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之我在警校的那些事 中——骑猪的瘦子
骑猪的瘦子  发于:2012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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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愤懑的走着,手机再次响起。

我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座机号码,但似乎又似曾相识。

“喂?”我还是接了,充满不耐烦。

“刘明飞?”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也很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个女生。

“你是?”我搜索着脑海,我只是觉得这个声音曾经深印我心,如今却毫无踪影。

“我梁丹。”电话那头的声音幽幽传来,却在我心里烧起一团火焰。

“有事吗?”我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的问道。

“今天听同学说你手术了,好像不太成功,打个电话问问。”她自顾自的解释道。

“你有病啊?当初同意在一起的是你,后来提出分手的也是你,如今你来关心我,你当我是啥?你啥

意思?”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说话,但是我心里的火实在是无处发泄了,而梁丹,成了导火线。

“你冷静一些。当初和你分手就是觉得你不成熟,现在你怎么还这样?”那边依旧很平静,完全符合

梁丹说话的风格,“我以为过了这么久你会好一些,没想到还是这样。”

“你讲那些有什么用?我就是成熟了你还能和我合好?”我冲着电话怒吼。

“不会,难道分手了作为普通同学就不能关心你一下?”那边终于显露出一丝的伤心。

“我他妈的不用你关心,谁也不用!”我把电话扣死,然后扔了出去。

我觉得全世界的人似乎都在耍我,我最渴望来关心我的那个人冷漠的转身,最不想被我再次想起的人

却关心依旧。

看着电话因为我的投掷在路上颠了几个来回然后静静的躺下,我却如被针扎了一样迅速的跑了过去,

捡起手机,为自己的冲动后悔,可惜,手机屏幕还是出现了细小的裂痕。

我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尘,把裂碎的屏幕贴在脸上,我似乎听见了高亮心碎的声音。

我用手轻轻的按压着破裂的痕迹,黄绿色的屏幕瞬间出现七彩的流光。

我叹了口气,眼泪却再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那种感觉就如我亲手把我和高亮之间唯一的联系切断了

一样。

一直以为我可以很轻易的将高亮重新划归为我最好的兄弟,没想到我忽略了这中间令人难以接受的煎

熬。

我用袖口狠狠地擦拭着自己的眼泪,任凭作训服袖口的纽扣坚硬的划过我的脸颊。

我需要疼痛来刺激我的神经,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远远的,我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坐在宿舍的楼洞口,如同一尊雕像般,凝视着我回来的方向。

我有些踌躇,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走过去。

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使说了从此不再关心,可是一旦出现在你面前,却发现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最终,我还是走了过去,有些事情必须面对,不可避免。

我默默的走过高亮的身边,他似乎没有发现我一样,仍然一动不动。

直到我进了楼洞,我才感觉到那个雕塑起身,跟着我走了进来。

我俩谁也没说话,凌乱的脚步声夹杂在一起,如同我此刻的心情。

“我操,你可回来了,高亮呢?说出去找你咋也没了?”我刚进门,老大从床上蹦了下来,走了过来

,搂着我的肩膀问。

“他在后面。”我冷冷的说了句,躺回自己的床,却又觉得这样不够彻底,于是又起身,脱了鞋和作

训服,用被子紧紧的把自己捂了进去。

“他咋了?”隔着被子我听见老大似乎在问随后进来的高亮。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浑身的细胞都游弋到耳朵上,连汗毛都竖了起来,急切的想知道高亮对我的态度。

谁知我一句话都没听到,只听到身体倒在床铺上的闷声。

“靠,这俩人真他妈的是兄弟啊,出去一趟咋回来都这德行!”老大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兄弟”

这个字眼却十分刺耳。

我正郁闷着,就感觉被子被掀开了。

突然暴露在日光灯下的双眼一时难以适应,我急忙用右手支撑着身体,左手遮挡着眼睛,透过指缝,

我下意识的瞄向高亮的床,他和我一样盖着被子,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靠,你这手指怎么血都渗出来了!”老大的声音有些变调,我茫然的把左手拿了下来,我一直都

没注意到,洁白的纱布已经渗出了血红,尤其是指尖的部分。

“你咋弄的啊!”高亮突然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把老大扒拉到一旁,拿起我的左手,看着那根被包裹

的严严实实的手指,想碰却又不敢。

“我没事。”我倔强的把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自己用右手开始解纱布。

“你俩这唱的是哪出?唱戏给我们哥儿几个看啊!”老大在一旁打圆场,然后上前把我的右手打掉,

抓住我的左手腕,递给高亮:“你给他看看咋回事!李亮、林海,过来帮我摁着!”

李亮和老五如同得到抢险救灾的任务般,立马起身来到我的跟前,齐齐的抓住我的左手,在我的眼前

形成一道人墙,我只能看到我的左胳膊穿了过去,却看不到前面的情形。

我知道那些血液是因为我执拗的想攀上双杠而造成的,只是没想到会出这么多血。

紧贴皮肤的纱布因为血液的干涸已经结疤,当高亮轻轻的绕下来的时候,我感觉到那拉扯皮肤的疼。

当我的手指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老大和李亮等人全都转过了头,“我靠!”老大脱口而出,迎面看到

我的眼神,尴尬而充满歉意的笑了笑。

高亮起身拿出医生给的纱布和药水,用镊子分开我手指的刀口,轻声的说:“忍住了!”因为人墙的

阻挡,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随即纱布扶过骨头的那种钻心的疼从指间漫步全身,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很快,手指中的纱布被掏空了,我大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左手指真的只剩了一根不完整的骨头,

里面早已没了血肉。

我感觉紧抓着我手指的高亮似乎也浑身颤抖,随即我的手感触到了温暖的液体。

“老七,别这样,二哥不挺好的吗。”老五安慰着高亮,“冷静,还得靠你换药呢,我们不行。”

“嗯。”高亮的声音有些哽咽,搞得屋子里气氛也跟着很压抑。

老大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集中精神。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将左手放松,然后那种钻心的疼再次袭来,镊子的金属触感连带着纱布轻轻

的将食指空荡的皮肤撑起,高亮虽然小心翼翼,但仍不免碰触到我的骨头,我感觉自己的内衣都湿透

了。

等到一切就绪之后,老大他们松开了我的手腕,我那被摁住的部分已经不通血脉,上面湿漉漉的都是

汗水。

老大见我松了一口气,也拍了拍高亮的肩膀,然后拿出保温壶,打开盖子推给我,“快喝了吧,高亮

出去买的。”

说完,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四周看了看,问道:“亮子,你给明飞买的馒头呢?”

高亮站在那,看了看老大,又看了看身边站着的李亮等人,慢慢的转过身子,走到

64、裂痕

自己的铺前,掀开被子,拿出了馒头。

“我靠,有狐臭没?”老大开玩笑的说,然后转身递给我,“有狐臭也得吃了,亮子是害怕凉了。”

我接过馒头,心却再次抽搐,眼泪又缓缓的流了下来。

“我靠,你俩今天是咋了?马景涛啊,没完没了的,馒头很硬吗?需要你眼泪滋润?”老大拿起手纸

,扔给我。

我没接,依旧看着手里的馒头,上面的塑料因为挤压已经粘在了馒头上,而且有了细小的破损。

高亮在那默默的看着,直到我吃了一口,然后,转身走了。

65.休学

[休学]

我觉得命运还是很眷顾我的,虽然一直是背运。

我的食指虽然每天都在换药,但是却丝毫没有回转的迹象,白色的脓源源不断的每天都会清理出好多

,但就是杀不死源头。

期间我又去找关心到医院看了几次,却一次次看到张医生逐渐阴沉的脸。

于是我对自己的手彻底绝望,于是执拗的不再换药,甚至在和高亮的争执中把所有的药狠狠的摔碎,

用脚踏烂。

那一刻,我知道,被我踏烂的不仅仅是药瓶子,还有高亮和我的感情。

其实自从手术那天晚上起,我们之间就已经接近无话可说了,只剩下在每天换药的时候,他机械般的

轻声说“忍着点”。

而如今再也没有了换药的必要,自然也没了说话的余地。

高亮再次回归到了刚上学的姿态,少言寡语,除了训练就是睡觉,床下的篮球早已落上了厚厚的灰尘

而我,每天看着高亮的背影,却再也没了上前安慰他的勇气。

如果,能这样断了,似乎更好。我是真的累了,心累。

每次和他亲密过后我所承担的压力、所思考的问题远远超过了我的年龄所能承受的。

我承认我没有高亮爱得那么坦诚,但我考虑的比他更多。

男人之间的感情终究不为社会所接受的,这一点我很清楚。

抛开我俩不谈,双方的父母也不会同意。

如果能够隐瞒,我愿意隐瞒下去。

毕竟父母不会和我们过一辈子,那就不如让他们在有生之年为自己的儿子骄傲吧。

但是这只是下下之策,如果一切就此打住,似乎才是上上之选。

我看着高亮蜷缩在床上的背影,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原来,只要你想哭,即使把头仰成平角,也是徒劳。

那几天我疯狂的想家,说不清为什么。

我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特别害怕见不到我的父母。

再加上学校的生活少了高亮,也让我觉得再无留恋,老大他们轮流的帮我打饭,也让我过意不去,于

是在列队训练的间隙,我偷偷的找到了导员。

我想请长假。

导员看了看我,很明确的拒绝了我,学校没有这个先例,请长假只能休学。

我有些苦涩的笑着。

操,休学,我连退学的心都有了,老子还在乎休学。

于是瞒着所有人向导员递交了休学申请,在一个大伙都去上课的清晨,默默的在寝室收拾着东西。

那套阿根廷队服依旧如新,静静的躺在我的床面上,我这才发觉,我和高亮的感情就如同眼前这件衣

服,虽然喜爱,却一直未贴身,因为它怕见光。

我轻轻的将它叠起塞进行李的最底层,一切收拾好后,却又怕放在底层衣服受潮,于是再次打开行李

把它从底层又翻了上来,这才再次轻轻的把行李合上。

然后我把自己床上的行李整个的掀起,卷成卷儿,昭示着我的离开。

我不知道那一天他们为什么会上课上得那么久,亦或是本来就是那么久而我从来都没注意。

总之我磨叽了半天想偷偷的再看一眼那熟悉的身影,却没等到。

我轻轻的关上寝室的房门,我知道自己这一去能否回来就成了未知。

于是再次猛地推开门,跑到高亮的床铺上,重重的趴了上去,如果我不能带走你的心,就让我带走你

的气味儿吧。

那一天的火车似乎特别慢,慢得我感觉时间都如同静止了一般。

其间我不停的拿出手机翻看,生怕错过他的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离家越来越近,离他却越来越远。

可电话却一直安静,我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电话是不是被我摔坏了,于是拨通了寝室的号码,又赶紧

挂掉。

确定手机是好用的,心却更加烦乱。

也许,他真的是不再关心我了吧,抑或,他还没发现我已经休学?

我在心里翻来覆去的假设,最后却淡淡的叹了口气,路是我自己选的,为何却仍要不停的揣测别人?

我把手机放进兜里,收拾好行李,准备下车。

谁知,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熟悉的号码在狭小的屏幕上滚动,我看了一边又一遍,却迟迟不敢按接听键。

“喂?”我看着窗外,告诉自己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同学,语气尽量平静的接了电话,却发现手心里全

是汗水。

“刘明飞,你哪去了?”高亮的声音有些冷,带着绝望。

“我回家了,请了假。”我小声的说,我没有勇气面对他的质问。

“你妈的请假不告诉我,请假需要把行李都带走,请假需要把床铺都卷起来啊!”电话那头是他愤怒

的咆哮,刺激着我脆弱的耳膜。

“我干什么和你没关系,我不是你应该喜欢的人。”我眼睛依旧看着窗外匆匆滑过的光景,眼泪再次

流下。

“行,哥,我最后叫你一次,你行!”那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却如同较劲儿般,生冷坚硬。

“没事挂了吧。”我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抽泣的声音还是传了过去。

“你真的就能放下?”这声音似乎又给了高亮希望,他语气软了下来,轻声的问道。

“我真的就没爱过你,高亮,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只是我找到女朋友之前的替代品。”我咬了咬

牙,把泪水抹掉,坚定的说出这句话。

如果在走上正轨之前,需要有一个人脱轨,就由我来吧,反正身体已经残疾,也不差这一下。

紧接着,我听到了电话摔倒地上的声音,这一次我确信,我们的关系就真的断了。

我轻轻的把电话摁死,然后关机,看着手机屏幕的光亮慢慢的消失,我知道,我和高亮那曾经的所有

,也都灰飞烟灭。

母亲对于我的出现很是意外,但惊喜更多。

她摸着我的脸颊,接过我手里的行李,探寻着我回来的原因。

我简单的和母亲说了我手指的事情,这个在我面前从来都没表现过慌乱的人那一刻却慌了手脚,毫无

头绪的坐在屋子里给我爸打电话,声音都有些颤抖,得到父亲马上回来的消息之后,又开始到处给她

的医院朋友或者同学打电话,寻求一切有利的线索。

父亲很快就出现在家中,他颤抖的解开了我的纱布,看到我的手指,闷闷的没说一句话。

一旁的母亲却已经抑制不住眼泪,却始终没有哭出声音。

“学校那边怎么安排的?”父亲突然问我。

“请了假。”我没敢实话实说,我怕让本来伤心的母亲再受打击。

“嗯,你先回屋休息吧,我和你妈商量一下。”父亲看着我,眼神不容许我提出异议。

我默默的回到屋子里,脱下外衣,拿出手机,悄悄的开机,看着空泛的屏幕,然后轻轻的关上,趴在

床上,努力的让自己平静。

听着父母在门外的窃窃私语,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翻身到衣柜,把高亮在我家住的时候使用的枕头拿了出来,换下我自己的,再次将脸深深的陷入

,熟悉的气味儿淡淡的传来,不解渴,却足够凝神。

下午和母亲去了丹东最好的医院,找了她熟识的大夫。

老爷子把着我的手指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脑袋却在一直摇头。

“怎么样?”母亲实在是忍不住了,急切地问。

“不理想。从现在看,手术是最好的选择,现在这个地步也只能这么继续下去了。”老医生叹了口气

,看着母亲摇着头说。

“能痊愈吗?”既然选择不了过程,母亲还是希望求得一个好结果。

“恢复着看吧,这种病实际上还是用土方法治疗有奇效,现代医学有时候治标不治本。”老爷子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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