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慕的人(FZ)下+番外——谦心诀
谦心诀  发于:2012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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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里谈一场普通却温馨的恋爱,甚至在未来结婚后,会有一个幸福的,让人羡慕的家庭。

只是这一切都被他破坏了。

他在不知不觉间,就让原来的生命脱离了轨道。

如今他发觉了。也曾经想要让原来过着没有自己的生活。

原来无所谓。

是他放不下,要食言了。

他带着这样厚颜的执着,来到原来身边。

“但是我做了很多错事,你说,他会原谅我吗?”穆择抬起头,期待地看着原来。

在害怕和心慌下,穆择忍不住加大了手劲,握紧了原来的手。

“原来,你觉得,他会原谅我吗?”

原来慢慢地抬起头,眼眶泛着红,却没有流下眼泪,“我……我不知道。”

不确定的回答,未必不是好事。这样的结局,比原来肯定地否定他,要好得多。

穆择呼出一口气,“那么,你愿意……再和我在一起吗?”

掌心中的手一下子僵硬起来,穆择茫然地望着原来,却发现原来惶惶然地站起了身,有些仓皇失措的

,“我、我要回片场了,钟少他应该已经回来,找不到我,他会……”

“原来,你在逃避吗?”

小孩子因为他严肃的口气而定在路上,背对着他,不敢转过身。

“你不愿意原谅我吗?”穆择走近一步,“不愿意接受我,和我一起生活吗?”

穆择屏息等待着原来的回答,许久,耳畔响起原来不稳的声线,“……妈妈、妈妈说的那些……是真

的吗?”

“……”

“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穆择脑内一片空白,只觉得晕眩。

他强硬的逼原来面对自己的感情,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环。他想通了,无所谓了,不在乎世人唾弃,却

忘了原来是在乎的。

小孩子远没有他来的厚颜,在这种问题上,甚至还是脆弱的。

原来脚下动了动,垂着头,继续向前走。

穆择情急之下忍不住说,“假的。”

“……”

“你妈妈说的那些,都是假的。”穆择努力镇定下来,用平稳的语调说,“她这样说不过是让我更有

愧疚感,你看,她要的效果,不是轻而易举的达到了吗?”

原来僵在原处,茫然的转过头来。

“我去做了化验,得到了证实。”穆择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在以前,她不就总是骗你吗?所以,这

次也是假的。”

小孩子眼角猝不及防地涌出一滴泪。

“不要多想了。”穆择走上前,擦掉原来的眼泪,微微哽咽地拥住原来,“如果你还埋怨我伤了你母

亲的心,才让她想不开的话,就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怀中的原来默不作声。

穆择吻着原来的发顶,“和我在一起生活,让我照顾你,保护你,好不好?”

原来依旧没有说话,却是收紧了手,缓缓地回抱住了同样紧绷的穆择。

他早就分不清响在自己耳边的这些话到底是真是假了。

母亲说过会永远和他在一起,却终究还是在他昏迷不醒时,选择了胆小的结束生命。钟醒也蛮横霸道

,甚至可爱地对他说过喜欢,到最后,却还是会对他冷言冷语。

这些就是现实。

他知道现实是什么样的,就算在努力,也改变不了那些丑陋的,不得不接受的。

他在母亲的授意下接近穆择,听从母亲的话对穆择好,固然初衷是有偏差的,但在事件过程中,他服

侍穆择时,却是一心一意的。而他对穆择与日俱增的依赖,也是不可抹杀的。

在忘记过去的时间里,他待在钟醒身边,偶尔脑内会滑过熟悉的场景。

吃过这道菜,做过这件事,和这个人打过交道,还在这里看过路边的歌舞表演。场景历历如绘,他依

旧记得,只是忘了当初他陪伴着的,或者说是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是谁。

他不知道也不了解穆择在过去这些日子,到底想了什么,痛苦了什么。但他清楚知道自己的。

母亲说过,认为对的就坚持,认为错的就放弃。

曾经的自己一直不知道什么是该坚持的,什么是该放弃的,只是一味的,听从母亲的指示,全然没有

自己的想法。

他对母亲是盲目的眷恋的。

就像年三十晚上,穆择对他说了“家”这个字眼之后,自己从心底生出的感情一样。

自己也是如此的眷恋着穆择,近乎盲目。虽然自卑着,惶惶然恐慌着未来的自己会被穆择无情地丢到

一边,也还是渴望接近穆择。

只要呆在穆择身边,感受他的气息,就已经足够美好了。

所以在听到母亲说着“你是他的儿子”这种话的时候,他才会那样不知所措。

有种从心脏开始结冰的错觉。

但是穆择现在否认了。无论是真是假,他都愿意去相信。

毕竟,这是穆择说的。

在这种卑微的自暴自弃的念头下,原来擦干眼泪,手被穆择紧紧攥着,乖巧安静地跟着穆择沿着小路

往外走。

他想要一个家。

纵然没了母亲,却比过去更加温暖的家。任性一回,跟在自己想要在一起的人身边。

自欺欺人也罢,没有大脑也好。这总归是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一次决定了。

两人牵着的手源源不断地给对方输送温暖,快要走出墓地时,穆择突然站定,执起原来的手,放在唇

边,轻轻吻了一下。

“原来,我们回家吧?”

原来怔了怔,红着眼角,低声地应着,“……好。”

59.

一路沉默,待车子停下来,原来才微微惊愕地,“呃……这个……”

穆择淡淡一笑,“先来拿你的行李。”

说完,就倾身过去帮原来解了安全带,走下车,绕到原来门前伸出手,“走吧。”

原来盯着穆择的手看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一般,将自己的手放了过去。让人轻而易举便能看出他的

迟疑。

气氛依旧压抑,乘坐电梯上楼时,穆择还似有若无地苦笑了一下。待原来抬头看去时,却发现穆择还

是那副寡淡的表情。在钟醒家门前站定,原来拿出钥匙,正要开门,厚重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是满脸无奈的方易,以及彷佛身处自己家中,放松惬意喝着红酒的严怀。

两人眼中是明显的了然神色,原来低头打了声招呼,就听身边的穆择与两人对视许久,感激郑重地说

了一句“谢谢”。

原来愣愣抬头,想不出穆择居然也会有低下头求人,在事成后自动地矮下一截的姿态。

穆择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即便出了这么多事,了解了穆择那不甚光彩的过去,在他心里穆择的地位也

是无人可以撼动的。

这样的存在可以目中无人,俯视一切,用漫不经心的眼神取笑平凡众人为了生计奔东跑西。穆择适合

所有奢华的高贵的事物,独独不适合低头。

眼神些微涣散地仰视着浅笑着道谢穆择,原来心里一下子就抽痛起来。

不可否认,自己舍不得强大如山的穆择卑微。

自己可以卑躬屈膝,被人使唤调遣,但穆择不可以。

唇角动了动,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嗓子被卡住了一般,心里也没想好该说什么。

事情虽然过去了,却不能当做没有发生。稍微一想起来,神经就被敏感地扯动了,如鲠在喉一般。

察觉到原来的异样,穆择低下头来,用眼神询问原来。

和记忆中一样温和的,让人不顾一切想要沉沦的温柔眼眸。

原来怔了怔,却还是低下了头,不敢迎视。

事情发生了,无法挽回的结局也造成了。他害得穆择出车祸毁容,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资本,失去了万

千影迷的追捧尖叫,缩在一个小小的模型店里过生活。甚至还不可以不做掩饰的出现在大众视线中。

活得艰难,更隐隐的有凄惨潦倒的感觉。

只要想到让穆择变成现今这样的始作俑者是自己,原来就无法面对穆择。

“……好了,先去收拾东西吧。”固然被原来的闪躲弄得失落,穆择还是打起精神,微笑着说,“需

要帮忙吗?我去帮你。”

“不、不用了。”被惊吓到一般的躲开想要按住自己肩头的手,原来垂着头,战战兢兢地走向了自己

的房间。

隐隐约约的听见严怀调笑的口吻,“哟,计划虽然得逞,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还是失败了嘛。”

回应严怀的,是穆择长时间的沉默。

待慢吞吞收拾好衣物走出房间后,正要开口,就看见了和穆择对视,气氛明显剑拔弩张的钟醒。

应该是刚从浴室里出来,青年的发梢还在滴着水,整个人骄傲霸道的坐在宽大奢华的奶白色沙发上,

五官完美,透着丝丝难以驾驭的邪气,唇角还挑衅上扬着,整个人就给人一种“唯我独尊”的跋扈气

势。

原来愣在门口,还未出声,就被钟醒发觉,而后青年扬了扬手,唤宠物一般,“小哑巴,过来。”

青年稍微挑起眉就给人很不好惹的感觉,此时还加上了凛冽的眼神,原来被吓得往后一缩,就在钟醒

不耐的目光中,怯懦地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看清,青年漂亮的侧脸上居然有着恐怖的青紫,唇角也破了皮,稍微一扯动就能渗出血一般

原来忍不住倒抽口气,轻声问,“钟、钟少,你这里……”

“还不是这死男人干的好事!”比起原来,钟醒倒显得大方许多,一下子就站起来拥住原来的肩,朝

穆择所在处怒指着,“突然间诈尸一样的出现就有够吓人了,还莫名其妙动手,决斗的时候都要有裁

判吹哨子的!他这明显就是犯规啊!”

原来错愕的仰视气得不轻的钟醒。

旁听的严怀忍不住轻笑一声,方易叹气,走到两人中间,想要劝说一番,还未开口,就听钟醒再次气

愤不已的开口,边说还边向穆择走去,“我不管你当初为什么诈死,也没兴趣你是经历过什么悲惨人

生,我就告诉你两点,一,打我就是找死,二,这小哑巴是我的。”

向来以自我为中心的青年骄傲的宣布着,颇为自大,看在别人眼里,只觉得恨不得有个胶布在手中黏

住这胡说八道自以为是的嘴才好。

穆择沉静地注视着钟醒,听他跋扈地说完话,眼眸似有若无地扫过钟醒搭在原来肩头的手,低声说了

句,“我可以让你打回来。”

“……啊?”没想到穆择居然会这么爽快的钟醒愣了愣,才得意笑了起来,松开原来,跃跃欲试地想

要挥出极有爆发力的一拳。

趁机走到原来面前,穆择也不闪躲,狼狈地吃了钟醒卯足了劲的一个拳头。

严怀后悔得摇头,直说“早知道带着相机来拍下这一幕”。

方易头疼地抚额,“还好阿择已经洗手不干,要不然公司的损失,可不止自己能够担待的。”

相比于二人的事不关己,眼睁睁看着穆择被打的原来则要震撼许多,在原地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冒着被钟醒揍上一拳的危险,冲到了穆择前头。

依旧畏首畏尾的倒霉样子,钟醒险险收住拳头,只打中了原来的额角。

“……你找死么!”钟醒拧起眉,一脸怒气。

原来却微颤地睁开眼,抱歉地扯了扯唇角,“钟、钟少,请不要……打穆先生。”

从穆择坦诚到现在,原来还是第一次开口叫他穆先生。而小孩子微张着双臂,明明很害怕却还是挡在

自己面前的样子,又让他想到了过去的场景。

一时间,只觉得心头又酸又涩,明明眼角都湿润了,还是忍不住想笑。

挨打了也没有关系,换来了原来如初的,几近盲目的袒护,这算是大满贯了。

在这份奸计得逞的,感动又得意的微妙情绪下,穆择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原来,亲吻着原来被钟醒的

拳头蹭得红肿的额角,“原来。”

怀里的原来依旧发着抖,他不知道这是害怕还是激动,但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会发扬可笑的“只要

对方幸福,就能撒手”的白痴精神了。

“我们回家吧。”

对面的钟醒哑然,在穆择一手拎起原来的行李包,一手牵着原来的手往门口走去时才反应过来,“喂

,小哑巴,你真的要和这混蛋走?”

原来顿住脚步,在几人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居然缓缓地,点了点头。

连穆择,都不敢置信的望着原来。

钟醒不甘心地接着问,“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况且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吃饭的脸蛋都毁了

,这种情况下,你确定要跟着他走?”

小孩子依旧点着头,动作不甚轻快,但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勉强的。

钟醒气急败坏,“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又没钱,还……害的你老妈……比起来,总是我高他一筹吧,

喂,我再给你五分钟考虑,你一定要跟他走?不许点头,都说了不许点头了!”

钟醒气得脸都红了,高声叫嚷着。

穆择却没有耐心再听下去,拉着原来的手,一声告辞也不说,就疾步走出了门。

身后可以听见被严怀和方易架住的钟醒不屈不挠地喊着,“我艹,小哑巴你要是后悔,那天可怜巴巴

带着行李滚回来,我可不会收留你!”

“到时候就算你躺平在床上,主动脱光衣服任我侵犯,我也不会松口的!”

穆择险些被自己绊住,握紧了垂着头,听钟醒这样吼而耳根发红的原来,在电梯门缓缓合上之前,都

恶狠狠地瞪着钟醒。

钟醒却不怕,挥开严怀和方易,凶神恶煞地朝电梯跑来。

电梯门终究还是无情地关上了,穆择和原来沉默地站在电梯里,都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电梯门外的钟醒火大地捶着门,还不依不饶地怒吼着,全然没有形象可言,甚至到最后依旧发泄不出

心中的怒火,还抬脚踹了电梯数下。

一直旁观着的严怀待钟醒踹累了稍作休息时才慢悠悠的开口,“你要是坐另外一个电梯下去,这时候

早就追到小孩子他们了吧。”

钟醒喘气的背影僵住,浑身写满了“刚刚才想到”这几个字,悔不当初的握紧了拳。

方易叹息着上前拍了拍钟醒的肩,“不过追出去,你又能说什么呢?”

钟醒凶恶瞪来一眼,刚要说话,却被方易抢先,“还是说要阿来和你一起这种话吗?”

钟醒抿着唇,“有什么不对吗?”

“话是没错,但是……”方易摇了摇头,“我和你谈的话,你自己的回答,难道你都忘了吗?”

钟醒明显底气不足起来。

“有人和你抢,那个东西你就放在心上。但倘若阿择不来阻碍你呢?”方易语气平缓的问,“你和阿

来能相处多久,凭阿来的性子,当然不会主动挑衅你,但是钟醒,你有没有想过,和你在一起的话,

阿来要承受多少来自于你的,无关的怒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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