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种田养包子+番外——跳舞的萝卜
跳舞的萝卜  发于:2013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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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险峰惊讶地抬头听完袁承佑的话,随后又低下头去。承佑还是那个承佑,总是不忍伤他,宁可忍着伤痛成全自己,也想要弥补。不过感情这种事,到底是无法弥补得了的,无论说的如何不在意,心中总是惦念着的。

但是,蓝险峰收起面对袁承佑时总是存在于内心中的柔软,坚定地决定守护住这份爱情。蓝险峰返身从桌上拿起茶壶,到了两杯茶,一杯递到袁承佑手中,自己也拿起一杯,道:

“承佑,今日我俩以茶代酒,定下盟誓。从今后放下过往,我俩只是曾经的上下级关系,再无其他。”说完,自己仰头喝下茶水。

袁承佑掩去心中眼中伤痛,闭目同他一起饮下。

“将军,这第二杯,念过去我入敌营救你的恩情,希望您能将我姐姐的骨血唯一留给我。”

袁承佑心中大恸,竟是念在这份‘恩情’上么?好,好,好。“既是你姐姐的骨血,本将军岂有拆离你俩血肉亲情之理。”含泪饮下那明明该是清香,却满是苦味的茶水。

“这第三杯……,蓝险峰在这里谢过将军放过我家孙邵霜,大恩大德必不敢忘。将军若有用得着我俩的地方,尽管开口。刀山火海,必会为将军达成心愿。”

心愿么?惟愿君此生平安喜乐,再无他愿。饮下第三杯酒,从此两人恩未断,义却绝。桥归桥路归路,再走不到一处去了。三杯酒饮完,袁承佑无力的靠坐在椅子上,蓝险峰掩去心中不忍,低声告辞。

“参见将军!”

蓝险峰正打算离开,却见袁承佑派去提走孙邵霜的两人中的一个,叫做王虎的汉子正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

袁承佑振作了下精神,道:“王虎,你来的正好。带蓝……这位蓝先生去领了那孙邵霜,此案与他们无干,放人吧。”

“是将军。将军……”王虎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说吧。”袁承佑只想快些打发了他,自己进内室休息。

“将军,那陈秀安,出了些事……”

“哦?何事?”

“是……”王虎看了一眼蓝险峰,吞吐着不知该怎么说。

袁承佑微微皱眉,这陈秀安还有何事是与蓝儿有关。“速速说来。”

“是。我两人见将军迟迟未来,陈秀安便想过来瞧瞧将军。他没多久便神色异常的回来了,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不久后,便见着蓝……蓝先生的朋友姓房的匆匆忙忙的跑来衙门,说那陈秀安将小公子带走了,他们已经跟过去了。只是小公子在陈秀安手里,他们也不敢做什么,现在正在崖边……”

蓝险峰一听唯一遇到了危险,登时一口气就没上来,眩晕着向后倒去。袁承佑手疾眼快,飞身上前接住了蓝险峰,将他搂在怀中。

王虎见蓝险峰如此形状,只好快声道:“陈秀安让将军与蓝公子速去崖边,那孙邵霜属下私自做主让他随姓房的先过去了,请将军责罚。”

袁承佑挥手让他先起来,自己有的掐人中又是拍脸的,才唤醒了一时刺激过度而晕倒的蓝险峰。

蓝险峰甫一清醒,立刻拉过袁承佑的手道:“快快带我去。”

袁承佑明白唯一在蓝险峰心目中的地位,当下也不敢耽搁,忙忙的扶起蓝险峰,着王虎找人带路,与蓝险峰一起奔了过去。

此时已经到了崖边的孙邵霜也是万分的焦急。那陈秀安也不知道魔怔了怎的,也不理会唯一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只在那里贪婪的看着唯一,抚摸唯一哭得通红的小包子脸。那神色,分明是透过唯一看着别的什么人,那亲昵的抚摸,更是怎么看着都觉得渗人。

此时房木匠,房木匠家的壮汉,老衙内,村长几个也都静静停在一旁。根本不敢迈进一步,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深怕惊着了不太正常的陈秀安。

唯一见他熟悉的小先生来了,哭的更是伤心,嗓子都有些哑了。只是这个陌生的男人一直拉着他的手臂,他好害怕,胳膊也好疼。为什么小先生不到自己这里来,为什么小先生不把坏人打跑。舅舅哪里去了,他要舅舅,啊……

“舅舅……呜……舅舅……啊……唯一要舅舅。”听见唯一喊舅舅,陈秀安才有些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静水,是静水的孩子,是他的……

对啊,这是他的,这个孩子是他的。陈秀安突然的大笑,更是吓得唯一止不住哭声。不远的孙邵霜也是吓了一跳。这个人,怎么看着神色这般异常,的确是有些思维混乱的感觉。

孙邵霜皱着眉头,房木匠来找他时,说这男人要见蓝险峰和袁承佑,他便觉得有些奇怪。这男人对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敌意,倒也不像是多么恨自己,却是一种深深的厌恶感。

孙邵霜知道自己认识的人还真是有限,这个人自己从前的的确确是没见过的,更别提还结过仇什么的了。从前以为这陈秀安是为了讨好袁承佑才那么讨厌自己,现在却是怎么也看不出来啊。

正在孙邵霜思考这事时,袁承佑蓝险峰随着王虎赶了过来。蓝险峰一听唯一哭喊着‘舅舅’时,忙跑到前方。

“唯一,舅舅在这呢,在这呢。”

见唯一被陈秀安抓着,哭得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蓝险峰心胆俱裂。“唯一别哭了,舅舅在这呢啊。一会儿舅舅就到你身边去啊,唯一别哭了啊。”

蓝险峰紧紧抓着身边孙邵霜的衣服,边忍着想要冲上去救唯一的心,便安慰着唯一。蓝险峰此时心乱如麻,只得一遍遍苍白的重复着抚慰唯一的话。

孙邵霜见蓝险峰这副模样,自然更是心疼,将蓝险峰搂在自己怀中,冲着陈秀安道:“你要找的人已经来了,能不能先放过小孩子?”

那陈秀安这才注意到袁承佑与蓝险峰已经到了,桀桀怪笑两声后道:“好,好,好,来了就好。人都到全了是吧,那咱们便来解决一下咱们之间的事吧。”

看他怪模怪样的,袁承佑也是皱眉,“陈秀安,你怎么回事,抓着孩子干什么?”

陈秀安见说话的是袁承佑,又桀桀道:“哟,袁将军可真是深情啊,为了自己喜欢的人的外甥,也能听我这一个小人物的支遣。真得封你个情痴圣人啊,哈哈哈……”

听他笑得愈发刺耳,唯一哭的更大声了,蓝险峰心疼的不得了。孙邵霜制止了蓝险峰开口,在蓝险峰耳边小声道:“你莫要说话,听我的。”

蓝险峰听孙邵霜如此告诉自己,心内突觉大安,便忍住不再说话,只听孙邵霜道:“陈秀安,你喜欢蓝静水,是也不是?”

第五十章

陈秀安听见孙邵霜的问话,表情突然变得柔情无比,轻轻抚摸着唯一的小脸蛋道:“是啊,我喜欢静水。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她,她是个多好的姑娘啊,爱护幼弟,连我是个男孩子都不怕我,还跟我打架。”

仿佛回忆到了什么开心的事,陈秀安面上泛起笑容,“我记得那时候,我与蓝险峰一起上学堂,那时候,我便很讨厌蓝险峰。因为我家也是蓝家分支,我随母姓,我父也姓蓝。只因为是旁支,因此便总是被排挤。他蓝险峰就因为是主家,便比我受到重视。

后来蓝险峰的爹娘死了,蓝家主家垮了,本以为从此后在学堂就见不着他了,哪知道他竟还出现了。穿着粗布衣服,吃着拙劣的食物,竟然还笑的那么开心。他怎么能那么开心,他家都没了,他为什么还那么开心。他应该是谦卑的,见到我们应该连头都太不起来的,他凭什么笑的那么开心!

所以,我讨厌他,十分的讨厌他。那日,我实在见不得他啃个包子还小心翼翼的样子,便将他的包子踢走了。他却只看了眼我,便去拾那包子,小心的将包子擦干净,继续吃。

那副傲慢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讨厌。我实在瞧不上他,瞧着左右无人,便将他推倒在地,想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哪知道,我才将他推倒,便被人狠狠撞了一下,然后一个与蓝险峰长的很像的小姑娘便骑在了我的身上。小小的拳头弱弱的打在我的身上,一点都不疼。她却还叫喊着‘叫你欺负我弟弟,我打死你个坏蛋!’哈哈哈……你不知道……她那个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那一刻,我便喜欢上了她。可是她却一直防着我,觉得我欺负了他的弟弟,我是个坏人。可是我就是喜欢她,喜欢看她,喜欢悄悄的跟着她。我看见她被旁支的人欺负,就很生气,痛恨同为旁支的自己。

所以我要有能力,要有能力保护她和她弟弟,这样,她才会喜欢我。我明明那么那么的喜欢她,可是,她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我说要娶她,她却说什么都不愿意嫁给我。

我……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喝多了,我也不知道的,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不是我的错,静水,你原谅我啊,我不是故意的,静水……”不知道陈秀安究竟做了什么事,只见他哭着摇唯一的胳膊,一遍遍说着‘我不是故意的,静水原谅我。’

虽然别人猜不出当日是怎样个状况,但是孙邵霜这个浸淫现代各种恶俗故事多年的人却明白,必是酒后乱性一类的事情了。他也不敢刺激了陈秀安,见陈秀安这个样子,想了想,悄悄靠近陈秀安,并继续说道:“蓝静水说她没有怪你,她还为你生了孩子。你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谁?你看他长的多像他娘啊,他是你的孩子啊,你弄疼他了。”

陈秀安听孙邵霜这样说,柔和的看了看眼前这个粉妆玉砌的小娃娃。这是他的孩子啊,他长的真像他娘,无二的样貌,是他的孩子。是他与静水的孩子,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啊。

陈秀安越看越觉得这孩子长的像蓝静水,一会儿又觉得嘴角似乎像自己,再看唯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立刻心疼得不得了。忙松开一直紧攥着唯一胳膊的手,两手齐上,笨手笨脚的给唯一擦眼泪。

唯一此时却见着小先生快到自己身边了,立刻向着孙邵霜抬起手,“先生,呜呜呜……”

距离两人极近,被唯一突然叫到的孙邵霜吓了一跳。那陈秀安也听见了唯一叫人,正要抬头望去,就被孙邵霜一把夺走了面前的孩子,登时大怒起来。

孙邵霜将孩子夺过来,直接推向蓝险峰的方向。蓝险峰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唯一被孙邵霜拉了过来,忙奔了过来,将唯一紧紧搂在怀里。

这边几人都注意着孩子,竟是没人注意孙邵霜那边的动静。那陈秀安被夺走了孩子,立刻又疯了般的扑向孙邵霜。孙邵霜本就是防备着他的,见他扑过来,哪有不躲闪的道理。

陈秀安这一扑,本就是癫狂之下做出的毫无目的性的举动。哪知道由于蹲下的时间太长了,导致腿部肌肉僵硬,他又是突然之间做出的动作。孙邵霜一闪身,正好到了他的身侧,却恰恰是陈秀安猛然站起后,腿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而栽过去的方向。

于是倒霉悲催的孙邵霜,刚从大牢里出来,便直接被推下了悬崖。孙邵霜尚未来得及惊呼,已经直勾勾的向崖底栽了下去。蓝险峰刚搂住唯一,抬头便见孙邵霜向悬崖方向栽去,连声音都卡在嗓子眼里了。

事后房木匠是这样描述当时的惊险场面的: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袁承佑使了一招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轻功,瞬间便移到了崖边,只用手轻轻一提,便将正在向悬崖下栽去的孙邵霜抓了回来。于是,福大命大的孙邵霜,终于回到了大家的身边。而那倒霉催的陈秀安,则英勇的牺牲在了万……百丈悬崖之下。

对此,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孙邵霜却评价,纯属胡扯!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是被姓袁的救回来的。就算是姓袁的救他回来的,那么也是弥补诬陷他对他心灵造成的创伤。

而身为当事人之二,孙邵霜的救命恩人,袁承佑却只是看了一眼蓝险峰后淡淡一笑,第二日便带着唯一的属下,离开了此地。

袁承佑释然了。其实他早该明白,自己并不适合蓝险峰。自己是个强硬的人,不会说软话,总是在有意无意的伤害着蓝险峰。他俩之间恐怕早晚会出问题,这么多年一直是蓝险峰在忍受着他。

像邵雨到这时说的,他太过霸道,未必能给蓝险峰幸福。孙邵霜就不一样,他虽然有时会小心眼,会不讲理,但他更懂得如何尊重蓝险峰,只有他才能给蓝险峰幸福。所以袁承佑终于算是毫无遗憾的走了,不能给最爱的人幸福,那么他能做的,便是守护住爱人来之不易的幸福。

爱情是什么呢?未必一定要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也许不失为一种豁达。相忘于江湖,再彼此找寻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们并不是彼此不想爱,我们只是不会爱不懂爱。我们相爱,却不能相守,那便自归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相依相守。

待盼走了袁承佑这个头号敌人,孙邵霜才有空搭理家里这几个所谓‘客人’,和那个一脸欣慰看着自己,非叫自己弟弟的害自己进了大牢的‘孙小少爷’。说起来,孙邵霜不得不承认这个一脸欢欣,不顾自己意愿,开心的拉着自己的手的男人,的确跟自己有那么百分之八十的相像度。

不过或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啊不,蓝险峰和房木匠也明白,这家伙绝对是认错人了。话说自己穿过来之前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来了之后明明是本体直接穿过来的,更不可能有什么所谓各个的存在了。

不过面对着这个一脸开心的男人,孙邵霜倒还真是开不了口,无法说出自己不是他弟弟这个事实。男人倒还真的相信了邵云的说辞,孙邵霜被打到了头,失去了记忆,所以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面对邵云邵雨恳切的目光,孙邵霜就更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了。原来那孙家小少爷这一代,竟是一对双胞胎。不过双生子被认为是不详的,所以便将两人送到了寺庙中,所谓镇鬼驱邪,其实就是变相的抛弃了两人。

明明是不被承认的存在,明明是被抛弃的事实,却不得不承担灭九族的罪责。那时候外界都知道孙家只有一个小少爷,因此官兵来捉拿时,就只捉走了一个,另一个因为恰好出去了,而幸免于难。

留下的那个就是弟弟,被抓走的就是现在这个正抓着孙邵霜的男人。这孙家倒是与邵家有些交情的,邵老爹就用一个死囚替代了哥哥,保下孙家一条血脉。而官府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孙家有两个小少爷,因此就称孙家小少爷逃跑了,一直在捉拿。

邵家以为是换囚之事暴露了,压根就没想到孙家有两个少爷,不过等了一段时间没发现有任何到他家来搜查的迹象,便趁着邵雨到东北驻军时将哥哥带到了越国。

这次孙邵霜遇难,邵云去军中找邵雨,邵雨便带着他去了越国找孙家哥哥。那孙家哥哥一听,便以为是自己的弟弟。他们虽也相救孙邵霜,倒是不希望害了孙家哥哥的性命,那孙家哥哥却是非要来的。

不过他们来的倒还真是不早不晚,正好是事件解决了的时候来了。预计汪简邢风两个也快回来了,到时看看他们的情况,是否找到了那孙小少爷吧。也不知道邵雨同袁承佑说了什么,袁承佑竟没有捉拿孙家哥哥,而是轻骑单车的归京了。

邵雨军中离不了人,邵云的食味居也是离了多天人了,几人见孙邵霜无事了,便都告辞离开。倒是孙家哥哥说什么也不走,非要与孙邵霜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无奈只好将他留了下来。

蓝险峰虽也知道孙邵霜并不可能在此处有什么亲人,但看那孙家哥哥倒是个实在人,又是真心拿孙邵霜当自己的亲弟弟,便很是开心的招待了他。当孙家哥哥知道蓝险峰是他的‘弟媳’后,虽开始有些不能接受,但看两人默契十足,感情深厚,便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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