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悠心(穿越 二)+番外——朱小苏
朱小苏  发于:2013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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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霍骁屹立不动背影,只见他身影不移,只是身侧的拳头捏得指节发白,青筋暴起。

胸膛里的撞击一下重似一下,脑海里的思绪萦绕出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火光嫣红,燃声四起,水声不断。

第九十章:扑朔迷离

江赫之死了。

这是大殷开国以来第一位死于非命的竞武第一。

尸身抢出来的时候,已经烧得炭黑,见者无不痛心垂泪,江府人等的哭骂惨状自不必说。

宗钦府的六名仵作轮番验尸,竟查出江赫之的头部竟受过重击,乃是当即毙命的重伤,也就是说,江赫之在遭火焚身之前,便已经死了。

再加上江赫之和御医殿典御的衣服莫名交换,可以完全肯定是有人蓄意杀害,仿佛是预料到会有人相救,特意使得障眼法,好似有意让其葬身火海一般。

每每念及此处,我就一阵揪心。

我抬眼看了一眼霍左将军府的门匾,回头吩咐小冬瓜驾车回去,不用等了。

威武的大门十分安静,两边都有侍卫持剑把守,神情肃穆。一个原在霍府做事的小厮从侧门快步走了出来,态度恭敬地对我作了个揖,道:“林御保万安。”

我点点头,还没等我开口。

小厮说道:“我家老爷还没回家呢,您进去坐坐罢。”

这都是黄昏时分,宫门都快落锁了,怎么还没回来呢?呼……估计是因为今年竞武这桩命案留在宫里了。

那个江赫之听说是个古道热肠的少年人,性情也好,同他在一块儿在宫中习武的竞武少年们都同他交情不错,也听闻他很敬重霍骁,希望竞武过后可以跟着霍骁谋事。如今物是人非,霍骁心中恐怕也不好受。

本想过来同他说说话,好言安慰一番的,竟也遇不上他的人。

“嗯,我进去坐坐罢。”我说着,便自己朝那扇开着的侧门走了过去。

刚踏进门槛,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位小哥,在下乃是御医殿的典御,上次承蒙霍左将军相救,特来拜谢。”

我回头望了过去,果然看见文宛一袭青衣地站在门口,对刚才那名小厮很客气地说道。

“这位典御请回吧,我家将军吩咐了,不见客。”小厮的声音明显冷淡了许多。

文宛不放弃地继续恳求,秀美的眉毛皱在一起。

“还请小哥通融通融,帮在下回禀一声,就说在下……”

“咯噔咯噔——”突然,大街的一头传来清晰的马蹄声,还有霍家特有的锦楠车轮滚动的声音。

马蹄声“得得”而来,不多会儿,霍家的马车已然稳稳地在门口停住了,车身两旁跟随两骑,其中一个是我认识的肖听雷,另一个有些陌生。

文宛和小厮都齐齐地朝马车看去,忽然,文宛的眼中明光一闪,一下便盯住了掀帘探出身体的霍骁。

“霍左将军!”文宛不顾小厮阻拦,朝着已经下车站定的霍骁喊道。

霍骁没有朝文宛看去,只是顾自朝大门走去,身边的两名副随也下马跟在了他的身后。

“霍左将军,在下是御医殿中的典御,文宛。日前承您舍力相救,心中不胜感激……”文宛正欲上前走近霍骁一步,却不想却被霍骁身边的以为副随举剑拦住了。

我站在门内,有些无奈地看着徒劳的文宛,军中人士一贯的铁面无情,文宛如此直截了当,恐怕是要热脸贴冷腚了。

“在下听闻霍左将军正在彻查竞武失火一案,在下当日虽被打晕,却对凶手形容还有几分记忆,想借此拜谢之际,同将军呈讲……”文宛有些着急地看着霍骁说道,黑白分明的眼中,真诚很明显。

我心中一滞,有些气闷,自己和文宛曾有私交,却落得如今互相猜忌。霍骁对文宛正眼不看,只是阴差阳错地救了他,却换得文宛诚心如此。

霍骁仍旧正视前方,脚步不停,却开口说道:“此事干系重大,旁人莫要插手,免得引火上身,请回吧。”

文宛听了这话,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甘心,还想上前争取,却不想被一名副随拦着,如何也进不得半步。

厚重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两边守卫的侍卫恭敬地提剑朝霍骁拱手问安,霍骁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当下立刻就看见了我。

我没有说话,不过也不像从前那样等他过来,这次主动地朝他走过去。

霍骁的脸色微变,侧目对身边的肖听雷说道:“你同韩淳先去书房等着。”肖听雷颔首答应,又用眼光朝我示意,接着就很得体地走了开去。

霍骁也不多说什么,拉住我的手就往里牵,脸色倒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紧绷,只是平日里的冷然而已,这样一看,又不觉放心不少。

行至他的卧室,我当然还是心有余悸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目光移到通往里室的垂帘,生生地刹住,最终看向霍骁道:“连日来,辛苦了。此事虽急切,却也要保重身体,莫要过于操劳了。”

霍骁在房内的书桌前坐下,双手在桌上一推,垂下眼睫,说道:“江承泽痛失爱子,岂肯善罢,再者,江赫之乃是竞武国选之人,如今死于非命,国之颜面何存。又是命殒深宫,又将宫中守卫置于何地。此事,如何能草率。”他声音一柔,道:“你的话,我记下了。”

“此事如此棘手,不知该如何收场呢。”我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自会处理妥当。”霍骁的口吻倒没有很多的顾虑。

“查出什么头绪了么?”我走近他,问道。

“哼……”霍骁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笑,面容阴沉下去,道:“未惊动一兵一卒,便潜入深宫。神不知鬼不觉,便杀人纵火……”

霍骁站起了身体,一手扶住我的肩膀,似乎不想再多透露了,只是淡淡地说道:“必是轻功了得之辈,许是仇杀。”说完,他盯住我的眼睛,道:“你无需知晓太多。”

呃……心堵……典型的大男子又来了……对我的事情一定要了解得一清二楚,自己的事情又不许我干涉太多……因为自己也是男人,遇到这种情况反倒更加不爽。之前打算安慰他的初衷瞬间烟消云散……

我点点头,甩开他放在肩膀上的手,走开了几步,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不痛快的样子,免得被认为小肚鸡肠。

“如此,我也不多问了。御医殿中也有三名典御火中丧生,我也希望此事能快些水落石出。”说着,我一边故作轻松地去看房中的一处盆景,一边说道:“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听听文宛的呈讲……”出于对霍骁个人的了解,我又附加解释道:“就是方才在门口遇到的那位典御。”

霍骁眉峰一冷,道:“我自有安排。”

啊……心超堵……霍骁这个人会不会太自我了一点。

“好……”我轻轻地用手指弹了一下盆景中的叶子,大步地朝门走去。

霍骁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给扯了回来,问道:“去哪儿。”

我心平气和地说道:“我自有安排。”

霍骁明显听出我话里的别有深意,所以也软下几分脸色,道:“此事,你知道的越多,反倒对你不好。”

“嗯哼……”我更加不在乎地说道:“所以啊,我也不用多留了,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对了,那两位副随也在书房里等着呢。”

霍骁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去碰门栓,突然一下子从后面把我抱住了,我的两只脚瞬间悬空离开了地面好几公分。

“找我,只为了打听这些,不为别的……”绵长的口吻里竟有几分抱怨。

“……”我挣扎了几下,耳根有些发热,说道:“没别的……”

我正想一鼓作气地从霍骁身上蹦跶下来,可是,下一秒,却似乎再也动不了了。

湿润的感觉在耳朵上四散开来,霍骁用嘴唇轻轻舔弄着耳垂,继而轻轻含住……

“呃……”我被刺激得连忙回过神来,继续用两只脚奋力地乱蹬起来,一边小声地央求道:“霍骁……别这样……”

霍骁轻松地将我悬空翻转过来,正面对着他,原本圈箍住我的双手,此刻抱住了我的臀部,我的双腿一下子挂在了他的腰上……

他就像抱着一个小孩子一样抱着我……

耳朵上湿濡的感觉一点点朝脖颈移去,辗转舔舐。

“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的……”

我半仰着头,心里脸上都是火辣辣的。

“佑熙,别躲着我……咱们已经分不开了。”

我慢慢低头看向他,深黑的眸子里柔光闪烁,像极了那枚黑色钻石,我忍不住用手去抚摸他的剑眉,鼻梁,鬓角……

“我知道……”

说完,我低头温柔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所以,出乎意料地害怕。所以,想一个人好好想想,该用什么办法和你紧紧绑在一起。

不过这话,我当然没机会告诉霍骁,因为他的炙热的唇已经覆了上来,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和亲昵。

我只觉脑子一阵晕眩,等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霍骁欺身压在了床榻上,上裳凌乱,大片胸膛曝露在空气了,霍骁正埋首在那里舔咬啄吻,湿润温热的感觉不断蔓延……

当我感觉到霍骁的手正往裤子里探去的时候,我一个激灵灵地明白过来,之前是怎么信誓旦旦绝不再犯的?!怎么一下子又是这个状况?!!

“霍骁……”我用手去拨开霍骁即不安分的手。

霍骁也不理我,此路不通另辟蹊径,粗糙宽厚的手掌继而覆上我的后腰,一路向上,在整片背部揉捏抚摸。

“霍骁……”我见制止行不通,便改成商量的口气,道:“上次是你,这次轮到我了吧?”

话音刚落,霍骁的动作立刻顿住了,他缓缓地抬起满是情欲的眼睛,随即是一脸“荒唐”地看着我。

我彻底被他的表情激怒了,说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得一直……唔……”

霍骁趁着我张口,深深地吻了下去。

我渐渐地开始觉得有些缺氧,四肢也渐渐虚软,我总算明白上次为什么会羊落虎口,完全是因为霍骁有一套夺人气力的招数,不然,我的力气虽然不大,可也不会沦落到任其所为的地步啊?

不幸的是,我开始完全不能跟上霍骁的节奏,只觉得心脏快要飞出胸膛,在越来越缠绵的深吻里丧失了最后的抵抗力。

慢慢地,自己的整个世界里,只剩下彼此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湿热的空气。

比起上次更加殷切地索取和亲密的动作。

霍骁如同一团火焰一般纠缠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燃烧得尸骨无存为止。

原本只是咬牙忍受的痛楚渐渐地在这份意乱情迷里变了味道,开始在身体里转化成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紧紧地牵引着心中磅礴的热情。

独独为这个命中的男人绽放的热情。

第九十一章:杀机重重

因为一个少年的逝去,江府中的每个人都可以用愁云惨淡形容,原本应该庆祝欣喜的日子突然被悲戚代替,许多人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首当其冲的是江赫之的母亲,江夫人,自从听闻江赫之的死讯便一病不起,竟有大去之势。结果烨宗皇恩浩荡,特派御医看诊。

对,所以我来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皇上派来的人必定是须发皆白的老头,不曾想,却来了个少年人,全身上下也看不出一点悬壶济世的味道。

我在江府众人诧异的眼神里,不断鼓励自己,经验和能力这种东西,同年纪无关,同外形无关,同别人的看法无关……

江府怎么说也是一间都统府,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只是和民间殷实人家的住宅差不多,就连林家的府邸都比这里气派,更别说霍府了。看着府中简单朴实的装饰,我突然有种自己实乃挥霍无度之辈,霍骁简直是搜刮民脂民膏之徒……

静谧的房间略微有些昏暗,倘若不是江夫人也有了一些年纪,倘若不是江夫人的病症来得凶急,我想,秉承男女之大防的这个年代,是绝不会允许我坐在江夫人的床前望闻问切的。

“尊夫人的脉息,细而无力,虚而无神。乃是心气虚而生火,肝中滞而血亏。因而如今,夜间不寐,白昼眩晕。精神倦怠,身弱体虚。以晚生看,尊夫人的脾胃肝肺都受了大损,倘若能早些以养心调气之药服之,何至于此。”

一边一个服侍的中年侍女拭泪道:“何尝没有劝夫人用药,夫人如何也不肯听咱们底下人半句,谁曾想会落得如今这么个症候了……呜呜……”说着,竟开始哭了起来。

另一个微胖的中年侍女,也是一脸动容,道:“林御保说得极是,求您赶紧明白指示,救救我家夫人。”

床榻间那个形容枯槁的女人抬起浑浊的眼睛,有气无力地说:“用什么药,救什么命,一并死了干净……我去了,便能见着我家孩儿了……”江夫人的面容不变,只是满眶的泪水霎那间决堤而出,在苍白的脸上肆虐。

“江夫人……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常有,此乃是人生来的劫数,令公子与夫人缘分已尽,倘若其魂灵见您如此痛惜卧病,想必不能安心往生,久久不能安息……”我慢慢地站起身子,口吻温柔地说道,“江夫人……即便为了告慰令公子的在天之灵,也实该顾惜身体,等到抓住真凶的那一天……”

床榻上的江夫人仍旧瞪着空洞的眼睛,流着眼泪,却也不说那些自轻自贱的话了。

“快给林御保拿纸笔!”那个微胖的侍女连忙招呼底下的小丫头搬来了桌子和笔墨纸砚。

“老爷呢……”寂静的江夫人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沙哑地问道。

“听说霍左将军今日会来家中,老爷正在前堂候着呢。”侍女一边整理江夫人的被褥和靠枕,一边回答她。

“霍左将军……”江夫人口中喃喃念道。

“是。听闻霍左将军办事素来雷厉风行,想必咱们少爷的案子很快便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侍女柔声劝慰。

“若能还我孩儿公道,我……便是给他当牛做马也情愿。”哽咽的声音又起。

霍骁?他也来了么?我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听了听,不过也没有多想,低头提笔坐下,开始细细地写着方子。

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慢慢地朝这里靠了过来,脸庞很小,眼睛却大得出奇,她大约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模样说不上有多灵秀。

“御保大人……求您救救我娘……”她的声音又细又小,却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

我正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一边一个奶娘样子的人连忙将她拉到一边,一边歉意地说道:“林御保勿怪,这是府上的……二小姐。”

我点点头,朝她笑了笑,道:“二小姐放心,在下定当竭尽全力治好令堂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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