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们的邀约之鸭的奋斗史 下+番外——晓拂鸾纱
晓拂鸾纱  发于:2012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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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去不了了……”

“等你伤好了,我大不了重开一次。”

“胡说……”蒋文生微微咳嗽起来。我轻轻地摸着他的脖子,他看我。

“吓坏了吧?”他的声音那么轻、那么薄……这样的蒋文生看起来如此脆弱,我突然忍不住,抬手捂

住眼睛。

“没事……死不了……”蒋文生轻轻地拉开我的手。他冰凉的手指握住我的手,不肯放开。“你的手

怎么了?”

“切菜的时候割伤了。”我看着自己缠着纱布的左手,吸吸鼻子,打起笑脸:“大概是好久没有开荤

了。对了,那两个小人真丑,看起来像五块钱甩卖的地摊货。”

蒋文生眉毛一扭,嘴巴撇了撇,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好好保管,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试试的!”

都已经半死不活的德行了,还不忘威胁人。我笑了几声,想起那断了胳膊的小蒋文生。后来我用强力

胶将那只胳膊粘上了,可是无论怎么粘,总是能看出断裂的痕迹。

“姓谭的还总是赖在你那?”

“嗯……”我把他握着我的那只手凑到嘴边,轻轻地咬了咬。我总是心虚,说不出逻辑上的道理,依

旧有一点点出轨的羞耻感。

蒋文生的睫毛在皮肤上投下两片浅浅的阴影,“在你之前……其实有一个人……”

“嗯。”我咬着他的手指,“Adam。”

“他告诉你了?”眼中有诧异。

“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人,长得和我很像。”

“不像。”蒋文生说,“刚看到你的时候觉得很像,看久了就不怎么像了。”

窗台上有花瓶,花瓣上有一滴水珠砸落在窗台上,发出微弱的“啪嗒”声。我无声地轻咬着蒋文生的

指节,看着那几朵白色的百合。

“很多人都说我急功近利……”蒋文生看着我,漆黑的瞳孔格外明亮,“还有人说我不择手段。”

“是表扬。”我笑看他。

“不是。我利用过Adam的感情,如果不是为了找我,也就不会出现意外……在认识他以前,我很瞧不

起同性恋。”

我心中微沉。谭流爱过的那个人,为了追逐蒋文生而死。我似乎掉进了不该搅进去的漩涡。我若无其

事地笑笑,“你难道喜欢女人吗?”

“我……以为我会喜欢,我以为我只是太忙,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撒谎!”我要戳穿他,“每个人都有性幻想。”

“呃……”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他的性幻想是什么?当然是奴隶男孩跪在他的脚下,亲吻着他高贵的

脚趾,虔诚地说:我尊贵的主人尊贵的王,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满足你的快乐……诸如此类。我想着,

自己点头肯定。

蒋文生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心里窜出一缕得意的小火苗,我伸头去吻他的嘴角。眼睛对上眼睛。

蒋文生的嘴唇轻轻开启,“Adam死后,我偶尔会想起他。后来,我的幻想中就变成了你。”

我虚伏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眼睛他的眉毛。“能分清吗?”

你究竟是为那个人悔恨思念,还是真的看到了我?我不该去探究这个问题,却忍不住。谭流曾摸着我

的脸说,“有时真不敢相信,你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我回答他,“有时真不敢相信,穿过了

那么多的死亡,我还活着。”

鼻子碰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我们的呼吸暗暗纠缠。从故事的一开始,我就确信我不同。揭晓的谜

题,却是我不喜欢的答案。

我再残破不堪,我是我。

我只是我。

“分得清。那次看到你被一群人踢打,我就生出了奇怪的感觉,我有欺负你的欲望,也有保护你的冲

动。”蒋文生静静的说,“我说不明白,但我分得清。”

我猛地直起身子,触电般地弹开。

我有伸手给自己一个耳光的冲动。蒋文生的话好似伊甸园里的苹果,我是愚蠢的夏娃,无法抗拒那黑

色的诱惑。

“躲什么,我又没力气打你。”蒋文生笑起来,声音低沉,不敢有太大动作的模样。

我再次靠近他,有些犹豫,终究又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握的感觉让我想要流泪。“知道是谁做的吗?

“会查出来。你不需要为这些事情担心。”蒋文生说,“我不会让你出事。”

“你自己呢?”

“你敢小看我?”声调开始提高。

我叹息不语,“你要好好养伤,别操心太多。”

蒋文生又轻轻地笑起来,“我们,要是总能这样多好……”

房间内很安静,不闻半点杂音。我想到中学时候老师说的话,空气的流动,形成了风。

房间内有风,安静的风,悄无声息的风……瞬间消弭了我和蒋文生间距离的风。

“差不多了吧?他要休息。”谢鲁开门说了一句。我点头,转头看蒋文生。

“常来看我。”他说。

“我现在是老板了,很忙的。”我用半开玩笑的语气。

蒋文生一副下意识想表达对我这个“老板”不屑的模样,眉头微皱,眉角扬起,话又憋了回去。开口

却是,“你还生我的气?我不是说了嘛!以后我……会好好对你。”

谢鲁就站在门口。仿佛一座石像,他提醒着我,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只有冲动的感

怀和一鼓作气的理想。

我无力抗拒的太多,我没有冲动和放任自我的资格。无需太多的揣测,就能猜想到冲动的后果。蒋家

的人不会放任我一次、两次、三次地来看他。没有能够嫁入豪门,何况还是男性的。我不需要祝福,

亦不想经受在讥讽和压力中破裂的涂炭。

这一刻,我察觉到自己内心的萌动。有这一刻,已经足够。

我怕再没有机会……

轻轻抱住蒋文生的肩膀,我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早就不生气了。蒋文生,有一天晚上我梦到你

,梦里的你好像是天使。没准,我真的挺喜欢你。”

蒋文生得意地咧开嘴。我亲吻他的面颊。

我说了梦中的开头,抹去了结局。

蒋文生一直是快乐的笑,我亦笑着让他快点好起来,点评他这副病怏怏的德行有损他的威风。

“你倒是剂好药。”离开的时候,谢鲁冷冷的说。

我没还嘴。撞开他的肩膀,收紧了大衣,环胸缩着脖子,走进了寒冬的风雪里。

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走。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冷风不断地从衣领灌进胸膛里。

人们都在匆忙地行走,汽车的车轮在结了薄冰的路面发出打滑的“滋滋”声,一个擦肩而过的女孩把

手机从一只手转移到另一只手中,“我马上到家了,晚上吃什么?”她通红的面颊上,笑容甜蜜。开

着摩托三轮车卖糖葫芦的老大爷。穿着绿色花棉袄的小杂种狗。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我孤单,还有人

活的比我更艰辛。我不该埋怨,不该内心不满。抬起胳膊,用袖子蹭脸。喇叭声急促地响起来,我恍

惚间回神,发现自己正站在路中央。信号灯已经变成了红色。高头大车的司机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大

声骂:“你他妈的走路不看左右啊!自己想死是不是还要把别人搭进去!”


我低声道歉,快步往街对面走去。一脚刚踏上人行道的台阶,脚下一滑,俯面摔倒路边清扫出的积雪

里。脸孔已冻僵,察觉不到冷。嘴里呛了一口夹着灰尘的雪,膝盖磕在台阶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我一时站不起来,便跪在地上,张开嘴,用力的吐着。

一双黑色的漆皮靴子走进我低垂的视线。接着,是一直纤细柔软的手。

“叶老师?”

“怎么这么不小心?”叶薇从包中取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轻柔地擦着我嘴边的雪水。我闭了闭眼

,是心相印的味道。

我看着她,嘴唇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乖!起来。”她环住我的身体,用自己稍显较小的身躯帮助我支撑起来。

“你多大了?还没学会走路吗?”叶薇嗔怪般地轻声训斥着,扶着我一步步的走,“过街不看车!台

阶都能踩空!你还不如叶侃侃……”

我一语不发地任她念叨着。穿过一条街道,原来我竟不知不觉地步行到了家。走了那么远的路,难怪

我会这么冷。

我停下脚步,轻轻地挣脱她的手。“谢谢您,我家在那个方向。”

叶薇抬头凝视着我,“腿摔坏了吧?去我家吧,我给你上点药。”

我微笑着向她道谢,“真不用了,我回家就好。”

她向我走了一步,想继续搀住我。我下意识地往后闪了闪,膝盖一痛,腿一软,我差点又跌倒。她眼

疾手快地拽住我的胳膊。

我垂下眼睑,不想正视她。“没事的……”

我怕,其实我一直害怕,怕看到那双清亮透彻的眸子中的嫌恶。

叶薇依旧凝视着我,我在她的目光中慌忙闪躲。她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听话,我知道你是好

孩子,乖!跟我回家……”

一阵大风雪刮过,卷着地面上的雪打在面上。我咬住嘴唇,眼泪却夺眶而出。

38.一粒肉豆豆

我差点对着叶薇大哭起来。眼泪绕着眼圈不停地打转。我讨厌自己这副样子,讨厌的要死。小时候,

林广山就总说我像个孱弱的小姑娘。这些年来,经历了如此之多,我却没有太大的长进。

叶薇不语地抱了抱我,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我跟着她去了她家,把裤子拽上来,发现膝盖摔破了一

大片,血和线裤粘在了一起。她居然给我上云南白药,我怀疑伤口上撒盐也不过如此。我倒抽着冷气

呲牙裂嘴,“疼……疼……”

“活该!”叶薇坐在沙发上,按着我受伤的腿,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就穿条线裤

?若是多穿点,能摔成这样吗?”

我看了看她,没敢说话。今时不同往日,我全无初见她时的轻佻之心。

忍不住自嘲,不过是一个身份的问题,我是一个少爷。原来,我尚有一丁点的廉耻之心。

看着这温馨的两居室,每一件气息和暖的摆设,我愈发的拘束起来。

叶薇去厨房,一会儿就传来清脆地“叮当”声。我忙连走带跳地过去,“别忙了!我回家吃。”

“我总要做饭的,过一会侃侃就放学回来了。多添一双碗筷而已。”

“不去接他?”

“学校有通勤车,直接到楼下。”叶薇动作轻巧地剥掉大葱外面的老皮,“男孩子嘛,不能太娇惯。

我在水池子里洗了手,叶薇用胳膊肘往外推我。“别添乱!”

“我给你打下手,吃白食,多不合适?”我察觉到自己有点故态复萌。

叶薇瞪了我一眼,“回沙发上歇着去,厨房就这么大的地方,净在这碍事。”

我舔了舔嘴唇,终究跳回到沙发上。

“这房子,就你和侃侃两个人住?”

“嗯。我和我丈夫离婚很多年了。”叶薇说着,拧开水龙头洗菜。我恰好能看到的她的身姿,在夕阳

从窗子里洒尽的暖光中,那么柔和美好的线条。

“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小声嘟囔了句。叶薇听到了,浅笑。

“那个孩子……叫什么?”

我想了下,决定用更正式的说法:“单冒樵,不过我们都叫他猫桥。”

叶薇再没有说话,厨房很快传来炒菜的声音。

我在沙发上躺着,想着今日与蒋文生见面时的情景。心中有诀别的悲怆情绪在环绕。我是喜欢他的吧

?究竟有多喜欢?总归抵不过我的自私。我总没有为了所谓爱情,舍身不顾的勇气。我的彼泽陂马上

就要开业。我刚刚握住掌控命运风筝的线,我经不起任何损失。

看!这样的我,是多么可怜……

叶薇的家,不知为何让我倍感安心,如此想着想着,竟然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被摇醒的时候,四菜一汤已经摆在了厨房的小方桌上。

“侃侃差不多该到了,我下楼去看一眼。”叶薇摘了围裙。嘴上那般说着,究竟不放心。

我笑了笑,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叶薇过来抚摸我的头发,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以后就打算这样?青春转眼就会消逝的,你们这

条路,走不长。”

我鼓起勇气抬头对上她的眼睛,“叶老师。我们选的这条路当然不是好的,但也不是最差的。我知道

您心里不喜欢我们这样,但是我们未必出卖的比别人更多。”

叶薇怔了怔。“法律不会保护你们,社会不会认同你们……”

“法律保护的人一样会死亡,社会认同的人也未必过的好。”我咬了咬嘴唇,“我是不是太偏激?”

叶薇久久地看着我,微微叹息,“你这么一说,我也不清楚了。可是,我是母亲……”

“我明白,我不会让侃侃知道。”

“我知道那孩子有时候会和侃侃在一起,侃侃对我说谎。”叶薇的语调尚算平静。

我急忙道歉。心虚地仿佛把孩子带坏的人是我一样。

“我想和他谈谈。”叶薇说,“把他的手机号码给我。”

我和叶薇、叶侃侃围着桌子吃一顿味道相当不错的家常饭。其间,我也像模像样地询问侃侃的学习生

活。小孩子很礼貌,叶薇教养得当。但我想如果是和猫桥在一起,他一定会更活泼一些。一则严肃的

母亲大人不在,二则猫桥实在比我孩子心性的多。

我也和叶薇说了我创业的事情,没有言明,叶薇自然懂得。她若有深意地看了我好几眼,终究叹息着

,没再言语。

整顿饭间,我都不免为猫桥担忧。

当我到家的时候,猫桥已经兴高采烈地跳起来去整理发型,挑选衣服。

“你是去送死,不是去赴宴。”我忍不住出言提醒。

猫桥拿着梳子紧张地敲着手心,“是哦!”

是哦……小夜扶额无语,我揉了揉太阳穴。“你拐带叶侃侃,教他撒谎的罪行现在已经暴露了。她请

喝咖啡,可能是想警告你以后离她家孩子远点。”

“她那么忙,我帮她照顾小孩,也不是什么坏事吧。”猫桥眨着眼睛看我和小夜。我和小夜对视一眼

,都没说话。

猫桥出门后,我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天花板上落着一只小小的飞虫。冬季已经来了这么久,它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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