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香——伶铛
伶铛  发于:2012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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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慕晴,便觉得他和从前有点不一样,但到不一样在哪,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像你这样霸道而且没心没肺的人,除了我谁还敢要?”苏慕晴低笑,二根手指点在他小腹上,紧紧按住。

“你!”是毒发产生的幻觉?还是说,这才是苏慕晴的真面目?花子渝哑口无言。长指隔著衣衫缓慢上滑,小

腹也有一股热流快速上涌。“恩……”花子渝不由皱眉轻喃,招架不住这种磨人的挑逗。

“闭上眼,全身放松。”温柔的声音吹到耳侧。花子渝浑身一颤,突然肩窝承力微陷,浑厚的内力顺著指尖源

源不断送来,片刻後,两指骤然分开,顺著双臂移动,最後落在他腕间猛然一弹。花子渝猛咳两声,吐了口血

。苏慕晴把准备好的毛巾及时朝他唇上一捂,接住那摊黑血。“感觉怎麽样,好点吗?”细心擦干唇角残留的

血丝,苏慕晴盯住他眼睛问。

吐出淤塞於胸的毒,花子渝确实感觉舒爽多了,但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顿时拧起眉头:“不好

。”

“呃……你还真难伺候。”苏慕晴细细低喃,眼中又燃起欲望的火光。蜻蜓点水般的吻一点点印落,脸、颈、

锁骨,沿敞开衣襟一路朝下。花子渝几乎要怀疑刚才那逼毒是他故意为之,只恨得咬牙,此刻无力反抗,只能

垂著乏力的眼皮,让他为所欲为。

事情为什麽演变到这个地步?

他们怎麽会这样,怎麽能这样?

“恩!”胸前的小突起被含住,拉扯舔吻产生的快感打散花子渝的思考,却见他狠抽口气,握住桌沿,直直挺

起半身。苏慕晴眼明手快按住他肩头,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专注亲吻。湿润粘滑令花子渝无所适从,难耐地揪

住他头发:“你……你有病!”

苏慕晴蠕蠕唇,抬起头来。花子渝对上他目光,有些惊骇,苏慕晴的目光仿佛一把火,要把他烧为灰烬,花子

渝看著,竟感染那份情动,在欲望驱使下,伸臂环上他脖子,仰身吻向他的唇。苏慕晴眼中闪过惊喜,忙按住

他後脑,热情回吻他。

上衣不知何时松了下来,挂在腰间。厚实的掌心一寸寸抚过优美的腰线,带来浅浅喘息和轻颤。上挑的凤眼如

浸了水般,波光盈盈流转。欲望渐渐高涨,苏慕晴的手滑了下去,扯掉袍底下长裤,指尖试探性地碰触他敏感

的大腿内侧。

手很快被人按住。花子渝诧异地瞪著苏慕晴敞开衣物後袒露出来的胸口。皮肤表面纵横交错无数伤口,有几道

划得很深,疤结了还没脱落,显得狰狞可怖。

“以为自己必死,结果被山底的树枝卡了一下。”苏慕晴轻描淡写把坠崖的结果一句带过,树枝刮伤事小,主

要是花子渝捅的那刀险些要了他的命。但如果不是经历这命悬一线的时刻,他永远不懂该如何把这份埋藏多年

的感情倾注出来。所以,他这算是因祸得福?

都说祸害遗千年,他既不是祸害,留他活著做什麽?更叫人咽不下气的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极有可能比

苏慕晴更早离开这个人世。自己费尽心思要灭掉这个男人,到头来他还好好活著,不甘心……很不甘心!想到

这点,花子渝满腔怒气无从发泄。

看著忽然变得阴冷狰狞的脸,苏慕晴愣是没明白自己又犯了他哪片逆鳞,怕好不容易凝聚的好气氛被破坏,索

性先下手为强,堵住他的唇,省得他胡思乱想。

几乎全裸的人从桌上转移到床上。趁著花子渝被吻得情迷,苏慕晴握住腰侧,低头含住他欲望。花子渝一个激

灵,他……他居然做出这等龌龊的事!“苏慕……啊……”怒斥的最後,粉色的唇只吐出一个亢奋延绵的颤音

长发顺著床垂了下来,酡红的脸如醉枫般惑人。苏慕晴眼色一沈,放开他的欲望,手慢慢分开他的腿。些微刺

痛从身下传来,花子渝警觉睁眼,苏慕晴却快他一步,抱紧他朝上用力一顶。

疼痛如浪般涌来。花子渝痛苦地皱皱眉,长指紧抠著他的臂,划出几道血痕。疼痛对他来说微不足道,只是他

不能接受被人侵占身体的事实。

“子渝。”苏慕晴怜惜地吻住他额头。

花子渝的心沈了下来,默默看著他,难道许久以前就已经注定有这样的一个结局?孽缘。真是孽缘。苏慕晴不

知他满怀心思,只是等著他适应,然後抱住他的腿,挺身攻城掠地。两具交叠的身体汗水淋漓,床摇晃出的闷

响异常清晰。

身体被人反转,硕大从背後侵入。苏慕晴俯身,把头枕到他肩上,下身不断索求所有。他所认识的那个表面憨

厚老实、善良可欺的男人……和身後的真是同一人麽?花子渝悄悄紧了紧拳,忽然有种被深深欺骗的感觉。

拽著被单的指忽然嵌入另外五根长著厚茧的手,慢慢相扣。“子渝……”温柔的嗓音,拉回花子渝飘远的心思

,抬起埋入枕头的半张脸朝後望去。苏慕晴的眼睛正正看入他底深处。心口蓦然一震,这目光和那年在洛阳相

遇时一模一样,清澈纯净,温柔如水,仿佛能包容世间所有,能读懂隐藏极深的心思……

爬上顶峰前,苏慕晴张臂紧紧环住他,在感受著身下人情难自禁的轻颤时,重重地在他背上吻落属於自己的印

记。

28

一夜细雨润湿,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习习凉风吹卷著帐帘,携著浓浓的慵懒气息。苏慕晴推门进来,花子渝

居然还蜷在被子里头,不由诧异。

“我没衣服穿。”花子渝冷冷道出原委。

苏慕晴皱了皱眉,好象没有扯坏他衣服吧?当然,苏慕晴肯定不会去检查现在还躺在地上,揉成团的衣物里,

属於花子渝的那件到底有没破得不能穿。“抱歉,我这就给你拿。”放下拿来的早点,转身出门,不一会儿,

苏慕晴便取了一套弟子服回来:“先凑合吧。”

花子渝懒懒应了一声,起身衣服。简单洗漱过後,坐到苏慕晴旁边。苏慕晴递来一截剥好皮的番薯。“我娘经

常托人送来,都是自家田里种的,味道不错,而且能放很长时间不坏。”花子渝接过去尝了几口,好象也挺喜

欢,苏慕晴见了,心情也愉悦起来,道:“我娘对解毒很在行,你跟我回一趟洛阳,或许她能帮上忙。”

花子渝扬唇嘲讽:“你该盼我死才对,那样江湖至少可以平静十年。”

苏慕晴淡淡一笑:“把你绑在身边,江湖同样可以平静十年。”

花子渝轻哼:“你现在倒是很会说话。”

苏慕晴笑容不变:“过誉。”

花子渝嗤一声冷笑:“不过连曦落都说解药难寻,你娘能做什麽?”

“不管能不能解,或许只能暂时延缓,但我不会放弃的。”那万一真的治不好?花子渝内心盘旋的问题,正要

脱口而问,忽然有人敲门,“盟主,人都到齐了,正在花厅候著呢。”

“别惹麻烦。”花子渝此次前来肯定还有许多疑问没弄清楚,苏慕晴相信他一时半刻不会离开,虽说他是个很

有分寸的人,但提醒却不能省。花子渝慢悠悠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应了句,还嫌他罗嗦,以眼神示意他快滚。

花厅聚满人,褚凌月站在众人中间,神色颓然,仿佛一夜间老了几十岁。

苏慕晴进来以後,一群弟子随即把外头的人押上来。

“云儿……”眼见褚云被狠狠推倒在地,披头散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褚凌月鼻子一酸,忍不住啜声叫喊

。可怜天下父母心,亲骨肉落到这样的境况,做爹的怎能不揪心,怎能不滴血?

“褚云私通邪教,做出有辱我武林正道颜面之事,恳请盟主严惩不贷!”

“云儿一时糊涂,求盟主看在老夫面上,饶他一命吧!”褚凌月“扑通”跪倒於地,老泪纵横:“老夫愿意带

他离开归隐山林,绝不涉足江湖……”

“褚庄主,你一走了之,那我们怎麽办?江湖人会怎麽看我们聚贤山庄,放任自流?包庇纵容?往後我们还有

何威信可言?”应无霜态度坚决,意在不赦。

“不……云儿死了,老夫也不活了,不活了……”褚凌月转身扑到褚云身边将他抱住。褚云似乎感觉到安心可

靠的热源,缩著脑袋蜷入他怀里,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

苏慕晴慢慢走到父子俩前。

褚凌月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带褚云离开,寻访名医,他的病不能再拖。”苏慕晴蹲下身,轻轻抚著褚云的脸。

褚凌月愕然瞪眼。

“慕晴,你你你……你……”得到这样的判决,在场的人的诧异不下於褚凌月,应无霜更暴跳起来,吹胡子瞪

眼:“你要把他放了?我不同意!”

两位庄主也不满:“凭什麽要放他?”

其他弟子也高喊:“褚庄主理应大义灭亲,还武林一个公道!”

“公道?”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时,突然有人插话:“如果前面跪的是你们的亲人,有谁还敢把自

己说的话再说一遍?!”沈风行沈著眼色,直直回视四周射来的目光,提高声调怒道,“有谁敢?!”

众人噤声。习惯孤僻得几近自闭的沈风行,忽然听到这句情绪激动的质问,大家都颇感意外。沈风行是苏慕晴

亲表弟,但江湖地位不高,平日安分守己,专门处理江湖上的琐碎事,说不好听就一跑腿的,但从来没有怨言

,更不会顶撞前辈。如果忽略眉宇隐隐透出的阴郁,他其实是个挺容易亲近的人。谁会料到他此时会突然发飙

,平空投来一柄锋利匕首,不偏不倚正刺中人性中最不堪一击的地方。面对他的责问,竟没有一人出言反驳。

苏慕晴的目光移向沈风行。

沈风行微微一怔,迅速转开视线。

亲情永远是沈风行心中最深沈的痛。眼底浮现的一丝浓烈悲伤已深深落入苏慕晴眼中,不免令人生出淡淡惋惜

“褚庄主年事已高,只有褚云一个独子承欢膝下,各位怎能忍心叫白头人送黑头人?”苏慕晴环视四周,见众

人相互觑视,叹了口气继续道:“而据当时围捕的弟子描述,和褚云一起的男子武功高深诡异,使用的是青衣

教追魂镖,但我们不能单凭这点就断定他是青衣教的人。若有人栽赃嫁祸,蓄意挑起我们与青衣教的仇恨,那

也不是没有可能。如今褚云神智不清,那男人也没有捉到,事情不清不楚,贸然定罪显然於理不合。”

“褚云在江湖上的影响力非同小可。”苏慕晴顿了顿,缓缓道:“还望各位三思。”

如果说对苏慕晴前面讲的道理还能嗤之以鼻,那麽最後一句,便如泰山压顶,压得众人不敢吭声。褚云是有名

在外的“江湖一枝笔”,因书评言辞锋利,最易遭罪,尤其是聚贤山庄里的人,不少被他批得体无完肤。不过

也正因为他敢说敢言,秉持公正,得到许多人追捧。眼下当真在真相未明时动了他,到时候要应付无中生有,

胡乱添罪,将白的抹成黑的诸如此类的质疑声,局面就很难收拾了。

“褚云这种病,不是说治就能治得好。”应无霜权衡利害关系,只能退一步道:“但事情总不能不了了之,众

人不服,对外也不好交代啊。”

“在下认识一位名医,专治心病,你们若是信得过,我明日就叫他过来。”低浅温柔的声音缓缓传来,众人目

光朝声音处看去,人群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材格外高挑,穿著聚贤山庄弟子服饰的男子,生著一双与平凡相

貌极不相称的丹凤眼。漆黑的瞳孔浩瀚如海,流露出一股逼人的凌厉。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姓於,是苏盟主的……远房亲戚。”男人微微一笑,顺了顺垂到肩上的青丝,悠

然笑道:“昨夜匆忙而至,未来得及和大家打照面,现在应该也不晚。”

29

同样的服饰著在不同人身上,居然天差地别。这位姓於的公子风流尊贵,怨不得成为目光的聚焦点。因此,众

人只顾著互相俯耳低语,而并没注意到沈风行猛地朝前跨半步,然後在短暂的失神和震惊过後,黯然垂眼,悄

悄退回了人群。

应无霜率先从好奇的眼光中敛神,打量著他问:“小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自称“於公子”的花子渝眼角微提,淡笑著迎向他视线:“哦?在哪?”

应无霜露出为难的表情:“这……”

傲慢不可一世的气质,凌厉危险的眼神,浅柔而蕴涵危险的说话腔调,像极了……

“哎,他和白苓夫人长得好像啊!”不知谁小声说了句。

“对呀对呀!”马上有人应和。

苏慕晴暗道不妙,正要岔开话题。

应无霜这时却眉毛一扬,恍然大悟道:“难怪、难怪!果然有三分形像,七分神像啊!”

花子渝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苏慕晴,而後笑得很温柔:“是麽?”

後面脑子转不过弯,没有发现气氛异常寒冷的弟子依旧点头附和:“对呀对呀!”

应无霜这下更打不住话:“白苓她还好麽?”

花子渝抿唇似在冷笑,而一直如同受审犯人般被盯住目光的苏慕晴赶紧回答:“娘她很好、很好。”特别强调

了“娘”字以後,苏慕晴犹如获得大赦。花子渝挤挤鼻子轻嗤,应无霜大笑:“像她那种人,放在哪都能找乐

子,能不好麽?哈哈……”

“热烙完了,我们也该办正事了吧?”花子渝带著讽刺地温和一笑,眼有意无意瞥向尤跪在地上,神情悲戚的

父子。

应无霜顿时涨红老脸,尴尬地轻咳两声,“白苓医术高明,想必於公子所荐之人也非泛泛之辈,不知姓甚名谁

,在哪行医?”

褚云得的病,武林盟内的大夫居然没一个能治,有些连病症源头都查不出,应无霜为此忧心重重。眼下见花子

渝举荐良医,心中暗喜,希望借此机会把贤才招入聚贤山庄,为虎添翼。

花子渝眉角微微动了动,然後低眉顺眼地走到苏慕晴身边:“他呀,美其名是名医,其实不过是个怪人。喜欢

游历山水,采集各种珍奇药草,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在哪行医呢!我与他有些交情,昨天又正

巧在市集碰了个面,所以才让他来看看,但是他不会长留,往後要去哪,我可也不清楚的。”

应无霜忽然有种心思被人完全看穿的狼狈,花子渝得了趣还故意停了一停,然後才继续说道:“其实治病这事

,重要的是对症下药,如果用错方法,该配合的不配合,就算是仙草也治不好。你说是不是啊,慕晴?”

苏慕晴啼笑皆非,好不容易从花子渝口中得到如此“亲昵”的名字,却是在这样场合上。众弟子其实听著慕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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