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种田养包子+番外——跳舞的萝卜
跳舞的萝卜  发于:2013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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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送进来一个人,房木匠的内心便越发浓重着悲哀。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希望他的预感是错误的。

大军得胜的消息,是在很久之后才传来的。那时房木匠还在处理不断送进来的伤员,即使军队胜利了,可是送过来的伤员并没有因此而减少。房木匠只得像个陀螺一样,在各个伤员之间转动。

“快让开,快点!”一阵喧哗声响起。“大夫,快点救他,快点!”

压抑着强烈哭腔的将军不断挥舞着手臂,将身侧的伤员推到一旁,几个副将抬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进了来。

见是将军过来,大夫中医术最好的人,忙奔了过来,嘱咐暴躁着的将军将那人放在临时搭好的床上。那满身血污的男人,根本看不出是谁,但是房木匠却觉得自己的心都停止了跳动。

为什么那个人那么熟悉,为什么那个人如此让人心颤。是谁温暖了我的身体,又是谁,将这温暖硬生生的夺取。为什么不能让它多留一会儿呢?

“……”

“什么?”男人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将军忙将耳朵贴近。

“静……由……”

将军努力的分辨,才听清楚那两个字,‘静由’。这是一个他很熟悉的名字,这个名字是他的侄子常常同他提起的名字,是他的侄子在战前,特意跑到他的帐中,让他调到军医营的名字。

房静由。“房静由在哪?”将军大喊。

呆滞着的房木匠,被几个军医营的人连拉带推的推到了将军的面前。将军看看这个明显受了打击的柔弱男子,禁不住一阵恼怒。看看被自己的侄子保护着的人,像个什么样子。

房木匠跪坐在男人的床边,抬起男人欲拉住他的手,轻轻放在脸颊边上。男人的脸上,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凝滞在了脸上,任房木匠的手怎样擦都擦不掉。

房木匠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伤心,是不是在难过,他不知道男人是怎么了。他不是叫自己等他回来么,自己一直在等着他。可是回来的男人为什么是这副模样,他不要。他不要男人是这个样子的,他的男人是威武的。英俊的面容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不会这样的遍布污垢。

他要给男人擦干净,他要让他的男人还是那么的英俊。他要他的男人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要他的男人嘴角永远噙着那么一抹微笑唤他,静由。

他要男人有力的臂膀紧紧搂着他,他要男人的提问温暖他。

他不要男人抬不起却硬要抬起来抚摸他的手臂低垂。他不要男人的体温变得冰冷,他如何温暖都不再有温度。他不要听见男人说让他自己好好活下去,没有了男人,他活着的意义在哪里?

这个是他的男人啊,他爱的男人。

将军看着房木匠紧紧握着自己侄子已经垂下的手抚摸自己的脸庞,固执的一点一点擦拭那已经干涸在脸上的血迹,无声无息的仿佛不存在一般。突然的,将军觉得自己的心疼了一下。这个孩子啊,是自己的侄子爱着的人,自己怎么能厌恶他呢,他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啊。

将军已经能从最初的痛苦中解脱出来,自己的侄子已经离开了,他也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现在唯一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只有这个自己的侄子心心念念的孩子了。

将军示意身旁的副将,副将挥手将房木匠打晕,又费了好大得劲儿将两人握着的手掰开。男人整装入棺,房木匠被放在了将军的营房中,静静沉睡。

房木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只觉腹中饥饿,仿佛饿了五六天一般。狼狈的爬起,发现自己睡的不是自己的营房,慌张的跑出门外。

他记得今天兵士们要去打仗了,而他却被分派到了军医营中帮忙。为什么他会被派走,他想不起来原因了,只知道有这么个事。

匆匆忙忙的赶到军医营中,却见到不少伤患在换药。仗还没打起来呢,怎么就这么多受伤的了?所以他就说么,打仗是顶顶不好的一件事了,人们总会在战争中失去最亲最爱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房木匠在想到战争会使人失去最亲最爱的人时,竟有那么一瞬非常想哭。为什么呢,自己最亲的人不是自己的父母么,他们不是早已经过世了么,而且也不是因为战争啊。

那么,自己最爱的人呢……

自己最爱的人是谁?

自己有最爱的人么?

最爱的人……房木匠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张英俊的脸,好熟悉。那是谁?房木匠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男人的脸,他很想哭,只是为什么呢,他似乎并不认识他吧……

军医见房木匠来了,倒是很高兴。这个小伙子那日晕倒后,足有七天没醒过来。大家本来以为他就打算这么一直睡下去,在睡梦中就那样的死去了。没想到今日他却活了过来。

“静由啊……”

突然被喊了名字的房木匠呆呆看了看老军医,这个人是谁?看衣着是个大夫,那该是这个军医营的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头。

“见过大夫。敢问这里哪位是军医营长,我是今天来报道的房静由。”自己叫了自己名字一把,却没有自己原来想的那般恶寒。是谁温柔的称呼自己‘静由’?是谁呢?好熟悉,好温暖。原来自己这个时常被人调侃的称呼也可以这样好听。

番外——静由心生【房木匠番外】

军医听了房木匠的说词,一时有些发懵。这个小伙子在自己这里帮了算有一天的忙了,怎么会连自己这个军医营的头都不认识。旋即,老军医心里便合计出来,这房木匠怕是头脑出了些毛病了。

当下老军医也不敢刺激他,只道让他去自己房中等自己一会儿,自己一会儿就过来找他。

房木匠自是马上答应了下来,心中却合计着,这军医营中的人够迂腐的了,这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会儿就该有大批官兵被送过来了,他还这般不着紧,看来还想与自己谈谈么。

不过倒也和了自己的心意。不知道为什么,他自进了这军医营,内心始终觉得压抑,许是见了那么多的伤员,心中烦闷导致了。也不愿细想,只快步进了老军医的营房。

那边老军医却是着急忙慌的过去找将军了。那日将军的侄子对于房木匠怎样大家都有目共睹,将军怕房木匠伤心过度着人击晕了他,并送去自己房中安置大家也是瞧见的,此时他自是不敢怠慢的。

进入将军营中时,正见将军急匆匆的走出来,两人正好撞在了一块儿。那老军医急忙忙的将房木匠的情况与将军说了,将军一听,这可不是脑袋坏掉了么。那将军也正是出去了一阵子,回来就不见了房木匠,赶忙的出来找找,怕这孩子再做什么傻事,哪知却得到个脑袋坏掉的消息。

随着老军医快步回去了老军医的营房,见房木匠正在房中垂首而立,态度甚是恭敬。将两人来了,微一愣怔后,便从衣着上判断出了老军医旁边的是位将军级的人物,忙跪下行礼。

那将军将他拉了起来,见他诧异的看了自己一眼,忙又低下头去。他见房木匠神色间不悲不喜,倒像是根本不认识自己一样。

将军按下自己的惊诧,吩咐房木匠无需多礼,先坐下再说,自己也坐了下来,观察房木匠的神色。

房木匠对于将军这样的高看倒是有些不自在,暗暗回忆自己有没有立过什么功,出过什么风头,足以让将军注意到自己的。不过回忆中都是些零零琐琐的小事,中间像断掉了一般,拼凑不齐全。

试图努力的回想一下,头却不可遏止的疼了起来。房木匠吃不住疼,用手抚抚额头,将军立刻道:“可是身体不舒服么,正好叫军医瞧瞧。”

房木匠更是惊讶,这将军以往有这么平易近人么,更甚是关心一个小兵的身体了。当下忙跪下道:“不敢劳烦将军,小人无事。”

将军见他这诚惶诚恐的样子,按捺住自己的疑虑,与军医耳语一番,老大夫得出了结论。说房木匠是受了严重的刺激,得了类似失心疯的毛病。不过又与别的失心疯不同,以往的失心疯都是讲前尘往事全部忘掉了,连自己是谁都本组的。而房木匠这样的,却是只忘掉了将军的侄子和与他相关的一切事。

两人对房木匠目前的状况倒是无能为力,只好先暂时放任着,但是现在这个军营中,基本上大家都差不多知道两人之间的事,将军考虑良久,决定将房木匠调去别的营地。

房木匠虽然觉得莫名,倒也是什么都没说的服从了调配。不过调过去后,他便是一直在军医营中做事的,倒没上过战场。而且在原来军医营中的那种压抑感,在新营中倒是没那么大的感觉了,仿佛那种压抑只在原来的军医营中才有一般。

房木匠虽然对于前尘往事记得的不太多了,但他也算是个乐观的人,也不在意,想着忘了就忘了。既然能够忘记的,必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否则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不过他总是觉得自己丢了样很重要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在哪里丢的他却也说不上来。虽然开始时,难免惦念着一些,但是过了一年两年,便慢慢的忘掉了。偶尔回想虽难免带些遗憾,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他要好好的活下去,不止为他,还为了……谁呢?

战争难免带来死亡,在军医营中已有几年的房木匠,虽看惯了死亡,却仍是及其的讨厌死亡。因此,在新帝发了恩旨之后,到了年岁的他,便与其他的一些兵士卸甲归田了。

虽然在军医营中的薪饷很多,但是他却仍是毅然的离开了。虽离开了军队,但他却同那些同样从军医营中退下来的人不同,他没有回老家淮中,而是选择了留在东北这片土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前是想着待退伍了,就回淮中老家,养头老牛,耕耕田种种地,倒也逍遥惬意。不过现在他却留在了北方,冬天及其寒冷的北方,他不知道我的梦。也许是贪恋那寒冷的冬天里一杯温水吧,温暖得人不禁想要流泪。

一个人生活了多久呢,他也不记得了。在这个村子落脚了能有五六年了吧,凭着自己原来的积攒,做木匠活的手艺,养活自己倒是搓搓有余的了。娶房媳妇?自己是能养活得起的,只是不想。至于为什么不想,可能是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了吧。

那时是以什么借口赶走了媒婆的呢?对了,是说自己是断袖吧。不过还好说了自己是断袖,反正不打算娶媳妇,倒是无所谓的。倒是交了个好朋友,古灵精怪的孙邵霜。

这个人一天满嘴的胡言乱语,唧唧咋咋的,倒是只有自己熟悉他这个样子,也只有自己能忍受得了他这个满脑子疯狂念头的家伙吧。这小家伙十七八岁的年纪,却叫自己老头,自己充其量就是个中年人好不好。

好吧好吧,自己的确是不修边幅了一些,不过那是为了赶走那帮烦人的媒婆和那些知道自己是断袖就缠着自己的登徒子好不好。算了,老头就老头吧,既然是老人家,厚着脸皮吃他几顿也不算什么吧。

不过这家伙也忒斤斤计较了些吧,不过是白吃他几顿饭,至于带着个小情人来敲诈我这个老头么。好吧,我也不同你计较了,眼看着你就是陷进去了,我老头就帮帮你吧。

不过,我好歹一老人家,你家还有个小的呢,不用在我们面前表演活春宫吧。好吧好吧,我假装自己睡着了,你别瞪我了吧。

我老头……呸呸!想我木匠才三十出头的年岁,长的……剃去胡子还是蛮帅的一大叔,怎么说也不能就这么的单身一个人过吧。好吧,我承认我是被那姓孙的和姓蓝的夫夫以及汪邢夫夫刺激着了,所以我也想找个伴儿了。

我承认孙邵霜说的对,将来有一天,他们这些人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纵使他们不嫌弃我,到时我自己也会觉得形单影只好不孤独。若是那时候再想找伴儿,只怕是找不着了。不如趁着自己还年轻,找一个一起过后半辈子吧。

我想想也对,只是这东西本来就是可遇而不可求是。而且,也许是这么对年一直当自己是断袖,竟真的对女子产生不了兴趣了。男人,又有哪个能看上我这么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呢。

算了,算了,顺其自然吧。大不了将来去打扰孙邵霜两夫夫好了。(孙邵霜:谁在诅咒我???)

孙邵霜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坏,我不过是调侃了两句蓝险峰,他竟然直接将我往火堆里推,这家伙,难道是知道我未来准备赖在他家的事了,借机报复我呢?

还好还好,被人给截住了,否则,明年我就是一堆白骨了,不用明年,明早我就剩一堆灰烬了。谢谢这位啊,救命恩……靠,你抱着还不撒手了,你不知道男男也授受不亲的么!

“唔……”这是什么情况,这男人脑袋有毛病么,对着个满脸胡子的老头也能下得去手,不是,下得去嘴?

这家伙劲儿也太大了吧,我挣,我挣,我挣,睁不开。没气了,没气了。想我房木匠竟然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被个傻蛋个亲吻憋死的。

妈的,你个混蛋,放开我!终于挣脱开了,其实我怀疑是这大汉终于自己松开了手。那个,汪简邢风,你们别误会啊,我们俩绝对是纯洁的男男关系。都男男关系了,还纯洁?

你个死男人,快点放开我。我猛地一甩手,终于挣脱开来,使自己的手得到了自由。看汪简邢风那吃惊的表情,我就知道被误会了,妈呀,我没脸见人了。晚节不保啊!想到这,我直接死回家里去了。

什么篝火集会,那就是为大家提供培养奸情的地方。第二日一早,我一手摸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一手揉着腰,忍着屁屁上的疼痛,咬牙切齿的想。狗腿子的大尾巴狼,吃了老子就跑了,跑之前还把老子胡子剃了,我留了N年的胡子啊,啊~~

第二日,邢风汪简竟然来了,虽然我表面看来无事,但是我心里其实一直在咒骂那个吃完了就跑的家伙。想我保留了三十多年的小菊花啊,连……连谁……谁都没碰过啊,就这么被采了,还是被个不知道姓名的家伙给采了去,这叫我情何以堪哪!

磨刀霍霍向猪羊,我就向着这个无名氏磨刀霍霍而去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敢回来,只是手里拿的是什么啊,倚芳院的琵琶膏,紫汀阁的春香膏,怜惜楼的富贵软膏,拿这些个倌馆妓院的东西干嘛,说!

哦,原来是为了老子我的小菊花啊,算你还有点良心。好吧,给我涂上。娘个腿尾(yi 三声)巴的,你手往哪里伸呢?哎哟……你轻点……疼,啊……别碰那儿……恩……快点,就那,快点……啊……

娘个尾巴的,你这回上药要是再敢碰不该碰的地儿,你就给老子滚出去。不是说你不碰就能在这待着,而是你碰了就出去。不是不碰就可以待着,不碰也得滚出去。什么,那就碰。

哎哟喂,不行了,你再这样老子就得死床上,还得是精尽人亡,死法太丢人了。好吧好吧,这回你好好上药我就不敢你出去,好吧?

什么?这才乖,你当老子是什么,给我滚!不是叫你滚炕上来,是叫你滚出去,出去!靠,还真听话,叫滚就滚了,走的还挺痛快的。

谁叫你回来了,什么?你拿只我爱吃的香满园的口水鸡给我,好吧,你进来待会。话说,谁告诉你老子爱吃香满园的口水鸡了?什么,孙小先生。妈的,这个孙邵霜,不进来看看我,竟然还跑来出卖我,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没不想要你的意思,你别垂头丧气的啊,我没看上他。他为什么那么了解我,瞎!我俩认识五年了,我总去他那蹭吃的,他还能不知道我爱吃什么。

行了行了,我以后不去他那蹭饭了,只吃你做的饭,只吃你烧的菜,行了吧?切,小心眼样儿。

我跟你说,孙邵霜做的那个菜呀,那叫一个想。知道镇上的食味居不,那菜谱都是他研究的,什么,以后你也跟我一块儿蹭饭去,那感情好啊。以后咱家一定要把他家吃黄了,谁叫他跑来出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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