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朵拉的秘密——苍遥
苍遥  发于:2012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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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就读的大学等待转学考。等他困惑询问时,还能憨傻直白地抚着后脑,难为情地笑称自己怎么也

放不下篮球,还是想和他一起在球场上尽情挥汗。

这怎么叫林校全拒绝的下去,连半点责备或是赌气也无法,只得依着范江隐约的期望,忽略他惨白削

瘦的身子、曾若舟曾在电话那头灰黯愤恨的语气。彷佛从未分别过、范江还是高三时的范江,从没遇

上半点挫折苦难,带着一点幸福的憨直蠢呆。

只有心里明白地知晓,再怎么伪装,范江都不是他以为的自己了。

夜里偶尔会发出的低促哭喊,祈求父母不要丢弃他,那些混乱而自责的字句道出了一些可怕事实,只

在梦境里才脆弱揭晓,为过往的自己、父母的绝情还有那个只有名义上的兄弟。

林校全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忍耐,想杀回去、把那些道貌岸然的该死家伙通通揪到台面上,让世人深知

这些人的手段与可怕,让他们承受比范江痛苦百倍的下场。

但是他也无法忽视、范江自以为无人知晓,深夜里摸黑前往浴室的行迳,那些比某些影片更要饥渴软

腻的呻吟,以及勾引人血液发烫的动情声线,总在隔音一向不好的套房里幽幽回荡。

白天却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维持着爽朗毫无破绽,范江就像被硬生生扯出了另外的人格,只允许

他人看见干净憨然的幸福姿态。

有时也会让人产生了范江也许是扭曲疯狂的想法,像被推入了另一个世界,即使努力营造单纯的样貌

,其实也已经不属于这个光明的世界了。

而唯一能不让他彻底堕入可怕深渊的人就只剩下他了,林校全得拉着他最后伸出的求救手臂,死也不

能放,不然的话,他有预感范江再也回不来。

第二十八章

拜曾被强迫苦读艰涩知识所赐,范江在七月间成功考上了并成为林校全的同侪,以转学考进了当地还

算有名的七杰大学,除了目前正火红的篮球外,也是尽出人才的一流学院,范江能考上连林校全都惊

讶不已。当然学科与大楼也是不同,范江选择的科系是研发相关,和林校全的资讯科组有些距离。幸

好即使平日上课时无法碰面,只有选修的几门公共课题有了重叠,范江在林校全的要求下也没搬出小

套房,两个大男人龟缩在小房间里,要让人知道肯定误以为他们的坚(奸)情。

与初入学的七杰大学新生相同,范江也是第一次进入校区,得意洋洋地仰着下巴独自四处逛了起来。

同行的死党被一通手机来电逼着黑脸要他自便,然后急忙走掉了,放范江一人瞪着他慌忙的背影耸肩

,明明是这家伙一副老鸟了不起的姿态揪着他来参观校园的。

但范江是谁?他哪是被放鸽子就会含恨咬手帕的消极家伙。趁着入学仪式还未到时间举行的空档,大

摇大摆地走在平坦柏油路上,看起来也和四周零散的人群相同,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男生而已。

以直白路线参观了几处社团运作,正在准备招揽社员而穿着热情短裙的网球社、同样短但改为火辣热

裤的羽球社;当然,以严肃庄严的身姿、即使大热天也要整齐穿戴的跆拳道和剑道社等也很引人围观

走了大半圈也没看见心目中最有爱的社团,范江抹掉了额上汗水,感觉才刚理成短平头的发根也要烧

起来一样,叹着气走向一旁巨林树荫,暂且乘凉。

也不怕脏便率性坐在突起的树根上头,所幸携带的背包里惯性带了水壶,不至于像头热得吐出舌尖的

老狗。为那想像轻笑的范江转开了水壶盖,舒畅饮下大半。

正在伸手抹唇角时,又见前方两个小跑步的女生经过,娇俏妆点的年轻脸上满是喜悦兴奋,像在期待

什么似地,还与身旁同伴低声私语,偶尔传来几个重音。

「……听说来了,现在在大礼堂,还是新生代表要发表感言……」有着长马尾的女声对着短发同伴说

道,卷翘睫毛不住微颤。

闻言,短发的女孩也慢下脚步,满是惊喜的模样。

「真的吗?太好了,我一直期待能再见到他,那个人冷冷的,但是长的实在很好看,而且还是学测第

一高分考试入学的榜首,都被理事长亲自接见了,范……」正欲吐出娇羞告白时,却被同伴偷偷拉了

一把。

「我们先走啦,不要待在这里。」马尾女孩脸色紧绷地加快了脚步,将同伴硬是拉远。

远远还能听见短发女孩困惑的问起原因,只得来女孩局促的低语。

也许是角落偏远而人烟稀少,除了风声之外,也能清楚听见那道防备和嫌恶。

「你没看见吗?旁边那个男人,就算长得还不错,但是你看他脸色惨白又瘦成那样,大概是吃了摇头

丸之类的药瘾太重,这里没什么人耶,等等他发作了天晓得会对我们干嘛……」

女孩们走远了,徒留范江一人坐在原地,耳边听闻几许风声,然后才沉默着将水壶塞回背包,起身走

远。

他并不在乎他人的想法,喜欢或者厌恶,除了交情过重而无法切离的几个死党,他再也认不清其他人

佯装热络底下的冷酷表相。所以无所谓,他也懒得再去猜,维持一贯的憨直风格,只要活在能自由拥

有喜爱的事物之中,那些太难的揣测他都可以忽略忍耐。

背过夜里哽咽着醒来的痛苦、无法抑止勃发的下体,非得在黑暗浴间以手指进入滚烫深处才能发泄,

那些都不算什么。他已经拥有自由,就算得到自由的结果是接下来下半辈子孤身一人。

但他又想,有些无奈和妥协,推离不开的死党们应该会在未来的妻子鸭蛮束缚下偶尔相约出来,畅谈

心事与烦恼,并且体贴地顾及他的寂寞吧?

第二十九章

七杰的入学仪式地点是位在校区中央的大礼堂,为了怕新生迷路,到处都标示了贴心的指示路标。范

江没有花太久的时间找路,虽然最终还是无缘见到林校全所属的篮球社,又不想迟到引来异样眼光,

默默地与一旁相貌青涩的新生们来到那座大楼之中。

仿教堂式的超大建筑,一进入便是两侧数排整齐的长椅,尽头处则有座略高的台面,铺上鲜红地毯,

灯光打下来时隔外刺目。范江先看了四周一眼,察觉礼堂的一角还有楼梯,许多明显非新生的男女正

鱼贯上楼,再抬眼看了二楼处,也有许多人已经站在走廊靠着栏杆往下俯瞰。

还在迟疑该往哪个方向,范江困扰的神情也惹来一些注目,正欲抬脚向前时,肩上传来一阵轻拍。

「喂,这里啦,你想去坐新生区哦?」略喘的语气自背后传来,等范江迟顿地回头时,见林校全白了

自己一眼。

「我在楼上就看见你了,死命力争下游过来,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啊?」指了指范江刚刚看过的楼梯

,又闪过几个被挡道而白来的眼光,拉着范江随着一些人潮走向二楼,嘴里仍不住碎念,「我本来要

回去找你的,死范江,办个手机会死是不是?整个学区我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你,害我还以为你晕倒在

哪里了。」

「没事啦,我只是想去看看篮球社,结果越走越偏僻,时间又要到了,就先过来。」顺从地跟在林校

全背后,范江看四周挤来的人潮,幸好他够高,不至于呼吸不到新鲜空气。

没发觉范江暗地的侥幸,林校全还是回头又白了他一眼,撇嘴说道:「不管,回家前你非得和我去手

机店办个新手机不可,最近的手机费都很便宜啦,还有网内互打不用钱的,你这么省就太笨了。」

「哦……」见林校全似乎还在气头上,范江也不敢多说一句拒绝,站到二楼的定位时视野很好,能清

楚看见下方一片黑压压的头颅与宽阔讲台。他自己的四周也不是非常空旷,除了死党之外还挤了不少

面带激奋、一脸兴致勃勃的男女。

「怪了,明明之前有集会什么的都是要死不活、能躲绝对不来,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林校全也在身

旁疑惑低语,半晌后又率性放弃,「反正也不关我的事,范江,新生入学仪式之后就要去选社团了,

你等等和我一起去见教练,我有的是办法让他点头答应收你。」

正在露出阴险笑意的时候,下方在喧哗中沉静下来,左侧则传来些许麦克风打开的杂音,然后咳了咳

,一年老态的中年男人站在台上,客套地对着众人寒喧一番。

林校全见状见翻了白眼,侧头对着范江说道:「这个人是七杰的公关,专门负责门面,至于理事长还

是什么的,他们不太会出来见我们这些学生,等一下他说完话后就是新生代表上台,你看,就在那…

…」指着的方向一顿,停下导览的他咬牙瞪大眼。

「哪里?」才要转头去看时,范江的脸又被狠狠扯了回来。

「不准看!」林校全扭曲着脸,狰狞的面目让周遭几人留意到了,但畏惧于他散发的气场凶恶,也不

敢上前制止吵闹。

范江被他的表情一吓,僵住身子维持低头的动住,半点方向也不敢乱动。

「……范江,你……」沉恸的劝说才要开始时,下方换人上台后惹来的惊喜抽息又掩盖了他的发话。

「你们好,各位同学,我是范中晏,很荣幸能成为今年的新生代表……」那个人在台上又说了什么,

但是已经没人去注意了,被那张清俊忧郁的长相勾了魂,沉浸在低声线的柔和抚弄里无法自拔。

所以再也无暇去打量身旁的争执,一双双单纯迷恋的眼球黏在台上人身上,拔也拔不开。

范江有些愣住,也忘了不得转头的指令,就着林校全捧着的姿态看向那处,依旧挺拔高佻的青年并没

有被失落冲击而显露几分落魄,也依旧是冷静理智的干净模样。

他的视线落在那张脸上,平淡毫无怯懦畏惧,总是戴着浅度近视的眼镜隔开了那双墨黑眼色,薄唇在

开阖间持续道出了备好适当的台词,并未发觉楼上的自己的存在般,直视的视线连移动也不曾。

「……我们会在未来四年努力追求专业学识并发挥,直到足够能力搭上前往外面世界的列车,横行在

各个领域,将自己的能力完全运用,不会辜负七杰对我们的期望,我们将顶着七杰的光环、将之发扬

光大。」将兀长的台词缓慢道出,停下时下意识地抿住唇,如同禁欲者的傲慢姿态,更让人心跳一紧

察觉完美的发言结束后,热烈的掌声跟着涌上,从各个角落传来震憾心神的激奋,好似已经达到了不

负众人所望、登上梦想中的高峰。

那些喧哗和交头接耳也跟着溢出,彷佛这时才重拾说话的能力,窃喜和沉迷,偶尔也有些嫉妒语音。

范江沉默地注视,感觉下巴紧捏的手已经放开,转回了死党的方向。

「范江……」对方也担心地对他蹙眉,似是唯恐他承受不住而发狂。

「干嘛?一脸要哭的表情,我很好,什么事也没有。」淡淡微笑,范江却不再看向楼下,一手搭上死

党的肩膀,正经说道:「比起要待在这里罚站,我快饿死了,阿全,还未完吗?」

见他还当真捂着肚子苦下脸不住叫饿,林校全先是一愣,维持着蹙眉的神色无声打量。久了,才有些

松懈地垂下肩头,信了范江的表现,佯装无事地露出不满。

「你不是说要从打工那里吃完午餐过来,怎么还饿?猪啊你。」

「什么嘛,我也只有吃早餐店卖剩的饭团和奶茶,哪可能会饱很久。」回瞪一眼,范江又说:「你要

请我吃饭啦,我都帮你付了一半房租,你的钱包应该还很有空吧?」

「别想,你以为付了房租就是三房东了?还想要我请客,等下我可是得为了你向教练低声下气求他收

容你耶,你才该请客才对。」仰高下巴,脸色也是十足的跩。

「死阿全……」

「拜托你们安静一点好吗?集会还未结束耶。」一旁站着的人像是再也受不了两人不顾场合吵吵闹闹

,冷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抱歉抱歉,我们会安静……」抚着后脑,范江和林校全一脸尴尬,再也不敢再引起骚动。

也没发觉,台上站在一旁的青年,不动声色地向那个方向投了目光。露出一点隐约笑意,但在被抽息

着察觉时就谨慎地收回了。

第三十章

范江没想过会见到这种场景。

忍着一身疲惫回到租屋处,将钥匙插入门孔,推开门进入时,首先入目的死党不同于平时爽朗热络,

浑身赤裸地瘫软靠坐在男人腿上,而同样赤裸大开的下身则是不堪吞吐某个昂然巨物。那张涨红挣扎

的清秀脸蛋对上他的,满是尴尬和僵硬。然后他看见了林校全身后的人,好整以暇地将下巴靠在他的

肩侧,也看向范江。

「唷,你回来了。」语气也没有半点讶异或不安,只把不住挣动的人压得更紧。听闻惊喘时还扬扬眉

,终于有了惊讶,「小矮子,怎么被好友发现你的奸情还能让你感到快感啊?咬得这么紧是想让我出

不来吗?」

「放开他!」范江脑中一白,直觉要冲上前痛揍对方。

「范江!」林校全惊吓的语气,让他就快撞上青年颊侧的拳头硬生生停住。

「……对不起,范江,我应该要告诉你的,边纪瑜没有强迫我……我……」

他听不下去,转身就逃出了那间套房。听而不闻身后的急促喊叫,要停住他的步伐又无法起身去追的

模样。

范江并不是对林校全感到恶心又厌恶,他只是回到了记忆里极欲遗忘的场景里头。

他像个低贱娼妓赤裸贪婪地抱着那个人,以身下吞容得到快感,让那个人恣意顶撞紧窒的深处,最后

淌泄的热液会盈满腹间,用足以烧毁理智的刺激达到高潮。但难堪并未结束,甚至还在颤抖着喷泄浊

液之时,身后推开的门外有着可怕人物,以审判的姿态将他投入死刑,轻贱的目光会因为厌恶而移开

、嘴里痛恨责难。

反覆地做着颠倒正义的梦境,把原来发生的回忆都扭曲了,他所不敢设想的情境、最终麻木妥协,接

受了脑中恶意的自虐情感,每每让他无法安睡。

所以才在乍见林校全和边纪瑜的情事时有了转移,误以为看见的是自己和……其实他想冲动挥拳的人

并不是身后的施加,而是一脸以情欲沸腾,丝毫没有半点羞愧自惭的自己。

那些已经过去了,但又永远不会过去,范江因为痛苦而低吟,捂着脸,却流不出半点泪水。他已经失

去了发泄软弱的能力,只能狼狈乾嚎着,像头被关进栅栏太久而丧失猎补本能的狮子,终将苦闷而抑

郁。

坐在小套房不远的公园里,范江像是力气尽失,瘫靠在公园椅上,失焦的眼瞪着前方,但也什么也看

不进。

林校全走近时看得就是这个场面,咬出啮痕的唇抿了抿,还是默默走到他的身旁坐下。

「对不起,范江。」深知自己也许勾起了好友的不堪回忆,林校全脸上满是羞愧,却有着面对的决心

「我知道你那段时间过得不好,躲着我、还有胡仔他们,是我太自私,以为你居然会放弃篮球,完全

没发现你眼里有了不甘和痛苦,躲避我们上门,连电话也逃避不接……结果我自顾自的走了,不知道

你被孤立了、无人可以求救。」

看向彷佛睡着没有半点动弹的范江,又是一阵苦笑,「我太固执了,把你丢在那个鬼地方……我一直

想,如果当初死也要把你拖走,现在你可能还会和以前一样,不用刻意装出没事,还会是以前那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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