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的替身情人(穿越)+番外——绯叶
绯叶  发于:2013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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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衫闭上眼睛。

小静难过地看他一眼,又说:“在我们老家,像我这个年纪没结婚的很少了。回家一趟总有亲戚问起来,你不知道,我们那里女孩子过20不结婚,邻居街坊那张嘴不饶人。他们整天胡乱猜测,觉得我有问题。”

“对不起。”

小静不乐意了,“你别来回来去就对不起三个字,你告诉我你的想法可以吗?你应该知道,我妈等你这次来是什么目的,她要和你说什么。你这么久不露面,放在谁家的家长恐怕也会有想法吧。”小静说不下去了,声音隐隐哽咽。

时衫心里着急,口腔里冒火,却又说不出什么,想拉女友又被女友甩开。

“你别、别生气,我不是有意……”

小静红了眼睛看他,愤愤的,“是我妈生气好不好。我有什么气,大不了就分嘛。”

“别。”时衫这回什么也不顾了,一把把女友揽进怀里。突然的,他发现,他这个动作,居然和尹政平时拉他的动作是那样的一致。

“我不会哄人,一直都不会。”时衫低喃,“求你别生气,我最近真的好忙,好累。”

“我知道你忙,我也没有动不动就打扰你啊。可是你这样不理人,你让人怎么想啊?”小静非常委屈,一下就哭出来。

时衫轻拍着女友后背安慰着,“是我不好。最近我忙,我爸身体状况也不太好,我总是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别生气了,帮我和阿姨说一声,我改天一定登门道歉。”

“什么啊?”小静挣出时衫怀抱,满脸不可置信,“你——?”

她想说,又是这个理由。

时衫也不隐瞒,“最近情况不太稳定。我估计,保守治疗不行了。”

小静当时就愣了。保守治疗不行,那是不是就要做手术呢?貌似器官移植在国内,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可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合适的器官吗?如果没有合适的捐赠者,那是不是就要——小静摇了摇头,不敢再往后面想。

时衫看她神色不对,轻握下她的手,“小静,你没事吧?”

“啊?”小静回过神来,假睫毛一眨一眨的,“没事,我走神了。”

“今天先这样吧,我回去先和我妈说说,看看她的意思。”小静站起来整理衣服,“不早了,我先回去。”小静走的很快,大概为了不伤时衫自尊心,走时拎上了那袋青苹果。不过这也让小静比较开心的,她最喜欢吃这个品种的苹果。清香,酸脆。

其实,这个姑娘要的真不多,有时候往往是一件小事,总是最能打动她。

显然,今天小静走的太匆忙,仓促的让时衫一时措手不及。

时衫仍在长椅上坐着,默默看向女友身影消失的方向。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小静家希望他能在结婚后,生活在女方家。毕竟,时衫家有两个儿子,可小静却是独女。时衫从来不愿多个心眼去想,小静家的这个想法,是否还有其他隐情。

时衫在长椅上坐了很久。他也知道,小静家一向回避谈关于他的家庭的问题。对于大多数女方家来说,女儿婆家的事情是个敏感的话题。很多时候,一字不合,小两口就会挑起战火。这种情况,是任何一个家庭都不愿看到的。

但是今天,时衫不免难过。他觉得,至少小静会关心下父亲的病情。但是,她先是走神了,然后就离开了。刹那间,他仿佛意识到,有什么和过去不一样了。

时衫忽然哂笑,“尹政倒是提出让我接爸爸到北京治病,真的假的啊?”这个时候,他莫名的,居然想到了尹政。那种思念一旦开闸,就越发的不可收拾,仿佛让他忘记,他才刚刚拒绝那个男人。

突然,胃部感觉一抽,时衫痛的弯了腰。

39.扳指血咒

尹政没有等来时衫回复信息,整整一个晚上焦灼不安。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退居求次,难道你也不肯、哪怕给我一点点希望。

尹政烦躁地扔了手中空的纸质牛奶包装,哐的一声也不知道扔哪了。实在想不明白,扳指的巫咒已经解了,为什么时衫的记忆会回不来呢。他明里暗里提过那么多次,那人居然次次摆出一副天然呆的样子,虽然可爱,也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到底问题出在哪里,这让尹政煞费脑细胞。

尹政倒在沙发上,靠着扶手,静静凝望落地玻璃外的夜空。

现在已经是10月份,天气转凉。虽然明显的寒流还没有,但是晚上出门散步的已经不多,整个小区一到晚上格外安静,就连平时不安分的狗狗也鲜少听到它们的叫声。

尹政的浮躁渐渐平复,他开始仔细回忆。

上一世的人生波折颇多。早年经历九龙夺嫡,人前必要隐忍自己的雄心抱负。继位大统后,又要人前隐忍他与胤祥的无法见光的关系。胤祥英年早丧,作为天子,他又要隐忍不得显露人前的帝王孤独。说起来,身为帝王,纵是掌控天下,却唯独不能掌控人人面临的生死一关。

胤祥之死,无人能体谅到身为天子的悲哀。按理说,皇帝富有四海,与悲哀根本不沾边。

尹政想着想着,呼的瞳孔骤然收缩。窗外黑沉的天空静谧的夜,仿佛一下被长镜头拉远,眼前出现了记忆中,他很少能忆起的一幕。

雍正八年,畅春园,瑞景轩。

雍正帝缓缓放下薄薄的书册,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办妥了?”

红木桌案前,一名粘杆侍卫额头杵地,“奴才回万岁爷话,一切妥当。”

雍正缓缓抬起眼帘,嘴角上扬,泛起一丝诡笑,“他可有话留下?”

侍卫背脊一僵,瞬间冷汗涔涔而下,这时上位幽幽又道:“定不是什么恭顺的话。朕赦你无罪,说!”

侍卫的额头就贴着冰凉的地面,素知当今皇上手段狠辣,此刻皇上问的紧,只怕是一字说的不得圣听,自己定然跟着万劫不复。然而天子在等着,容不得他不说。侍卫搜肠刮肚想了想,稍作计较回道:“回万岁爷话,苗人狡诈,所言无须……”

“实言道来。”雍正冷冷打断道。

侍卫暗道瞒不过,只得心一横,咬牙道:“苗人说,他死了,皇上只怕无法如愿。”

“嗯——?”雍正鼻音拉的很长,目光利剑般射向案前侍卫,丝毫不觉那端着青龙盖碗的手因用力过大而颤抖,“此话当如何讲?”

其实,心细的人如果这个时候仔细分辨,会发现当今天子问话的声音里,揉杂着微许的恐慌。虽然轻微,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回皇上,那巫师死前,只道血咒的秘密有一半在他身上。”

不知何时,雍正帝探起的身子跌回御座。

雍正帝在胤祥弥留时,为防万一,着人找了苗疆巫师进宫,在那枚扳指上下了血咒,以保来生天子与怡亲王再续前缘。终究是这兄弟间的爱情在那时见不得光,苗疆术士做好这件事即漏液逃亡。果然,他没能逃出升天,天子派来灭口的人仅三天即在直隶府追到他。

术士在禀告解血咒的方法的时候,刻意隐瞒了胤祥开启记忆的方法,无非是为自己留一道保命符。他是想用这件事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的,却不想皇帝派来的人直接下了杀手。

临死前,术士很遗憾,却又无比快意。自己没能保住命,只怕那坐拥天下的帝王,来生也不得好过。

其实,关于胤祥如果开启血咒的记忆,非常简单。可惜,术士的死亡,带走了一切秘密……

尹政收回目光,疲惫地闭上眼睛。很久以来,他都不相信那苗疆术士的话。当年,术士死后,他一时激愤,密令抓捕了那术士的同门弟子多人,严刑拷问多日,并没有问出关于血咒另一个开启的方法。仿佛,那术士只是为了保命,危言圣听罢了。

几百年过去了,尹政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这步棋真的走错了。若非时衫的记忆一直无法恢复,他依然固执的不去想术士临死时留下的那句话。

嘶,尹政皱了皱眉。他忘记手中的烟已经快燃尽,直到那一点火星烧到手。食指还残留着几点烟灰,烟蒂已经捻灭扔进烟缸。手指没有红,他感觉到疼的时候,马上就捻灭火星,其实并没有伤到。他伸开五指,细细端详自己的手掌。想当年,这只手不知决定多少人的生死,唯独阻挡不住夺去胤祥性命的病魔。

这该叫报应不爽吧?尹政哂笑。

尹政自觉自酿苦果,那也只有自己细细品尝的份——他没有道理拉上时衫与他同吃。正是基于这点,在往后的接触中,尹政鲜少再如开始时那般热切的提出交往。如此一来,时衫精神彻底放松,两个人相处反而和谐起来。赶上时衫高兴的时候,他也会敞露心扉,说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尹政很喜欢听,他那个时候会一动不动的当起听众,格外沉迷。他的十三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尹政很后悔到这一刻才发现,因此不忍去打断。

很多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想开了,退一步,反而会收获意想不到的结果。

那段时间,时衫和小静联系比较少,他们进入一种比较微妙的交往期。似乎小静的妈妈气还没消,作为女儿,小静当然不会和时衫联系的过勤。而时衫也忙,即使没有刻意忽略,很多事情似乎也就先往一边放了。

尹政的新品,时衫负责信号多路输出这个环节,本来尹政想让他接手更多的,但是时衫以时间有限为由婉拒了。虽然这样一来少了一笔丰厚的奖金,但做事一向给自己留有余地的他,实在不想涉及太广。

时衫把自己负责的这部分电路图交给尹政的时候,已经是12月下旬了。那天刚好是24号平安夜,尹政才从美国回来。

尹政是12月初拉上何平去美国的,一走就是小一个月。按照何平的想法,那家伙是铁了心想在纽约过完圣诞节再回国。然而尹政早做好打算,事情办完,买好礼物,就定了回国的机票。打包好行李,不顾何平反对,直接把人拖上回北京的飞机。

到北京后,尹政打发何平回家倒时差,他自己反而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了几个小时,这才开着车接时衫下晚班。

“尹先生,美国的事情办得顺利吗?”时衫接过尹政给他带回的书,欣喜之余,问了一句。

尹政晃了晃头,瞥了身边一眼,心情大好,“很顺利。”

“这些书多少钱,我给你。”时衫就是这样,总是在别人最高兴的时候,说一些败兴致的话。

“送给你的。”尹政摆手,“不用谢我。”

“那怎么好意思……”时衫看尹政白了他一眼,乖乖闭嘴不说话了。心想就这样吧,这人走了半个多月,别惹恼了他,给自己找麻烦。他不知道,尹政这时,眉毛已经快拧成一线了。

尹政今天走的是去上地的方向,然后在上地环岛拐向东,车子开到二炮的时候,右拐钻进一条小胡同。没开几步,车子靠边停了。

“这是哪?”时衫左右看看,不认识。

尹政熄火灭车,催他,“快下来,我们去吃饭。”

时衫跟着尹政身后,左右不见在这狭窄的胡同里有饭馆的门脸。正奇怪着,尹政拉了他一把,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个院子。院里有人,一见他们,立刻笑脸相迎,把他们让进屋内。

时衫这才看清楚,这是大小两个套件,里面摆着饭馆的方桌。临街其实有窗户的,但是因为没有招牌,谁也不会想到这里居然是饭馆。

“这个地方……”

尹政招呼他,“先坐下来。别看条件简陋,但是做出来的东西,还是干净卫生的,而且味道也好。”

时衫哦了一声,等着尹政点吃的。就着这个功夫,把饭馆又仔细看了一遍。就是一家家庭饭馆,不知道有什么特色,居然吸引了尹政。

很快,有人端着夸张的不锈钢锅子来了,并打开小煤气灶

时衫往锅里看去,一整锅都是羊骨头。他抬头看尹政,尹政笑道:“这是羊蝎子。这家的做法很独特,用料也讲究,放了很多中药材。你胃弱,适合温补。早就想带你过来,这段时间太忙。”

时衫从来没想过,尹政一直都在惦记他曾经胃痛。他更没想到,他会带他到这种地方来吃饭。

尹政好像能看穿他的想法,解释道:“过去送一名加班员工回家时,他介绍的。这家店不需要招牌广告,但凡吃过一次的客人,就不会忘了他家的味道。所以,他们不需要额外做广告,因为来吃饭的顾客会自觉为他们宣传。热了,来尝一块。”话音未落,夹起一块肉放进时衫面前小碟。

时衫说了声谢谢,拿起筷子,没有马上吃,而是先闻了闻味儿,“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尹政也给自己夹了一块,笑着点头,“快吃吧。”语气一顿,忽然说:“快一个月没见面,很想你。你已经成为我的一份牵挂,去了国外总是在想,你在国内过的如何。”

时衫心里一动,他收到尹政短信的时候,那时尹政才登机。但是这个男人一回到北京,短暂休息后,第一个找的人竟然是自己。

有那么一瞬,时衫真的觉得,面前的尹政似乎和某个在脑海中出现的人重合了。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他几乎脱口而出,其实我也有点想你。

他笑着摇了摇头,暗笑自己居然冒出这个念头。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在笑什么?”尹政好奇。

时衫莞尔,“没有。”目光停在尹政略带迟疑的脸上,他发觉尹政的目光非常温暖。快速回想了一下,似乎也就刚开始接触的时候,他霸道了那么一次两次,其他时候,这个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冷。而且,这人做事,很喜欢从小处着手。

迟钝的时衫突然意识到,他真的不了解尹政。他把尹政最大的特点——外冷心热,一直都给忽视了。

“喝口汤。当下和你说下年后的计划,有你负责的部分。”尹政见他迟迟不动筷神游物外,把汤碗往他面前推了推。

时衫正要端起碗,他那部已经快要寿终正寝的电话响了,非常破坏气氛。

40.远方消息

尹政与时衫平安夜那顿晚饭吃的非常仓促,就像打仗,胡乱吃了几口,匆忙结账走人。

送时衫回住处的时候,尹政心里涌起一阵阵不安。这种感觉,在他的记忆中为数不多。余光扫眼身旁的人,只见他一直低头,摆弄他那部旧手机,不时把信息一条条发出去。

他的哥哥突然来了,为了什么,难道——尹政心中闪过一个不祥的预感。

“我联系个宾馆吧,你住的地方,多个人不方便。”

“不方便?”时衫愣了愣,摸摸后脑勺嘿嘿嘿,“没事,我睡沙发。”

尹政眯起眼睛,“……”

时衫的哥哥衣着朴素,带着特有的乡土气息。人就站在楼门口,搓着手,跺脚溜达。不过这哥们也是够呆板了,仿佛不知道关了楼道门,能有效阻挡寒冬西北风。

尹政见到人的时候,并没有走上前,只是安静的在一边站着看。

“哥,你怎么还站在这儿?”时衫打过招呼,接过他手里的包,看了一边尹政,叹口气,“都先进来,外面冷。”拧钥匙开了门,小声埋怨,“我不是让楼上大哥叫你去他家坐会吗,你怎么还在外面?”

时衫的哥哥叫时海,一张脸晒成健康的古铜色,身材高大,光看着就觉得这人浑身充满力量。他的普通话不利索,尹政勉强能听得懂,“麻烦人家不好哩。外面等一会,不算什么。”

时衫跑厨房烧热水,尹政和时海没话说,两个人就面对面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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