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纯情+番外——曳秋
曳秋  发于:2012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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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

他便上桌吃饭。听到有人用钥匙开门的时候他还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母亲是不可能现在回来的。所以

当文帆凌乱着头发且带着些伤在脸上进门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这个男人竟也有入夜前回来的时候。

唐华收回视线继续吃饭。看到男人他心里便有了一块大石似的感觉堵得慌,所以他不看他。但他却能

感受得到男人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他这会儿脑子很乱,感觉却变得清晰。

他现在才注意到男人看他的目光其实是有些不同的,但他分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目光。看待玩物的目

光是什么样呢?他回想了下他看那不倒翁的目光,依旧是无解。

文帆走近唐华,有些奇怪,唐华脾气不好,但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平日里是很少不理他的。他忽

然想到昨天的那通电话,便以为小孩是因为自己不接他电话而生气,就又觉得小孩果然还是幼稚。

只是,昨天那个男人着实不是个东西,有了伴儿还敢来找他,惹得他一身骚。

他东歪西倒地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动手脱自己身上的衬衫,他肚子那儿被打了好几拳,现在真是生

疼。不过他也没让那个男人好过。想他从小打架打到大,怎么会输!“小华啊,帮忙把药箱拿过来吧

?我可要疼死了……”

唐华是打算不理他的,但又想到母亲叮嘱他照顾家里,也许明天母亲就回来了。刚才见男人颧骨那儿

好大一块儿青紫,要是真有什么事儿就坏了。便放下筷子去拿药箱。

“你这伤去医院看过没?”唐华语气很生硬,因为他连话也不想同这个男人说。

“没有,唉,我这手也受了伤,小华,你帮我涂下药。”

唐华也不闹别扭,动手拿棉签帮忙他涂药,做死劲儿地按了一下腹部的青紫处。文帆顿时大叫着蹦坐

了起来。用手掐着唐华的后脖颈拉近自己,“你这小崽子,打算谋杀啊?!疼死老子了。”文帆可不

是闹得好玩,他是真有心打这小子了,他奶奶的下手忒狠了。

但见小孩扭过头一副不肯认错的模样,又忽然觉得可爱,便凑过亲了下唐华的嘴角,捏了捏他手。“

乖小子,我昨天的确是有事儿才没接你电话的,不要生气了。听话,先帮我涂个药,一会儿我带你出

去玩儿给你赔罪,啊?”

唐华撇过脸来仔细看着这个男人,心里像是有无数海浪翻涌,但脸上却只是死白。他现在真心觉得男

人看待他可能只是看待一个小玩意儿。

文帆不晓得那小子干嘛一副看杀父仇人似的模样,不禁心烦。“好啦好啦,我不要你涂药了还不成吗

?你这小子脾气大的。”说完就要从他手里拿过棉签。唐华死死攥住不肯松手。文帆就腻味了,他心

里是喜欢这孩子,可他一点也不爱他那脾气。

“操。”文帆忍痛起身,打算先去洗个澡得了。理所当然地把那不听话的孩子抛在身后。

唐华有点昏了头脑,眼泪不受他控制地往下掉,他赶忙用手擦掉。他把棉签扔掉,走到餐桌旁,着急

似的把那些菜一样一样地端到冰箱里放好。这明明是件小事,他却总不满意似的把盘子左挪一些,右

挪一些的摆弄个不停。

文帆出浴的时候,餐桌已是一尘不染了。他心道那小子一闹别扭一时半刻就不会消停,索性随他去了

。身上的伤口也只随便处理了一下,便又迫不及待地出门去。

5、后事

刘佩华刚回来不久就听闻了一件颇有趣的事,他的丈夫竟然因为勾引别的男人而被那男人的男伴给打

了。那女人是个富二代的妻子,平日里最好打听些杂七杂八的八卦。她笑着说着不可能,却在心里默

默计较着对付那男人的法子。

她是个经历过风浪的女人,这两年也早看透那个男人的本质。但也许是她不再年轻了吧,她竟然会舍

不得放开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男人。而她的儿子,终归是要在建立自己的家庭,离她而去。

这一个月,唐华都没有和文帆说过一句话,哪怕文帆逗乐撩拨他。他现在听文帆笑语言谈,都有种看

戏的感觉,却不觉得丝毫的有趣,只是觉得疲累。

唐华和林锦倒是打了一架之后就又和好如初了,只是俩人再也没提过任何关于同性恋的话题。

要说这一家子,最最不顺心的,倒不是那对母子,而是被限制了经济来源的文帆。那天刘佩华很苦恼

地说华华到了青春期,正是需要父母关爱的时候,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扯到他的花销上去了。文帆恼火

之余,也是有冒过冷汗的。父爱这种东西,只怕他一辈子都不会有。

难得星期天却只能看看电视上上网,这让文帆格外地燥郁。唐华出门去了,他便甚至连呆在这家里唯

一的乐趣也失去了。他以往也是做过也些工作的,但都干不长久,毕竟不时的就有富翁富婆什么的愿

意养他了。

他这人最大资本就是一副好皮相,他也把这资本利用地彻彻底底,丝毫不浪费。文帆是个孤儿,他总

懒得回顾他这二十六年来的生活,那得是一件多么累的事啊。

现在的生活,虽然有些小不如意,但也比以往的日子要好得多。想他既有个会挣钱的漂亮老婆,又有

个乖巧可爱的漂亮小子,这得是多少羡慕的啊。所以他只好无聊地看着电视上那一点也不好笑的综艺

节目,偶尔得意一下自己现在的幸福生活。

唐华这两天一直都住在了林锦的家中,纵使他很不乐意。林锦的母亲名叫秦如茵,生来便是个富家小

姐,是这市里颇有些名头的贵妇。秦如茵待唐华还是很好的,她深知自己的儿子那臭脾气很不讨人喜

欢。但唐华却总会觉得不自在。

那还只是小事。最让他烦躁的是林锦让他来的目的。林锦竟然想要他帮忙跟踪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何

老师。还冠冕堂皇地说他就信得过他。

林锦缠了他叔叔一整天,唐华便跟了那姓何的一整天。何老师周六的生活其实还是很规律的。九点钟

左右出门买菜,一点多出门去了书店,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便提着几本书出了书店,然后就回家了,稀

奇的不过是夜里七八点的时候出了一趟门。

他跟着何老师一路走到了一个小公园。何老师在一棵树前停下后就只来来回回地走。唐华猜他在等人

,便开始猜测他等的人就是那个秦如君也就是林锦的叔叔。秦如君和秦如茵是双胞胎姐弟,因而长得

很像,唐华曾经在林锦的家中见过那人的相片。

结果他苦等了两个多小时,都快恼恨那何老师太过有耐性时,才有个人影姗姗出现。那颗树是正好把

路灯挡掉了的,所以他也看不清楚来人的脸。但看身形和走路姿态应该是颇有气质的男人,于是便内

心里认得那人就是秦如君。

俩人才谈了没几句,何老师便扇了那男人一巴掌。唐华只远远地冷眼旁观着,虽然答应帮忙跟踪,但

他并没有兴趣去偷听两个男人的情感纠葛。俩人拉拉扯扯了半天,隐隐似乎还有哭声,最后只见何老

师推开那人,快步往回走。唐华隐匿在角落,心想林锦让他跟踪一整天只怕就只为了这一出吧?

唐华并没有继续跟踪,而是直接回了林锦那儿。

他回去的时候林锦正坐在床边发呆,便懒得汇报这一天的成果,直接洗澡睡觉了。从头到尾,林锦都

跟个雕像似的在哪儿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像是完全没发现他似的。

唐华早上醒来的时候还颇为无情地想,也许林锦还在那儿坐着。于是当他看到身边睡着的林锦的时候

,微妙地感到些失望。这时林锦却突然睁开眼睛,和他对望着。

然后,林锦便坐了起来,无神地盯着唐华看了半晌。

唐华不由皱了眉头,他可不想被兄弟这么“深情款款”地盯着。“你看什么呢?”

“你为什么喜欢男人?”林锦梦呓似的吐出这么一句,“明明都是男人。”

说实话,唐华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林锦,心里实在很难适应。“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你发什么神

经呢?”

唐华心里早就知道了自己对于那个男人的非同一般的情感,但那种应该有的为情所困什么的并没有发

生在他身上,更何况,他和那人又究竟该有什么情呢?

林锦眼神渐渐清明起来,神色便也褪去原先的无助困惑的模样,“我倒要看看男人有什么可喜欢的。

”他眼神一闪,便冲唐华道:“你亲我一下。”

唐华瞪着眼,真心以为这人是发神经了。“我干嘛要亲你,我看你真是脑子有病了。”

林锦却懒得废话,撞过去便要亲他。唐华连忙挡住了他,“你够了啊你!”

“不就是亲一下吗,你又不是女孩子,别扭个屁啊!”

“靠,老子干嘛要给你亲啊,你这蠢货。”

……

俩人一边肢体纠缠一边言语纠缠,唐华都不知道被他蹭了多少下脸了,最终也不耐烦了。“老子算服

了你个疯子了!”他也不含糊,直接抓着林锦的头发就亲了过去。

不过是嘴唇碰在一起的程度,林锦却立马把唐华给推地一摔。

纵使是摔在床上了,唐华依旧很是气愤,这他妈的什么人呢!

“孬货。”

“哼,亲的时候我都恨不得闻到你嘴里那臭味了,真够恶心的。”

“我靠,你当我想亲你不成,我见到你的脸都腻味。”

……俩人继续着对骂,直到最后骂累了便都起身洗漱吃饭。这顿尴尬似乎也就在这骂骂咧咧中消散的

无影无踪。

唐华把昨天的事简略一说,便要告辞回家。拜这家伙所赐,他这些时日心里的烦闷吐出去不少。林锦

也不留他,只让司机送他到家。

当唐华开门进屋的时候,文帆正在沙发上姿态豪放地睡大觉。男人睡觉时候总爱张着嘴巴,偶尔还会

流口水,他以往总是见一次便埋汰一次。今天再见时,他却有些怔愣。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的确是

想念和男人在一起的时光。

和男人呆在一块儿总是轻松随意的,男人很包容他。他以前也总奇怪男人待他的态度,但却不敢仔细

想。他现在却不得不想。

而他也似乎想得很清楚了。他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看到男人和别人亲热的冲击,所以想法也没有那么极

端了。他想,男人应当是把他当作一个无知的小孩子来对待的。他不知道男人是不是一个完全的同性

恋,他不敢往那儿想。正如他拒绝承认喜欢上自己的继父。

他以前是装无知,而他现在不想装了。

6、一家人

时光总是在人们耽溺于自己的小世界时悄悄溜走。于是,这一家子要过新年了。

文帆早已意识到小孩对待自己的态度和原来不大一样,哄了一阵却哄不好后他便淡然了。只是他一向

贫瘠的感情世界竟然小小地感受到了一些伤感寂寞。毕竟他自问对这个小孩还是很好的,比起其他人

来好得太多了。他便觉得唐华也许真是像刘佩华说得那样,闹什么青春期逆反也说不定。

但他可不想履行一个父亲的职责,他这样年轻,哪里生得出那样大的一个儿子。于是他便不由自主地

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妻子,那女人都管不好自己的孩子。

刘佩华缩减花销的举措也只是一时收了收文帆的心。他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家闷了个十来天他

便忍不住出去找乐子了。钱不够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嘛,反正凭他这个水准,总是会有人来贴钱请

他玩的。

而现在要过年了,他依旧没什么收手的念头。新年什么的对他来讲本来就没什么意义。不过,他倒是

知道小孩的生日是在年后的二月份。刘佩华当初还很渲染地说了一番生唐华的艰难。他唯一只记住了

,唐华出生的时候,正在下大雪,冷地要死。

他很单纯地想着,兴许小孩过生日一开心就不别扭了,于是便饶有兴趣地思考了下怎么给小孩一个惊

喜。

刘佩华最近有些焦头烂额。她做的是家私生意,结果原来合作的那个沙发厂家却淹没在了新一年的通

货膨胀之中。她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厂家愿意在过年的时候赶工把那样一批货补上。

在这种疲惫而繁忙的时刻,她不可避免地心情烦躁,连带地看周围的人事都是带着刺的。这一时半刻

的脆弱让她难得想要依靠某个人的肩膀或者是投身某个人的怀抱。而她最依赖的儿子还小,还得需她

来庇护。

当她入夜归来时,面对的依旧是空无一人的客厅。

她对于文帆的失望像是累积地太多一下子爆发出来似的,愣是一直坐等到那人转钟归来,和他大吵了

一架。

唐华在房内听证了整个吵架的经过,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打开过那扇房门。他的感情复杂到让他承受不

住,于是他便索性放开一切,只做旁观者。

文帆不懂这女人又发了什么神经,吵吵嚷嚷地不断骂他“贱男人”、“不顾家”、“花心”,都不嫌

累。他原本一直挺喜欢刘佩华对他的放任的,因而拒绝不少男男女女,他认为自己已经有所回馈了。

当晚,刘佩华把文帆关在房门外,让他滚蛋。

文帆很乐意且自在地滚到了唐华的房中,他进去的时候唐华正坐在桌前发呆。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他心想小孩必然是把俩人的骂架全听进去了,多少有点难堪,毕竟几乎都

是他在挨骂。

唐华没有理他。文帆一见他闹别扭就心烦,便懒得再搭理他,直接宽衣解带准备睡觉。

唐华便开始做几乎每晚都会做的事:清理桌子。

碰碰撞撞的声音惹得文帆不断侧目,唐华全没感觉。文帆忍不住出声制止他,“小华,早点睡,那些

杂事,明天交给李姐就行了。”

唐华依旧是不理他,文帆闹了个白脸,更是心里添堵却无处可宣泄,只好干瞪着那欠揍的小子。

等到唐华上床睡觉的时候,他已经是迷迷糊糊的了。他顺其自然将小孩搂在怀里,摸摸小孩的细腰。

嘴里嘟嘟囔囔地吐出句“小子”。

经过那一场整理,唐华总算是心情平复了些。但这会儿被男人这样亲密地抱着,他依旧会在感到不自

在同时身体发热。他不自觉地将头往男人怀里缩了缩,无法自制地记忆着被男人抱住时的温暖感觉。

“坏人,混蛋,王八蛋,孬货……”他小声地骂着男人,紧闭的双眼中渐渐被水泽滋润开来。他一遇

到这男人就做不成男子汉了。

一个星期后便是圣诞节。

而这一个星期里,这个家里的温度只怕比屋外的寒冰还要冷峻一些。文帆处于对现状的珍惜,总归是

稍稍收敛了些。刘佩华知道那晚自己情绪失控了,但她一丝后悔都没有。那男人早就欠教训了。

文帆还是很喜欢和唐华一块儿睡的,在他眼里,唐华可比他那妈要可爱可亲的多。

唐华为此也是作了一番考量,最后的结果却是默许了男人侵入他的房间。

在平安夜,许多夜店是要做活动的,文帆便很有些心痒痒。

这天早上,一家人难得凑到了一处吃早饭。刘佩华也知道这几天文帆表现地还不错,便放软了态度。

“今晚不是平安夜吗?我们一家人一块儿出去吃顿饭庆祝吧。”

唐华很乖巧地答应,“去哪里吃呢?”

文帆不由心痛地惋惜今晚各大夜店的盛况,便连饭吃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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