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恋花街(出书版)BY 米洛
  发于:2012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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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希也出神地看,舞龙队渐渐逼近,人群就像麦浪一般往两边涌,秦若希不由自主地一退再退,退

到两个摊子的中间时,后脚跟踩到了电缆一般的东西,猛地一滑!

「啊!」

一个人及时抱住了他,比他高,秦若希惊魂未定地抬头,却发现是同样盛装打扮的——楼绮筵。

反应过来的瞬间,秦若希立刻挣开他的手臂,自己站稳身体,「多管闲事!」

「是呀,我也这么想,就让你结结实实地摔一跤好了,屁股开花,看你怎么接客?偻绮筵冷嘲热讽地

说,」难道……你是想光给客人口交,就打发他回去么?「

「你小声一点!乱说什么呢!」秦若希恼火地看着四周,狭窄的摊子之间有他们两个人,小侍不知道

被挤到哪里去了。

要快点找到他,人这么多,可能会被混混欺负,照顾侍童是他的责任。

秦若希才想挤到街对面去,楼绮筵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坚决而强硬地逼他站在原地!

「你到底想干什么?!」秦若希的心急促地跳,被楼绮筵紧紧抓住的手,好烫,怎么都抽不回来!

「该我问你吧?」楼绮筵毫不松手,冰冷的风眸也和平时一样,高傲地睨视着他。

「什么?!」

「烟头的烫伤……是怎么回事?」楼绮筵眯缝起眼睛,语气里充满了胁迫的味道,「我从你的侍童那

里听到,你的肩膀上有个伤疤,是……客人做的么?什么时候?」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关你什么事!‘’秦若希还在挣扎,张望着外面的人群,但是没有找到小侍

「你不用找了,他比你会照顾自己,花曲楼这么近,他是不会迷路的。」楼绮筵冷淡地说,一点也不

在乎自己怪异的举动,会被八卦的小报记者看到。

「是——是我自己不小心烫到的,行了么?快点放开我!」和楼绮筵纠缠刁清是一种折磨,为什么他

的力气这么大?!明明看上去一点都不胖。

「自己烫到?你的胳膊还真是往外拐啊。」楼绮筵轻轻叹气。肩胛上的伤,怎么可能是自己烫到的,

连撒谎都不会啊。

秦若希语窒,后悔自己没有找到更好的藉口。

「你不说的话,我可以去问老板,那么低贱的竞争手段,为了花榜……」

「才不是!」

「那么,是爱上谁了?」楼绮筵冰冷压抑地问。

秦若希低下头,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听着,我不知道你被谁迷住了,但是别像傻瓜一样被人摆布,你对他再好,他都不会爱上你的,在

他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充气娃娃罢了。」

啪!

巨大的掌刮声,令众人纷纷侧目。秦若希紧紧地握起拳头,气得全身都在哆嗦。

「我知道他不会爱上我……我也知道自己下贱!不用你再三提醒我,混蛋!」

眼泪扑簌簌往下掉,顾不得丢脸不丢脸了,秦若希使劲抽回自己的手,转身推开看热闹的人群,快步

跑开了。

楼绮筵俊美的脸孔上,浮着三道清晰而红肿的指痕。周围的人在指指点点着什么,楼绮筵当作没看见

回去后一定会被孙奕狠狠教训,还会有难听的风言风语传出来,但是他竟然一点都不在乎,失去花魁

的位置也无所谓。

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拥有秦若希的初夜,根本还不够,他妒忌每一个和秦若希说笑的男人,可是,

他却必须看着秦若希被别的男人夺走、伤害,连话都不能

说……

淡琥珀色的眼眸黯然失色,他明明就不需要爱,对谁都没有感觉,为什么……

到最后还是会动情呢?

楼绮筵突然想起来,第一次注意到秦若希的时候,他还是寇湄的侍童。作为即将挂牌的实习优伶,他

在客人之间已经有了很不错的人气。

每一天,都有人来询问他出道的日期,买些精致的小礼物来讨好他,带一帮朋友来打茶围,炒热投标

的气氛。

虽然被人追捧的感觉很好,他也早就想脱离实习的身分,有自己的房间、赚大把的钱,但是他的心里

,还是有一丝烦闷和不愉快。

是讨厌初夜么?

比起被人亲吻、抚摸、和拥抱来说,他更希望自己是抱人的一方。不过,要是真的被客人拥抱,他心

里也不是很排斥。

孙奕大概会为他找一个经验丰富,年纪比较大的阔佬。这样的男人一有权、二有社会地位,对优伶将

来的发展来说,是很重要的靠山。

如果一出道就能找到一个温柔体贴的大金主,他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绮筵,你也喝一点嘛,寇湄不会怪你的啦。」

「就是,喝一口,你的酒量不是很厉害的嘛?」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从闷热又嘈杂的房间里退出来,楼绮筵的衣袖里,藏着从桌上摸来的进口香烟。

每天都要应酬喝得醉醺醺、胡言乱语的男人,不找个地方给自己透口气,他是会憋疯的。

当然,要是被孙奕看见,一定会被臭骂一顿。

晃到比较偏僻的西院角落后,他上了二楼,走进一个空置的房间,坐在窗台上抽烟。

花曲楼里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买进几个侍童。所以,当那几个少年穿过院落,去下房的时候,他一

点都不在意,只是往下瞥了一眼。

有一个少年掉队了,他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棵秃枝的悟桐树,满院里都是它的落叶,把花圃都遮盖住

了。

少年的头发还挺短,才过耳朵,但是看起来挺柔软的样子,一定会被要求养长的。不过,他还真是悠

哉啊,在院子里晃荡,迟到可是会被宿管罚跪的。

……他到底在花圃里摸什么东西啊?

好奇心被勾起,楼绮筵翘起二郎腿,雪白的脚趾头上挂着一只屐鞋,正大光明地观察着少年,难道是

客人掉的钱包?他的眼睛还真尖啊……

少年一直背对着他,蹲着身子,忽然站起来了,手里藏着什么宝贝,然后走到梧桐树下,蹭掉屐鞋利

索地爬上去。在树靠近地面的大枝哑上,有一个很不起眼的鸟巢。

为了一只鸟?楼绮筵怔住。

花曲楼里栽种着许多树,因此鸟窝也有不少,但是就算雏鸟跌到了地上,也不会有人去捡的。

一来,这不过是只鸟,二来就算有同情心,也不好意思去捡,会被人嘲笑伪善、做作。在花街里,谁

会去关心一只鸟?楼绮筵就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但是,对于那只雏鸟来说,少年的手心一定是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自从出生开始,楼绮筵就不

知道什么是温暖。母亲未婚先育,体弱多病。从小他就被人看不起,和母亲过着相依为命,饥寒交迫

的生活。

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没有人帮助他,因此,他也从来不去关心别人。

跌倒了就自己爬起来。挂牌之后就榨干嫖客们的钱。他和寇湄不一样,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少年从树上爬下来,拍干净衣服上的泥巴。楼绮筵看到他的脸,愣住了。

——很美,细腻白皙的皮肤,乌黑得像黑色潭水似的眼睛,浓密的眼睫。他的美貌甚至比过了寇湄,

而且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

不用说,他一定是花曲楼重点培养的对象,而且几年以后,会是自己激烈的竞争对手。

不过,这个腰肢纤细的少年,怎么看都不适合当优伶的样子。也许客人会很喜欢他,但是,他也一定

会被欺负。

少年穿上鞋子之后,才记起什么事情似的,脸色大变,急匆匆地走了。

楼绮筵又点燃一根烟,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和那个小小的鸟窝,慢悠悠地吐气,虽然脑袋里都是刚才少

年爬树的景象,但是几天之后,楼绮筵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十八岁生日过后,初夜的买家定下来了,是林少谦。

楼纺筵很意外,因为林少谦才结婚不久,新娘是大企业家的独生女。新婚燕尔就包养优伶,有钱人的

想法真是难以理解。

但是——楼绮筵无所谓。欢场上的合卺典礼本来就是做做样子而已,又不是真的结婚。比起之前的烦

躁和不开心,他现在更期待初夜。

初夜过后他才有自由,而不是哪个优伶的附属品。在那个少年出道之前,他一定要努力往上爬,成为

花魁。然后,从别的优伶无法企及的高处,注视着少年。

只是,楼绮筵完全没有想到,再次遇到秦若希,居然是在那种情况下,让他目瞪口呆,措手不及。在

初夜跳楼,那是花曲楼从未有过的事情。

楼绮筵很生气。因为从来没有爱过人,他甚至都不知道,原来那种气愤、担心……就是喜欢。

娼门寸。人,都是虚情假意。今天「真心」对这个客人,明天「实意」对那个客人,戏演得多了,连

自己真正的心都看不清了。

庄麟佑说他可怕、不开窍,艳丽的风情里少了最重要的东西,原来……就是爱啊。

秦若希……是他的初恋。

虽然他连喜欢都不能说出口,但还是……喜欢,无法放手。就算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他也心甘情愿。

秦若希还要许多年才能离开花曲楼,但是,要是他暗中帮忙的话,大概一年多就能赎身了。

反正秦若希也只是在硬撑而已,他根本不适合在花街生活,就由自己放他走吧。

第八章

楼绮筵沿着街道慢慢地走,花曲楼的大门就在前面,客人很多,门口停满了高级轿车。

几个少年手里拿着烟花棒,追逐打闹地跑过,楼绮筵注视着五彩缤纷的烟火,在那强烈的光线中,眼

睛有点花,仿佛看见了秦若希的脸庞。

放手之后,也许不会再恋爱,可是,他很幸福。

的礼仪,务必一举一动都吸引客人的注意,但是这些还不够。

虽然这些客人心甘情愿地被优伶迷惑,可也不是傻瓜,秦若希心里在想什么,很容易被客人看穿。结

果就是,永远是客人占上风,秦若希处在被动的位置。

「你又在叹气吗?」肩膀被人搂住,秦若希蓦地回过神来,小声地道歉,「对不起。」

今天的客人是某个公司的小开,才刚刚大学毕业。他一见到秦若希的照片就为秦若希摆了花酒,不过

两人还没有「落水」欢好。

本来,摆花酒的初衷就是为了讨好优伶,如果一摆酒就表示要亲热,会被优伶嘲笑。

从这一点来说,青年一定是花街的常客。

「没关系,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不开心,不过,我很想让你幸福起来。」才二十出头的青年,把秦若

希搂进怀里,「你喜欢旅游吗?我可以包你一个月,带你去澳洲玩。」

「不用了,我暂时不想离开这里。」秦若希微微一笑,努力转移话题,「你刚刚猜中了吗?赢了什么

?」

「没有。」青年做了个鬼脸,捏了捏秦若希的下颚,「我不太会玩这个,你帮我。

「嗯。」接过青年递给他的红色纸条,秦若希展开,轻轻地念,「猜一名字,擂台月下天双艳,春色

人间第一香……」

「怎么了」见秦若希迟迟不说话,青年问道,「这个是说什么啊?」

「是牡丹。」

「原来是牡丹花啊。」青年恍然大悟,兴高采烈地再次去猜东西。

秦若稀有些心虚,牡丹是百花之王,暗喻花魁,谜底应该是——楼绮筵。青年要是猜中了,可以和楼

绮筵约会,秦若希不想说出答案。

「少爷,您的信。」一个脸蛋红扑扑的侍童,拉了拉秦若希的衣袖,递给他一张白色的小纸条。

「谢谢。」秦若希给了他一袋松子糖,接过纸条。侍童很高兴地跑开了。

秦若希看了不远处的青年一眼,打开对折的纸条,上面只写了两个字——阁楼。

秦若希不明白,抬头张望的时候,看到前面的茶亭那里,许仁杰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一旦开了「过门局」以后,许仁杰就不能再和秦若希说话了,所以,他只能靠传纸条和秦若希联系,

要么就是避开众人的视线偷偷说话。

秦若希不喜欢他,不是因为自己曾经被他欺骗过,什么恋人之类,而是他是楼绮筵的熟客想到许仁杰

的手指,肆无忌惮地抚摸着楼绮筵,秦若希心里就一阵刺痛。

秦若希三两下就把纸条撕碎了,收回视线不再看许仁杰。

阁楼见,应该是这个意思吧?在花曲楼西院的后方,有一个老旧的阁楼,两年前曾经火烧过,不过没

有人受伤。重新装修后,阁楼被用来当摆放杂物的仓摩。平时就很少人过去,今天客人这么多,侍童

和跟局都忙得不可开交,更不会有人去仓库的。

不知道许仁杰想和他说什么话,但是,只要他是楼绮筵的客人,秦若希就很在意,想了想还是抬起头

来,朝茶亭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

许仁杰会意,和身边的侍童说了什么话,就独自穿过热闹的庭院,往西院的方向走了。

陪青年玩了一会儿掷骰子,秦若希起身,恭敬地说了声,「对不起,我马上回来。」就走开了。

来到阁楼,匡当地推开木门,秦若希看见房间里堆满了不常用的桌椅,中间的地板上铺着一块防湿油

布,可能是怕搬动家俱弄坏原木地板,所以一直垫在那里吧。

许仁杰就站在油布上,对他灿然一笑。

房间里充满灰尘的气息,朝北的窗户透进一束下午的光芒,还是过于昏暗了。秦若希屏着呼吸走过去

,盯着许仁杰,心里些许不安。

「你找我……有什么事?」

「几天不见,你越来越水灵了啊,」许仁杰笑嘻嘻地说着,伸手想摸秦若希的脸,秦若希一愣,扭头

避开了。

「请问到底有什么事?客人在等我,我要回去了。」许仁杰的眼神如狼似虎不怀好意,秦若希转身想

走。

许仁杰一个箭步拦住他。「急什么,不都是客人,我也给了你不少钱啊。」

许仁杰指的是摆花酒时,送给秦若希的东西。按照规矩,客人是不能把礼物要回去的,不过,如果许

仁杰找他就是为了要回那些东西,秦若希会二话不说地还给他。

「我知道了,你给我的东西,我会全部还给你的。」秦若希一字一顿地说。

许仁杰故意吹在他脸上的气息,让他很不舒服。

「啧,我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钱嘛,我多的是,再给你十万也行。好了,快点脱衣服吧。」许仁杰

说着,便伸手抓向秦若希的衣襟。

「你干什么?!」秦若希愕然地推开他,退开了好几步。

「哈?你就不要装纯情啦,你要是没有这个意思,跟我来阁楼干什么?」许仁杰欲火焚身地说,一把

抓住秦若希的手腕,「你是想和我做爱吧?」

「我没有……」许仁杰的力气很大,秦若希有些慌了,「你弄错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放手!」

许仁杰却当作没听见的样子,迳自抓住秦若希的肩膀,往一旁的桌子上按。

「你就不要挣扎啦,让我上一次又不会怎么样?你不就是专门给人操的吗?」

嘴里说着恶毒的言语,许仁杰似乎越来越兴奋!拿起桌上的麻绳捆住秦若希的双手后,把秦若希的衣

服下摆高高地卷了起来,露出白皙的双腿和下腹部。

许仁杰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更加粗暴地压制住秦若希的双腿,强横地分开

他的膝盖。

「赏你个好玩意,你还没有吃过这样粗的东西吧?」

许仁杰兴奋地喘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布满突起物,相当可怕的男形。这种东西在花曲楼是违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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