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 上——糖小川
糖小川  发于:2012年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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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恶寒爬上脊背,他一巴掌甩在那个男人的脸上,差点在酒吧里因为闹事被揍一顿。

看来还得花钱才行。他对自己说道。

于是去了以前常去的会所,找熟人点了个小帅哥,说是朋友要叫出台。

他带着人去开房间,禽兽了一番之后,颇觉无聊。

动向南,他不是不敢,只是向南肯定不同意,善后工作做起来麻烦。

向南和苏烨玩了一个礼拜从海南回来了,他亲自去机场接人,想从两个人的神态举止中捕捉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没有!

他们还是相敬如宾。

或者是装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整一个礼拜,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向南忙着开学的时候,他把苏烨约出来吃饭,问东问西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结果又一路送苏烨回家,然后抓着苏烨在沙发上继续问。

苏烨眼睛滴溜溜地转,没头没脑地问,“你跟你老婆,真没有复合的可能了?”

邵右清思想全不在这上头,“什么老婆?”

苏烨于是扑上去吻住了他。

邵右清推开她,苏烨的眼睛就湿了,“你就那么想把我推给向南?我跟他睡了你就放心了?”

“你到底有没有跟他睡?”

苏烨破罐子破摔,“我真是贱!”

邵右清以为女孩子这么说,那一定是给睡过了。他脑子一热,手臂重新环紧了苏烨。

一番手忙脚乱以后,邵右清冷静下来,不过晚了,他跟苏烨光溜溜地一起躺在床上。

我怎么就把她给睡了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向南的女人啊,我这个兄弟真是太不仗义,太禽兽了。

不过想到向南的那个部位跟他进入了同一个地方,他心里又涌起一阵兴奋冲动乃至愉快,好像自己刚刚跟向南进行了一次间接却亲密的接触。

不过还是不应该的。

“今天晚上喝多了,你忘了这事吧。”

他冷酷无情地站起身穿好衣服,扬长而去,又担心苏烨不死心,索性几天以后挽着林末幽装着路过的样子。

林末幽对新款的婚纱很是着迷,大着胆子装成即将新婚的样子进去试了几件。

苏烨看着镜子里的林末幽,她自认比林末幽漂亮,但是气质上的确略逊一筹,而且邵右清肯定选择一个女大学生,而不是她这样的小老板。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邵右清,邵右清眼睛里只有一个林末幽,不时对着婚纱品头论足。

苏烨看不下去,躲到卫生间,哭了。

哭完,她用冷水扑了扑脸,若无其事走出来,笑脸迎客。

第九章:陷阱

向南连着几个月没有看见邵右清,打电话过去,也总说在忙。

海南之行后,他跟苏烨就断了,他想问苏烨为什么,是不是自己不解风情?他其实有心跟她好,只是现在还在念书,未来也没有定数,他不想伤害苏烨。

苏烨说:“向南,你是个好人,但是我跟你分手,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放不下,我不想跟你谈着的时候心里只想着他,这对你也不公平。”

向南心里很通透,知道她说的是邵右清,自己跟邵右清是表兄弟,如果一直谈下去,的确会让苏烨感到很痛苦。

于是他约苏烨出来吃了一顿散伙饭,陪着她在滨江大道走了三个小时,抱着她,任她的眼泪濡湿自己的衣襟。

向南的初恋就这样夭折了,他有点失落,不过哀而不伤,况且他要开始准备考研,查询出国的信息,没功夫哀悼他的初恋。

他是在年关的时候,才又看见邵右清,邵右清回来吃年夜饭,只呆了一个晚上,也没睡在家里,跟他的狐朋狗友们出去打了通宵麻将,第二天黑着眼圈上火车赶回D市了。

向南在电话里埋怨他不回来吃大年初一的饭,邵右清没好气地嚷:“他吗的老子差点就没命了,大年初一被人追着砍,你管我回来吃饭不吃饭?”

“又出什么事了?”

“跟你说你能提了刀帮我去砍人吗?”

向南躲到阳台上给他打电话,“你不是在D市做正经生意吗?怎么会让人追着砍?”

“人家不还钱,几百万的债,要不要去追?不还钱要不要教训人?人人都有靠山有后台,教训完人再被人报复,不是很正常?好了不跟你说了,反正我死不了,你管好你自己吧。”

向南怕他横死街头,每天打电话过去确认他还活着。

邵右清的日子也不见得难挨,有时候他在唱K,有时候他在陪客户吃饭,有时候他在打牌,嘴里大概还刁着烟,口气不善,“你烦不烦,都跟你说了等下给你电话!我CAO,这什么牌啊?——再来一圈,我跟!”

向南刚刚并没有打电话烦他,料想是林末幽给他打电话了,可是这种口气,凶得跟什么似的,“你不能好好说话吗?”

“哦,你啊?我以为是别人。”

“林末幽能受得了你才怪。”

“受不了,她就换个男朋友呗,我要是开口求她回来我是她生的!”说到这里他嚎一声,“一对烂污泥,我CAO,我今天要留下胳膊才能走人了。哎,不跟你说了,我这里忙着!”

邵右清的胳膊应该还在,第二天在电话里向南问他正干嘛,他说朋友过生日,在唱K。

向南直觉他在撒谎,“唱K怎么后面没一点声音的?”

邵右清哈哈大笑,“你怎么跟我老婆似的,夺命连环CALL啊?好了好了,大家继续继续!”

说完,他后面果真七嘴八舌热闹起来,有一个女的夺过电话,声音又媚又骚,“嫂子,你真能啊,你一来电话,邵哥让收声,我们全都跟放碟片按暂停似的,在这里等着!”

向南翻了个白眼,什么话也不说就挂了。

四月份的时候林末幽到D大来找过向南,她说她跟邵右清分手了,找不到人,让向南把过去邵右清送的东西还给人家。

向南回到宿舍打开那个黑帆布的旅游包口袋,里面是一套包好的高级洋装,一条项链,还有几大卷的钞票,足有二三十万的样子,他吓了一跳,赶紧打电话约邵右清出来。

邵右清嗯嗯啊啊的,说他忙着。

向南说那么多钱放在他这里不安全,让邵右清赶紧拿走。

“她找你去了啊?怎么那么信赖你,我跟她说什么她都认为我是撒谎,倒把你当成知心哥哥了啊?得了,那钱你先替我收着,我有空过去拿。”

“你现在就来拿,不然我到地铁口去发掉。”

“我CAO!”邵右清不耐烦地说道,“我在金玫瑰湾酒店陪客人打球,这样吧,你现在就过来,明天我就飞香港去了。”

向南看了看时间,正是要吃晚饭的时候,算算来去路程,回来不用翻墙进宿舍,就答应了。

他坐地铁又走了一段长路,才到金玫瑰湾,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宛若迷宫,哪里去找邵右清?一个电话打过去,邵右清说现在正在十二楼健身会所里洗浴按摩,让他去2104房间等着,他已经跟总台打过招呼。

向南找到总台,托他们帮忙把背包转交给2104房的客人。

服务台的小姐问客人姓陈吗?耳东陈?

向南说不对,姓邵。

服务台问他里面装的是什么,介不介意打开背包查看?又抱歉地说,2104号房的客人的确姓陈,先生再想想有没有弄错?

向南正犹豫间,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走过来道:“是向先生吗?陈先生让您上楼等他,他会过去找您,还有事情面谈。”

向南一筹莫展,打电话给邵右清又没人接听,只好点头答应上楼等。

服务员领着向南上了21楼,他一身T恤休闲裤都是摊货,肩上斜跨个黑帆布旅游包,脚上的球鞋还沾着图书馆外面的泥。在电梯里一个身穿名牌的年轻女人挽着另一个身穿名牌的中年男人的胳膊,不时拿眼睛来瞟他。

向南觉得好像在电视里看见过这个年轻女人,大概就是邵右清说的那种漂亮而不红的小明星。她真是漂亮,漂亮的近乎不似真人,每个地方都跟3D游戏里设计出来的一样。

向南侧过身看着电梯的显示灯一格一格的亮过去,终于停在21楼。

服务员帮他打开了房间门,他走到里面,在台灯边上的单人沙发里坐下来等。

半个小时过去,邵右清还是没有出现,打电话过去也不接。

向南一边百无聊赖地换着电视频道,一边看看时间,决定再等半个小时,要不回学校又该翻墙了。

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非常豪华,纤尘不染的地板让他不敢乱踩,空气中似乎还飘着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道。向南打了个哈欠,把头靠在沙发背上,电视里男女主角正在热烈地拥吻。

玄关处有了动静,向南翘起头,“你可来了?”

结果一个穿着白底小碎花连衣裙的陌生女人很愕然地看着他,“邵哥让我来这里等他。”

向南望天,然后道:“你来了正好,我有个包要给他,你替我转交吧。”

错身而过的当口,那女人突然抢先一步关上了门,然后把几盏灯都拍灭,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壁灯。

向南只觉得一阵香气迎面袭来,脖子被使劲一勾,女人湿漉漉的嘴唇贴上他,他惊得目瞪口呆,不过没忘记去拍墙上的电灯开关。

两个人抢着乱按一气,房间里的灯光不停明明灭灭,向南道:“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结果那女人居然哽咽起来,“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你要是不领这个情,我出了这个门就完蛋了。”

向南推开她,将人按在墙上,动作有些粗鲁了,“邵右清叫你来的?”

那女人可怜楚楚地点点头。

“那没事,我会跟他解释。”

向南明白,肯定是邵右清想出来整治他的,他就见不得自己清心寡欲地过日子。

正僵持着,房门再次打开,邵右清先是一惊,然后怒道:“你们干什么呢?”

那女人“哇”一声哭开了,挣开向南扑到邵右清怀里,“阿清,这个人是谁啊,我从浴室里出来就见他在外面,还要对我动粗。”

向南眼睛都瞪圆了。

“她说的是真的?”

向南沉下脸来,哼一声,“开这种玩笑,无聊不无聊?”

邵右清和那女人对望一眼,然后“噗嗤”一笑。而那女人气得跺脚,一边冲向南翻白眼,一边从挂在手上的小提包里取出钱来,抽了六张数给邵右清。

邵右清厚着脸皮接过来,卷一卷塞进上衣口袋,然后扑上来拥抱向南,“表哥你真配合!又帮我赢了六百块!”

向南推开他,“行了行了,别肉麻了,你前女友的东西我给你带过来了,在沙发上。我要走了。”

邵右清手臂一勾,把他的脖子狠狠扣在腋下,又扭过头去冲着刚刚和他打赌的女人说,“你先去吧,我跟我表哥还有事谈。”

向南好不容易才挣脱开,“谈什么?我再不回去宿舍大门就该关了。”

“五星级酒店不住,跑回去住八人宿舍,也就是你了。”邵右清走到酒柜旁边,从里面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红酒,“来都来了,陪我聊聊天吧。”

向南看见他穿着质地考究的白衬衫,领口一直开到很下面,锁骨的地方一根白金链子若隐若现,设计很前卫,已经不是上次的“6克拉”。他是一身精英的外衣,包裹着一个流氓的躯体,似乎春风得意,又有那么一些焦虑不安。

“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每次你都嫌我烦,我现在有自知之明了。”

“我喜欢你烦我,真的。”

向南提起一口气,然后哭笑不得,“你啊……”

“过来啊,我今天陪别人一天,累得我骨头都散架了。现在换你陪我,好不好?”

邵右清撒起娇来,向南就有点吃不住,果然就从玄关走了回来。

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里,全身放松,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红酒。

“你刚刚已经喝过几场了吧?少喝点。”向南在他喝空杯子以后,帮着把酒杯拿掉了。

邵右清已经有几分醉意,头扭过来靠着向南的肩膀,闭上眼睛。

“阿清,你过得开心吗?”

“说不上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他把手臂伸过去,环住向南的腰,向南顺势把手搭到他背上,轻轻拍着。

“我一直担心你。”

“我要是横死街头,你会给我收尸吧?”

“你……”

“别告诉姥姥。”

邵右清把脑袋埋进向南怀里,钻研一番,含含糊糊道:“扶我上床,我走不动路了。”

向南把他一条胳膊架到肩上,往里面的床上挪,“你可真沉!要不要进浴室冲个凉?”

“洗什么啊,我刚刚在楼下洗得还不够,泰式按摩都快把我的骨头拆了。”

“不舒服吗?”

“舒服,舒服死我了。可是按的时候真他吗的受罪。”到了床边,向南准备把他放下,结果肩背一沉,让邵右清给一把推上了床。

他刚刚那一下绝对是故意的,于是向南笑道:“别闹!”

“我没醉。”

向南翻过身撑起上半身,结果再次被仰面扑倒。

“我真的没醉。”

向南想说醉鬼都这么说,但是肩膀上传来的力道不同一般地重,他看见邵右清的眼睛里闪着凶残的光,幽幽的仿佛某种兽类。

“阿清……”他迟迟疑疑地叫了一声。

第十章:禽兽不如

向南还如坠迷雾,邵右清却是突然之间变得干脆利落,他手狠,准头好,从枕头底下抽出丝巾,三两下就把向南的手缠了起来。

向南觉得这已经不是要胡闹的架势,略微反抗了一下,脸上还是有笑意的,只是笑得有点僵了,“你干什么呢?别胡闹!”

邵右清面无表情,只是手脚麻利地打结,然后把向南翻过身,用膝盖顶着他后腰。他一早准备好了,棉被下另外藏着更长的丝巾,“跟你做个游戏,你别动!”

向南眼见一条腿被丝巾捆到了床柱上,另一条腿狠狠地蹬踢起来,口气已经非常不悦,“干什么?你别发神经!”

邵右清手上用了大力气,在膝弯处狠狠一击,他这一招是多年打架的经验,向南只觉得左腿一软,登时没了力气,一愣神的当口,脚踝处已经给丝巾缠住。他的腿被邵右清半分开地拉扯到两边,就这么难堪地绑在床柱上,而且呈一个俯趴的姿势。

向南是不肯就范的,而且并非文弱书生,真全力反抗起来,要制住他恐怕得花费不少力气,伤到他是难免的。

邵右清就想上他,但是绝对不想伤到他。

这件事他想了好久,有时候躺在床上想得全身发抖,身边要有人就扑上去发泄一通,发泄完了那种欲念变得更加狂躁。

他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会有那种想法,当初向南离家住校的时候,他还只是朦朦胧胧地想,到那次过年回家在大巴上看见他,他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做一次。

他知道自己很禽兽,一早知道了,所以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只信马由缰地肖想着向南。一开始也只是想,他知道真做了,以后跟向南就算完蛋了,过去他贪恋那种兄长般的关爱照顾,现在他长大了,他觉得他已经不需要这种感情。

向南是直的,毫无疑问,但是也不是没有弯的可能,他身上有一种禁欲般的气息,这让人更有一种破坏和摧残的冲动。

当邵右清隔着衣服抚摸向南,并且把手探入T恤下摆揉捏他腰腹时,向南第一反应居然是“哈哈”大笑,——他怕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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