳子捆得。

他们这是县里的边界,村西面一条大河,整个把两个县隔开,东南北三面方圆十里都是土地,然后才有村庄。柳坑村几乎算是个被遗弃的地方,所以上班都是到临镇去上钢厂。但是魏钊爸妈跟人家钢厂的亲戚不对付,炫耀自家大儿子考了大学人家孩子没考上,两家几乎结了仇。就这么着,魏钊自己去了市里。

现在魏钊妈的这些话听在魏钊耳里是讽刺,真疼儿子的父母,没人会像他们一样。魏钊沉默不语,魏钊妈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于宝像个没事儿人一样靠着墙根儿打哈欠,魏钊妈瞪他一眼,他也不理会。魏钊把于宝拽到自己身边儿,避开他妈的视线。最后魏钊只说了一句话,就把魏钊妈气走了。

他说:“妈,我们家户口本上,户主是我。”这个家,就算奶奶不在了,也是我的家。

魏钊妈走了之后魏钊就躺在炕上,于宝见他不说话,趴在他身上,抱着他。他知道,魏钊表面不在乎他爸妈,心里还是惦记的,魏钊总说,不管怎么样,那是他妈。可他那妈,却没当他是儿子。魏钊心里难受呢。

晌午俩人都没吃饭。魏钊把于宝抱起来,摸摸小孩儿白皙的小脸儿,十八了,时间不多了。魏钊低头看着自己养大的小孩儿,“小宝儿,还记得大叔么?”于宝点头,他当然记得,而且也知道,魏钊跟大叔,有事瞒着他,他已经不是八岁的于宝,自然不会再相信抓老鼠的话,只是这些年魏钊没说,他也就没想。魏钊想着,应该把小宝儿带进自己的小家看看了,这样,如果到时候那个传染病传到村里,他就把小孩儿和大伯他们放进小家里。他想把这些年的秘密,从头到尾都告诉他。

魏钊心里想着进去,可进去了才发现,小孩儿没有一起进来……魏钊愣住了,他的小家,别人进不来!汗,顺着脸流下来,那如果那传染病传到村里,他的小孩儿怎么办?!魏钊怕了,他怕他的小孩儿会被传染,怕他的小孩儿会死。

魏钊出来的时候,于宝瞪着眼,脸吓得苍白,正大喊他的名字。魏钊抱住他,“不怕不怕,小宝儿不怕,我在这呢。”于宝吓坏了,魏钊一声不响的突然消失了。看着怀里死死抓着他的小孩儿,魏钊抿抿嘴,他不会告诉小孩儿他还有一个小家了,因为那个家,小孩儿进不去,他不想小孩儿害怕,害怕自己丢下他。

“小宝儿,刚才那个,就是大叔教我的,记得我跟你说的吧?大叔是道士,是我师父呢,可有本事了。”于宝不说话,魏钊继续哄,然后出去把院子的大铁门锁上又插好。进了屋,拉了窗帘,告诉小孩儿,“小宝儿,等会儿我拿出个东西来,不会咬人,你别怕。”于宝盯着他,魏钊把小家里那个小僵尸拿出来,他觉得这是所有僵尸里最不恐怖的一只,反而有点可爱。于宝看见面前突然出现的小僵尸,往魏钊怀里缩了缩。魏钊拍拍他,“别怕,没事儿的,这是我养的,除了这只小的,还有三十二只大的,以后,会保护我们。”

“保护我们?”

“嗯,再过六年,会发生一些事,我们需要他们保护。”

于宝没有问他会发生什么事,他为什么知道,只是抱住他。魏钊握着他的手,“小宝儿摸摸他,以后让他陪你玩儿好不好?”于宝被他握着慢慢伸出手,那小僵尸也抬起手,指甲很长,且尖利,于宝有点怕,却没有退缩,他知道,魏钊不会害他。

小僵尸的手很凉,轻轻的握住于宝的手,小脑袋歪歪。于宝开心起来,这只小僵尸会动的。

“小宝儿喜欢他么?”

“嗯。!”

那就好,魏钊放下心。这只小僵尸,跟别的尸不一样,是活尸。而且在他的小家呆了十年的这些僵尸,已经不是普通的僵尸了,即使不用符纸,他们也会听他的命令,这只小的尤其是。

20.准备

说起那些十年前放进小家里的僵尸们,魏钊只想抚额,这些僵尸到了小家第二年开始变异,也许是更早,但魏钊是那时候察觉的。

因为家里有奶奶和于宝,魏钊不敢随便进小家,所以除了偶尔扔进去些鸡鸭鹅狗什么的小动物,魏钊很长时间才会进去一次,而那些僵尸大叔大婶儿们,就那么顶着脑门儿上的符纸,呲着尖牙一蹦一蹦的追着那些已经长大的小动物。可能那时候变异的还不是太全,所以贴着符纸的他们虽然能动,但行为非常缓慢,所以那次魏钊一进去,看见的就是慢镜头似的四处蹦的僵尸,还有逗着僵尸满地跑的鸡鸭鹅。

原本魏钊还害怕,结果那些僵尸并没有咬他,反而是好像表示亲近。渐渐的,魏钊就习惯了这满地蹦达的僵尸们,从一开始的挂黑线到最后甚至会研究一下僵尸们的语言。这其中最特殊的两只,一只是尸王,那家伙从来不蹦,只在原地看着,魏钊来了他会跟在魏钊身边,但从不干预别的僵尸。另一只就是这小僵尸,师父教他时说过,这只僵尸跟他是相反的,他是死魂生身,这只僵尸却是生魂死身。这小僵尸是母亲死后产子,身体已经死了,可由于一些原因,魂魄没有离体,变成了僵尸,骨架只能长到大概五六岁小孩儿的样子,本来是被抓去想养成尸王的,所以被养的很暴虐。

进了小家后这小家伙是变异最迅速的,大概是这仙境有啥净化能力,小僵尸性子渐渐变得正常了,像是人类小孩儿一样,至少在魏钊面前是,所以魏钊才把他弄出来让他陪着于宝。

小僵尸的关节并不像其他僵尸那样僵硬不能动,甚至连舌头也能轻微的卷起,所以偶尔也会发出模糊的音节,于宝很喜欢这可爱的小东西,虽然他的肤色是惨白惨白的。

魏钊把其他的僵尸也给于宝看了,看过后就收到小家里,告诉他,也是道士师父教的。只有那只尸王,他不肯回去,魏钊很头疼,僵尸怕阳光这是个人都知道,不回去难道要白天把窗帘拉着?行走有些僵硬的尸王,你没看错,就是行走,这只尸王不是用蹦的,而是像人一样走路,只是动作有些僵硬,尸王似乎看出魏钊的想法,上前拉开窗帘,魏钊发现,不只尸王,似乎连小僵尸也不太怕阳光。

魏钊松了口气,问他,“别的也不怕阳光?”尸王摇头,指了指小僵尸,又指指自己,“不怕。”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像是很多人在说话,声线雌雄莫辨,魏钊听了点点头,小僵尸好像很不喜欢阳光,一直躲在于宝背后,魏钊又把窗帘拉上。

告诉于宝这些事之后,魏钊再没了顾虑,告诉家里那两只,有人来的时候就藏起来,绝对不能伤人,然后把他们留在了家里。魏钊去县里买了很多砖,都是结实的青砖,大伯听说后还来了一趟,魏钊说是要把墙加高加厚,听说最近不太平,电视里不老报什么通缉犯的,家里只有两个小孩儿怕出事儿,顺便让大伯也把自家墙打打。大伯一听也就没反对,给找了建筑队儿的打了墙。

魏钊等打完墙,剩下的砖和水泥很多,人家以为是孩子不知道数被骗的买多了,其实魏钊是故意多买的,他自己贴着房子前后都又垒了一层厚厚的青砖墙,这样那房子就比别家的厚上至少半米,又把窗户焊上粗铁栏杆。房子前后门和房间门都换成了厚重的防盗门,这番动静下来,全村都在讨论,魏钊是魔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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