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种田养包子+番外——跳舞的萝卜
跳舞的萝卜  发于:2013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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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过后,姐姐便如同石沉大海,音信皆无了。而我,始终做不到心无芥蒂,无论是对承佑还是对姐姐,我知道我还需要时间。那以后,我便一直没回过京,而承佑虽每隔几个月回去一次,但却也没说过任何姐姐的消息。

我知道,我和他都在故意忽略这件事,故意忽略姐姐的消息。仿佛只要一直在这西南待着,我就还是我,他也还是他,除了不再睡在一起,我们什么都没有变。这样自欺欺人了两年,在我又接到了姐姐的一封家书后,一切又变得混乱。

姐姐的信上只有四个字‘病危 速归 ’。我刚看到信时,心脏都差点停止了跳动。我拿着信去质问袁承佑,但他也是一问三不知,我才知道,他只是依了姐姐的心愿,将姐姐接到了他的府中。接着便不管不问,连唯一出生,他都未曾去瞧过一眼。

我怨恨他的狠心,怨恨自己的嫉妒。是的,我嫉妒姐姐,嫉妒她可以为承佑生个孩子,嫉妒她能如此轻松的插入我们两人中间,甚至嫉妒她对这一切事件的一无所知。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背叛,只有我一个人体会,而她什么都不知道,安心的过着她的生活。

只是这一刻,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浅薄。姐姐爱的太过脆弱,竟然利用自己的名节来追讨爱情,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误了性命。她是如此的可怜,而我这个她一直爱着护着的弟弟,竟然还在怨恨她。如果当初我能一开始就跟她说明白,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我怨我恨,我怨恨了一切,到最后竟发现,我最恨的是我自己。我有皇上的口谕,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但承佑没有。所以我找过承佑后,便独身回返京城,而承佑已递交了奏折回京,但是还尚需些时日。

恰巧西南又有一小股反贼兴风作浪,承佑原本想着不过是一小撮贼人而已,并没放在心上,因此便追随我回京。哪想到到了半路,却听闻西南有变,便又急匆匆的赶了回去。圣上听说消息后,知道他竟未等奏折批复便动身回京,龙颜大怒,好一顿斥责了他后,勒令他在西南思过,不奉招不得回京。

于是我独自一人赶回了他在京中的府邸。只是我到时,姐姐已经不在了,而他府中之人,竟只将她草草掩埋,连坟茔在何处都不记得了。而唯一,竟只穿着下人都不穿的带着补丁的衣服,吃着糟糠般的食物,身上更是多出受伤,想来必是这府中人欺他弱小不受宠,便欺凌于他。

他府中原来与我相熟的老管家早已归家养老,新管家上来后,也不去管他,唯一那时已有三岁左右的年纪,却是如两岁孩子般大小,更是连话都说不明白。

我愤怒异常。后得一好心的大姐相告,才知袁承佑将人接了回来后,并不来管她。只安排了住的地方,说了句好生侍奉便离开了,从此再没踏进这院中一步。

管家下人开始时还好生相待,及至发现我姐姐根本不受宠后,便不再殷勤。后来发展到不给送衣服,饭食变差,一直到连饭食都是送一顿断一顿的。姐姐要强,也不与他们计较,只自己拿了秀活托那大姐帮忙卖掉,顺便也帮衬了大姐家的生活。

大姐感激她,因此在姐姐因病去了以后,一直暗中帮衬着唯一。只是这府中都是些趋炎附势之辈,哪里见得她对唯一好,她便也不敢做的太明显。只好偶尔偷偷带些吃的给唯一。

那大姐央我带唯一离开,否则唯一迟早会被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仆们害死。我又给了些钱财与她,答谢她的好心,又问了姐姐的墓地何处,只是她也是不知道的。

我只好收拾了姐姐的几件破衣,又抱着唯一离开了将军府。即使唯一再不受宠,却也是袁承佑唯一的孩子,将军府的人竟是半点都不阻拦我带走唯一,那眼神更是仿佛我带走了什么瘟疫一类。

我写了封信与那管家,告诉他等袁承佑回来再交给他。我料那管家虽不敢不交,却也是不会立刻给承佑送去的。

离开了将军府,在我父母墓旁给姐姐立了个衣冠冢,便抱着唯一回了自己家中。我知道承佑短时间内恐怕回不来了,便将唯一托付给家中门房照顾,自己进了宫,向皇上辞官。

皇上仁德,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况且承佑被他留在了西南,我即使留在京中也是可以的。只是我不愿留下,皇上念我有年幼的外甥要照顾,便准了我辞官的请求。

于是我变卖家中细软,便带着唯一到了这里……”蓝险峰抬头望向孙韶霜,“然后,便遇到了你。”

蓝险峰讲完,夜已过去大半,两人却都无睡意。静静的互望了一阵,孙韶霜缓缓抬手摸了摸蓝险峰披散的发丝道:“我定不负你。”

蓝险峰摇了摇头,“我也弄不清究竟是我负了袁承佑,还是袁承佑负了我,他在我心中终究是与别人不一样的。你虽然也是不一样的,但是……”

孙韶霜抬手堵住他的嘴,“你不用说,我自是明白的。我们是在一起过日子的,要过一辈子的,整天说那些情啊爱啊的,着实肉麻了点。我不说,只要你懂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再说,我孙韶霜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内涵深着呢,你得满满体会,知道么?”

蓝险峰听他这样自大的夸奖他自己,不禁嗤笑出声,“是是,您孙小先生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您最深了。哈哈…你别咯吱我啊…啊,别闹,该把唯一吵醒了,哈哈…好了好了,我再不说你便是了…”

被孙韶霜这一闹,原本蓝险峰心内自袁承佑走后沉积的郁气便去了大半,不禁也回手拦住孙韶霜,借以感激他的体贴。

夜色深晚,挡了窗幔的室内可谓伸手不见五指。两人只静静的搂着,半天也不说话。毫无睡意的夜晚实在是适合闲聊的,只是这两人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了,便只静静的,在漆黑的夜里,听着彼此的呼吸心跳声。

孙韶霜不让蓝险峰说,是因为知道蓝险峰说的不是自己想要听的内容,既如此,那还不如不听来骗一骗自己。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蓝险峰回来了,他没有同袁承佑走。

不过,从孙韶霜一个现代人的思维来说,他并不觉得袁承佑会就这么放弃。也许袁承佑是个光明正大的人,但是也不能排除他用些手段的可能性。那么,首先,袁承佑必是会从唯一下手。

如此看来,他还是有不少事情要做的。小唯一,既然能成你袁承佑的助力,怎么说也能成他孙韶霜的手段啊,搞点小破坏什么的,不算卑鄙吧。

再说了,在爱情当中,不会耍手段的,都输了。他孙韶霜,作为一个21世纪大好青年,怎么能在与古人的追‘妻’战中失败呢,这也才丢现代人的脸了吧。所以,哼哼,等着接招吧!袁,承,佑。

也是这一夜,计划分别在袁承佑与孙韶霜的脑海中形成,只是最后究竟谁胜谁败,那还要看过程了。只是孙小先生可不认为他自己会输哦,所以袁承佑看来要好好努力了。

第四十一章

第二日一早,唯一发现自己又是第一个起来的,不禁有些纳闷。舅舅和先生是怎么了,怎么最近老是赖‘炕’不起,想到自己肚子饿了,不禁感叹:怎么搞的,难道家里就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了么?

唯一开始考虑是否应该尽快长大的问题了。既然家里没有可信赖之人,那只能自己变得可以信赖,然后让家里两个老是赖‘炕’的懒人信赖了。哎,小唯一慨叹,看来目下最要紧的是要学会自己做饭了。

想到先生做的好吃的,唯一不禁口水直流,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想想自己饿着的小肚子,再看看晚上怕黑,总是抱在一起睡的两人,没办法,还得叫醒他们呐!小包子无奈的想。

孙韶霜与蓝险峰并不是被唯一喊醒的,而是被小胖子压醒的。当然了,虽然小胖子并不是真的有多么的胖,只是体重相较于其他人家同龄的孩子还说,还真的是有够重的了。不过,乡下可没什么减肥的概念,相反的大家都觉得胖些好,富态富态,多吉利啊。

不过孙韶霜被压醒后,恼火的想,他说什么也要让唯一减肥了。当然,不是叫他饿肚子,不过怎么说,也该把这一身的肥膘练的变成精肉啊,肌肉估计年纪太小是够呛了啊。

孙韶霜暗自叹息,但也只能在唯一的不断摇晃下,起身做饭去了,顺便还将捣蛋的小家伙拎走。昨夜蓝险峰说了不少话,情绪上起伏较大,唯一这么闹也没将他弄清醒了。孙韶霜见蓝险峰睡意朦胧,毫无精神过来的迹象,便也不许唯一去打扰他,自去将炕烧的热乎乎的,让他接着睡。

孙韶霜简单做了早饭,喂饱了唯一后,便牵着唯一家里家外的将活计都做好。其实带着唯一做活虽不算麻烦,倒也不方便,只是孙韶霜怕唯一再去闹他舅舅,只得将人带在身边,防小胖子捣乱。

唯一倒是高兴,以往都是舅舅与先生一同干活,从来都只让他在院中自己玩耍的。今日先生竟然将他带进了兔舍中,还让他亲自喂了小兔子,唯一觉得非常高兴。

过了年,唯一便有五岁了。农村的孩子没有娇养的,一般三四岁时就放出去跟一群小子丫头们一块儿玩耍。唯一初来时,因为从前发生过的事,不爱与人接触,更是长的如同根小豆芽一般,自是被蓝险峰娇惯着的。

不过这一年间,由于孙韶霜的照顾,再加上蓝险峰对于孙韶霜的信任,唯一不仅个头窜得快,性格上也改变了许多。虽仍是不爱说话的,倒是也能同大家做些小游戏,更是与张家娃娃秋生要好。

这些孩子过了年也都六七岁了,基本也不会再像今年这般到处瞎玩,六岁上的孩子都是要帮忙做些农活的了。不过却也不是需要他们去种地啊,撒种啊什么的,倒是需要在大人忙活的时候,做些放小鸭子,喂鸡,割猪草这样力所能及的活计。

唯一虽还没到这样的年岁,且家里也着实的不用他做些什么,但是孙韶霜却觉得,这帮孩子们都去干活了,若是唯一一个人闲着,倒是容易被孤立,且唯一自己恐怕也不愿意。

孩子们可是不会在意你的年岁小就可以搞特殊的,他们只会觉得这家的娃娃娇气,为了怕惹哭这样的孩子被大人教训,倒不如离得远远的。这种年龄段,便是许多男孩子女孩子认识到自身的差异性,而自觉分开的阶段。说起来,也算是个人的自我保护意识作祟了。

所以孙邵霜打算从现在开始锻炼唯一,那便先从喜欢喂养小兔子开始吧。若是唯一喜欢上了喂养小动物,来年春天,便让他与秋生和于旺一同去挖野菜打猪草,对于孩子来说,大家一起做的事情,也是一种游戏啊。

两人做完了家里的活,去看了看还在睡着的蓝险峰,也不去打扰他,只将粥热在锅中,又给蓝险峰单独拌了一份小菜,两人便去了张家。

不提孙邵霜去张家,又糊弄得唯一下定决心不再增肥,免得大家都笑话他。只说还在家中的蓝险峰。

蓝险峰昨夜的确是累着了,早上也知道唯一叫自己,只是朦朦胧胧的也没什么精神,便又睡过去了。好在恼人的声音很快消失了,他也便继续沉浸在睡眠当中。只是,他现在却很想摔枕头。明明家里安静得很,却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重重的‘咚咚’声,吵得人头疼。

蓝险峰左右睡不着了,无法,只得起来了。起来后,便也觉声音不是那么大了,也就不去计较,洗漱完毕,见锅中给自己热着的粥已经变得干了些,小菜倒还是美味,也不计较,先将肚子填饱再说。

待蓝险峰填饱了肚子,便觉得精神也恢复了些,见家里里里外外都已收拾妥当了,料想这一大一小恐是怕打扰自己休息,自行出去溜达了。蓝险峰这才有空去查看扰了自己清梦的噪声之源。

从蓝险峰被吵醒,一直到他出门去查看,这声音始终断断续续的存在着。蓝险峰顺着声音过去,便见着孙邵霜家房子边上相隔七八米的地方,正在动土修院。再一看去,便发现正干着活的,正是他们村子里的人,邢风也在其中。

这大冬天的,最是不宜建房盖屋的,只是不知谁家竟然这个时节大兴土木,而且看这规模架势,还不像是打算盖普通的民房。

蓝险峰转了一圈儿,邢风发现了他,与工头说了声,便过来了。蓝险峰见他过来,便问他怎么回事。邢风倒是也不太明白,只说是村长叫了各家劳力,说是上面下来的人,要在这处盖个院子,方便居住。这每家都出人了的,而且还给不少工钱,他还正奇怪为何蓝家没人过来。

蓝险峰见他也是一问三不知的,也不为难他,只叫他回去干活,不用管他。心内却是好奇加庆幸的,好奇这是谁家这般大的手笔,这天寒地冻的折腾人,庆幸的倒是,还好自家没用人出力,否则这大冷天的,他是不爱出来的,何况孙邵霜。自己两个又都是不缺钱的,为赚这些个钱,大冬天里在外面干活,实在是够让人受不了的了。

他却不知,这时节正是快过年的时候,许多人家都望着能过个富裕年,来年才有好兆头。虽然天是冷了些的,但这些人多是兵士出身,想当年行军打仗时也不是没遇过冰天雪地的时候。况且干起活来,身上出汗,也不会多冷,反倒有些热呢。

虽也有人家不图意这几个钱的,也有不舍得自家男人受冻的,但是这次实际上算是分派的活,就是家家都得有参加的,管你要不要钱都是要去的。而蓝家是特殊关照不用的,况且大家对这个面皮白净的蓝险峰,总觉得像个大姑娘似的,也不会去挑他的毛病。而孙邵霜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村中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的小书生,大家自然更是不会挑什么毛病的。

蓝险峰巡视了一圈,没发现孙邵霜在这里,便也不在这里逗留。反正也不是来帮忙的,留在这里陪着挨冻倒也不好受。回了家中,将院门关好,便去了邢风家里。

汪简这时是在家里的。虽然他其实也舍不得邢风在这冬天里干活,但是一来邢风自己愿意去增加家里的收益,二来又是村长分派的不好拒绝,也便只好随他了。

原本蓝险峰打算回家补觉的,不过邢风见者他后,求他过去家里帮忙汪简积酸菜。蓝险峰本也不是很困倦了,况且这边‘咚咚’的打地基,他也未必能睡得着,也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于是便到了汪简家里。

这时汪简正在刷缸,热水他已经烧好了。蓝险峰过来后,言明是来帮忙的,汪简也不与他客气,将缸刷好后,便要蓝险峰帮忙与他一道去菜窖里取菜。其实汪简也是第一次干着活,还是从孙邵霜那里听来的方法。原本今早邢风过去干活时,便去了蓝险峰家里叫孙邵霜,但是孙邵霜不在家,蓝险峰又在睡觉,便没叫他。

蓝险峰看汪简有些干不明白,一问才知道的。蓝险峰好歹跟着干过一次,到底也是有些经验的,见汪简不熟练,他便直接露胳膊挽袖子的亲自上阵了。步骤也不复杂,两人忙活了一阵子后,便将酸菜积完了。

两人刚一忙活完,便见孙邵霜抱着唯一进屋了。原是孙邵霜回了家中,见蓝险峰已经起来了,便想着这人可能出去找他们了,于是便与唯一留在了家中。哪想左等右等也不见这人回来,恐怕他是出去闲逛了,也就随他了。

哪知等过了中午,该到下晌开饭了,还不见这人回来,便有些着急了。又想着昨日才送走那尊大佛,不会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吧,便出来寻他。也是到了他家旁边那处干活的地方,遇见了邢风,才知跑到他家去了,于是便找了过来。

汪简原想着留蓝险峰在家里吃饭的,正好孙邵霜来了,便将两人都留了下来。正好邢风也快要回来了,于是收拾一番,便开始准备饭菜。孙邵霜虽在汪简家算客,但是也不拿自己当客了,主人家都没拿他当个客,直接洗手做饭去了。

剩下两大一小倒也清闲,唯一留在屋中,汪简蓝险峰帮忙打下手。饭是大米白饭与高粱米参合做成的二米饭,菜是汪简腌制的腊肉炖土豆,还蒸了个秋日里晾晒的咸萝卜条。怕唯一吃不惯腊肉的味道,又取了自家风干的干豆角,让孙邵霜做了个干煸豆角,虽味道上稍逊于鲜豆角做的,但是这个时节吃却也是美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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