悭言爱你——风之羽
风之羽  发于:2012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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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你们都对我说责任。”萧白风沉默了一会,“可是父皇之所以把我送到公公那里历炼,

并非是为了责任。您知道是为什么吗?”萧白风突然轻声笑了起来,“他是希望,将来,我有足够的

力量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多宝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只要你别忘了责任就好,殿下!其他的,老奴不能问,也管不了。”

萧白风苦笑着,低声自语:“所以我才说不想接这个位子的啊……”

11.

这一夜,风冷。

云层很厚,遮住了月光。风呼啸着刮削着屋檐和树梢,将檐角的铜铃吹得叮咚乱响。缀着虎纹的铜片

彼此撞击,和着呜呜的风声将肃杀的气息传遍了深宫的每个角落。

林典仔细地留心着四周的动静,借着风声和浓重的夜色掩护他的行动,熟练地躲避着夜巡的小队,目

标就在眼前,可是前进的步伐却越来越迟疑。

朱雀带来的消息告诉他,今夜是最好的时机,可是当等了这么久的时间才等到机会就在眼前时,他还

是有些犹豫。

立在檐角的阴影之中,林典望着守卫森严的殿门。多宝公公已经加派了人手,不知道是为了防萧奉贤

,还是为了防他。也或许,在防着他们两人吧。冷笑了一声,林典悄无声息地推开了殿后不起眼的侧

窗。

身体刚落在地面,森冷的杀气就迎面扑来。

“是我!”压低了声音,手中的剑柄抵住了无声无息向自己的脖颈划来的锋利剑刃。

“你?”剑刃立刻收回,黑夜中,黑白分明的沉静双眼显得格外明亮。“你怎么会来,而且还从这里

进来。”

林典轻笑了一声。

“为了看看你有没有偷懒啊!”有些玩笑着说。

“哼。”看了他一眼,剑插入了墨色的剑鞘。“说吧,出了什么事?”

“朱雀说,临川王今夜会动手。”淡淡地说着,林典轻手轻脚地向内殿走去。

“她哪里来的消息?”剑眉皱了皱,玄武跟在他的身后轻声发问。

“我得了一张临川王府的地图,”林典撇了撇嘴,“这些天,她天天潜伏在临川王密室的窗外。”

“太冒险了。”玄武想了想,“朱雀要是被他们发现,会死得很惨!”

“放心,那是朱雀最拿手的。如果这点事都做不到,那她就不配当影卫朱雀。”

“想我怎么做?”玄武问,“公公知道了吗?他似乎对你很有意见。”

“他想什么我们用不着关心。”林典冷笑了一声,“我们做的,只是我们的职责。至于这件事,我们

能处理的,用不着再惊动他老人家。”

“知道了。”玄武恢复了沉默。

“临川王挑了三个高手会先行潜入这里,而他会在殿外吸引侍卫们的注意。一待刺客得手,他会冲入

殿中,拿到玉玺并要求立刻实行皇子监国。然后……”他转过身,清亮的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然后会清洗所有皇室宗亲,清理朝中文武,听说国舅已经率兵悄悄潜到了京城五十里之外,若是朝中

有变,就会举兵勤王……哼,想得倒挺周全。”

“像他的作风。”玄武冷冷地道,“如果不是你临时调我过来,国舅大人未出封地就该出事了。”

“那样会打草惊蛇。”林典说,“我们要做,务必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而且,自下而上的清理,

不如从上而下一口气拔个干净!”

“有时候我在想,你比公公铁手得多。”

“讽刺我?还是在夸奖我?”

“实话实说而已。”

帏幕重重,将龙床层层遮住,虽然看不见里面的人的身影,平稳而绵长的呼吸还是清晰可闻。皇上睡

得正香。

站在帏幕外,林典压低了声音。

“玄武,你守外殿,我守内殿,三人入内时,务必要尽快消灭,勿使他人惊觉,以免让守在殿外的临

川王发现。”

“我对付后进来的两人,头一个放进去给你料理。”玄武打了个手势,闪身消失在黑色的阴影里。

听得玄武的声音远了,林典的唇边泛起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容,然后,他轻轻地拔出了剑。

用剑尖轻挑开幕帐,林典悄悄地滑身进去。

三重幕帐之中,身着黄衫的皇帝正面向床内安静地睡着。

林典轻轻地走过去,站在龙床边上。小时候自己曾见过他一面,记忆中的模样有些模糊,和现在的萧

白风有几分相似。一想起萧白风,林典不由得有些动摇。他现在应该已经睡下,身边有云重保护着,

很安全。

一瞬间,萧白风的笑容又浮现了上来,有几分轻佻有几分认真地对自己说:“我对你永远是认真的…

…”

咬了咬唇,眼睛却有些湿润起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深深吸了一口气,林典缓缓举起了手中的

剑。

时间仿佛已经停滞了一般,明明只有一小会,却好似过了十年那般长。手中薄如蝉翼的剑身轻颤着,

沉重得几乎握不住。轻咬着牙龈,林典终于将剑对准他的后心刺了下去。

“叮!”只是一声极细微的声响,林典面上颜色却变了几变。

护心甲,他何时穿上了这种东西!

床上的人动了动,翻过身来。常常带着笑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让林典有些眩目,差点站立不住。

“如果你真的下得了手,不会等这么久吧。”和着叹息声,他伸手将呆滞的林典拉入了怀中,“剑上

连内力也没有半分,想杀人的话,就算我再穿一件护心甲也未必能挡得住你的剑吧!”

“为什么……”细微的声音几不可闻,手中的剑落在了柔软的床铺上,没发出任何声音。

“会奇怪这床上为什么是我吗?”萧白风轻轻抚摸着林典的后背,“还是在后怕亲手误杀了我?”

林典缩着身体,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因为我知道今夜他要动手,对你而言,或许也是最好的下手时机了吧!”

12.

林典猛然抬起头,厉声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多宝公公不肯告诉我,父皇也从来不说。”萧白风轻叹了一声,“所有的事情只有你一人背负,想

要你一生的我怎么可以坐视不理……更何况,我也不能让人杀了我的父亲。就算我再怎么在意你,也

没办法保护杀了自己亲生父亲的人吧!”

林典握紧了拳头。

“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早告诉过你,我们之间绝无可能。”

“是我父皇杀了你的父亲吗?”萧白风抬起了林典的下巴,“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林典挣脱开,将脸扭到一边。

“为什么不看我?”

“你!”

萧白风突然将林典压在床上,狠狠地吻了下去。林典大惊,使足力气挣扎,萧白风却像钉在他身上一

样,怎么也推不开。

双唇被狠狠地蹂躏着,满脸都是他的气息。

“你疯了吗!”在双唇被释放的间隙,林典气极地骂道,“你快点放开我!”

“不放!”萧白风在他的上方注视着他,“我若一放你就会永远消失在我的面前。所以无论如何我也

不会放手!”

“我可是想刺杀你父皇的刺客!”林典咬着牙,不甘地瞪视着他。

“可是未遂!”

“虽然未遂,其心可诛!”

“若是为了报父仇,其情可悯!”

“你根本什么都还不知道!”

“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你慢慢说给我听!”

“我若不说呢?”

“我就磨着你,跟你耗一辈子!”

黑暗中那过于认真的眼神,让林典无法直视。只能恨恨地说:“你真是无赖!”

“我只是不想对自己说谎。”

“疯子!”林典的声音有些软化。

“那我们一起疯吧。”过于温柔的声音让他深藏在心底的一角开始崩塌。

“你……别再痴人说梦……我们,绝无可能。”

“为什么总是急着否认?”萧白风凝视着身下的林典,“你是怕心里有了我,会让你下不了手?还是

在怕得了手之后无法再面对我?”

“你住口!”林典懊恼地咬着唇,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那就用别的方式让我住口吧!”

林典倏地转头看他,气懊地嘟着嘴,然后猛地拉他下来,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双唇。

没有温柔的爱抚,而是如同困兽般相互撕咬。强硬的舌撬开唇齿,使力地搅弄舌根,仿佛要将对方吞

噬一样的急切、饥渴。口中很快泛出了血腥的味道,却只能让他们的更加投入,谁也没有放开手的意

思。

胸膛急剧地起伏着,互相嘶咬着的两人衣衫凌乱着,手脚纠缠在一起,粗暴的接吻渐渐平息下来,身

体的温度却升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

头发早已散落开来,被压在下面的林典用湿濡的眼神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喘息着的萧白风,衣襟早被拉

开,露出坚韧的胸膛和蜜色的肌肤。萧白风俯下身,舌尖舔着锁骨上的凹陷之处。

从未有过的激战之中,林典不由自主地圈住萧白风的脖子,将他拉得更近。舌尖在皮肤上留下泛着水

光的印迹,在床头昏暗的夜明珠夜光映照下散发着莹莹的色泽。

口中发出的苦闷声音在帏幕所遮挡的隐秘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不敢相信那是从自己唇中溢出的声音

,耳根如着了火一般地发着热,热得让他的胸口也隐隐疼痛起来。

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双唇离开身下那具火热的身体,萧白风看着林典泛着红晕的双颊和泛着水光的双眸

苦笑了一声。伸手抚摸着那张熟练不过的面颊,用指腹抹去自己留在他微微红肿的双唇上的印迹,萧

白风轻轻叹了一声。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手足酥软还没有从亲昵的余韵中清醒过来的林典,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萧白风话中的意义,不觉

恶狠狠地瞪视着他。只是那急剧起伏的胸膛和湿润的眼角让他的怒意染上了浓浓的色欲,在他不知情

的情况下,无异于向萧白风本已强力压抑的火堆里加了一把干柴。

萧白风手抚着额头,无奈地发出苦恼的叹息。

“你想怎么办?”调匀了自己的气息,林典懊恼地拉起自己散开的衣襟,抓起刚才落在床边的剑,“

我绝不会罢手的……如果你改变主意,现在还来得及!”

“我打定的主意,从来也没改变过。”萧白风坐在林典的身边,低声地说,“我不会给你得手的机会

!”

“别逼我对你下手!”

“逼我下手的不是你吗?”萧白风伸手摸了一把林典散乱的头发,“你似乎是吃定了我不会对你怎样

,所以才这么嚣张的吧。”

林典别过头,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唇皱起了双眉。萧白风还是没有任何改变,将所有的人握在掌心中恣

意玩弄。只怕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用心,所以才特地让自己来当影卫,以便控制的。一想到这种可能性

的存在,便如同一根尖刺卡在他的咽喉,让他极不舒服。

心脏还在怦!乱跳着,为刚刚的失态羞愧万分,也气恼万分,林典的脸色忽青忽白,捏紧了手中的宝

剑。

“你可以将我交给多宝公公,我保证你此后可以高枕无忧。”打落萧白风摸着自己头发的手,林典说

,“如果你想要的是这具身体,你大可以拿去,用不着费这么多心思。”

萧白风还想说什么,帐外的细微声响让他顿时停了声。林典也竖起耳朵,将右手放在了剑柄上。两人

对视一眼,默契的将身体隐在龙床的两侧。

潜入内殿的声音很轻,那是属于两个人的脚步声。脚步声有些凌乱,看来是外殿的玄武已经得手,才

使得潜入的这两人因为急于得手而有些浮躁。

只是转瞬的工夫,杀气已经穿透帏幕欺了上来。

13.

“咄!咄!”寒风袭面,白色的利器将床帏刺穿,牢牢地钉在了龙榻的中央。那力道之猛,让长仅数

寸的薄薄匕首穿透了厚厚的垫褥,直接钉在了檀木的密实床板上。林典不由得想,若方才自己也能狠

得下心来用如斯力道,萧白风便是再穿上一层护心甲,胸口上也必会穿出个大洞出来。一思及此,林

典便将杀人的目光向另一头的萧白风抛了过去。

床帏一掀,那两个蒙着面的刺客已现身出来确认目标是否已断气。

空荡荡的床铺上只有他们射出的飞刀在夜明珠光的映照下闪着巍巍的寒光,却哪有半个人影?

大惊之下,极富经验的刺客立刻退后,但为时已晚。一左一右,林典和萧白风已倏然出手,既准且狠

,完全断去了刺客的退路。白光划过,一道血雾喷散在黄色的幕帐之上,林典的剑已经划开了一人的

咽喉。而萧白风的手,正抓在另一人的咽喉之上,喉结碎裂之声一起,刺客已经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他们从小受的训练便是一招取人性命的方法,没有花哨的招势,只有毫不留情的技巧。林典蹲下身,

从死者身上搜出信弹,塞入自己的腰带里。

“既然知道我会来,临川王那边想必你早已安排妥当了。”林典也没看萧白风,自顾自地扒下刺客的

黑衣套在自己身上,“我去施放信弹,你这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务必要一网打尽才好,以免日后

麻烦。”

“为什么要帮我?”萧白风站在他的身后问。

林典顿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我想要的只有皇上一个人的命。原本是想借着临川王袭宫的机会暗地动手……不过,若是让我选可

以继位的人,怎么样也轮不上临川王。”

“只是这样吗?”萧白风突然笑了起来。

“还能怎么样!”林典有些气恼地看着他,“也对,你比临川王更有用处!”说着,一伸手,将萧白

风拎了过来,有些赌气似地在他唇上狠咬了一口。

“不杀我,你一定会后悔!”互想可以感受到呼吸的距离,林典清澈的双眼在夜色里熠熠生辉。

“没有了你,我一定会更加后悔!”沉静地回答了一声,萧白风突然搂住他的腰,用力地吮吸着林典

的舌尖,送上浓烈而又燃烧着欲望的吻。

“放手!”林典用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推拒得却不怎么用力。

“你要小心!”萧白风长叹着用额抵着他的额,“别再做危险的事……别让我担心你……”

“胡说什么!”林典推开萧白风,转身走出床帐围起的小小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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