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 中+番外——小鸢儿儿
小鸢儿儿  发于:2013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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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思凛的悲伤如此沉痛,积压的痛苦这么剧烈,修格一时之间有种后悔心痛的情绪,觉得自己似乎真做错了,他抱住思凛轻轻拍哄道:「宝宝别哭了……你想要什么……都说出来……」

思凛忍着泪水的双眼看着他,好像要忍住所有的不舍,最后绝然说道:「我要分手!」

77.分手3

修格僵在当地,直接说道:「不可能!」

思凛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回答,现在,他必须把一切事情交待清楚,「修格,我必须告诉你……是你手下保镳苏瞻带我进的书房,他清楚所有密码,那天晚上我太过震惊,在书房待了一夜,隔天从里头出来,听MIKE说他休假,已经离开城堡,我想,他应不会出现了。」

「你说这些,要作什么?」苏瞻的出卖或许令修格惊讶,可这和思凛的决裂比起来,根本不重要。

思凛再从口袋里掏出一随身碟,放到修格掌心,道:「苏瞻已经被汪霖收买,里面这段影片,汪霖透过手机传给我的,是我和你在房里说话的片段,应该是苏瞻撷取了这些画面给汪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四、五天前……」

「现在才想到告诉我?」

「你关机。」

「所以这种大事情你也能不提?」修格何等精明,冷笑,「因为不希望我知道汪霖是谁吧!」

思凛不作声,他现在心口闷得发痛,根本不敢抬头再看修格一眼,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他没办法再待在这房子里一秒,也无法面对修格,一个他爱过却伤害了的男人。

他尽量公事公办地道:「我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就在我房里的桌上,也列了详细的清单,你有空过去看看,应该都没有短少,如果有什么地方疏忽,你再打电话给我,号码不会变。」

修格负手听他说得又快又急,等他说完了,才徐徐打断他,「交割真清楚,我是你银行客户吗?借了你多少钱?给了你的东西,你都要一毛不少的还回来,是吗?」

「金钱上还是算清楚比较好。」

修格笑了,冰寒而愠怒,附和他道:「算清楚?那我配合你,我们去看看你留下了什么东西,真的把一切都处理的一干二净,省得日后纠葛。」

修格哪里会同他计较金钱,思凛知道他哥应该是气疯了,才有这般冷静说话的姿态,「哥,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凛凛,我不是你哥了吧!」修格提醒他道:「既然你把我当债主,我们就去房里看看,你有什么好怕?总得把债务还清了,我才能开门放人啊!」

明知修格一点都不想放他,思凛偏反驳不出半句话来,才提分开便把过往的温馨赠与条列式奉还,或许真是自己做得太绝情了。

两个人穿过修格房中互通对方卧室的门,来到思凛本来的住所,一切的物品都收得井井有条,衣服干净挂在厨柜之中,衣帽间里的衣物鞋袜领带根本不见什么减少,修格问:「你收好了?」

「嗯。」

「怎么还这么……」他突然住口,了悟道:「对了,这些都是我买的,你一件也不想带走,对吗?」

「修格……」

「这不是事实吗?」

两人走到了小客厅里,桌上果然如思凛所说,放着一个又一个的信封。

修格走近,随手打开一个,里头掉出来一张黑色的美国运通信用卡,两张银行提款卡,还有两本存折。

存折里的明细打印清晰,修格看着自己存进去的钱只有大约几次提款纪录,提出来的数目都还是只有一千两千左右,他古怪地回望思凛,道:「我真不知道你这样见外,还以为我们不分彼此,原来……」

「我自己有,怎么能向人伸手?」

「好,有骨气!」修格又挑出另一个盒子,里面打开呈放着一块手表,情人对表其中一只孤零零躺在盒子里,依然滴答滴答正在走动,后头的盒子成堆打开,是两人一齐购物时自己给他的其它手表,设计款的领带夹,甚至有几款可爱的松鼠、熊猫或美洲幼豹的胸针,用极精细的手工镶宝石嵌钻做成,光芒亮眼,闪闪可爱。

那本来是给女子的首饰,不过因为太可爱了,修格就买给了思凛把玩。

17岁的思凛,看着展示柜里各种东西都没有什么兴趣,然后看见动物形状的饰品,才偶尔说一声:「挺可爱的啊!」

修格想起当初送给他作惊喜的时候,那个接受者几乎吐血的表情,愤愤道:「我不是女的。」

那时他们刚有亲密关系,小东西对于屈居下位,而且一直无法翻身这件事情,相当在意。

恶劣的男人就爱看他那激动的忿忿不平,从此之后爱买这种小动物胸针调戏他。

「这么贵又不能丢。」

生气又珍惜物资的人最后乖乖拿去收好,果真是个好宝宝。

修格轻轻抚摸那只镶着绿色眼睛黄灿灿的美洲幼豹,它高傲的昂着头颅,偏偏仍是那样惹人怜爱,他看思凛待在一旁局促不安,笑道:「这只小豹很像你,连它你也不带走吗?」

思凛轻声道:「它太贵了。」

「贵?你不念商可惜了。」他继续在那堆物品里挑挑拣拣,发现他送给思凛的每个东西几乎全都被留了下来,连那尊翡翠观音像也不例外,一千多个日子以来的付出被当面全都退回是什么滋味,齐修格如今总算是明白了,那种感觉,就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痛」

心痛,他一直自诩心肠刚硬异于常人,现在他才发现,最狠心的那个人不不是他,而是他身边那个会抱着他会害羞会笑闹的楚思凛。

真是好狠的心肠。

「思凛,你连佛像都留下来,那可是在名山大佛寺开过光的,不如还带着保平安,反正我也不会再送给别人。」

「修格,」思凛咬紧嘴唇根本说不出整句,「别逼我……」

带走这些东西,一看到它们就想起你,我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我逼你?原来竟然是我在逼你,嗯?」

痛苦的气氛同时凌迟两个人的神经。

「为什么不能戴着?一尊佛像而已。」

「它太贵了。」真正的原因,在这个时刻,楚思凛怎么会愿意说。

又一个贵字,齐修格几乎是怨恨地看着思凛了,质问道:「又是这个字,我对你付出的,难道就只有钱而已吗?你什么都不肯拿,什么都要留下,是想和我和过去撇得干干净净,一刀两断?」

「分手本来就要彻底……」

修格在这一刻终于忍耐不住地爆发了,大怒道:「分手?我同意了吗?」

「我们已经不可能相处,我不想过着一辈子抬头找摄影机的生活。」

修格沉重地闭上眼睛,道:「凛凛,让我看见你的私生活当真那么不可原谅?我有时候打开它,只是看看你睡了没有?有没有踢被子?睡得安不安稳?还做恶梦吗?我不可能它伤害你。」

思凛觉得整个心都绞成了一团,几乎又要落泪。

他难过地道:「你打开摄影机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难以弥补的伤害。」

「凛凛,我可以给你机会,你为什么不能有一样的心?把摄影机拆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修格艰难地说,放下了所有的架子去问。要生性刚强的他开口说这种话,是多么的困难,那对他来说,已经等同是哀求了。

思凛的内心天人交战,他的理智清楚地告诉他不行,情感却已经要朝修格的怀抱飞奔而去。他轻轻道:「摄影机拆了可以再装,你的掌控欲望那么强,财富、能力都在我之上,下回再做怎会让我发现?」

「凛凛,你不信我吗?」

思凛只是摇头,道:「在你身边,我常常感觉到自己很渺小,有一种可望不可及的距离感,你领先了我那么多,无论怎么努力,也追赶不上。如果你想伤害我,我拿什么跟你抗衡?修格……有时候太过强大,也会让爱你的人害怕。」

修格握紧了手里的翡翠玉雕,用力之大,彷佛想藉此握住点什么。

「你愿意一直原谅我,给我机会,宽容大度。相比之下,我很自私,因为我很怕,给了机会如果又得到同样的下场,实在太痛苦。我已经在这段感情里挣扎得太久,非常非常累了,终于下定决心离开,经历了无数惨痛,如果再回头,我怕我就跳不出来了。」思凛一字一句,都说得非常明白,他看向神情一样痛苦的修格,道:「让我们和平分手吧!修格,如果你觉得我太自私狠心,可以怪我,就当我这辈子对不起你。」

修格无法言语,思凛的痛楚鲜明强烈,在他没有顾及的角落,那样畏惧他强权的思凛,心思如此隐痛深沉。

因为强大,所以让心爱的人畏惧;为了怕失去自我,苦苦支撑的他只怕连接受一点金钱馈赠,都感到心灵不安。

或许是自己想当然耳地要照顾他、呵护他,一片好心全部成为了迫害的工具。

修格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也觉得出奇的愤怒。

「我的确有不及之处,可所有的关怀你难道从未放心依赖过?我尽了一切努力,依然不能让你感到安全?你对我全无一丝信任?」

「不,我相信你。在你怀里入睡,能够终止恶梦。修格,你做得够多了,我说过的,就当我对不起你。」

「如果……」修格抛下自尊,问道:「如果我跪下来求你呢?凛凛?」我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狠!

思凛震惊,他不敢相信修格会说出这种话来,惨然道:「那我会跪着求你,放过我。」

修格冷笑再问:「如果我依然不肯呢?」

「过敏原我可以打一次,还会怕打第二次?」

以死相逼!果然如此!竟然如此!

修格知道他个性激烈,说到做到,为了逼自己退让一步,放松保镳跟随和安全管制,都可以豁出性命不要去争,此番下了决心,还有什么不敢做?

他齐修格不接受威胁,可威胁他的,是楚思凛的性命,强留下来,最后弄得鱼死网破?

什么荒岛囚禁,要做当然做得到,但你要如何面对一个心爱的人,一天到晚伤害自己,就是为了逼你放他?

「凛凛,为了离开我,你宁愿去死?」世界上还有比这种威胁更侮辱一个男人的吗?

「你可以关我,我会告诉你答案。」

以手遮脸,修格想维持住他最后的尊严,思凛的话重创了他,使他五内俱焚,痛不可当。情之伤人,全在一心,心没有了,或许,情就能淡去。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分上,你还要留他吗?如果要留,也并非哀求、强求就能奏效的。

「好……我放过你。」修格的声音在颤抖,包含难以言喻的伤与悲,「你今天走出这个门以后,从此我们再无瓜葛,该断的就断得干净,我送你的房产你自行处理,要丢要烧都随便你,不要再来烦我。」

「修格……」

「都现在了还叫什么?我齐修格拿得起放得下,难道要等你恨我自残之后再来后悔?」

因为不愿意被你怨恨,不想两败俱伤,不如天涯两忘,各自离散!

只是,思凛,你未免太过绝情,让人心冷透骨。

齐修格冰冷的眼神看向那个自己疼了爱了浇灌了无数呵护的孩子,有一种苍凉从心底深处涌出,或许,自己的爱,自己的原谅,根本不该用在这个人身上,因为他并不希罕。

「凛凛,你要好好记住,今天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因为我不会忘记!」修格神情冷酷,他是真被思凛伤透了心,「从今以后,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即刻摔门离去,不曾再回头看过一眼。

78.分手4

思凛一手提着行李,肩上背着笔电包,面色落寞的走出他住了近三年的房间。

修格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他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的确过分,就算要分手也不该如此伤人。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不明白表达自己宁死也要分开的决心,修格大概会将他关起来,不会关他一世,只是为了逼自己软化态度,想象被修格抱在怀里哄上几个月,思凛就感到害怕。我……真能抵挡得住他这般攻势?

已经下了决心的不假,可是人心毕竟肉做而成,如何对你还爱着的人一次又一次果断地提分手?

只怕这件事一拖,到最后举手投降的人会是自己。

他会怀着怨怒不甘和惆怅,在名为齐修格的牢笼里度过一生。

因为,楚思凛是一个没有家的人,再好的朋友也不等同于家人:离开了修格,便是离开了他好不容易寻觅的根,一个给他安心温暖的家。

修格是情人,是哥哥,有时候,他更是给思凛提供指引保护的父亲角色,那种立在他身后永不改变的坚定,足以让年幼就父母俱丧的思凛,从心底感觉到生命似乎再度得到圆满。

所以,修格狠揍他,他才愿意忍、愿意受。

或者,我有恋父情结也说不定!

一边苦笑,一边步下阶梯的思凛,被沉重的行李拖累,身后疼痛的伤痕磨擦裤子布料,疼痛不堪。

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楼下的众人哪里知道他们在房里大吵一架,就要从此分开?

因此思凛突然带着大包行李出现,真是把大家吓了一大跳。

「凛少,你这是做什么?」卢伯大惊失色,连忙跑到楼梯上拦他,「先生在气头上,你还要惹事?」

思凛挤出一个笑容,道:「放心,这是最后一次。」

卢伯不明所以,手里却自然帮他接过行李,道:「你要闹事,也不用伤着还拿一堆东西,折磨自己。」

「那我请人帮我拿,好吗?」

大厅里,正在帮更换鲜花的仆人,走上来接走了管家的手中的重担,思凛对他说道:「麻烦你替我送到车库。」

那仆人一脸惊讶,道:「这……」

思凛坚决客气的道:「麻烦了,不然你扛到楼梯之下,我自己拿也是可以的。」

仆人见他坚持,提着行李走开,放在大厅之中,显然在等更进一步确定的指示。

卢伯扶着思凛,苦劝道:「凛少,不要一时意气,你带着东西走人,存粹火上加油而已。」

思凛压低声音,悲哀地说:「卢伯,我们已经分手。」

震惊不信的眼神投向他,思凛继续道:「我提的,话说得狠绝,没法挽回了。我离开之后,麻烦你替我照顾他,哥……齐先生……我应该伤了他的心。」

「齐先生?」卢伯重复,责难道:「凛少!」

「我没说错……以后他对我来说就是齐先生,」思凛像在提醒自己,脑子里忆起方才修格看着自己的眼神,不由得浑身发寒,他央求道:「卢伯,你上去看看他吧!我……我要走了。」

卢伯还想劝,思凛已经转身就走。步伐踏得很大,逃离般的仓惶。

他来到城堡里的车库,走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旁,在周围的名车环绕下,那辆黑色的车子显得分外朴实,思凛打开后车厢,替他提行李的仆人却迟迟没有动作。

思凛只得靠在车门上等,五分钟后,黑衣保镳MIKE也出现了,他的脸上满是无奈与不舍,甚至有着责怪,他看着思凛,说:「DENIS,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我不会后悔。」

「DENIS,你不再考虑一下?」

「我已经考虑了两年。」思凛拿出陈旧的钥匙打开车门,他真该庆幸自己还把这辆老车留着,他忍着痛坐在驾驶座之后,心里因痛苦而翻腾,但他仍然镇定地道:「我可以离开了吗?」

MIKE说:「你从来都是自由的。」人生不可能毫无拘束,有些限制并不会妨碍你。

「为什么我不觉得?」思凛不再多言,要好好告别吗?对修格的告别他都搞成了那个样子,对其它人又有什么话可说。

思凛发动引擎,等待行里装好,再不留恋,黑色的轿车绕出了弯弯曲曲的花园林道,出了古堡大门,朝外边广大的世界飞驰而去。

他甚至没有回头再望一眼,在车子驶离古堡的那一刹那间,他的泪,静静地流了下来,无法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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