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穿越 女变男)——朴苏叶
朴苏叶  发于:2012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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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好甜。”

他微微眯起眼,细碎斜阳下的脸侧线条柔软而天真,翘起的长睫毛仿佛扫到心尖上的那一点。楚忘机

一愣之间,夕颜已经一口咬下那朵花,刚嚼几下,那张美妙的侧脸已经皱成了一条腌黄瓜。

“怎么那么苦。”他咧嘴,拼命忍住呕吐。

反应过来的楚忘机早已经白了一张脸,伸手握住夕颜的后颈,干脆的掷出门外。

“四弟,此花,此花,可是珍贵的救命良药,你怎么,怎么就这么……唉。”一声叹息还包含着咬牙

切齿的味道。

“难相舍”的门并未上锁,夕颜静静的绕着小楼走了第十一圈,抓抓头,还是认真的站在门口。

“喂,楚忘机,你,生我气了?”

“那个,咳,那个花,哪里有种,我去帮你找吧。”

“不劳四弟费心。你若能找到自己的府邸我便安心了”

“那,你有种子吧,我种给你。”

“此花百年开花,百年结子,恐怕四弟集天人之力也未必能得。”

“那哪里有人收藏,我去帮你……取。”

“以我息楚地域之辽阔,其皇室尚且不得,何况那些弹丸之地。”

“靠,这什么破花!!!那,那你看我这有什么能抵帐的尽管开口,我给你就是了。”夕颜坐在周围

环绕的横木上偷看门缝中那个人的反应,可惜,反应的结果是没有反应。

“楚忘机,我进来咯?”夕颜试探着开门,阳光中尘埃四起,楚忘机清浅的眼眸还有未溶化的残冰。

“小心你头上的灵蔓。”

夕颜赶忙缩头,这一片的枝蔓太盛,夕颜只好小心翼翼的采取蹲据式行进,楚忘机一抬头,看到他的

样子,还是没收住唇边的笑意,那人的姿势,活像尚未成年的鸭子或是特立独行的螃蟹。

“哎,那个我会记得还你的,放心。那破花叫什么?”

“林恩,取山林恩赐之意。”

“哼,所谓的恩赐一般都是麻烦的开始。”

夕颜不屑的呲牙,阳光下楚忘机慢慢举起手中的叶片,夕颜看不清他的表情。

“对了,四弟,前几天行刺的几个人,尸体还在调查中。”

“不必了,他们是职业的,不会留下不必要的痕迹。”夕颜懒懒的道。

“四弟,你怎知……?”

“这个你不用管。我可不想再次受到你的草药攻势了。”

“说起来,四弟何时偷偷练功了,进境非常啊。”

“那个并不是因为我的功夫好,而是他们疏于防备,被我占了先机。”

夕颜愈发烦闷,口气不善,楚忘机却有了兴致。

“当时那种情况,你怎知那个几个大汉的意图。”

“从听到红药说的那句话开始。”

夕颜直接坐在地上,双手抱膝,低着头似是要睡着,空气中绵密的花香像是张开无形的大网。“红药

吗?”

“是啊,她不是说那个人是妖精之类的吗?”

“这和那群大汉又有什么联系?”

“既然是熟悉的人怎么会放着楼下不逃,要逃到最顶层又最靠内侧的房间?”

“四弟,你是说那个蓝月族人是?”

“不,他,不是,也许只是配角,又或许,是主演,说不定。不一定”

夕颜细致的睫毛垂下来的光晕遮住他的目光。

“那你还收他入府?”

“没关系,这样不是很好玩?”

“怎么会好玩?你这样不知何时小命就丢了。”楚忘机气结。

“是呀,所以才好玩嘛。”夕颜扬起头,凑近那株血红色的石蒜,伸出舌,似是无意识的舔舐它婉曲

的花瓣。

“你好美啊,曼珠沙华。”低低赞叹如同叹息,有不与人知晓的秘密味道。

7.夜

“太子殿下,三皇子,那位二皇子来了……”

“四皇弟,怎么这么有雅兴,赏花吗?”立在水边摇着扇子的正是楚涵岚,淡粉色长袍,狭长的凤眼

,望向“难相舍”的目光有点迷惑。

楚忘机拉了夕颜出来,一把关了楼门,行礼的姿势有些僵。

“二皇兄难得有暇,这里近若隐阁,请容小弟阁中奉茶。”

“也好,那就有劳贤弟了。”楚涵岚口中客气,目光却只看向夕颜。

“四弟,上次的事,可是吓着了,怎么面色不好?”

“没有,可是你是?”夕颜望向楚涵岚的目光十分无辜。

“抱歉,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和我有关系吗?”

楚涵岚的嘴巴摆出经典的o型,许久没有回复。

幸好有楚忘机在旁周旋。兄弟几人走到若隐阁时,夕颜已经知道“自己”的二哥名叫楚涵岚,是皇上

楚向晚现存妃子中最为得宠的“贞妃”之子。常驻京城,精通玩乐,说话间似乎与以前的楚隐若投缘

的很。

夕颜只在一旁负责一点简单的应对“恩,对,好,不知道。”自有楚忘机来填补句子的主干部分,可

这位楚涵岚却话多的很,一路不依不饶,谈话从以往的旧事到现下的时政,正是夕颜最为反感而现实

中最为需要的背景信息。

夕颜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把双手背在脑后,仰面迎接叶片间落下的丝丝缕缕的阳光,充耳不闻旁边的

狂轰滥炸。

所幸“若隐阁”并不遥远。

因为夕颜的个人习惯,楚忘机安排的侍从都采取了隐身战略,尽量做到需要时才出现,只是时间上未

免不够及时,好在夕颜对此并不介意。但是楚涵岚显然无法理解。

以他贵为一国皇子的身份顶着大太阳走路已是少见的耐心,现在竟然还要等下人慢吞吞的上茶,而一

旁身为主人的显然已经陷入某种呆滞的状态。

夕颜双腿都搭在椅子一边,整个身子倾斜着靠在宽阔的椅背上,晃动双脚,从始至终他的视线都停留

在别处。

这样的待遇顺利发展为对楚涵岚尊严的严重考验,于是在息楚国二皇子准备把一腔怒火做个全方位展

示时,终于有人把新沏的香茶奉上,袅袅的茶香及时化解了这场危机。

不,也许应该说是这个人本身成功的引起了楚涵岚的注意。

即使是风流如二皇子,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美。纯净皎洁的脸,这样不食人间烟火味道,举手投足间却

妖娆,仿佛只是不经意,便魅惑众生,血色双眸,顾盼生姿。

他浅笑,向众人行礼。

“远儿失礼,不知贵客驾临,望三位皇子海涵。”

楚忘机皱眉,楚涵岚拍手笑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以四皇弟的个性,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在家修

养这许多天。原来是被美人绊住了。哈哈,四皇弟,还不给为兄引荐,都住到你的主屋了,这次又是

玩什么花样?四皇弟,唉,四皇弟……”

夕颜的目光被窗外渐渐弥漫的暮色所吸引,隐隐有钟声传来。

“殿下,今日是民间传统节日-烟花节,钟声代表开始,夜间会有夜市和烟花,也无宵禁。”

独孤念远边解释边吩咐了人点蜡烛,夕颜却淡淡道“不用点了,我想出去,那个谁,二皇兄,你要走

吗?”

“我,我自然要走。”楚涵岚在众多的漠视下终于也顺应了形势。

“四皇弟,走之前,我有一事,不知……”

“什么?”

“那日知味楼一事,已传到父皇耳中,你这几日在家修养,有所不知,父皇命我追查,可是查了这数

日还是没有眉目,依我看,四皇弟你,咳,你那日勇武非凡,难不成又是在玩什么新花样?”楚涵岚

凤目瞥一眼独孤念远,似笑非笑的望向夕颜。

“那个呀,是因为那几个杀手太专业了。”

“什么。”三人不由得齐声问道。

“你们看到我的脸吧,”夕颜吊儿郎当的用手指戳戳“自己”的脸,戏谑的说“那个楼里的人看到这

张脸的第一反应都很……嗯……激烈,但是,当我走向那几个人时,他们却似乎立刻戒备起来,好像

是终于找到你的那种感觉,所以我有点怀疑。”

“就是这种理由吗?”楚涵岚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夕颜。

薄暮下,他的侧脸线条柔美,单薄的脆弱,潭水般的双眸却彻底的漠然,使这原本薄脆的线条锋利起

来,让人不知不觉便移不开视线。楚涵岚突然觉得这个一向任意妄为的四皇弟有些陌生。

“的确,四弟,也许不记得了,当年静渊公主是怎样的光彩夺目。你的容貌几乎与她一模一样”楚忘

机的声音平缓,伴着夏夜微风,荡漾在空气中。

“我们边走边说吧。”

夕颜一向痴迷于暮色中的天空,于是一行四人,走向黄昏中的集市,玫瑰色的天边渐渐染上淡淡的紫

,一点一点的深,炊烟中的人们慢慢只见其轮廓,食物的暖人香味合着小贩热闹的叫卖声飘散。

家的灯火,昏黄的窗,家人温馨的等候,这是这里的夜,一个属于异时空的夜。

夕颜盯着那些恬淡美满的笑脸,近乎贪婪,恍然记起答应瞬的那天,也是这个时间,月姐姐带她去的

乐园。

正是嘉年华会的高潮,摩天轮,过山车,旋转木马和爆米花的甜腻香味,也是那样的玫瑰色天空。孩

子的笑声,翻腾出快乐的泡沫。绯色的夕阳,给人们的笑容染上淡金色的边缘。

夕颜和月没有任何“收获”,就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即使饿的胃痛。

她们像所有普通孩子一样挤进人群。在孩子们吹出的缤纷泡泡中她们笑的天真,咧着嘴的小丑在发礼

品,月得到一只水晶梨,献宝一样拿给夕颜。

“梨音离,不能两个人吃。”夕颜坚定的摇头。“你吃。”

月想了一下,甜甜的笑。

“我们去湖边吧,那里会有烟花。”

两人奋力的跑,努力忘掉那只梨和自己饥饿叫嚣的胃……

“嘭”开始有小簇的烟花升空。

“四弟,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楚忘机的手堪堪抚到他的眼睛。

“没。只是觉得,某些片段,让人很幸福。”

“什么?”三个人有些不解。

“就是说那个时候,当你渴望已久的事物,马上就要得到而尚未得到的那个‘前夕’,真的很幸福。

楚涵岚有些迷惑,什么前夕嘛,楚忘机低低的道“二皇兄见谅,四弟的病确实古怪的很。”“四皇弟

,那么你是真的连母妃都忘啦?”

“几位皇子,不如到前面凉亭中小坐。”独孤念远见几人兴致不减,提醒道。

街角处有个小草亭,夏夜纳凉倒是个好去处。几人落座,楚涵岚继续刚才的话题。

“静渊公主,就是你的母妃,当年艳名远播,那时又正值静国国力强盛,该国曾有立女皇的传统,一

时间多少王公贵族单是求见一面而不得。”

“可是那时候为何,静渊公主要嫁入我息楚呢?”楚忘机也有了兴致。

“哼,这到要拜你那位母亲所赐。”楚涵岚的语气不善。

暮色浓重,看不清脸色,夕颜却能感觉到楚忘机整个人都似紧张起来。于是,拉拉他的衣袖,懒懒的

道“楚忘机,我想吃那个。”

众人回头,只见旁边小贩摊位上摆的各种形状的麦芽糖,小孩子往往走出去几米目光还粘在上面。

楚忘机无奈,楚涵岚不解,独孤念远只抿嘴微笑,自告奋勇要过去买糖。只是一个刹间,感觉到那时

光有如重置,夕颜愣愣的伸出手触碰独孤念远的脸颊,轻轻的叫。

“月,你回来了?”

映着月光,夕颜那双冷如深潭的眸子浓浓的黑,仿佛要滴下来。

众人皆惊,独孤念远定定神,低下头道:“殿下,我是远儿。”

楚涵岚一笑“四皇弟,这月恐怕又是哪家美人吧,何时带二皇兄赏鉴赏鉴。”

夕颜只低下头转过脸,低低的说“抱歉。”

夜色深沉,烟花节进行到高潮,串串烟花点亮夜空,人们的欢声笑语一阵接一阵的传来,狭小的街道

几乎沸腾。

夕颜只是默默紧紧衣领,心下茫然,月姐姐,那么多人,那么多欢乐,为什么我却这么冷?为什么明

明知道是“唯一”还是会分开?

夕颜转过身,向着自己并不确知的所谓家的方向前行,月下的背影拖下长长的一条。

灰黑的颜色。

8.展

树的名字为流光。流光。

夕颜伸手,抚摸它璀璨的绿叶。点滴碎金般的阳光溅落上面,如同时光,静静走过,只余下记忆,但

记忆总被染上某种颜色,扭曲了人的感受。

于是疼痛变作甜美,欢笑化为忧伤,就像是那时候,明明是热闹的嘉年华会,现在想起来却只是刺痛

对了,那时也是最后的一次,和月姐姐像别的孩子一样玩乐。后来呢,后来,瞬先生依言带走了她们

,只是那并不是普通的收养,两人分别接受瞬安排的特别训练课程。

蓝月,司情报,许夕颜,司暗杀,两人的路从此不同。

长达七年的严酷训练。漫长的如同梦魇。

生命中每个暗沉的日子,夕颜都想起月,扬起头,固执地告诉自己,你不会孤单。

曾经为月描述过自己的家乡,有着漫山遍野的山花,明净鲜亮的如同张张笑颜,也会记起和月的约定

,我们一定会回去。回到那个永远不会改变的,家。

对,我们永远不会改变。只要我们相信,不是吗?

夕颜张开手,遮挡住那片过于炙热的阳光。

可惜,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的相信着。

“四弟。你在哪?父皇宣你进宫。准备一下吧。”

“殿下,殿下……”

园中突然人声鼎沸起来。

“殿下,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红色的眼睛透着笑意。

“不想让他们找到吗?要不要我帮忙?”

“不,没那个必要。”夕颜没有抬头,走向楚忘机。

“不过,还是谢啦,红眼睛。”

“嗯?殿下,我叫远儿。”

“喔”

或许很多人用恢宏,或者奢华来形容皇宫,这个人间权势的顶点。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或许还有传

统的钩心斗角式的建筑。

可是,“嗯,还是很无聊。”

夕颜悄悄拿出一颗葫芦型麦芽糖,丢进嘴里,把有点黏糊的手指狠狠的蹭在自己的袍服下摆上,一旁

肃立的太监宫女看着他,活像白日见鬼。

“嗯,怎么没啦?”夕颜舔舔唇,手径直伸向后面的楚忘机,“你带了没?我想要灯笼形的那种。”

楚忘机闭上眼睛,又睁开,还是没忍住。一把拉住夕颜,贴在他的耳朵边说“四弟,你当这是哪里?

父皇虽宠你,也要收敛一点,不拘礼节也要有个限度,这几日光是李欧蔡云帆那几个人已经参了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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