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门+番外——朝阳氏
朝阳氏  发于:2013年09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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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儿,这边要轻压,然后再连续勾弦……」

「师父,为什么我弹不出来曲子的感觉……」

「你年纪还小……曲儿,再等几年吧!」

我睁开眼,天色已暗,黑暗中,放在琴弦上的双手无比僵硬,下巴痒痒的,伸手抹去,尽是水渍。

我哭了么?

摸摸脸庞,果然湿漉漉的,叹口气,疲累的站起,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响起来,唉!弹琴弹到错过晚膳时间,真是自我虐待。

干脆去睡觉吧!垂头丧气的转身,吓!赫然发现一个白影在我身后。

「鬼啊!」

乒乓喀啦,我猛然退后踹倒椅子一屁股跌到地上,嘴里还留着惨叫馀声。

「哈哈哈哈哈!」一阵掌风掠过,蜡烛点起,一身白衣的小侯爷面带微笑站在我面前。

我顿时恼羞成怒,倏地爬起来怒道,「这样吓人很好玩吗?无聊!」

小侯爷脸色一变,一箭步叉住我的喉咙将我提起,「你觉得你有立场抱怨吗?」

看着小侯爷放大的冷酷俊脸,阵阵酒气迎面而来,我困难的说,「没有。」

「哼!」小侯爷收回手一屁股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我低着头,捂着喉咙不出声站在一旁,失去武功,连身旁多个人都无法知道,师父知道了一定很伤心……师父……

「在我面前居然敢分神,你好大的胆子。」

我连忙回神,一眼对上盛气凌人的小侯爷,却不知该说什么。

小侯爷转头环视屋内摆设,闲闲道,「这几天可有反省?」

反省什么?我皱着眉头,小侯爷是喝醉了吗?

小侯爷剑眉一挑,冷笑道,「你还在装傻,说,是谁派你来的?」

「没有人派我来,我之前已经跟沈音说过了。」

「哼,死鸭子嘴硬,这颗『多情大补丸』你是从那里得来的?」小侯爷从怀里拿出一个青色瓷瓶,正是师父给我的『多情大补丸』。

「我,我捡到的……」我结结巴巴的撒了一个烂谎。

「是情衣派你来的吧。」小侯爷站起身走向我,「你是他的弟子吗?不然怎么会有多情门独门的『多情大补丸』?」我不自主的退步到床边,「他这么无情,却又叫你来……」,小侯爷上前一手抬起我的下巴,悠悠续道,「这些天我一直等他来,他却没来,他是想继续折磨我吗?」

突然间下巴剧痛,小侯爷神情恐怖咬牙切齿逼问我,「你说,情衣何时来接你?你说啊,你说啊!」

我使劲摇头,却挣脱不掉,小侯爷双眼发红,散发出奇怪的眼神,发狠说,「好,你不说,我自然有办法让你说。」

下一瞬间,我整个人被推倒在床上,小侯爷扑上来,撕扯我的衣服,我突然明白他的意欲,慌乱的挣扎大叫不要,小侯爷恶狠狠回道,「你想我停手就告诉我情衣在哪里,不然有你得受。」

哗的一声,整件内衣分成两半被丢在床下,我光着上身,惊恐的拉着底裤躲进床内,小侯爷哈哈一笑抓住我的脚踝往外一扯,右手一挥,底裤四分五裂。

小侯爷整个人压在我赤裸的身上,轻松的制住我抵抗的双手,细细的看着我的脸,轻声道,「情衣,你不爱我了吗?」字语间是浓浓的伤心,「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可是你都不来找我……大家都说我被你骗了,可是我不相信,那些美好时光难道都是假的吗?」小侯爷抱着我的脸,满怀爱意的诉说。

看来小侯爷醉得不清,我咽了咽口水,小心颤声道,「小侯爷,你看清楚,我不是情衣,你冷静点。」

小侯爷歪着头,迷蒙的望着我,「对,你不是他,你是他派来的,对不对?」

「对,我是他派来的,情衣要我来看你是不是对他始终如一……」小侯爷楞楞的听我讲,铁箍般的手也慢慢松开,我不着痕迹轻轻挣脱,缓缓伸到他的后颈大椎穴附近用力一按。

小侯爷震了一下,眼睛突然瞪大,我以为得手了,没料到我已非练武之人,其力道不足以让小侯爷昏厥,小侯爷顿时发觉我的意图,凶性大发,勒住我的脖子大喊道,「你终于承认你是他派来的,而且居然想要杀死我!我掐死你!」

我被掐得眼前发黑,生死之间,双手死命拉开一点缝,边咳边说,「咳咳……我……不……是咳……情……衣……咳咳咳……派……来……的,我是他的咳咳咳——」

师弟两个字还没说出,我被点了哑穴。

小侯爷突然松开手,我闭着眼痛苦的倒在一旁无声的咳嗽,无力的双腿随即被分开,上半身被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抱起,颈部被托高,还在咳嗽的口却被炙热的唇封住,我倏地睁开眼,耳边听到小侯爷从我破碎的呼吸中温柔的呢喃,「情衣,我跟你闹着玩的,来,让我们在一起,就像以前一样。」

小侯爷一面吻一用力爱抚我的身体,我痛苦得咳着却被小侯爷的唇堵住吸不到空气,双手不停用力槌打,却丝毫不能抵挡小侯爷的暴力,终于,晃动的双手再度被箝住,嘴唇也得到自由,却在我大口大口呼吸的同时,身下传来一阵无预警剧痛,接着炙热的凶器如同刀般无情的进出我的身体,我无声凄厉的呐喊,却只能回荡在我心里,而不断涌出的热泪,在在提醒我这不是梦的证明。

我模模糊糊醒来,天色已亮,稍微移动手指,身体重得像石头,喉咙像刀割,咳了几下,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估计哑穴还被点着,睁大眼看清楚自己还在本来的床上,缓缓的转动头,惊见小侯爷并枕睡在不到一臂的距离。

昨夜的屈辱回忆如潮水袭来,盯着小侯爷的沉静睡脸,心中空空的,不知如何是好。

才在发呆中,小侯爷眨眨眼醒了过来,我来不及反应,跟他照了对面。

小侯爷呆呆的看着我半晌,问了一句奇怪的话,「你是谁?」

我眨眨眼看着小侯爷,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小侯爷像是清醒般睁大眼,砰的跳起身,看着一床狼藉,视线又回到我脸上。

「你,你,你……」

小侯爷貌似痛苦的一手敲自己的头,一手捶着床板,像是不理解发生什么事。过一会儿,小侯爷把手放下,再度望向床内,床角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他的注意,伸手过去,一片薄薄的人皮面具出现在他手中,小侯爷猛地面向我,眼里几乎喷出火来,他把面具啪的丢到我脸上,额冒青筋大吼着,「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东西?」双手抱头继续喊,「情衣,原来你一直在骗我,还派个不入流的丑八怪来羞辱我,情衣,我到底那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至于你,」小侯爷头发散乱转过身、扑过来用力抓着我的头大喊,「我要你生不如死!」语毕,呼地一巴掌打过来后飞身离去。

我的头重重的磕在床板上,黏黏湿湿的液体从后脑溢出,我死盯着掉在床缘、曾经贴在我脸上的人皮面具,整颗心,突然扭转起来。

此后,我就被关这个小监牢里,头上套着一个黑色铁制面罩,因为小侯爷说他这一辈子再也不要看到我的脸。

第六章

转眼已是秋末,从面具内面望出去,天空只能是一条线,我坐在草地上,正午时分的太阳虽是挺热的,但风吹来已有一丝凉意。铁铸的面具传热极快,才不过一盏茶时间,面罩内已如同蒸笼般闷热,我只好回到屋内。

倒了一杯水,小心的将杯缘靠面具嘴巴开口处,稍微仰头,让清水顺利流进面具内的开启双唇,一滴水渍从唇缘溢出,从面具侧面内流到下巴,凉凉的很是舒服。

稀疏的鸟叫声从高墙外传来,我坐在屋里,无所事事,只能楞楞的发呆。

那日之后我因下体严重裂伤之故,高烧昏迷好几天,等我醒来时,头上已多了生不如死的惩罚。

被告诫寻常刀剑难以破坏、用精金铸造的面罩打造得很精巧,如同切开的西瓜般有正反两面设计。面具正面在眼睛鼻子跟嘴的部份各留了孔,反面后脑杓部分则是铁丝网状的设计,比较柔软,可供躺卧之用,前后面具连合处有几个扣环扣住、其中最大两个位于耳朵上方,用钥匙锁住。

我的头发,也因不便梳理而全部剃掉。

小侯爷真的再也没出现过,但他常常出现在恶梦里,一直喊着丑八怪你为什么还不去死,然后上了我……每次梦醒,我都泪流满面,身体似乎还留着被侵犯的痛楚……不论身心,我都很痛苦。

其实我不懂,如果他真的不想再看到我,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为什么又要千辛万苦打造面具让我活下来,这样他就满意吗?

失去武功、又被囚禁的我,形同废人。我不是没考虑过自尽,但只要我绝食,沈音就会出现,点住我的穴道,强灌食物进我嘴里,控制着我包括带我去如厕沐浴。想上吊,屋里连根梁都没有,想撞墙……只撞得头昏眼花,托面罩的福,一点伤都没有……

后来是沈音的一句话,让我打消自残的念头。

他说,「想活命,就得忍。」

当时我只觉得他假惺惺,但是后来我想通了,既然我没法选择死,当然只好活下去。

我也试过重新练功,但我不管怎么练,身体就是没反应,大抵当初废我功力时还给我吃了什么厉害的药物,让我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师父以前曾提过不要去招惹官府,尤其是皇族,现在我真的相信了,只是代价太大。

这里连纸笔也没有,唯一能够杀时间且排解寂寞的就是抚琴。

我的琴艺本就精湛,现在有这么多练习时间,每一首知晓的曲子都练得滚瓜烂熟,弹琴时候,是我唯一可以脱离现实梦靥的时刻。

有时弹完一首曲子,会发现沈音无声无息出现在屋里,果然是暗卫出身,身手了得,我没理他,继续专心弹我的琴,他也默不吭声继续听。

酷脸男路东闻总在月初时来看我,估计是回报小侯爷我死了没的消息。

转眼冬天了,这天突然下了鹅毛大雪,太阳下山后,我缩手缩脚窝在床上,一件单衣不足以避寒,连薄被裹在身上都还能感觉到丝丝寒气透进来。

我忆起以前和师父吃火锅的日子,那时我们没大没小一起抢肉片的欢乐情景是如此鲜明,我甚至还能想像热热的汤从喉咙一路流进胃里的满足感。

我哭了,眼泪滑过冰冷的面具,让我觉得好冷,好冷,身体都开始抖起来。

泪眼朦胧中,门忽然打开了,黑暗的夜色夹带一阵冷风,片片雪花飘进小屋里,沈音一身艳红走进来,递给我一套蓝色厚棉袄跟棉裤,还将一篮食物放在桌上,轻声道,「今晚是除夕夜,这篮里的食物还是热着的,你快吃吧!」

我楞楞的看着沈音,沈音清丽的眼睛眨了眨,像是回避我似的转身走了。

日子就这么过了个把月,而后冬去春来。

打开门,暖风拂面,一面呼吸着春天的气息,一面在心里哼着小曲儿。我想,哑穴被封这么久,就算以后解了也真变成了哑子,关在这已超过半年以上,很怀疑自己怎么没疯掉。

小屋前的草地又重新长出新芽,嫩绿嫩绿的着实好看,还结了一个黄色的小花苞,这些野花野草的生命力真的很强,是否我也能像他们一样坚强呢?

几根短发搔到脖子,我忍不住伸手抓了抓,过了一个冬天,头发也长长了,无声叹口气,觉得自己好像老了好几岁。

沈音个子也长了,初来时他以无知少年之姿唬骗了我,现稚气全脱,愈发清秀端丽,举止投足散发出一股冷肃的气息,十分符合他的身分。

有一天傍晚,沈音突然出现,一身黑衣的他冷冷的告诉我他要出任务,可能要几个月才会回来。

我有点惊讶,但还是微微点个头。

沈音又继续说,「小侯爷已经疯了,你不要担心他会出现再找你麻烦……,等我回来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我呆呆站在那,不确定自己到底听到什么,沈音看我没反应,神情有点急躁,走向前来抓住我的肩膀,低声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这是唯一的机会,你一定要撑下去,知道吗?」

依言点了头,沈音交给我一块玉令当做护身符,说是他不在府里,怕事情有变以防万一,我也傻傻的收下了,直到沈音走了好久,我还是一片茫然站原处。

躺在床上,手持着碧绿的玉令,似乎还带着沈音暖暖的体温,我焦躁不堪,整个晚上胸口都是闷闷的无法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是恶梦连连,一觉醒来,单衣全被冷汗浸湿了。

之后几天我都心神不宁,以前常觉得沈音打扰我弹琴,现在他不在了,弹琴时我却不时搜寻他的身影,也许是他临行前的那番话让我在意起他,让我无时无刻想起他。

然后,夏天到了。

月初时,路冬闻照例出现,平常一言不发,这次却冷酷轻蔑的对我说,「等秋天小侯爷从京城回来,就会马上处置你,养你养太久了。」

我无声笑出来,处置我,到现在才像施恩惠般处置我,你们这些人好有良心!那些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恨被路东闻的一番话给挑起,“我好想杀了你们!”

面具下我咬牙切齿的神情路冬闻看不见,他像是交待完一件再也普通不过的事就离开了。

当天夜里很闷热,我将大门打开,坐在草地上乘凉,满天星斗散发出一片薄薄的亮光,忽然,围墙上那扇朱红色铁门打开了。

路冬闻一脸铁青的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人,赫然是好久不见的二师兄。

面若桃李的二师兄一手掐着路冬闻的要穴,一边瞪着我的面具,满脸怒气道,「你家主子好生残忍,竟然如此对待一个不相干的小孩!」

「那还不都是你害的!」路冬闻出声为小侯爷辩驳。

「放屁!」二师兄赏了路冬闻一巴掌继续骂道,「他有种就来找我算帐,自己躲在府里虐待寻常百姓算什么?真是孬种,我当年怎么会看走眼跟这种人在一起!」

「我家小侯爷对你深情意重,是你始乱终弃才害得我小家侯爷由爱生恨!」路冬闻肿张脸大声回嘴。

「笑话,谁不知道我『滥情公子』就是始乱终弃如一,要是玩不起就不要玩,是个男人就该认栽,哼,跟你这等奴才讲理真是污了我的嘴。」

二师兄顺手点了路冬闻的哑穴,招招手要我过去,我傻傻走过去,二师兄检查过我面具,皱着眉头喃喃道,「怎么会是雪山精金这鬼东西……」,忽地解开路冬闻哑穴道,问道,「钥匙在哪里?」

路冬闻闭着嘴不答。

二师兄冷笑道,「你信不信我烧了这个侯爷府,然后让你的主子杀了你泄恨?」

路冬闻脸抽搐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钥匙在小侯爷身上。」

二师兄美丽的脸顿时抽筋,咬着牙道,「你家侯爷不是上京去了吗?那备份钥匙呢?」

「没有,当初只打了一份,小侯爷一直贴身带着也没再见过这个人,这面罩自从戴上去后也没拿下来过,不信你问他!」

二师兄眼光扫来,我无言点点头。

「那就没办法了!」二师兄反手一掌劈昏路冬闻,转头笑笑对我说,「小兄弟,我是来救你的,放心跟我走吧!」

我点点头,一脚踩在路冬闻的脸上,握住二师兄向我伸出的手,一起大步离开这个人间炼狱。

第七章

二师兄拉着我走得很急,我武功尽失自是跟不上二师兄,才被拖着走几步,二师兄左手一捞,将我夹在腋下飞也似的飘走了。

我被二师兄勒着胃,上树飞檐东奔西跑、搅的头昏脑胀很想吐,后来不知怎么的竟然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竹藤凉椅上,我翻身坐起,发现自己在一个充满淡紫色轻纱帐幕内,隔着纱,隐隐约约听到交谈声。

我拉着胸前有点被汗浸湿的白色单衣,寻着细语声,掀开帐幕,有一道未掩纸门,轻轻一推,是个小厅,眼前的是站着面对我的二师兄以及一位背对我坐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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