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之啼莺 上——冰雪漪梦
冰雪漪梦  发于:2012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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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闪身,很轻松的就躲过了聂子莺的那一剑。风佛过他身上的白衣,脸上冷冷淡淡,带着种似笑非

笑的表情。“剑法软绵绵的,你这是在学女子绣花么?”

“你!”受到嘲讽,聂子莺气红了脸,不甘心的又与那人打斗了起来。

聂子莺剑一挥,已急速的刺向他的咽喉,然而,他也不闪躲,就在剑刺进他喉咙的那一霎那,他的两

指只轻轻地一夹,便把剑牢牢夹在两指之间。

聂子莺想抽回剑,却是发现,那剑像是根生地固在他两指间一般,不管花了多大力气,也抽不出。

“小鬼,玩够了,就要开始办正事了。”话落,那人微动两指,剑身在下一秒,一断为二。“要不是

我急着需要疗伤,就你那点内力我真看不上眼。”语毕,那人朝聂子莺走近。

疗伤?这人受伤了吗?聂子莺这才仔细打量起他。他的皮肤不似聂抒墨那种健康的古铜色,而是一种

病态的苍白。心里也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这人受了伤,功夫都这么厉害?

见他一步步的靠近,聂子莺心悸的急忙向后退开。

“不会让你很痛的,一下就过去了。”他伸手,在空中轻轻划出一个弧度,一阵凌厉的风朝聂子莺袭

去。

“啊。”聂子莺的手腕再次被扣住,钻心刺骨的疼从手腕处慢慢散开来,令他不住叫出声。可以明显

感觉到身体内有东西在源源流逝。“放手啊。”聂子莺挣扎着想抽回手腕,无奈手腕被紧紧扣住,钳

制在那人手里,无法抽动分毫。

身上一阵精皮力尽后,手腕暮然一松,聂子莺跌倒在地,大口喘息起来。

“小鬼,这内力我不会白拿你的。”那人凤眸一闭,开始在地上打坐,调息。“你想要什么?我可以

无条件的答应你一件事。”

要什么?除了聂抒墨外,他什么都不想要。聂子莺愤恨的站起身,“我要你去死。”

面容未动,无视聂子莺的话,问道。“你的名字。”

“不知道。”看了眼天气,已经近黄昏,糟糕,没想到居然和这人耗了那么久。聂子莺见他正在调息

,想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想不这,聂子莺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就在聂子莺的身影跑的几近消息的时候,凤眸一睁,望了望聂子莺跑走的方向,微勾唇,使出轻功,

跟了上去。“小鬼,你以为不告诉我,我就没办法知道了吗?”

回到山庄的时候,聂子莺远远便瞥见聂抒墨与如画,相依赏莲。心中有微微的疼,一种叫做嫉妒的毒

花开始生长。

为什么,他心里一直有一种失去的预感。

抒墨,我只等你这一世,真的只有这一世,我只能坚守这一世。

聂子莺苦涩的笑笑,转身离开。

“啪”的一声,踩到了地上的树枝。

“谁?”聂抒墨一个闪身,来到声音的发源地。没想到,居然是聂子莺,有些不快,“我不是命你在

房间里思过吗?”

“我……”还没吐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聂子莺便感觉眼前一阵模糊,竟昏了过去。

不远处,一抹身影站在高高的屋顶上,将这一切收尽眼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聂抒墨沉着脸,站在床头,探究的目光落在聂子莺的脸上。聂子莺因一下失了内

力的关系,而虚弱的昏睡了过去。

聂抒墨踱步至桌边,坐下,决定等他醒来,问个清楚。

“小双,进来。”聂抒墨朝门外命令道。

门被轻推开,小双走进房间,收到聂抒墨冷然的目光,仿佛聂抒墨的目光会杀人般,小双不自觉的低

下了头。

“今天少爷都做什么了?”聂抒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询问小双。

“少爷他……”小双垂头想了一会,心想,若是被庄主知道他为少爷看守把门,还制造少爷还在房内

的假象,好让少爷顺利的偷溜出去,就完蛋了。索性回道,“回庄主,小双不知。”

“不知?”聂抒墨自然不会相信小双的话,“你当我那么好糊弄的吗?给我抬起头来说话。”扫了眼

床下那双沾满泥土的鞋子。“少爷今天上哪去了?”

抬起头,望向聂抒墨清冷的眼眸,小双不由得心虚了一下。“小的不知道。”关于这个问题,小双是

真的不知道。

“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聂抒墨的眉心渐渐拧起,心中隐忍的火气开始渐渐上蹿,“那还要你这个侍

从何用?”

闻言,小双惊慌的跪了下来,将头垂的低低的,老实交代起来,“小双是真的不知道少爷上哪了,少

爷出门的时候确实没有交代,小的当时有劝阻过少爷,可是少爷不听。”

心知,小双也没那个胆量敢在自己的面前耍什么滑头,聂子莺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相处了十五年之久

,那任性妄为的脾性他还是了解的。“别让我知道还有下次。”聂抒墨慢慢舒展了眉心,朝小双交代

道,“你下去罢,顺便去夫人那知会一声,别等我用膳了。”

“是。”接到吩咐,如同大赦般,小双松了口气,快速站起来,低着头,不敢有所耽搁的退出房间。

聂子莺在房里昏睡了几个时辰。聂抒墨就在房里坐了几个时辰。就这么安静的等,直到聂子莺醒来。

聂子莺睁开眼,揉了揉昏沉的脑袋,一眼便看到了桌边的聂抒墨。聂抒墨一动不动的看着聂子莺,也

不说话。让人瞧不出聂抒墨的心思。

聂子莺有些奇怪的想,为何这么晚了,他会在他的房间?难道他一直在等自己醒过来吗?思及此处,

聂子莺的心里小小的激动了一下。迫不及待起身下床,赤脚套上鞋,来到聂抒墨面前,“爹……”软

软的带着丝撒娇的语调打破这一屋的宁静。

“很好。还知道喊我一声爹。”聂抒墨面无表情的伸手捋了捋那聂子莺几缕散在脸颊上的头发。心下

对聂子莺醒来后的态度皱眉,出了这样的事,竟然还若无其事,该说他是不知轻重,还是性子大咧。

“爹……”聂抒墨亲昵的举动,令的聂子莺陶醉在其中,心里小鹿乱撞,偏偏不知聂抒墨心里其实已

经对自己现下的态度十分不愉快,而又软软的喊了一声。

聂抒墨继而反手一扬,巴掌重重落在聂子莺的脸上。用的力道之大,令聂子莺踉跄了几步。“子莺,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爹解释的吗?”

“爹?”聂子莺捂着吃痛的脸颊,抬头愕然的看着聂抒墨。不懂为什么他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今天上哪去了?”聂抒墨的眉心在渐渐地收拢。

“我……我只是出去走了走。”聂子莺的声音显得有些干涩,果然还是被知道了。

“出去走走?走到内力尽失?”聂抒墨的声音不起一丝波澜。“我让你闭门思过,是谁准你出去的?

”他眼里带着一丝怒气看着聂子莺,“子莺,你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技不如人。”聂子莺低下头,不敢再迎上聂抒墨带着怒意的目光,他甚至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

知道。

“技不如人?”这四个字戳到了聂抒墨心里的不快,“聂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从你七岁开始我便

亲自教你习武,若你勤加苦练,将心思好生放在习武练剑上,今天你也不会被人轻易吸了内力。倘若

你不违背我的命令偷跑出去,怎能遇到这等事?”聂抒墨越说眉头皱的越紧,心里失望致极。“子莺

,你真太令我失望了,练武之人没了内力如同半个废人。今天的事情你说怪谁?”

果然,他的眼里只有功名成就,聂子莺的眼里刹那闪过一丝哀楚,淡淡的,悲伤地说道:“爹,怪我

,都是我不好,请爹责罚。”

“好,这是你说的。”聂抒墨提高音量朝门外吩咐道,“小双,拿家法来。”

聂抒墨含着冷意的声音浸透了聂子莺的心,冰冰的。

不出一会,小双手里捧着手捧粗粗的藤条高举过头,出现在聂抒墨的面前。

“跪下!”

聂子莺顺从的在聂抒墨的面前跪了下来,眼里有种湿热的液体在滚动,他知道那是泪,眼眶里盈满了

泪水,眼前的一切都在模糊中晃动,但他始终没让它当着聂抒墨的面前掉下来。聂子莺知道,若是他

哭了,想必聂抒墨会更不高兴。

聂抒墨从小双的手里拿过藤条,对着聂子莺的背部就是重重的一抽。聂子莺的身子颤了颤,一股钻心

裂肺的疼,“第一下,目无尊长,伤你娘在先。”

重重的又是一下,聂子莺惨叫一声,背后的衣裳渗出了些许血迹,染红了衣裳。“第二下,不服管教

,偷跑出庄。”

再是狠狠的一下,抽得人痛不欲生,聂子莺顿时被抽倒在地,“第三下,不思上进,不学无术,还教

人夺了内力。”

这三下,仿似并不是打在聂子莺的背后,而是打在他的心里。“爹……”聂子莺倒在地上轻唤了一声

看到聂子莺这般模样,聂抒墨的心里闪过一丝小小的不忍,有点懊恼自己下手是否重了些。十五年来

,他虽然没有少罚聂子莺,但动用家法却是第一次。聂抒墨将藤条放到桌上,压下心中的不忍,这玉

不琢不成器,更何况聂子莺最近屡屡犯错。

“小双,好好照顾少爷。”聂抒墨淡漠的丢下这句话,不再多言,走出了房间。

见聂抒墨走远,聂子莺隐忍多时的眼泪,才慢慢滑落。

“少爷,你怎么样了?”待聂抒墨走的不见人影后,小双急忙跑上前,扶起聂子莺,“少爷,你忍着

点,我扶你上床。”小双扶着聂子莺,有些吃力的移动着脚步。

伏在床上,一道无声的轻叹,逸出聂子莺的唇,眼泪一滴一滴滑下来,打湿了枕头,他伏在床上只是

哭,只是哭。聂子莺觉得心里难过极了,待觉得哭够了,“没关系的,小双。”聂子莺沙哑着声音。

掀开聂子莺背后的衣服,血痕虽然只有三道,但每一道皆是皮开肉绽。小双不由的心疼起来,“庄主

,怎么可以下手那么重,好歹少爷你也是……也是他的儿子。”说到最后,小双竟开始埂咽起来。

聂子莺将脸埋进枕头里,胡乱擦了擦眼泪,转过头,脸色苍白的朝小双,无力的笑笑,打趣道“谁叫

我老犯错,爹不罚我,难道你想我爹罚你吗?”

“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小双拿袖子抹了抹眼泪,“少爷,我帮你上药。”从房里的药箱

内拿出药,小心的将药粉撒在他的伤口处,虽然已经很是小心轻手,却还是惹来聂子莺的一阵阵痛意

。听见聂子莺的抽气声,道,“少爷,你忍忍,马上就好了。”

“恩。”聂子莺咬唇应声。

替聂子莺上完药,“少爷,早些歇息吧。”小双吹灭了烛火,这才离去。

这天晚上,聂子莺做了个梦,梦里的风很冷,吹的聂子莺很冷,手上忽觉得一阵暖意,聂子莺抬头,

看到了聂抒墨,他淡淡的笑,牵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

“少爷,你口渴吗?”

“少爷,你肚子饿不饿?”

“少爷,今天你感觉身体好点没有?”

小双从一早便开始殷勤地围在聂子莺的床边嘟嘟嚷嚷个没完,让原本就满腹委屈与怒火的聂子莺立刻

火山爆发!“给我安静!”

“怎么了?少爷?”小双不明就里,有些委屈的问。这少爷对他那么凶干吗?

“没什么……我头痛……”聂子莺有气无力的趴早床上,双眼直看着房门口。不知道今天抒墨会不会

来看他吗?

“头痛?”小双立刻伸出手贴上聂子莺的额头。“少爷痛的厉害吗?我帮你去请大夫。”

见状,聂子莺无奈地叹口气,“没事。”这小双总爱这样一惊一乍的。“小双,你坐过来。”

小双坐到聂子莺的床边,“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小双,今天爹都在干什么?”聂子莺想从小双的嘴巴里打听点关于聂抒墨的消息。

“庄主还是和往常一样啊。”小双边说着边数着手指,“早上起来陪夫人一起用早膳,请大夫

为夫人诊脉,大夫临走的时候单独和大夫聊了一会,然后陪夫人,到了午时一起用午膳。还有到了下

午去了书房……再然后……”小双把知道的一一汇报过来。

聂子莺越听心里就越是倍感失落,宁愿都和如画在一起,都不愿过来看他一眼吗?

“好了,我说完了。”见聂子莺双眼失神的望着房门口,小双伸出手在聂子莺的面前晃了晃,“少爷

?”

“恩?”聂子莺回过神来。“怎么了?”

“我说,我说完了!”看着聂子莺有些憔悴的脸,小双忍不住关心道,“少爷,你今天还没进过食,

我去厨房帮你弄点东西吧?不吃东西,身体怎么会好?”说着,没等聂子莺开口拒绝,小双便跑了出

去。

“抒墨……抒墨……”聂子莺自言自语似的看着房门口低吟出声。

一抹白色的衣角忽然闯进聂子莺的视线,“爹?”猛然抬头,一张俊美的脸,是他。

“爹?”明知道聂子莺只是叫错人了而已,却还是凤眸一眯,“怎么?我跟聂抒墨那家伙长的很像吗

?”

“一点都不像。”聂子莺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是吗?那你适才何故喊我一声爹?”他盈盈的黑眸望着聂子莺。

聂子莺撇过头,不看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你怎么会在这里?”要不是这家伙,他怎会被抒墨罚。

他眼角带笑,“这天下,还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你来这做什么?我可没有多余的内力再给你吸。”聂子莺没好气的开口。“快滚吧!”

“聂子莺。”收起眼角的笑,忽略过聂子莺的不善,他面色正经的开口唤了聂子莺。

“做什么?”聂子莺已经不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我是来找你的,子莺。”他慢悠悠的开口道。

“来找我?为什么?”聂子莺不明白,这人还来找他干什么。

“我还欠你个要求。什么要求都可以,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聂子莺沉默的垂着眼睫,他想要的除了聂抒墨还是聂抒墨,不过这件事,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帮

他。

“少爷,少爷。”还没见人,便听到小双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一双凤眸望了眼门外,见小双的身影就要由远及近,“我向来最不喜欢欠人什么,你好好想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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