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之啼莺 上——冰雪漪梦
冰雪漪梦  发于:2012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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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聂子莺没想到多年来的衷情,竟换来聂抒墨对他的不顾

聂子莺也没有想到他对聂抒墨的痴心,竟换来另一个人对他的爱

属性分类:古代 宫廷 江湖 总受 正剧


第一章

缘起

千年前,它曾是他最心爱的宠,一只被关在笼里的鹂莺,倾尽短暂的一生,为他啼鸣,他知道它的歌

喉总是凄美的,可他不懂它的惆怅,它在心里约定好了生生世世与他不分离。

他叫聂抒墨,是家中的长子。脚下是无数的仆役,身上是绸缎的衣服,整天享受着荣华富贵。可是他

不稀罕这些荣华,因为他恨他的父亲,母亲死后他迎娶了新妾,并扶为正室,她的无双容貌,不逊色

于他的母亲,可是那矫作虚伪的笑容令他厌恶。

在各种奇珍异宝中,他最爱的是它那如天籁般的啼鸣。他时常看着笼中的鹂莺,听着只属于他的天籁

,他说,它的嗓音能使他心情愉悦,纵使它的嗓音总是凄美。

它的生命只有四年,当他及羿时,它逝了命。

轮回道里,鹂莺到见了地藏王。

地藏王说,“鹂莺,你前世本是天上小仙,因犯了天规,而被贬入牲畜道,三世不得为人,如今三世

已到,来生可以重新为人。”

鹂莺想了想,摇头,“我愿生生世世为鹂莺,只为他鸣。”

它依旧是他的宠,美丽的鹂莺。可是它的这一世,他娶了妻,他不爱他的妻,只是她的温柔贤淑,使

他忆起了母亲,所以他怜惜她。龙凤烛的光芒映在他的面庞上,俊朗英爽,看着他如花的妻。他抱她

,吻着她的额,赞叹她的美。那个芙蓉如面的女孩依偎在他身旁,笑靥如花。

此生,他依然不懂它的惆怅,它在心里约定好了生生世世与他不分离。鹂莺失去了唱歌的心情,因为

那个婉约的古典女子,它的歌喉只属于他。

屋外下着纷纷大雪,肆无忌惮,屋内,他的妻依在他身旁。

“你常告诉我这鹂莺声音如天籁,但我为什么从来都不曾听它叫呢?”

他不懂它的惆怅,所以他当然不知是怎样的变故使得它变得如此沉寂,再也不啼。鹂莺一直记得初见

他的时候,它从壳里伸出小小的脑袋,睁开眼睛楸着他。当他的妻打开笼门,欲放它自由,它伤心气

愤,煽动着小小的翅膀,飞绕在他的上空,不愿离去,眼里充满痛苦与不甘,紧张地看着一旁的他,

直到他进屋关上门,永远把它关在了门外。

他忘了,一只习惯了呆在笼中的鸟,怎么会有照顾自己的本领?突然间,鹂莺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微弱

轮回道里,鹂莺又见地藏王。说,“我要为人。”

地藏王摇头,“你已经错过。错过了,便永远都挽回不来了。”

鹂莺跪倒在地,求他成全。

地藏王无奈的叹息,“即使万劫不复?”

“是的,即使万劫不复,我也心甘情愿。”

“你的命本属清命,不可参杂一丝情爱,转生为人后,关与情爱,你只可默放于心中,切不可提及。

若你违背誓约,说出了那三个字,我便立刻收你魂魄。”

******

如画希望,幸福的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不要过去。

也许这就是宿命,她的宿命,幸福的一天天的过去。

如画坐在床塌上抚着隆起的肚子,“啊……啊啊……”疼痛不住的由腹部传来,孩子快要临盆了,“

来人啊……”

很快,一名丫鬟从门外跑了进来,看了一眼随即朝外面喊道,“来人啊……快请产婆,夫人要生了…

…”

很多人,忙碌的进出着。

“夫人,再用点力……”

如画躺在床上,疼痛的关系,她的呼吸开始变的急促,枕上是她涔涔的汗渍。

“夫人,使劲啊,孩子的头就快出来了。”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随着挣扎渐渐变的无力,‘哇’的一声,婴孩发出降临到人世的第一声哭声。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位小少爷。”

“是吗?”如画露出欣慰的笑,虚弱地说道,“快让我看看。”

“是,夫人。”产婆来到凤娘的身旁,弯下身子,将手中的男婴抱到她的眼前,“夫人,你看少爷长

的多像你……”

他才不要像她,鹂莺在心里嘀咕道,随即啼哭起来。

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冷风顿时侵入,使如画打了个哆嗦,她知道是他来了。

“生了?”

“是,是位少爷。”产婆讨好的抱着男婴上前,“恭喜庄主。”房里众人连声附和,喜气洋洋。与之

格格不入的便是一旁沉默的聂抒墨。

面前男婴的啼哭是近在咫尺的。响亮,无助,带着生命伊始时的气息。聂抒墨穿着月牙色袍衫,看着

产婆手上的孩子良久,开口,“把孩子给我看看。”

产婆踌躇了一会,“庄主,这孩子还没有净身,身上脏。”

聂抒墨皱眉,不悦,“罗嗦,我叫你把孩子给我。”

聂抒墨感受到了那份从啼哭中无法抑制的生气和孤独,竟那样的慑人心魄。一双澄亮明澈的双眸朝聂

抒墨眨了眨眼。鹂莺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犹如两潭深湖双眸。

“听好了,我叫聂抒墨。你叫子莺,聂子莺。”

第二章

“不好好练剑,又坐在这发呆?”

“是,在想昨天的招式。”年方十五的聂子莺眨着大眼睛,傻忽忽的坐在地上,微笑的回答聂抒墨。

如今的聂子莺早已长成俊俏的少年,清秀的眉目,已经有了男子该有特征的。只是那性格,并没随着

岁月成长起来。

“你还记得?昨天你把那套剑法练的乱七八糟。”

聂子莺抗议的撅撅嘴,将满眼的爱慕敛收在眼底,一脸委屈状,“爹,你昨天把我欺负的好疼!”

聂抒墨的食指轻轻滑过聂子莺挺拔的鼻梁,轻触他的鼻尖。带着那么一份望子成龙的无奈,“这还不

都为你好。”

“是!是!是!爹爹师傅,徒儿谨尊教诲,不曾忘记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剑客定要每日勤加苦练!”

“希望你不是光嘴巴上说说才好。”聂抒墨低头望着聂子莺。轻声言道。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从聂

子莺七岁开始,他便教导他习剑,晃眼便是八年,可聂子莺依旧剑法平平,毫无所成。而聂抒墨根本

就不知道聂子莺的心思根本就没放一丁点儿在习剑上。“子莺,若你再这般没有丝毫长进,就别怪爹

狠心送你出庄直到你学有所成才可回来。”

闻言,聂子莺小小的脸,顿时皱成一团,在聂抒墨的注视下,他用力的摇着头,拉着聂抒墨的衣袖,

“我不走。”聂子莺轻轻的呼吸声,仿佛要哭泣。“爹,别送我出庄。”

抽出衣袖,聂抒墨微皱着眉看着聂子莺,心里很是郁闷,除了那张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容貌外,聂

子莺身上没有个地方是像自己的。“男儿家这样成何体统,子莺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将刚到喉咙口的墨字压下,“爹……”聂子莺看见聂抒墨的眉头却象越来越紧,“爹,我真像个小孩

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子莺?”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聂抒墨不假思索地回答

聂子莺突然抱住聂抒墨,很用力的那种。聂抒墨,任由他胡闹抱着,只当他在耍孩子心性。抒墨,抒

墨……那你等我长大好不好?心里只是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口。

聂抒墨摸着他的头,很轻,“子莺,你是我的血脉,日后定会超越于我。”

“爹,在你眼里只有功名成就吗?”聂子莺根本就不曾喜好过练剑,练剑只是个借口,只是个亲近聂

抒墨,能与他独处,多处一刻的借口。“在爹眼里,我若在剑法上没有造诣突破,就是很没用,一无

是处,是这样的吗?”

良久,聂抒墨缓缓吐出两个字,“不——错。”

聂子莺觉得眼睛发酸,抽出配剑,手握剑柄,剑在空中挥舞着,招式却凌乱无比。寂静。只剩风,在

耳边肆意地撕扯,数叶,在风中沙哑地呻吟。

风,轻轻吹来,拂过聂抒墨的脸,他不明白聂子莺那眼神包含的种种意思。这习剑就这般令他不喜欢

吗?望着聂子莺的脸,聂抒墨朝前走了几步,突然有种想叫聂子莺收手停下来欲望。

“抒墨。休息一会吧。”如画端着盘糕点,朝聂子莺与聂抒墨走来。走到院中,将糕点放在桌上,“

瞧瞧,你们都练了一下午了。”拿起杯子,斟满,“喝口茶,歇息会。”

“恩。”面对可人的妻子,聂抒墨淡淡应了一声,坐了一下来。

将茶递给聂抒墨后,如画的目光朝还正在舞剑的聂子莺看去,“子莺,别练了,来吃点心吧。”

聂子莺从小就对如画没有好感,虽是母子相称,感情却是生疏的很。“我不饿。”

“不饿,那就坐下来休息会。”面对儿子的冷淡。如画早已习惯,不过终究是母子,看到聂子莺满头

的汗水,不禁心疼了一下,如画拿倒了杯茶水,走近聂子莺,“子莺先喝口茶,再练。”

对走近的如画,聂子莺看都不看一眼,继续沉默的练习着聂抒墨所教导的剑法。

“子莺!停下来!”聂抒墨带着不容质疑的口气,“你没听见娘在叫你吗?”

看到聂抒墨紧绷着脸,口气也不悦,忘了如画还在身边,发狠似的凌空朝一旁的树刺去,剑气震落满

地的树叶。

茶杯摔落到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茶水溅洒了一地。如画被震倒在一旁,一声闷哼,喉间冲出一阵腥

红。

“子莺,你怎么回事?”聂抒墨彻底黑了脸,生气地重重拍了一下桌。

“我……”聂子莺忿忿的看了眼受伤的如画,咬唇,垂头不语,谁叫她靠近自己的,是她自己不好。

“没关系的,抒墨。”勉强支起身子,拿出帕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干咳了几声。“咳……咳……”

聂子莺先前那抹忿忿的眼神没有逃过聂抒墨的眼睛,聂抒墨眉头皱的更紧,明明就是母子,却搞的像

仇人似的,他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从小就不亲近,但是再生疏也从没像今天这般动手伤了如画的。

“子莺,把头抬起来。”聂抒墨冷声命令,“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难道做错事只要低头

不说话就可以解决的吗?”

闻声,聂子莺抬起头,定定的望着聂抒墨,眼里带着一抹倔意。他没错。

聂抒墨的眼神生冷,让人看了觉得害怕,“子莺!向你娘道歉,然后扶你娘回房休息。”

聂子莺看了眼如画,她的长发纠结在风里,慢慢的吐出一个“不”字。

“子莺,不要考验你爹的耐心。”说着,聂抒墨走到如画身侧,“我扶你回去休息。”

聂子莺站在原地,神色黯然,看着聂抒墨扶上如画的那只手,仿佛要把它看穿。

他只求他的一个来世,只一世啊……

在离去前,聂抒墨回头道,“从明天开始,你给我闭门思过,直到你认错为止。”

聂子莺眼眸里那隐忍的痛楚,聂抒墨从不曾见过他如此悲怆的样子。

“如画,该吃药了。”聂抒墨从桌上端起药碗。

如画接过药,“恩。”她干涩的开口,“别怪子莺。”

聂抒墨没有答话,只是示意她快喝药。

“其实,最近我好多了。”如画苍白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总回想起咱们以前相遇的地方。”

“身子觉得好多了就好。”表面上顺着如画的话应着,聂抒墨心里是明白的,她的病丝毫没因为药力

而出现好转。

窗外,聂子莺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睛发酸。

看着聂抒墨的侧面,聂子莺曾经以为日子就这样平淡地一天天地度过,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是他最大

的幸福。即使聂抒墨看向他的目光,永远都不会带着聂子莺想要的那种炽热,永远的,似乎只有浓浓

的亲情。

不愿再看,聂子莺心里泛酸的转身,跑回房,重重的将门一砰。

抒墨,你怎么可以去喜欢她?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

聂子莺抱着膀子,他该怎么办?不敢想,不愿想。

心里一直颤抖着犹豫着,他想要霸占聂抒墨。

聂子莺突然自私的想,要想不受到伤害,就只能选择去伤害别人。

抒墨,你是我的!

聂子莺在心里发誓。

“小双,小双!”聂子莺突然站起身,叫唤道。

一个看起来和聂子莺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闻声而入,“少爷,怎么了?”

“小双,帮我把好门。”心情不好的聂子莺决定出去走走,缓解一下心情。“我要出去一下。”

“可是……”小双支支吾吾道,“可是……庄主有令,要少爷闭门思过。”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

小双的声音越来越小。

聂子莺哼了声,“小双,从小你就跟着我,你知道的,我说要出去就一定要出去。”

知道聂子莺的倔脾气,小双硬着头皮道,“那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怕我会顶不住啊。万一被庄主

他发现了……”

“这个么就是你的事了。”聂子莺跨出房门,“你自个儿想办法吧。”

“少爷……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把难题丢给我啊……”

无视身后的抱怨声,来到院中,使出轻功,跃墙而出。

聂子莺骑着马在林中急速奔驰,一想到聂抒墨三个字,聂子莺的心就狂乱不止,重重的挥了一下马鞭

,马儿跑的更急。

呼啸的风迎面吹来,聂子莺又重挥了一下马鞭,像是发泄般,一下又一下,奔驰的速度也越来越加剧

终于激怒了马儿,马背上的聂子莺突的感到一阵颠簸,马长啸了一声。

“啊……”聂子莺眼前一阵晕眩,从马背从摔了下来。聂子莺滚向小道一边的草丛,“啊,好疼。”

聂子莺撑起身,摸了摸被摔疼的地方。再看周围时,马早已跑的不知去向。

聂子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漫无目的走到了林子中深处。林荫凉爽,并带着微微的蝉鸣。

手腕上忽的被一阵力道缠上,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被人抵在树上。

“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眼前人凤眸一挑,一手抵在树上,一手扣住聂子莺的手腕。

聂子莺的神情变的戒备起来,另一只被有受控的手,下意识的摸向随身所带的配剑。

探了探聂子莺的脉息,他嗤之以鼻的哼了声,“底子真薄,这么点内力,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我的内力深不深厚,不需要你来评价。”聂子莺抽出剑,朝他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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