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蓝红生 下+50问——水合
水合  发于:2012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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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扣合的崚嶒,将自己的神魂越推越高……

当疾射而出的白浊同时沾上二人胸腹,他们抱在一起浑身汗湿地躺倒,像筋疲力尽才爬上岸的溺水人

,连呼吸都带着痉挛的幸福。红生尽力搂住伽蓝,同时也感受到他给的桎梏;这份滋味不同于男女之

情,很有力,像操纵乘风破浪的桴筏,惊险刺激,需要耗更多的气力,但抱紧了又觉得异样地安全。

红生枕在伽蓝的肩上笑起来,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轻问:“你的第一次,是怎样?”

“我的第一次……你问的是哪一种?”

“有很多种么?”红生诧异地抬头,看着伽蓝促狭的笑眼,忽然明白过来,“你——死羯狗……”

他低声笑着,咬住伽蓝的耳廓:“是有两种,我怎么就没想到,亏我方才吓得要死——你倒是从了本

王啊。”

说着调皮地扳过伽蓝的身子,自己蝉伏上他宽厚的背,把手往伽蓝臀间摸去。伽蓝将脸埋在枕中闷笑

一声,由着红生动作。在他下身钻营的手指太生涩,指甲划到细致密合的嫩肉,牵扯出久违的疼痛,

他呻吟了一声,却没阻止红生。

红生捣弄半晌才认输,丢开手爬回伽蓝身边,咬着他的头发笑个不歇:“怎么可能进得去,比处子还

紧,我本来就挺讨厌御处子的,紧得要命,磨得人疼。”

“狠狠心就进去了。”伽蓝笑着翻了个身,吻了吻红生的鼻尖。

“是么?”红生听着愣了愣,滑回伽蓝身边躺下,拽了衾被覆住二人,“那你第一次,他很狠心么?

“嗯,我也不大记得了,”伽蓝挪了挪身子,不想让尤自黏湿的小腹碰到衾被,只好侧身躺着,“那

次我喝醉了。我十五岁那一年,天王在邺城东面修筑了华林苑,建成之后,石韬带我去那里玩。那里

真挺有意思,记得苑中有道千金堤,堤岸上盘着两条铜铸的龙,口中吐出的水正好注入天泉池,灌溉

着满苑的奇花异果。有冬天开花春天结果的李子;有大得吓人的羊角枣和西王母枣;有二斤一个的勾

鼻桃;有碗盏大的安石榴,甜极了……那里还有一棵双生树,树中建造了一座阁楼,枝叶交缠着,将

阁楼牢牢包裹……石韬在那里,吻了我。”

“然后呢?”红生将脸埋在伽蓝颈窝,闷闷地问。

“然后到了八月,天降暴雪,冻死了数千名在林苑中劳作的平民,可没人为那场天灾忏悔,”伽蓝的

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缩,尽量借铺陈来冲淡回忆中的苦涩,“我们总是没日没夜的宴饮、宴饮。大殿

前的金龙樽能盛五十斛的葡萄酒;数不清的灯树庭燎明晃晃冒着轻烟;每三十步就有一班鼓吹奏乐;

宫女们穿的衣裳缀满金银珠玑,在流苏帐后星星点点地闪着光;宫中四壁涂着椒粉,被烛火一燎就是

扑鼻的浓香……还有石虎的御床,足有三丈见方,挂着绛紫色流苏纱罗帐,帐门角安着金银鉴镂香炉

,用石墨烧着集和名香;帐顶上悬着一朵很大的金莲花,花中挂着一个金箔香囊,人若喝醉了酒躺进

去,就会深深陷进褥子里被香迷住,根本动弹不得……那一次我醉得太深,只记得床无比地宽,床褥

子又软得像流沙,我根本就逃不出去……”

“你疼不疼?”红生的手指拨弄着伽蓝微鬈的头发,黝黑的眼珠在暗中闪烁。

“疼,疼得要寻死。”伽蓝笑起来,末了又添了一句,“可惜没死成,还是活下来了。”

红生翻身抱住伽蓝:“我知道,那样很疼,疼得恨不得要寻死。我真不知道这其中能有什么乐趣,在

长沙,我看见表兄与叶将军那样……却是又怕又糊涂,你说,这样雌伏在男人身下,能有什么快活?

“是有的,”伽蓝叹口气,揉着红生的头发,“但得慢慢试。”

红生抬头看着伽蓝,迟疑道:“真的?”

“真的,”伽蓝点点头,忽然对红生狡黠地笑,“你要不要试试?”

第卅四章 品红·肆

红生脸一热,血气就往脑门上冲,他红着脸犹豫:“不会疼么?”

“小心点就不会。”伽蓝知道得了红生默许,轻声笑着下床。

红生靠着床屏心怦怦跳着,片刻后伽蓝捧着什么钻回床中,他借着炉火微光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几枚

早上摘的霜柿子。

“外面挺冷。”伽蓝阖上床屏,隔着衾被拥住红生,递了一枚柿子在他手里。

红生揽臂抱住伽蓝,一手就将柿子送到嘴边,咬开个小口吮吸。冰甜的汁液滑过燥热的心口,很舒服

伽蓝看着红生吮柿子的模样,不禁沉声笑道:“不是拿来给你吃的……”

“嗯?”红生纳闷抬眼,唇上晶亮的柿子汁已被伽蓝分享了去。

舌尖勾弄着彼此口中的黏甜,伽蓝抵在红生唇齿间轻声问:“不过的确很甜,是吧?”

“嗯。”红生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朦胧间看见伽蓝将衾被掀开,手中竟拈住枚柿子,信手一捏,冰凉

的果肉滑落在红生小腹上,朱红色黏汁一路淌到身下。

“啊!”红生被刺激得蜷起身子,正待退让,却被伽蓝一把按住。

“别动,一会儿就好。”伽蓝笑着安慰道。

“可是太冷。”红生绷紧小腹,无奈地看着浑身寒毛竖起,四肢微微发颤。

伽蓝挑起湿滑的果肉,指尖还不忘促狭地滑过红生瑟缩的欲望,最终停留在他臀间幽窒的入口处,轻

轻揉弄。红生倒抽口凉气,紧张得攥紧床褥瑟瑟发抖;下体冰凉酥麻,被伽蓝的指尖顶得微微胀疼,

偏那按摩又一圈圈焦灼磨人,叫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求也不是骂也不是。最终他忍不住将一只脚踝

架上伽蓝的肩,侧脸闷在衾被里催促着:“你倒是快些罢。”

伽蓝抿着唇坏笑,又挑了些被红生焐得温热的柿泥,往他臀间送去……原本还在忍耐的红生忽然就起

身瞪住伽蓝,心惊胆颤问道:“你塞了什么进去?!”

“柿籽。”

在昏暗中看着红生脸上错综复杂的神色,伽蓝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黏滑的柿籽很容易就被推进肠

道,他的手指再跟着挺进就方便得多。

一阵心惊肉跳之后,红生终于确定那又滑腻又坚硬的侵入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这才放松了僵硬的四

肢。下身传来的感觉虽然很古怪,却并没多难受——真的与那次不一样,虽然谈不上喜欢,却绝不讨

厌……他索性蹙紧眉躺倒,尽量打开双腿,放松着任伽蓝的手指继续推入。大约进到一指深时,他发

觉伽蓝没再继续,而是改而用指腹向上按着,细细寻找着什么。

当红生听见自己口中逸出第一声呻吟,他难以置信地瞠圆眼睛,不明白那匪夷所思地快感来源于何处

——他甚至没有感受到伽蓝有何激烈举动,不过是十几下轻柔的抚弄,顺着内壁的某一点自上而下地

摩擦,分身的顶端就像听了话似的泌出大量清液,从小腹击上脑门的快意将他瞬间推上云端,欲望再

度抬头。

伽蓝却趁这时抽离手指,毫不意外地听见红生喉中响起不满地咕哝,但,一切都还不急。他摸到放在

床沿的第三枚柿子,再度捏破,冷不防将冰凉的果肉包裹住红生灼热的分身,快速套弄。身下人立即

扭身尖叫起来,一眨眼却又将张狂的叫喊扼杀在半途。

“呃……别……”红生浑身大汗淋漓,他止不住发颤,本能地想要蹬开伽蓝,却被反压住双腿;昂立

的分身连同冰凉的柿泥一起被攥紧,几次捋动后几乎绝望地凉透,却在下一刻被伽蓝火热的口腔裹紧

。同时瑟缩发烫的内壁再次被入侵,这一次他的肌肉迅速自觉地收放,引那冰凉的手指停在自己那处

已经学会期待的地方。

一前一后都被操纵,他的身子无助地弓起、扭动、挺送,心心念念只想更彻底地堕落。断断续续的呻

吟到最后连成一气,当登顶的瞬间在呜咽中到来,红生脑中轰然一片空白,酥麻的快感暴雨般砸进他

的脊椎,让他的灵魂在伽蓝口中尽数爆发,瞬间被吸空……他像死过去一样瘫在床上,承受一波又一

波痉挛送来的冲击,晕了良久才找回呼吸。

床板吱呀响动,感觉到伽蓝重新躺回自己身边,红生双目微瞑,气若游丝:“你这样弄……我以后都

不要再吃柿子了……”

伽蓝笑了一声,附在红生耳边戏谑道:“绯郎,我们一路下山,只怕还要吃不少柿子。”

红生软软揍了他一拳,连眸子都懒得睁开:“我饿了,你饿不饿?”

“不饿。”

伽蓝老实回答,红生却腾地红了脸,翻身向里睡了;昏昏沉沉睡到一半又被伽蓝扯起来,牙齿磕到硬

邦邦的碗沿,便张嘴咽下几口热水冲的麨面,再倒回去睡死。朦胧中有滚烫的帛巾熨上他的皮肤,黏

答答的身子被轻轻擦拭着,力道不愠不火,刚刚好扰光他的睡意。红生恼火地睁开一只眼睛,恰好瞅

见伽蓝端详着手中帛巾,悄悄勾起唇角。

“你笑什么?”红生问。

“我在想,要是你拿今天的事画张春宫图,这柿子的颜色……”伽蓝将染了色的帛巾递到红生眼前,

笑得甚诡异。

“这颜色怎么了?”红生愣了愣,懵懵懂懂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像落红?”

“嗯。”

红生一口气撑不住咯咯笑起来,光裸的小腹急促震颤着,在灯下绵延出极漂亮的线条:“哪里像了?

!明明一个是朱红一个是鲜红,你这傻瓜……你才会把这两样调成一个颜色呢……”

话虽如此脸却红起来,伽蓝笑着替他穿上亵衣,两人才又并肩睡下。

一宿贪欢,于是翌日二人皆错过朝食,是卷着铺盖逃走的。

慧宝大师读罢红生留下的信,冲小沙弥们很潇洒地扬扬手:“不就是一床被褥么,还特地道谢半天,

慕容大人挺和气的,善哉善哉……”

一场冬雨打得野径满是落叶,浮丘山萧瑟的冬景却被山中一起一落的笑声打破,不时惊得寒鸦在枯枝

间振翅。雾岚稀薄的山道上,两个落荒而逃的人手牵着手跑得歪歪倒倒,伽蓝卷着狼藉的被褥疯了一

样地笑,红生背着包袱跟在他身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弯下腰。

“我不行了……”红生捂着笑岔气的肚子,蹲在地上喘气,“再扔掉点什么吧,我背不动了。”

伽蓝回到红生身边拉他起来,关切地问:“身子难受么?”

红生点点头,又赶紧摇着头笑起来,隔着唇间呵出的薄雾,双颊绯红地看着伽蓝。

“那冷不冷?”伽蓝握住红生另一只手,两人隔着柔软的被褥靠在一处,同时抬头望着苍白的天际;

天际邈如旷世,望久了人就虚晃起来,仿佛要溶进头顶那团白光之中,让人不觉又回忆起昨夜的眩晕

——也是像这般浮在茫茫云端,神魂颠倒。

“我们去哪里?”伽蓝眨去被苍白天空灼出的薄泪,轻声问。

“江陵,”红生喃喃道,“常画匠在那里接了生意,不过,也不一定,我们先慢慢走……”

“好。”伽蓝明白红生的心思,笑起来,忍不住又低头吻了吻红生——在他心中不断涌起的快乐像潮

水一般疯涨,磅礴地,一遍遍冲刷着那个刻在心底的名字;甚至潮退时洇在那刻痕中的湿迹,都仿佛

斑驳在眼前。割舍是一种疼痛,纵容遗忘又是一种,他几乎要忏悔自己是否犯了什么罪,为何会快乐

得如此充满歉疚。

唇齿间的厮磨不知不觉就加重起来,他们一啃一啄,渐渐像雄兽厮斗那样嬉闹,寻找着折磨彼此带来

的乐趣。最后还是红生先偏头让开,笑道:“不闹了,走吧。”

“嗯。”伽蓝牵住红生的手缓步前行,偶尔有落叶拂过他肩头,留下点湿润的擦痕。

静谧中想起昨夜的放浪形骸,红生仍觉得下体虚乏酸软,不自在地瞥了眼伽蓝挟在胁下的被褥,他嗫

嚅道:“找个地方把这些都扔了吧。”

“不急,下山前都能用上呢,驿站简陋得很。”伽蓝精打细算道。

红生觉得伽蓝说的也有道理,当下不再置喙。二人加快步伐往山外走,想在餔食前赶到驿站落脚。一

路碎霜泠泠、林木苍冷,伽蓝顺手从路边灌木上摘下一个紫色的果子,送进红生嘴里。

“这是什么?”红生皱眉咀嚼,“都干瘪了,不过味道还不错。”

“山稔子,不是这个季节的东西,在燕国可吃不到这个,尝尝看。”

“样子有点像我们那里的越桔,不过比越桔大,”红生细细品咂道,“味道也不一样。”

“就不是一个东西。”伽蓝呵呵笑道。

“是么?那再让我尝一个看看。”红生走在山道内侧,这时凑头就往伽蓝那边挤。

伽蓝却推拒道:“这东西涩肠的,你不能多吃。”

“为什么?”

“……”伽蓝抬眼望天,“……经验之谈。”

第卅五章 琥珀·壹

十一月仲冬,武陵县喧闹的早市街头,红生蹙眉握拳,伸出肿得像萝瓝一样的手,让街边郎中替自己

涂上冻疮药。

“哎,我这贴不皲手药包治包好,”郎中瞅着红生神神秘秘道,“郎君读过〈庄子〉没?”

“读过。”红生郁闷地抬眼回答。

“那就对咯,在下祖上世代行医,老祖宗就是〈逍遥游〉里那个善熬‘不龟手之药’的宋人啊,这贴

药也是祖传秘方,多少年传下来的……”

“先生,我怎么记得〈庄子〉中说,您祖上是以漂洗丝絮为业的?”伽蓝站在一旁插口戏谑道,“何

时变成世代行医了?”

郎中一时语塞,瞪了伽蓝一眼:“只准天下改朝换代,不兴我们小老百姓改行么?”

红生眼一横,示意伽蓝不要废话,赶紧付钱。郎中喜滋滋接过药金,递给红生一罐膏药:“郎君收好

,早晚各涂一次,平日要特别注意手脚保暖,别受寒。”

红生匆忙谢过,懊丧地捧着膏药跟伽蓝离开,一路抱怨道:“我从前在燕国不会生冻疮的,痒死了…

…”

“我们一路沿着洞庭湖玩过来,大概是湿气太重了,”伽蓝安慰道,“这里也不比燕国,室内总是不

点火盆,阴冷得厉害。”

“我也的确没注意保暖。”红生拐到街角买炙鹅串吃,忿忿瞪了伽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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