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枯叶蝶——风凌竹
风凌竹  发于:2012年07月10日

关灯
护眼

才因为绸缎供给被断一事而将二人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拉开长长的裂缝,不过几日,莫彦存放在密库

里的半本《情有误》便在未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被盗。

这个事件好似刻意要验证最近这段时间的那个关于莫怜的传闻。

在排查除了莫怜之外,堡里会否出现内鬼后,莫彦狠狠扫下密库的案桌上的一切物品,怨恨大叫:“

莫怜,即使要偷盗这本书,你也做得如此显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真是让我敬佩不已啊!而你,又

一次地背叛了我哪!”

这怨恨的话语中满含着无法排解的被背叛的心痛。

此时的莫怜首先想到的嫌疑人,却是不久前与之相认的水儿。

重逢至今的十多日来,莫怜第一次主动找上了水儿。

在水儿住着的院子里见到匆匆归来的水儿,莫怜几步上前便将人拦了下来。

“这几日不见水儿你过来我的院子坐坐,不知水儿最近在忙些什么呀?”将身子挡在水儿面前,莫怜

似笑非笑地开口相问,那眼里却是十足慑人的寒意。

“呃,最近发觉这西府风景宜人,就到处逛逛。这几天没找师兄你,真是抱歉哈!”在他人面前何时

都能够八面玲珑、巧言善辩,一到这莫怜面前,水儿却变得口拙起来。

“哼!看水儿你脸色不是怎么好呢。是去见了老夫人了吗?”虽是问话,莫怜却给了肯定的语气。

“我……”水儿惊恐地瞪大眼睛望向莫怜,心中惊惶不已,师兄他,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难道他

……

一想到那种可能,水儿的身体便止不住地颤抖。

满意地看到水儿的反应,莫怜一把掐住她的下颚往上掰,无力也无心反抗的水儿被轻易地提了起来,

异常难受的她只得紧紧拽住莫怜的袖子,扑腾着双脚,眼泛泪花地求饶着:“咳咳~~~师兄……师兄

……你、你快放开我!我、我要透、透不过气来了。”

这虚弱的表现并非造假,莫怜眉头微微一皱,手上的力道也放轻了。

“那个女人,又虐待你了?”细细端详了水儿一番,莫怜迟疑地开口问道。

“哼!你明明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猫哭耗子假慈悲!”水儿把目光一撇,赌气着回答。

才把目光撇开便看到院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水儿心生一计,轻轻地放开手,假意地往自己袖中伸去

心知水儿定不会乖乖任自己摆布,莫怜一直便戒备着她,现在发觉她这举动,出自本能地,他一甩手

,狠狠地将她甩到了地上。

半是假装半是真实的哀伤悲痛从水儿脸上显现出来,水儿手按着胸口不断地咳嗽着,将自己早前被伤

了的脆弱完全地暴露出来。

将整个过程看在眼里的莫彦顾不得什么,快速奔至水儿身边,蹲下身子将之护在怀里,冲着莫怜怒吼

:“莫怜!你在干什么?!”

完全没有料到莫彦会出现这里的莫怜被莫彦这一番呵斥惊得忘了该如何反应。

当莫彦再次低头时,水儿口中分明咳出了血来,本就强撑的身子一歪,昏在了他的怀中,莫彦怨愤的

面颊顿时变得刷白一片,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从胸口涌起。

“水儿!水儿!你醒醒啊!”撕心裂肺的叫唤,好似怀中之人已无生还的希望。

水儿的闺房内,大夫坐在床前为水儿医治,一波一波的仆人丫鬟进进出出,而莫彦则靠在床边握着水

儿的手,不忍放开,生怕这一放开眼前这人便会离自己远去。

爱怜地望着床上这张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庞,莫彦皱着眉,暗自思量:“如此在乎你,难道我真

的喜欢上了你了?只是把你当做心儿的替身,还是把你单纯地当做李若水来喜欢呢?如果我要的是替

身,只要莫怜一个便够了。如果只把你当做你自己来喜欢,那么我的心中已淡了对心儿的执念?那么

,看着莫怜的那张脸,我心中一直未散的绮念又作何解释呢?”

至于莫怜,早在莫彦跌跌撞撞将水儿抱起时,便在莫彦的命令下被关入地牢中。

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反抗,只为了在水儿醒来后给自己一个清白。

水儿的闺房内经过一阵忙碌闹腾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水儿的身体,究竟怎样?”未待大夫收拾起施医的工具,莫彦便急急开口相问。

“禀莫堡主,这位小姐身体被重伤,伤了脾肾。”大夫简短地回答后,便坐到一旁的桌前,伏案开方

“被重伤?”细细地咀嚼这三个字后,莫彦面露凶光,恨恨地吼道,“莫怜!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怨恨难平的莫彦也不等水儿醒来听她的解释,轻轻放下她的手,握拳离去。

莫怜,你如此伤害水儿,伤害这个一心爱着你的水儿,是在向我炫耀你的本事吗?

第十八折:梦魇重现心太伤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

“难道你委曲求全一心要呆在我身边,真的是为了夺取我那半本《情有误》来实现你还未死心的霸业

?那么,将水儿重伤至昏迷,你又为了什么?你告诉我啊!”掐着莫怜的脖子摁在染着暗红血迹的粗

糙墙面上,莫彦双目充血,恨不能将他杀之而后快。

“咳~如果,我说,咳~你的那半本《情有误》是,咳~水儿盗走的,你可信?咳咳~~~”强忍住来自于

脖子上的不适感,莫怜反问,直视着莫彦的目光一派坦诚和浓重哀伤。

“哈~原来如此!原来你是拿水儿做的替罪羔羊哪!”莫彦大笑,将手收得更紧。

闻言,莫怜无法置信地盯着莫彦的脸,喃喃道:“咳~原来,原来如此。”瞳孔瞬间变得一片灰败。

恨着我的你,怎会相信我的所言?我的努力,永远都换不回你的信任吧!那么,我留在这个世上又为

的什么?

即使脸被掐得胀成深紫色,眼球有凸起的趋势,莫怜却卸下了身上仅剩的那一分力道,闭上眼,放弃

了为生的挣扎。

察觉到从莫怜身上散发出来的求死的气息,莫彦竟想到了半年前那个错误的晚上,同样的地点,是自

己将被他折磨得毫无生气的莫怜压在地上狠狠侵犯。

正是那次之后,清醒后的莫怜用着无比坚定的语气对他说:“我把我的一切交付于你,请你即使多么

怨恨我,也把我留下来吧!”

那时的自己一边用着恶毒、轻蔑的话语数落他的下贱,一边却真的把他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这回,他是想故伎重演吗?

正当莫彦打算换一个方式对付莫怜时,莫怜却猛地挣脱他的挟制,靠着墙壁,为自己顺着气的同时,

坚定地说道:“我会证明这件事不是我做的!还有,不管你信不信,水儿的伤势并非是我造成的!”

心中却不甘道,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他手里,我也太凄惨了点吧!

被莫怜弄了个措手不及,莫彦稍稍呆滞了片刻后,倒也没有表现出多么地愤怒,只眯着眼盯住被莫怜

甩脱的手,淡淡地笑道:“呵呵~~~那么,我敬候佳音了。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不然,我有的是

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莫彦整了整因压制莫怜而皱了的衣衫,转身潇洒离去。

莫怜啊,一直以来,总受着你的影响,这可不是好现象。要是真的到了必须牺牲你的时候,我却舍不

得将你这颗棋子弃了,那就糟糕了。

怔怔地望着如此轻易就放过自己的莫彦离开,莫怜心中一凉。

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感叹莫彦的反常举动,调整好了呼吸的莫怜顾不得凌乱的衣冠,匆匆离开大开着的

牢门。

才要出府,迎面却走来被他安排了任务的青莲。

如非必要,青莲绝对不会主动现身。

这该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吧?

莫怜深锁眉头,严肃地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启禀公子,沈夫人的确切位置我们已找到。可是……”向来直言禀告的青莲竟支吾了起来。

“说!”没有什么耐心让青莲斟酌话语的莫怜厉声命令。

“大唐二皇子在沈夫人身边,看情形是他自愿跟随沈夫人。”青莲咬咬牙如实相禀。

“什么?”莫怜被这消息惊得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微敛了心神后,又问道,“那么,琉璃他也在吗?

青莲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查探过了,好像不在。”

“好像是什么意思?”问出话,也没待青莲回答,莫怜摆摆手,道,“算了,我自己去山上一趟吧。

你那边不要轻举妄动。也不知道二皇子是怎么一回事?要是对上他,事情会更加麻烦。”

“是。属下先行告退了。”

“下去吧。”

青莲一个闪身便隐至暗处。

双手抱胸,立在原地,莫怜细细地思酌,虽说那个女人是二皇子的姨母,换做是失忆前的二皇子却是

绝非与之在一起,而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呢?他究竟是没有恢复记忆被那个女人所骗,还是恢复了记忆

,因琉璃在那个女人手里而不得不就范?

越想,莫怜心中越是烦闷。

在他未察觉的角落里,一双眼正紧紧盯着他,却不让他感到任何异常。

甩开恼人的思绪,莫怜转身走向后院的马厩,而暗处的那人也隐了身形。

一个时辰后,莫怜出现在凤凰山上的那处茅屋。

那里却已无人居住。

而他急切要找的人此时却正被关在一处密室中。

“混蛋,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被我家老板知道,你就死定了!”椅子上被捆住手脚的琉璃愤愤地

质问他背对着他的那人质问着。

“!!!~~~其实,你身边的那位比你家老板更厉害呢。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吗?”回答他的是刻意嘶

哑了的声音。

“小宝他……”被那人激得心中一痛,琉璃咬咬牙,迟疑地问出了一个与那人所说的话无关的问题,

“你知道小宝他为什么要离开我吗?”

“啊哈哈哈~~~与其与你过那平淡无奇的日子,还不如恢复他原有的身份过他的荣华富贵,成就一番

功业。”那人不无轻蔑地笑说着。

“那他,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琉璃终是问出了心中最不愿问出口的问题来。

“大唐二皇子李郁文!”言毕,那人径直离开。

徒留琉璃一个人失神地喃喃自语:“大唐二皇子李郁文?”

随即他便疯了般大笑:“啊哈哈~~~原来如此!原来我这个卑微的男妓如何也抵不过你的荣华富贵,

你的千秋霸业!是我妄想了!妄想以为你顶多也是某个被逐出家门的有钱少爷而已!妄想以为我们能

甜甜蜜蜜地过着平淡生活!可笑啊可笑~~~我琉璃以后再也不信所谓的永远了!”

将密室的门阖上,那人扶着门把,冷冷地笑:“呵呵~~~莫怜啊,你如此在意这个男妓。不知当你看

到他这般悲痛欲绝的样子,会有什么反应?我很是期待呢!”

阳光映射下的脸分明便是莫彦。

第十九折:心碎情殇需君劝

“该死的!居然只有半本《情有误》!若水那个死丫头莫不是自己留了一手?”衣着华丽的老妪将手

中的书狠狠掷向桌上,气得跳起了脚。

随即,她又自得地自语道:“嘻嘻~~~还好,莫彦那个笨蛋小子送来了我的二皇侄,失忆的大唐二皇

子利用起来比那个反复无常的二皇子好用多了。只是啊,莫彦哟,我背后给他的这一刀希望已经被若

水那个死丫头给嫁祸到他人身上了。最好是嫁祸到围在他身边的那个什么落华的身上,让他们窝里斗

!啊哈哈~~~”

这老妪不是别人,正是莫怜口中的沈夫人,也是水儿的生母,亦是化名为阿文的大唐二皇子李郁文的

姨母,更是五年前被莫怜诛杀了的大唐齐王的正妃。

她却没有留意虚掩的门外,一人已立了好久。

待她笑得心满意足为止前,那人便悄悄离去。

没有切实可行的方法夺回沈夫人手中的那半本《情有误》,莫怜也便暂且将这事搁置一旁。

目前他最担心的是琉璃的安危和二皇子的状况。

只是,让他万分震惊的是,当他为了在鱼龙混杂的青楼中摸出些线索而返回已多日未归的采菊楼时,

竟让他见到了失踪了的琉璃正倚门卖笑。

一把将琉璃拽回楼中的后院内,莫怜便劈头盖脸地骂起了琉璃:“我当以为你失踪了是被什么人掳了

去,却原来是回了楼里来作践自己!那我千辛万苦地销了你的娼籍为的是哪般?啊!你说啊!你这是

……”

莫怜的斥责还没唠叨完,本是一脸倔强的琉璃却狠狠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呜呜呜

~~~小宝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没有了他,除了做这个我便什么都不会了……”哭得撕心裂肺、

肝肠寸断,好似要把一生的苦都哭完。

满腔的怨气就被琉璃这哭声生生逼回了肚里,心也柔软了一块,爱怜地轻抚琉璃的发梢,莫怜温柔地

劝慰着:“阿文他,是有自己的苦衷。与他相处了那么久,你该知道他的为人。若不是因为不得已的

苦衷,他怎会舍得抛下你?嗯?”

“呜呲~我怕,他恢复了记忆,就忘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而我们俩之间横亘了悬殊的地位和相似

的性别,他会不会退却了?”被莫怜这么一劝慰,琉璃的心情果然好了许多,只是心中还是郁结难消

震惊于琉璃的话语,莫怜苦笑一声,叹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琉璃挣脱了莫怜的怀抱,吸吸鼻子,委屈地答道:“与他同床共枕这么久,我怎会不晓得他的想法?

而他的身份却是有人告诉我的。”

从琉璃的话中察觉出一些讯息来,莫怜拽住琉璃的袖子,急切地问道:“什么人?”

“呼呲~不知道。莫名其妙地把我抓住,跟我说了一大堆话后又莫名其妙地放了我。”擦擦眼泪,吸

吸鼻子,琉璃挠挠头不解地回答。

“既然你爱他懂他,便要相信他,知道吗?现在你先回你以前的屋子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去为你另外

安置一处住处,你以后便在新家等阿文的消息,可好?”叹了口气,莫怜放弃追问,转而吩咐了起来

丢开哭哭啼啼的模样,琉璃展开笑靥,真诚地道谢:“嗯。老板,你对琉璃真好。谢谢老板!”

摸摸琉璃的头,莫怜宠溺地笑了:“因为,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便把你当作了我的弟弟。”

经莫怜的这一番劝慰后,琉璃的心情果然开朗了很多,莫怜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若是莫彦知晓因自己嫉妒于莫怜百般维护身为男妓的琉璃而作出一番安排被莫怜三言两语打乱,不知

他会做何感想?

“如果当时我听到了你说把那个贱人当做弟弟的话,我绝对会一刀一刀杀了他!”当后来莫怜问及此

事时,莫彦是如此回答的。

在最短的时间内,安置好琉璃后,莫怜又匆匆前往江南锦缎行寻那陈老板对峙。

虽然早前找那个陈老板对峙,他只说自己的货源出了些问题,并在不久后将拖欠的货物补上。但是,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