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万里河山烟火人间(FZ)下——养心殿
养心殿  发于:2013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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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妃一边吃着瓜果一边看戏,对娴妃纯妃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却没有掺合的兴志。她拿起手帕擦嘴角,掩住勾起的小弧度。这整个场地中她最关心的当然是永珹,那些争风吃醋反而成了小事。

永珹的赏虽然和其他阿哥们相同,皇上却还为他的两个老师加官进爵,这样一来,那两个朝庭大员,怎么会忘记永珹的好!这比赏了万两银子还实在,有时候人心可是银子买不到的。至于娴妃能在皇后健在的情况下,就能得了凤印,说嘉妃一点也不眼热是不可能的,不过就她那种一点就着的炮仗性格,如果不好好修身养性,这凤印早晚还得被收回去。

筵席上一片和乐融融。乾隆一会儿和太后说两句体已话,一会儿和妃子们调笑几声,大臣们没受到冷落,蒙古各部使臣有专门负责招待他们的大臣陪酒。这一场大宴,可谓其乐融融,宾主尽欢。

今日的主菜是宫庭炖品九羊消寒宴,其中有一道炖菜是由羊肉,江团鱼以及各种野生菌类熬炖而成,汤浓味美,好料十足,很合永珹的胃口,不过就是少了点。他本来在自己的坐位上还好,被太后叫来同桌后,自是不能按份例大摆大放。吃的都是从太后的席面上分过来的。每份菜都不多,他自是不好意思开口再要。转而寻找其他合口味的菜。

这时,皇上跟前的小太监陈桂带着宫女托着一蛊眼熟的食物过来,放到他眼前。

“这是?”永珹这一整年除了随驾热河的那两个月,见天的往养心殿跑,皇上身边的奴才都当他是半个主子。对他说话也随意。陈桂身材富态,一笑起来眼睛都快没了:“皇上说这道菜皇上还没动过,还说准您不用去谢恩。四阿哥请慢用,奴才回去交差了。”

永珹看向乾隆的方向,他正和亲贵大臣说话。似有所感,也遁着目光望过来。乾隆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又是人间至尊,举手抬足间的气度都也比别人更神彩飞扬,他回头对上小孩的目光,露出一记宠溺的温暖笑容。

在那一瞬间,永珹觉得他的小心脏被那个笑容俘获了,心里有颗暖暖的种子正在生根发芽。他不自觉地也回以一记甜甜的微笑,用口型隔着距离说:“皇阿玛,生日快乐。”

父子两个对视不过片刻,‘嘣’的一声打断了视线相交。紧接着是女子们的惊喜的轻呼声,原来到了宴会的高潮,事先埋好的烟花被点燃,空中是闪烁着炫丽斑斓的奇观,一束束,一丛丛,耀眼极了。

第43章

钟粹宫是座前后两进的院落,黄琉璃瓦歇山式的顶,是一座普通规格的宫苑。院里的两棵老槐树永珹格外喜欢,还让人在中间搭了张吊床。夏日的傍晚进,他常悠哉地躺在上面乘凉。乾隆登机以来一直没有大规模充填后宫,所以这个宫苑,还没有后妃居住,有时乾隆会当他做临时的住所,所以被收拾得雅致精贵。

虽然皇上没下旨明说这是暂住,可是谁也不敢让阿哥去住偏殿。永珹一来,便名正言顺地住到了正殿。小孩年纪不大也算是一宫主位了。宫里的日子,平静又规律,转眼一年多过去了,又是夏末秋初的季节。暑气刚过,太后呆不住了,宫里住得久了,她就闷得慌。忽然跟乾隆提及,她要去谒泰陵,去和先帝爷说说话。

乾隆是个孝子,太后这些年的要求无不遵从,这次也不例外。不过,他暂时走不开,大金川地区的战事拖了一年之后,朝庭派去的正规军队竟然败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吃了败仗是小,动摇民心是大。他是天子,天子怎么可以输呢!老百姓本就俱怕战乱带来的流离失所,若是象征皇权的天子输了,最怕这时谣言四起,惑乱人心。所以乾隆必须居中调配,不宜离京。

乾隆将现状说给太后,太后一想也是,她本意也没想非得让乾隆陪着她去。她去谒陵,祭祀仙逝的人,也多半是为了大清的平安祈福。哪能误了朝中大事呢!皇太后玉手一指:“就让永珹陪哀家走一趟吧。”

所以小孩就成了随驾的一员。临走前面对蔡新师傅那幅明显不情愿的黑脸,小孩保证加发誓,这次出去必不会耽搁了学业,每日都写好作业,同报平安的信件一起寄回来给他,他那堪比黑炭的面色才有所好转。

对于乾隆的黑脸,自然是不能像蔡新那样好打发了。永珹只得霍出嫩脸,用上前世骗小外甥那招,捧起乾隆棱角分明的帅脸,印上嫩唇啃了两口,以示抚慰!

柔嫩的触感让乾隆一怔,随即在儿子面前怎么肯示弱,又狠狠地回啃了回来。可怜永珹的细皮嫩肉,被乾隆的胡岔子扎得到处直躲。好在付出有了回报,乾隆的俊脸成功阴转晴了。这让永珹暗讷罕,没想到一代帝王的好骗程度,竟然和他小外甥是一个极别的。

精奇嬷嬷们领着宫女在打点行囊,大宫女端上来一杯香柚蜜茶:“主子,嘉妃娘娘今天来过了,看了一遍给您带的东西,又给加减一番,有人来报说八阿哥醒了哭着找额娘才回去。”

永珹好笑地摇摇头,“不过是一两个月的行程,额娘也太仔细了些。”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每当他一要出门,嘉妃必定事先打点周全。现在住得近了,母子俩能常见面,嘉妃更是欣喜不已。

他话音才落,门外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皇上赏四阿哥翡翠盈光文房四宝一套!”这不,文房四宝已经带了三套了,爹妈两个都是这样,偶尔想起什么都要给他带上,在这样密集的关怀下,他都要吃不消了。好在第二天,太后就领着他,在众人的送别下,踏上了出宫的马车。

去年皇后和嘉妃分别产下了皇七子和皇八子。后宫更加热闹了,这可是两个货真价实的小主子,以后不论长成什么样,品性如何。都少不了是个亲王贝勒。再加上有个皇后嫡子的头衔,可谓是前朝后宫势力的大洗牌,原先还对后位有些想法的人,也不得不再富察氏生了儿子后,再掂量掂量了。

这事儿对永珹的影响可谓不大。知道四阿哥受宠的人,都擦亮着眼看这位阿哥如何和新出炉的嫡子争宠呢。可是他们慢慢失望了,永珹除了往嘉妃宫跑的勤点以外,没有一处反常。

北京距离110公里,在现代,也就是几个小时的火车。可是若用马车走,又要考虑到车上的是老人与孩子,十天半月也难到达。这么久的行程,太后一个人也闷,永珹就干脆弃自己的的车驾不用,直懒在太后身边。

他翻出来好多笑料段子讲给太后听,太后常被他逗得花枝乱颤,直说没带错人,下次再出门,还得带着小四儿。祖孙两个说说笑笑,时间就不知不觉地过去,太后的车子造得很舒适,所走的道路也是修整好的官道,所以一路上时间过得到快。

太后出行,当地的官员都做好了接驾的准备。而太后不欲劳民伤财,早早就吩咐下去,一切从简,沿途的官员不必特意前来拜见,只当她是一个去探亲的普通妇人就好。话虽然是这样传了,各地的官员有哪个不想趁机给太后留下好印象的!

不让拜见只能曲线救国了,一应行宫及用度都是照着最高的标准来的,您不是不要奢华的嘛,我们给您准备高雅的,虽然不是真金白银了,其精致程度比真金白银更高出一筹,还能哄得太后舒坦,各处上供的东西也都精致雅观。

马车又一次停下来,宫女扶着太后的手,太后扶着永珹的手,祖孙两人下了车。太后拍拍永珹的小肩膀问:“咱们这是到哪了?”永珹四处望望,远处山青水秀,景色宜人,脚下的官道也开阔平整,他笑眯眯地说:“按照咱们赶路的速度,孙儿猜,是到易县边缘了吧。离泰陵也不远了。”

负责护卫他们的鄂敏早就下马,候在车驾旁,他指着远处的山峰说:“太后娘娘您看,那里就是永宁山了。”泰陵就在距易县15公里的永宁山下。

太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前一刻还雍容慈和的面容上多了些说不出的感伤,那里埋葬的是她的丈夫,她虽然已经贵为太后,到底还是一个丧夫的普通女人。永珹感受到她的情绪,两只小手捉住太后的袖子摇了摇,“皇祖母,我们去亭子里歇会儿吧,孙儿都饿了,您不饿吗?”

太后的目光从永宁山转眼前略带稚气的脸上,孙子都这么大了,她还有什么放不开的,老黄历揭过去了,她已经是万人敬仰的太后,而不是那个只为期待夫君一个正眼的潜坻格格,也不是权倾后宫为子筹谋的熹贵妃,太后淡笑着点头,“好,咱们俩去看看她们做了什么好吃的。”

北京圆明园乐善堂里,乾隆干巴巴地批了会奏折,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茶水味道不对,宫女磨的墨不够细致,连朱批笔都和他作对,笔上的豪毛总也不顺,乾隆一气之下把笔掷在案上,“吴书来,宣四阿哥!”

吴书来一顿,还是踮着脚上前:“皇上,四阿哥随驾谒陵去了,您现在在圆明园呢。”

乾隆心烦地在大殿里来回踱步,心中暗恼,他怎么就一时冲动,让小四儿跟去了呢!每天小豆丁都跟在身边进,还不觉得什么。这才几日不见,他就不舒坦了!没有那个小人儿在一旁时不时地瞄他一眼,偶尔请教个问题,他心里竟然像空了一块。

这时,敬事房的太监端来绿头牌,乾隆扫了一圈,平日里千娇百媚的妃子们如今没一个能勾起他的心思。可是继续在这里耗下去,折子也批不下去。最后无奈地说,“朕去嘉妃宫里说说话吧。”

太后圣驾终于到达了易县。地方上的文武官员在城外几里处跪迎,看来是早就得了消息,太后车驾不停,让马车直接驶到了行宫。这座行宫是早就修好的,先帝的陵寝在这,太后和皇上每年祭祀都要来,一切用度也有例可寻。

永珹一直跟在太后身边,地方上的官员们早就听说太后带了个小阿哥来。如今一见,果然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直被太后牵着,必定就是四阿哥无疑了。

河北总督楚珲是个温和的中年人,一直陪着太后说话,并谦躬地以家奴自居,永珹这才知道,原来楚珲的母亲曾经给太后梳了十六年头。这些曾经的奴才已经熬成了主子,可见,岁月蹉跎时间更迭。历史的大潮将过去的一切碾碎又重组。

太后见到故人之子,也很是感慨欣喜,拉着他亲切地问了好些话。楚珲能得到这位太后的殷殷垂询,很激动,简直就要热泪盈框了,又向她表达了自己额娘对太后的思念之情。

太后让永珹代她送楚珲出去,走出一段后,楚珲拱手说:“四阿哥请回吧,再送要折刹奴才了。”他对待永珹也恭敬有加,不敢怠慢,因为皇家没有小孩。看这位阿哥的气度作派,跟个大人无异。

永珹也一拱手:“这次落脚在此,给大人添麻烦了,皇祖母还说很喜欢大人送来的水果,有劳大人费心了。”

楚珲身弯得更加低了:“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太后乃一国之母,奴才们孝敬她是应当的,好容易才有这么一次侍奉圣驾的机会,平日我们想孝敬还不得法,就当是为了不在跟前的万岁爷尽一份孝心。四阿哥请回吧”。

永珹走进来,太后面容一整,对永珹说:“你对楚珲怎么看?”永珹想了想,短暂的接触下来,这位总督给他的感觉是个温和守礼的人,对太后又恭恭敬敬,对自己也没盲目地示好献媚,不过他眼睛里内敛的精光却骗不了人,“依孙儿看,楚珲不是个简单的人。”

太后好笑地拍拍他的头,说道:“他的确不简单,你别看他现在一幅温和无害的样子,哀家就算不管前朝的事儿,对他的手段也略有耳闻,五年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包衣走到封疆大吏的位子,中间要踩着多少人上位,这个不言而喻。哀家知道你有一幅玲珑心肠,有些危机不需要我们就能自己解决,可是终究你心肠太软。真应当向他好好学学,权作磨砺。”

永珹一顿,低头说:“孙儿记住了!”

第44章

天花这种在现代绝迹在古代肆虐的病毒,即使是王室中人也闻之丧胆。染上天花的人,每4名病人当中便有一人死亡,而剩余的3人却要留下丑陋的痘痕天花。和硕豫亲王多铎、顺治皇帝及其董鄂妃、康熙皇帝都得过天花,只有康熙皇帝熬过那场劫难。

也正是从康熙朝开始由被动躲避转为主动防治。种痘是当时的大夫想到的一种方法,能使种痘者轻微染上天花症状,然后出天花,再通过大夫们的精心护理,使他们安全经过天花期,种痘者就会对天花有了免疫力。不过,这种免疫并不是绝对的。

永珹离宫之前,听说了刚出生不久的阿哥格格们就要种痘,他这个身体就是在三岁之前种的。他对于刚出生的弟弟小八,可谓是比乾隆这个正经老爹都上心。嘉妃怀孕时,他就分神照顾,给嘉妃调养身体,因为他知道这个医疗不靠机械的时代,女性生产都担着太大的风险。

嘉妃是他的生母,不管他的灵魂如何成熟,不可否认,嘉妃已经在他心里占据着母亲的位置。托各种补品和嘉妃身体好的福,小八生下来就是个健康宝宝,之后又让永珹好生调养着,又灵药又是补药,可以说他是清宫里生病最少的小婴儿。七阿哥与八阿哥一比就显得体弱了些,不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病小痛。

皇后一见宫里走了尊大佛,皇上又带了年轻的妃嫔们去圆明园住着,她静极思动,就把几个孩子放到这次的种痘名单中,都过了一岁了,也该种痘了,不然小孩子身子弱,让天花直接找上来,那才叫得不偿失呢。可是她想不到,这次的决定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小八永璇那可是永珹调养出来人,吃的是真正的仙丹灵药,就算是让小不点把天花病毒生吃了,也不会有什么不适,最多可能就是拉肚子。两个小阿哥,外加纯贵妃的小格格,三个小主子分别被送到皇宫偏僻的宫苑里隔离,阿玛额娘都不可见,身边只有分派的宫女嬷嬷和太医了院的太医们。

这时的种痘法还是是从南方传入,有旱苗法和水苗法两种,大同小异。太医在几个孩子身上先试了旱苗法,两个孩子都如愿发起烧,打起了摆子,一切症状都附合。永璇却始终没什么反映。太医们急啊,怎么可能没反映呢,又等了一天,永璇还是一样健康活泼地吃吃喝喝,看不出一点病痛。

太医们收集众议后决定换成水苗法再给他种一次,结果还是相同。不过,那边被小心照顾的永琮却越发地不好起来,高热不退、呕吐行很剧烈。太医们无暇他顾,又一心扑到病情不稳的永琮身上。

解禁的那天,皇后率领众妃在外面心急如焚地等着,乾隆也闻讯而来,最后等出的结果却让众人心惊,让乾隆和皇后如浸到了冬日的湖水中。太医们趴跪在地不敢抬头:“回皇上皇后娘娘,八阿哥和四格格都挺了过来。只是……只是……七阿哥怕是不行了。”

如今他们更不敢回报说八阿哥什么反映也没有,好吃好睡地这么多天。那样两宫主子怕是要将他们这群庸医活吃喽。

皇后吃惊地张口,步子不稳地后退一步,差点跌坐在地,一旁的娴妃忙扶住。乾隆上激动地前一步,一把拎起首领太医的领子,嗓音低哑地问:“你说什么?!”他怎么敢,怎么敢说!“那可是朕的皇子!皇后把他健康地交到你们手中,结果呢,你敢说他不行了?你怎么敢!”

龙颜大怒的模样把众人都吓住了,本来乍闻丧讯,还没被砸醒过来,这一下更是谁也不敢上前劝说。到是有胆子小的妃子已经呜呜地哭了起来。

已经怔住的富察氏听到哭声,仿若才从怔愣中明白过来,一把甩开娴妃和宫女的手,冲到太医面前,本来柔美的脸上表情扭曲,却在一个劲地掉泪,疯了一般地摇晃精神紧绷到极点的太医,“你胡说!本宫的永琮好好的,你快把他还给我!还给我呀……”摇着摇着,她手上也没了力气,就这样昏死过去。下面的人此时更是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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