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法尔+番外——落日清影
落日清影  发于:2013年0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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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拜看了看塞法尔,“我觉得我从栖霞山脉一路跟着人家已经挺不好意思的了,西西莉亚太危险了,再给人家带来麻烦……”他双手绞着头发。

“那你还去哪?”皮埃尔继续抱着肩膀,“回卡扎迪亚那儿?”

迪拜脸红了一下,“什么叫回……再说塔蒂亚山谷都是龙,说不定哪个一打喷嚏我就挂了,还是给卡扎迪亚添麻烦。”

皮埃尔叹了口气,“那你继续纠结吧,我不管你了。”

迪拜拽住他的袖子,“别啊。要不你家在哪,我去你家呆两天吧。”

皮埃尔笑,“真想去我家?”

迪拜可怜兮兮的,“啊。”

皮埃尔指了指塞法尔,“那你就跟着他们,正好顺路。”

朗曼打点好一切,走过来,“皮埃尔先生,出发了。”有外人,没有急事,再加上皮埃尔没有招惹他的时候,朗曼一向这么叫他。

皮埃尔再次为他彬彬有礼的态度皱眉,“叫我皮埃尔,要不叫埃尔德林也行,干嘛叫什么皮埃尔先生,一有人叫我先生我就觉得钱袋会很快瘪下去。”

朗曼笑,“我可不是酒店里的侍者。”

皮埃尔执意要把这个称呼拿掉,“那就不要叫我皮埃尔先生。”

朗曼想了想,然后一笑,伸出一只手来,“您赢了,皮埃尔先生,盛惠三个金币。”笑的明丽。

皮埃尔愣了一下,他头一次发觉眼前的这个人其实有不下于塞法尔和达克尼斯的美貌。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钱袋已经被朗曼掏空了,他对着朗曼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喊,“朗曼,你绝对是我见过最贵的侍者。”

众人登上了驶向西西莉亚的马车,这回朗曼特意检查过,车里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由于头痛的原因,塞法尔无心欣赏风景,靠在达克尼斯的身上闭目养神。赶马车的是朗曼,迪拜和他轮换。本来皮埃尔是要自告奋勇的,可就为着那张脸也没人忍心叫他赶马车,万一有人以为他们虐待儿童怎么办。

从克里希亚到西西莉亚大概二十天左右的车程,众人也不着急,就慢慢的走,每晚如果能碰上镇子就住旅店,如果碰不上就在野外扎营。天气越来越冷了。塞法尔畏寒,每天穿的衣服越来越多。

又一天晚上,距离他们离开克里希亚小镇也有十几天的功夫,又错过了投宿的地方,众人扎营,搭起帐篷,点一堆营火。塞法尔最近的头痛症状越来越剧烈了,被人轻轻的一碰就会摇摇欲坠。

达克尼斯担心的坐在营火的一边看着捧着面包草草的吃了几口就回帐篷休息的塞法尔,问一旁慢条斯理的朗曼,“大人怎么了。”

朗曼也看向塞法尔的帐篷,“虽然我也很担心,可这是你这几天问得第二十四遍了,我第二十四遍的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达克尼斯又把目光放回到自己手中的干粮上。三两口吃光,对着塞法尔的帐篷发起呆来。

一阵马嘶声响起。

达克尼斯向发声的地方望去,几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驶来,在离他们的营地不到五十码的地方扎营。煞时人声鼎沸。

达克尼斯皱了皱眉,塞法尔喜静,再说这个时候正在头痛。想了想,抬步往那边的营地走去。

朗曼正坐在地上,看他起身,一怔,“你干什么去?”

达克尼斯指了指那边的营地,“他们会吵到大人。”

朗曼整理一下仪容,拍了拍自己的脸露出标准的管家式笑来,被皮埃尔说了那么几次,自己假笑起来好像越来越难了。“我和你去,对方说不定是什么大人物,把事情闹大惊动大人就不好了。”

迪拜远远地望了一眼马车上的族徽,连忙把面包放在皮埃尔手里,一个闪身钻入帐篷,任皮埃尔怎么叫就是不出来。

皮埃尔心想这是遇见熟人了,一见达克尼斯和朗曼整装待发像是要去踢场子。

好事啊,怎么能缺了我呢?

皮埃尔连忙站起来追着朗曼他们去了。

五十码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转瞬即到。对方得营地布置的极尽奢华,地上铺了柔软的毯子,毯子上摆放着楠木镶金桌椅,几个火系元素掌控师正生火做饭,一盘盘食物被端上桌子。

皮埃尔咂了咂嘴,“有钱人啊。”他不知道自己盛鹅肝酱那一个碟子的稀有程度就远超过这许多排场。

营地外有巡逻的武斗师,见几人走过来,连忙上前盘问,“几位有什么事么?”

说起来还是众人身上的衣服帮了忙,塞法尔他们穿的衣服一向都是大师级裁缝亲手制作的,虽然贵气内敛,不过还是很容易看得出来那料子和手工的不凡。

朗曼也有点犯难,自己跟过来好像也没什么帮助,要怎么跟人家说,难道要说,我们家大人嫌你们太吵,要你们统统闭嘴吗?

皮埃尔上前一拳把对方打倒,“找茬……”

朗曼顿时惊了。

达克尼斯想了想,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身型快速的闪了闪,隐没在一片黑暗中。只见营地中的守卫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朗曼只得最后做一点挽回,对着虚无大喊,“别杀人……”

一片幽幽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响起,“知道。”

皮埃尔的那一点武技,对付四级以下武士还行,四级以上武士他不用死灵法术就是送菜。偏偏在莱特,巫妖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能暴漏,只能十分过瘾的看着达克尼斯把守卫一个个放倒,摩拳擦掌恨不得以身代之。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光明神在上,前辈,还请停手。在下是斯图尔特家族的克里斯多夫?萨格拉斯?斯图尔特,不知我的这些守卫如何惹恼了前辈,在下在此向前辈赔礼道歉了。”

朗曼和达克尼斯身子同时一僵。

十四、克里斯多夫,私生子?

这个声音……

那个声音继续说,“若前辈仍旧不管不顾,无由杀人……”他举起手中的花剑,“家师‘烈火与光之诗’所授的武技也不是好欺负的。”剑身瞬间燃起白色的火焰,斜斜的指着朗曼,重重的向地面划下。

一道深深地沟壑出现在地面上。

达克尼斯现身,向那个举剑示威的男子看去。

像……实在太像了……

从声音到容貌,与塞法尔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皮埃尔见鬼似的指着克里斯多夫,“这是塞法尔的私生子?”

朗曼和达克尼斯的脸同时阴沉下来。

眼前的克里斯多夫的容貌与塞法尔一般无二,同样精致的容貌,同样如画的五官,只是克里斯多夫的气质比起塞法尔却差了不止一筹,头发也是正统的金色。

克里斯多夫看见二人似乎呆了似的看向自己,心中暗骂一声登徒子,从小到大这张祸水脸没少给自己惹麻烦。

达克尼斯回过神来,淡淡的问了一句,“你父亲是谁?”

克里斯多夫摸不着头脑,还是回答,“家父是爱德华?霍格?斯图尔特,斯图尔特家族的现任家主。”

皮埃尔插了句嘴,“收养的吧。”

克里斯多夫瞬间觉得受了很大屈辱,大家以貌取人也就算了,为什么都要怀疑自己的血脉呢?父亲也因为这张脸对自己不喜,以为母亲不洁……

瞪着皮埃尔,“如假包换的斯图尔特家人。”

达克尼斯似乎很累似的,对着朗曼摆了摆手,声音嘶哑,“我累了,要回去了。”

朗曼似乎强忍着愤怒,“这你就不管了?”

达克尼斯转身,没有回头,“交给你了。”

朗曼也很疲惫似的揉了揉额角,回身对克里斯多夫说,“你的营地太吵了,我们大人需要休息。”脚步沉重的走回营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母亲是谁?”

“达芙妮?克劳迪?斯图尔特。”

看着三人渐行渐远,克里斯多夫一阵莫名其妙,只是因为声音太大就砸了自己的营地吗?

达克尼斯拖着步子回到帐篷里只觉得心里一阵混乱,看那张脸,与塞法尔的血缘关系是板上钉钉的事。

塞法尔有过爱的人……

塞法尔和别的女人有过孩子……

只是想到这些,达克尼斯就觉得全身绞痛似乎不能呼吸了。

悄悄地爬起来,走到塞法尔的帐篷前,做了个敲门的姿势,又想起这是帐篷,哪来的门可以敲,又想直接掀开帘子进去。

可进去说什么呢?质问他为什么你有了别的女人,问为什么你爱上了别人吗?

这问题未免太傻,再说自己以什么立场呢?仰慕者?管家?

越想越乱,索性想着先整理思路再来。

一声细微呻吟传入耳朵。

达克尼斯脸色一变,仔细再听,又似乎没有了。

伸手去掀帐篷的门,不动,似乎有结界在里面。

又一声呻吟传了出来。

达克尼斯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手上气流纷转,一举将结界轰破。里面的情景让达克尼斯全身一紧,险些心脏停跳。

塞法尔正蜷在角落里,眉头紧皱,汗如雨下,全身的衣服都被血打湿了。

达克尼斯上前一步想把他抱出帐篷,又不知道从哪下手,看这情势,想必全身都是伤口。

“朗曼。”达克尼斯大叫,“朗曼,快来。”

刚刚躺下的朗曼还没睡,也在想克里斯多夫的事,突然听见达克尼斯失态的大叫。

他从没听见达克尼斯以这种语调说过话,充满了脆弱无助。

立刻冲进塞法尔的帐篷,果然,达克尼斯正对着浑身是血的塞法尔惊慌失措。

朗曼也是心中一慌,又强自镇定下来,不行,达克尼斯已经慌了,要剩一个主持大局的人才行。想了想向帐篷外大叫一声,“迪拜快来。”

迪拜早就听见达克尼斯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无奈害怕五十码外的斯图尔特家的人,不敢出帐篷,正急的团团转。突然听见朗曼的一声大叫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飞快的跑进塞法尔的帐篷里,一看见满身是血的塞法尔,也是一惊。

塞法尔悠悠的睁开眼睛对着达克尼斯笑,“别喊,被你喊得脑袋痛。”

达克尼斯立刻放低了声音,“我不喊,你不要有事……”

迪拜立刻在手上掌控了一个十一级的光耀九州,本来的群体治疗硬被他压缩在一个人的身上,塞法尔的身周顿时金光一片。

斯图尔特那边的营地也被这个声势浩大的光耀九州惊动了。纷纷起身观看,不过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他们已经被下了死命令,一直到那边的营地离去不准开口说一句话。

克里斯多夫也披着大衣向塞法尔的营地这边看,“不知什么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要用到光耀九州这样的法术。”

一个少女声音懒懒的响起,“哥,发生什么事了?我错过了什么吗?”

克里斯多夫进入车厢,一个娇俏的少女睡罢方醒。瞪着湿漉漉的眼睛瞅着他。

“没有。”克里斯多夫怜爱的揉了揉少女的头发,“小声点说话,那边有几个我们得罪不起的人。”

少女的眼睛骨碌碌的转,“什么人连斯图尔特家都得罪不起?”

克里斯多夫指着塞法尔的营地,“那边的营地里,至少有一个武神,一个元素掌控之神,还有一个能释放光耀九州这样大型治疗法术的圣光使者,你说我们得不得罪的起?”

少女惊愕的长大了嘴巴,眼睛一眨一眨的。

皮埃尔在外面急急的等着,光耀九州一结束,就赶紧进到帐篷里。“怎么了怎么了?谁出事了?”

朗曼低低的喝止他,“闭嘴。”

皮埃尔用两根手指在自己的嘴上打了个叉。

朗曼指着塞法尔,“达克尼斯,把大人的衣服剥下来。”

皮埃尔像看怪物一样看朗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个心思。”

朗曼手中光芒一闪,藤蔓法杖出现在手里,对着皮埃尔使了一个缠绕术。

皮埃尔也没有挣扎,任由藤蔓缠满全身。

达克尼斯自然知道朗曼要自己看一看塞法尔的伤口究竟在哪里,可塞法尔全身都是血,达克尼斯完全不知道从哪脱起。

朗曼急的跳脚,“服都不会了,先解扣子。”

达克尼斯默默解开塞法尔外衣上的扣子,发现他并没有穿里衣,只是穿了一件油脂浸过的纸制的衣服。这种衣服十分坚硬,穿起来极不舒服,但贵在并不渗水,所以大家都拿它防雨。塞法尔此时把这件衣服穿在身上,自然是为了……

达克尼斯轻轻地扯了扯这层里衣,顿时一包血从里流了出来。

塞法尔随着达克尼斯的动作,弓起身子,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指,疼痛难忍的发出“恩……”的闷哼。

达克尼斯下不去手,他不能看着塞法尔受苦。转身离开。

一只手拽住了他。

是朗曼。

“又想把烂摊子留给我……”朗曼面无表情,一拳向达克尼斯下巴打去。

达克尼斯没有反抗,论近身肉搏,一百个朗曼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似乎都以为我是梦幻银做的,是吧。”拉起达克尼斯的领子,“你个自私幼稚的家伙。”一个直拳打向达克尼斯的脸,“你让我给你做彼岸,你说我心里想得什么?”

“是杀了你这个自私的家伙……”朗曼表情因为过度愤怒而又勉强克制而扭曲。

“看见那个私生子,你不管不顾的就走了,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

“现在你又要把烂摊子扔给我。”朗曼怒极反笑,“就我贱,有什么事推给我就好,是不是……”

“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这么幼稚下去,我现在就杀了你省的大人日后伤心。”怒吼着,歇斯底里般的。

达克尼斯摸了一把鼻血,突然镇定了下来,低低的说,“对不起。”

朗曼似乎把力气都耗尽了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挥了挥手,“去照顾大人。”

达克尼斯重新跪坐在塞法尔身边,坚定而缓慢的开始撕扯塞法尔的衣服。

塞法尔费力的睁开眼睛,“你们在吵什么?我脑子里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

达克尼斯温柔的把全身赤裸的塞法尔用斗篷包起来,“没吵什么,你不要说话,保持体力。”

回头向朗曼的方向低声道,“给我些水。”

朗曼挥了挥法杖,一个冰做的盆和盆里满满的水出现了。

迪拜背过身去,达克尼斯把塞法尔放进盆里,一瞬间,盆里的水都变成红色。

草草的洗了洗塞法尔身上的血,又把塞法尔放在被子上,仔细检查塞法尔身上的伤口。伤口极小但是极多,密密麻麻的满身都是,种类也不同,有灼伤,有冻伤,这都是不流血的,流血的伤口也不全相同,有的像是用又薄又快的小刀划出来的,有的则像是用锯齿锯的。

达克尼斯从戒指里取出一瓶治疗药剂洒在伤口上。不管用,完全没用。

他抱着塞法尔的头,那是唯一没有伤口的地方,轻声问,“塞法尔,不要睡着,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塞法尔努力的睁开眼,他已经有些糊涂了,“文森特?”

达克尼斯全身一僵。

十五、元素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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