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EMP攻击下，没有什么交通工具——洛子陵看着自己的双腿——“11路”实在不是个能用来逃出灾区的交通工具。对了——摩托车！还有洛少阳的车子！

对了，洛少阳的车子经过了EMP防御，现在应该就在这附近。或者能找到摩托车就好！

首选是找到洛少阳开来的那辆车——洛子陵长舒一口气——还好自己其实已经会开车了。洛少阳的车子就停在实验基地旁边的停车场，爆炸的只有实验基地的综合楼，可能没有波及那里。

“我要出去一下。”洛子陵拍了拍赵云轩，意思是让他给开门。

“啊？为什么要出去？现在外面那么危险。”赵云轩问。

“我无聊，想去书店找点书看。”洛子陵晃了晃手里写的满满的各种东西的草稿纸。

赵云轩明白过来，立刻点头同意了：“果然是优等生，这么爱学习。”

“爱学习你妹。”——当然这段洛子陵没说出来。

“呵呵，呵呵，谢谢叔叔夸奖。我就是无聊了。”

洛子陵以赵云轩需要保护更多人所以拒绝了他跟着，而赵云轩也只想和袁小红呆在一起，所以既然洛子陵拒绝了他跟着，他也乐得开心。

洛子陵拿着一把龙泉宝剑就出去了。

洛子陵看着眼前满是废墟和血迹的街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下面，该去干正事了。停车场就在爆炸的主楼附近，洛子陵觉得只要到了爆炸的实验基地废墟，应该就能找到……

洛子陵刚走了没多久，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洛子陵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就要砍。还好何晟躲的及时，要不然这个时候何晟的脑袋和身体就该分家了。

何晟笑着看着满脸冷汗的洛子陵：“我去，你这条件反射也太迅速了。”

“你来干什么？”洛子陵在心里暗叫不太好。这家伙跟来，自己去找车子，这种离群的行为会很尴尬吧。

何晟眯着细长的眼睛：“我说，你应该没有来过港口多少次吧？你知道这里附近哪里有书店？”

洛子陵默然。

“我们上次去的沃尔玛好像有些书，要不要去那里？”何晟友善地揉了揉洛子陵的头发。

洛子陵拿下何晟揉自己头发的手。眼睛一转计上心头：“我想回试验场。”

“回试验场？”何晟不明白地看着洛子陵。

“我爸开来的车子停在实验基地的停车场，车上有我的课本，我想拿课本看。”——其实那是骗人的，课本早就被洛少阳带进了实验大楼，这个时候估计早就已经成灰烬了。

“这样啊……”何晟好像接受了洛子陵的解释，“那一块去吧。我这不是不放心你一个小孩子在外面乱走嘛。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你爸醒过来了我们要怎么交代哟。”

洛子陵心里回答：谁需要谁什么交代啊，现在这种时候，谁能顾得上谁呢？

两个人拿着龙泉宝剑一路慢慢走，没一会儿就到了实验大楼爆炸后的废墟。洛子陵还是第一次在白天看到这座爆炸后的废墟。

整栋20层的大楼坍塌后却任然有3层楼左右的高度。砖块呈现着爆炸以及燃烧后烟熏的黑色，看起来很凄凉。配合着天上喜食腐肉的乌鸦成群飞掠的呱呱声，有一种浓浓的伤寒，让人掉泪。

洛子陵看了看四周，终于肯承认这个时候何晟跟过来也算是好事，因为他并不是很清楚停车场的方向：“何……何……”洛子陵何了半天，也不想叫出那句何大哥。总觉得这家伙占他的便宜。洛少阳比他小可是他爸吧？

何晟似乎很快就领会到了洛子陵的意思：“是不是找不到停车场，我带你过去。”

何晟带着洛子陵朝着东北方向过去。

突然，何晟问道：“你说，你们，是你爸开车到实验基地来的。”

“是啊……本来以为这里能撑过去一段时间，谁知道怎么……”话说一半，洛子陵才觉得真正的问题好像不在这里。

何晟继续问：“那个时候整个华东地区都经历了EMP攻击，你爸的车子居然还能启动？”

洛子陵听到了何晟话里其他的意思。何晟应该是看出来他这次出来的目的不是为了书，而是为了那本书，为了离开这里。

何晟安静了一会儿后，却并没有如同洛子陵意料中的那样开始问他这次去找车的真实目的：“你爸爸……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他和赵云轩能在尤利西斯的排查下活下来。那个时候明明尤利西斯已经探测到了洛少阳和赵云轩已经死了……而且红外线热感应器感应到了两个人体温的下降，脉搏探测器也已经探测不到两个人的脉搏了……”

何晟话一出，洛子陵却更加疑惑了：“你又不是尤利西斯，你怎么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晟捂住了嘴。

失言了。

洛子陵也突然捂住了嘴。

他也突然觉得有什么非常非常不对。

洛子陵在一辆警车烧毁的框架边突然停住了脚步，笑问何晟：“何晟，我一直很好奇，那个尤利西斯到底是什么……”

“智能大楼监控系统……”何晟回答。

“我一直不认为，2012年中国的人工智能系统已经发达到那种程度了。”洛子陵玩味地继续说。

何晟干笑。

“而且，你怎么会那么清楚当时我们和尤利西斯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知道他都探测到了那些数据。”洛子陵一点点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就算是谢灵歌他们讲给你，你知道的也太全面了。而且我真的不认为机器能说出人类一样的叹词。那个尤利西斯简直就是智能过了头。”

何晟回避着，但是反而把问题暴露得更加明显了：“那个是从国外引进的嘛。”

“国外引进的我觉得他是对于语言的识别能力应该没有那么好吧。2012年最先进的智能秘书sheri对于语音的识别能力也仅仅限于识别英文，而且照样没有做到完全识别。中国的技术就更不用说了……”

洛子陵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何晟的表情。

最后，终于抛下重磅炸弹：“当时的尤利西斯就是你！”

洛子陵有百分之80的把握，那个尤利西斯就是何晟伪装的。一定是何晟通过某种手段操纵着尤利西斯。

想到这里，洛子陵突然想起当时自己在以为洛少阳死了之后吻他的时候尤利西斯好像看到了还发表了什么感想……

说起来何晟也曾经没头脑的问过什么他们是不是父子。这个奇怪的问题不是没有缘由地问出口的啊。

洛子陵囧囧地盯着何晟。何晟也囧囧地盯着洛子陵。

何晟拖了拖眼镜，然后揉了揉鼻子。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你……”洛子陵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当时执行爆炸的其实是你？我呸，什么尤利西斯，原来都是你，是你要杀我爸。”

洛子陵想到尤利西斯做过的一切，顿时就火了，那个时候尤利西斯明明有能力救他们，可是却在哪里讲什么条件……说到底都是这个何晟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晟辩解道：“一开始也不是我。我一直到你们和尤利西斯谈条件的时候才入侵进去的……”

洛子陵把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现在这个家伙看到自己对自己父亲做的不轨的行为他已经顾不得了，他只想知道是他当时苦苦相逼要洛少阳的命。

何晟摇着头，他明白洛子陵眼中的怒火，但是另外一方面也在心里指责洛子陵什么都不懂：“那种时候，正确的做法就是应该把危害度降到最小，能够放你们出来你们就应该感恩了。”

“感恩？”洛子陵突然拔出刀指着何晟，“你当时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你是何晟，跟我们他妈的装冰冷的机器，而且还做那么冷冰冰的事情。你直接赶快把大门打开，然后想办法困住丧尸和异形然后让我们出去不就行了。”

如果那个时候他不去苦苦相逼要洛少阳的命，也许洛少阳现在不会这样……

何晟看戏者洛子陵指着自己的刀，一直笑着的眼睛仍然还是笑着的。可能正像他说的一样，他是天生的笑脸，所以这种时候，虽然嘴唇抿的很紧，但是眼睛却仍然像是在没心没肺的笑着。

“你到底还有多少瞒着我们……”洛子陵继续问。

Chapter 36 帮派

何晟笑着说：“瞒着你们，我有什么好瞒着你们的？”

洛子陵继续追问：“这次的灾难到底可是为什么爆发的？为什么什么消息都没有？”洛子陵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有些没底——因为他并没有这个时代的他的记忆。

果然，何晟开始说：“并不是没有什么消息……前段时间不是说美国那边对于万无忧的副作用闹得很厉害么……就是因为……有些服用了万无忧的人，变成了丧尸……不过成为丧尸这种东西当然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万无忧……”洛子陵默默地念着这三个字。因为觉得和抗抑郁的药物差不多，加上上次说到的自杀控制带于是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应该是新型的抗抑郁药物，“有多少人吃了？”

何晟摇头表示不知道：“而且，就算吃了，也有没有事的……例如……谢灵歌。”

“谢灵歌？”洛子陵反问。

“对，谢灵歌也吃了万无忧。”

洛子陵继续问：“可是，她看起来不像是有忧郁症的人。”

“得了精神疾病的人你外表看起来其实都和正常人似的的。也许平时一直笑着的人还是抑郁症呢。”何晟用手指夹着洛子陵的宝剑挪开，然后转身，“我们快点去干正事。”

洛子陵也放下剑。

原来丧尸的成因居然是抗抑郁药物。

绕过爆炸后的实验大楼的废墟，停车场就到了。各种车子好整以暇地整齐码放着，竟然看不出来经过了大灾难。洛子陵一排一排按着记忆搜寻，很快找到了洛少阳的车子。

洛子陵有些激动——马上就可以离开了。

打开车门的时候，洛子陵甚至感到浑身在颤抖。启动，点火，油门！一切OK。完全没有问题。

何晟也坐上车，翻看了一下后座的各种物资。药品，一些饼干，农夫山泉，还有一些衣服。真的在最下面翻到了一些书——《改变世界的十大奇迹》、 《高考模拟试卷》……

何晟问洛子陵：“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算是吧。”洛子陵没有怎么搭理何晟。很久没有碰车了，他现在需要适应一下。不过想到了马上就可以带着洛少阳离开了，激动难以抑制。

终于要开始了。

洛子陵心里的计划不断翻腾着。光明的未来正在等着他。洛子陵甚至能感受到全身的血液在沸腾中。

何晟也看出来洛子陵眼中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你其实是想用这辆车离开。”

洛子陵沉默一会后，没有否认：“我爸现在一直昏迷不醒着，我并不想麻烦你们。你们顾不上我是应该的。我不会说什么……”

何晟听地出洛子陵口中的激动之情。

启动，后退。

何晟看着干干净净的车内环境，然后车上一些和普通速腾不太一样的配置，嘴角莫名一勾：“你爸爸，果然有两下子。”

洛子陵也不知道何晟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夸自家父亲的话他没有拒绝的必要：“我爸当然厉害。”

“你看上你爸了？”

“噗。”洛子陵几乎一口水喷出来。何晟说的太直接。

车子开始行驶。前面的路口有石头挡着似乎很难通过，但是开到跟前，洛子陵发现竟然正好能通过，似乎老天爷都在帮他。

马上就要和何晟告别，所以洛子陵觉得倒也不用再和这家伙多做什么纠缠：“这种感情是错误的。”

洛子陵小声喃喃。其实就是说，没错，他是喜欢他爸，但是，已经决定放弃了。这个世界谁能事事顺心，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有结果。

“放弃了啊。”何晟看着前面。若有所思。

“没有关系，人……并不是没有了爱情就不能活。”

“孩子，你还小。你说出这样的话反而让我觉得你还没有放弃。”何晟揉了揉洛子陵的头发。

洛子陵突然觉得何晟似乎人不错，于是也开始担心起他的未来了：“你有什么打算么？”

“什么打算？”何晟摇摇头，“没事，我打算就在这边先呆着。逃走，也不知道逃去哪里。”

“你的家人呢？”洛子陵问。他不相信何晟没有家人。

何晟点头道：“是啊，很担心他们。小妹，还有家中的老父母。可是这种时候只能求上天保佑他们了。”

“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

“找到机会……或许会去吧……”何晟笑的有些伤心。

洛子陵总觉得他有些深埋在心底的事情没有说，但是又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什么事情。

“你是大楼的总负责人。当时出事你应该能第一时间离开……”洛子陵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嗯。”何晟没有否认，“当时我是第一批就出去了。”

“那为什么……尹嘉炜是为了谢灵歌，你……”

“我是尹嘉炜的死党，他说要等他的妹子，我也就只能陪他留下了。”

洛子陵不解的看着何晟。然后笑道：“哈，你真够兄弟。”

“我以为这种情绪你懂。”何晟朝后靠在车座上。

洛子陵忽然明白了什么。我以为这种感情你懂。难道……

然而还没有来得及确认，他们已经到了宾馆。似乎是为了等他们，大门居然没有关上。但是门口停的几辆摩托让洛子陵觉得总有哪里不太对头。

两个人正兴冲冲地走进去，一声大声的呵斥声和尖叫声就让两人不自觉拉开了战斗的姿势——不妙！

“哈，妞，你就从了大爷吧。”一个粗鲁的男声响起。

另外一边是女生的尖叫声：“不要，你放开我！轩哥就我。”

赵云轩被四五个人控制住，动弹不得：“小红，小红，你们这群禽兽，这种时候，你们想干什么？”

“糟了！”何晟刚一看清大厅里的情况就惊叫了起来。

洛子陵立刻捂住何晟的嘴巴往旁边一闪。然而，他们还是来不及了。

“哟，新人么？一伙儿的？”领头的一个满脸胡茬的人丢掉手里的烟头走了过来。同时两个喽啰立刻冲了过来。

洛子陵拔出宝剑。

两个喽啰不敢接近。

四个人对峙着。

看来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一群喽啰来了这里，把这里搞的的一团糟。洛子陵看着四周散架的桌子和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看赵云轩身上的新的伤口，这里应该是经过了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