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情友+番外——卖报小行家
卖报小行家  发于:2012年0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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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车下来,三拳两脚,将三个混混打跑。

便见到已瘫软在地上的周芸。

雷怒义不容辞,驱车将周芸送到医院,为她垫付医药费。

第二天,周芸登门拜谢,他才惊觉这个女孩尽管脸上带伤,依然明艳照人。

他一时慷慨,当即表示不必周芸还钱。

周芸顺水推舟,提出请雷怒吃饭,此致谢意。

雷怒应邀,一来二去,当周芸提出到他的公司任职,他不假思索得答应下来。

于是来往更加频繁。

来来往往,周芸终于成了雷怒的妻子。

在这事之前,雷怒从未追究过周芸的过去。

他也有他的往事,己所不欲,勿施与人。

但雷怒的家庭观念保守,婚前他为所欲为,拈花惹草,挥金如土,婚后则真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

身。

爱情与道德,让雷怒这样的男人很轻易将妻子与其他女人分开。

而雷怒始料未及的是,周芸的回报是赠他一顶天大的绿帽。

这个余多便是帽子铺副掌柜。

他斜乜一眼余多。

余多惴惴不安:老虎的眼睛说明主人嗜血。

此时,雷怒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

雷怒拿起电话。

第四章

雷怒“嗯,嗯”两声,挂断电话。

然后在沙发上坐下。

两人各据沙发一端,沉默是金。

余多偷眼瞄向雷怒,不知是否该出声,他怕万一发言不慎再次把雷怒惹怒。

但万吨黄金已将他压得临近窒息,余多决定开口。

门铃恰到好处响起。

雷怒前去开门,余多乘隙吁气。

进来一位长身玉立的男子,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面目俊朗,却与余多风格迥异,纯粹的男子容貌

此人一见余多,大惊失色:“不是叫了你冷静吗?这就是你的冷静?”

雷怒面露尴尬,左手一挥:“坐下再说。”

那人转对余多,正色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否需要状告雷怒侵犯人身权利?”

余多困惑起身,嘴唇翕动,刚待问此人是谁。

雷怒冷哼:“谢天诚,这位余先生与我太太通奸在先,我揍他两拳,也不为过吧?”

谢天诚笑:“抱歉,如今已无通奸罪名。这位先生姓余?”

后一句话的对象自然是余多。

余多慌忙作自我介绍:“你……你好,我叫余多。请问你是?”

雷怒干咳:“少说废话。”

“谢天诚,目前是没有收入的学生。刚受雷先生所托,来和余先生协商几件事——不过,看来在我到

达之前,你们已经友好谈判过了。”

余多不自觉摸上鼻子,适才摔倒,估计着约莫矮了一寸。

雷怒的声音明显波动:“叫你少说废话多办事!”

谢天诚叹气:“雷老板,雷大哥,你家财万贯,什么高明律师找不到,偏要找我这书还没念完的小菜

鸟?何况,你那些事,属于民法范畴,不幸鄙人攻读的是刑法专业。”

雷怒淡然:“你是免费。我不想增加额外开销。”

谢天诚撇嘴,余多则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虽是不合时宜,他仍认为这是雷怒的一种善意表达,便向雷怒投去感激的一瞥。

这一瞥的时间有点长。

导致雷怒与余多形成对视。

他的眼睛清澈明亮,真挚坦率。

雷怒不由得心中一动。

旁边谢天诚含笑插嘴:“很好。既然两位的交情已到暗送秋波的程度,那我想接下来的沟通应该会比

较顺畅。”

两人齐刷刷转头,聚焦谢天诚。

谢天诚反客为主,请雷怒、余多坐下。

三人围着茶几,开始三方会谈。

谢天诚主持回忆,首件大事便是呼唤雷怒泡茶。

余多一旁看着,顿觉谈话节目再次切换频道,转为轻松诙谐剧场。

谢天诚喝茶如饮酒,一口干净,才道:“余先生,雷怒请你来的目的,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吧。”

“嗯。知道。他想揍我一顿吧?可是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阿芸那时候已经是雷先生的太太了!还有…

…”余多咬牙,话音铿锵,“我绝对不是小白脸!”

一时鸦雀无声。

三十秒后,雷怒取烟点燃,打破寂静。

谢天诚一声长叹。

余多不明所以,望向可亲的谢天诚。

接一声短叹,谢天诚苦笑:“余先生你放心,我相信你不是。”

顿了一顿后,他一拍茶几:“雷怒!敢情你把人家修理了一番,还什么事都没说?”

雷怒吐出一口烟圈:“你来得太快。”

“那好,你现在说。”谢天诚亦非省油的灯,他面上堆笑,悠然捧起茶杯,轻轻品啜。

雷怒无奈,只好将烟熄灭,转对余多:“余先生,我想与我太太周芸离婚。”

“是。”余多在雷怒的视线下,不自觉将腰杆挺直,神情肃穆。

“我想要幸幸。”

“是。”

“所以请你帮忙。”

“是……不,等等……”

“之前对你的种种无礼,我很抱歉。只要你肯帮我,你可以揍我到气消。”

“不不,”余多忙不迭摇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帮忙……什么?”

“这个我来说明一下,”谢天诚搁下茶杯,“幸幸并不是雷怒的亲生女儿,余先生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也就是说,雷怒一旦与他太太离婚,得到幸幸监护权的可能性极小,不管他本人的条件有多么好,

以及多么疼爱幸幸,但无论法律上还是人情上,亲生父母都该是未成年子女的天然监护人。所以,雷

怒要和周芸抢幸幸,基本上是没什么胜算的——除非能够证明周芸已经丧失作为监护人的能力。”

余多看着雷怒,心间一片茫然。

谢天诚又道:“只有作为幸幸生父的你,余先生,才够资格争取幸幸的监护权,这也是我们找上你的

原因——至于雷怒对你的人身伤害,我再帮你找位专门律师,从医药费到精神损失赔偿款,一定让你

从雷怒身上海捞一票。”

“我……我不明白。”余多迟疑再三,还是决定坦承驽钝,“女儿,我根本不知道。我去争取监护权

,那意思是不是,争取到了,她就跟着我?”

“不是跟你,是跟我。”雷怒青着脸纠正。

余多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谢天诚。

谢天诚不负他望,耐心解释:“雷怒的意思,是要你去替他争监护权,如果赢了,幸幸就可以留在他

身边了。余先生你大可不必担心事成之后会多个拖油瓶。”

“哦。”余多点头,低头咀嚼这番话的意思。

两分钟后,他倏然抬头:“我懂了。”

雷怒亟不可待,追问:“那你同不同意?”

余多直面雷怒,提出关键性问题:“既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为何你还要争监护权?你刚刚不还说,

白给我养了近四年的孩子吗?”

雷怒嘴角抽搐,冷声道:“这与你无关。”

“我不同意。”余多从沙发上站起,“雷先生,虽然我之前不知道我有个女儿,但现在知道了,我就

不能坐视不理。我要尽我做父亲的责任——而且,你要得到孩子,究竟有什么目的?这并不是与我无

关的事情!”

“我说了与你无关,”雷怒的表情阴恻,“父亲的责任?可笑。直说好了,你要多少钱?”

余多一言不发,迈步向门。

雷怒“腾”得站起,一把抓住余多胳膊:“你非同意不可,否则别想离开这里!”

“放开!”余多奋力挥臂,挣扎不开。

唯一仍安坐在沙发上的谢天诚苦笑圆场:“喂喂,两位能不能冷静一点?我说雷怒,你别开口就是犯

罪的事行不行,非法拘禁要坐牢的……”

奈何此时雷怒火冒三丈,余多气急败坏,两人间剑拔弩张。

眼见轻松诙谐剧场又要被替换成“全武行”,门铃响起。

谢天诚示意两位搏击选手中场休息,快步走去开门。

第五章

来人一现身,谢天诚便笑道:“景辉你来得正好,雷怒与余先生两人干柴烈火激情万丈,刚要赤膊上

阵大战三百回合,这里有香茗雅座,可以近距离观战。”

来人轻笑:“顺带下注。不过看来实力悬殊。”

余多趁机打量这新来的人,见那人目若弯月,笑意温和,再加上西装革履,一派斯文,不觉添了一份

安心。

当然这纯粹是余多以貌取人所自以为是的假象。

罗景辉,原是雷怒生意场上的合作对象,后来又成了超越商业利益的好友。

此次雷怒家变,他原本打算遵循“家丑不外扬”的古训,自行解决,哪料事情突生变节,周芸带雷幸

幸离家出走,让雷怒措手不及,六神无主的他找罗景辉商量是否需要报警。

罗景辉制止了雷怒,要求这只乱飞的苍蝇重新找回头来。

“幸幸是我的命根子。”

雷怒说这话时眼眶发红,声音少了平素的穿透力。

罗景辉端茶送水,好言相劝,总算成功得让雷怒坐稳在椅子上。

雷怒深知罗景辉向来较自己冷静理智,便将古训丢到海底,竹筒倒豆子。

见雷怒如此信任,罗景辉颇为动容,他决定帮雷怒一把。

罗景辉让雷怒安心,周芸暂时还不会带走幸幸,就此蒸发。

“我估计是你提出离婚之后,周芸见你心意已决,又不愿就此同意,心烦意乱便带幸幸离开。这应该

是感情用事,而非深思熟虑,暂时她还别无他图。”

“那她们会在哪里?”雷怒巴巴得望着罗景辉以及随后赶来的谢天诚。

“也许在她的某个朋友那里。”罗景辉猜测,“你可了解她的人际关系?”

雷怒黯然摇头。

婚后他长期奔波在外,仅在女儿出生后,家庭生活比重才逐渐增长。

只是那时候,周芸已然摇身变成相夫教女的贤妻。

三人一起商议,都觉得找到周芸母女是当务之急,然后才能是离婚监护权之诉。

由于诸人皆非“富太太俱乐部”的成员,一时间,除了请求男性友人找太太帮忙打听外,亦无良策。

坐等消息时,谢天诚提出监护权的问题,找“奸夫”曲线救国的方法,也是由他设计。

但雷怒难以接受。

他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

再不济,也该是痛揍一顿,方泄心头之恨。

现在居然还要低声下气,拜托“奸夫”出手相助?

余多的问题,谢天诚也问过雷怒。

既非亲生,况还是妻子红杏出墙后的果实,可说是耻辱的象征,为何还要去争取监护权?

符合常理的做法,恐怕是以妻子有过错为由,要求离婚,并完全拒绝任何相关财产的分割,再将该对

母女扫地出门吧?

难道雷怒不觉得愤怒,不感到羞耻?

雷怒苦笑,一叹:“我不是圣人。最初,万念俱灰,恨不得杀了周芸幸幸,再放火烧屋,我也跟着陪

葬,就此了结。”

“但是,我到底放不下幸幸。无论如何,她真的无辜。我不管她生父是谁,但她的第一声‘爸爸’,

喊的是我。八个月大,抱着她玩,就那么突如其来的。也是我,而不是其他人,牵着她的手,陪她慢

慢得学走路。哭也好,笑也好,没有孩子的时候,真的想象不出来这些都是有魔力的。”

“我曾经梦想过幸幸的未来。我知道我可以给她最好的一切。待她长大,若有意经商,便可继承我的

事业,如果没有兴趣,我也任她喜欢——毕竟是胡思乱想,还能想到关于她的终身大事,是不是可笑

?“

他自嘲得抬头,见罗景辉含笑不语,谢天诚则表情温柔,笑道:“不可笑。对女儿带回来的男朋友,

板着面孔训斥,这是每个有女儿的父亲最憧憬的事情了。”

雷怒不由一笑,又道:“既然命定没有亲生子女,我只能认为幸幸是老天赐给我的礼物,让我不至于

孤独一生。”

谢天诚点头,即刻接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与景辉都会尽量帮你。只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我认为必须找到幸幸的生父,这才能与生母一搏。”

雷怒默然,半晌方道:“好,让我考虑一晚。”

考虑后的直接后果:揭开余多人生新的篇章。

******

虎视眈眈下,余多幻想自己是头肥头大耳的生猪。

四人重新坐好,雷怒的视线锁定在余多身上。

眼神饱含威胁恐吓,意思表达清楚无误:你不准逃。

余多忍无可忍,愤然回瞪。

感受到空气热度升高,谢天诚暗叹口气,冲罗景辉使个眼色。

罗景辉会意,一把拽住雷怒:“听说你的珍藏中,有不少罕见佳酿,快领我去欣赏欣赏。”

雷怒烦躁:“这会儿喝什么酒?”

谢天诚适时起身,朝余多做个邀请手势:“余先生,我们这边谈。”

待得雷怒脱离罗景辉的生拉硬拽,谢余二人已然踏出前厅,步向后院。

“坐下。”罗景辉口气如驯兽师,“你这火爆脾气啊,有你在场,谈判绝对破裂。”

雷怒依言坐下,闷闷不乐:“他许是要钱。”

“你给不起?”

“不,不是。”

他想起余多的眼睛,澄清如赤子。

若余多真向他开口要钱,他不知是该庆幸事情如此简单,还是该对那男人感到失望。

罗景辉理解雷怒的坐立难安,笑着安慰:“放心好了,天诚会说服他的,不管他提什么条件。”

“但愿如此。”

“会的。请准备好陈年佳酿,以作谢礼。”

“你……”

半个小时后,谢天诚与余多重回大厅。

雷怒疾起,快步迎向二人。

余多仰头,注视雷怒,缓缓道:“雷先生,我答应帮你。不过,能不能请你给我看看照片跟录像?”

“照片?录像?”

谢天诚一旁解释:“就是你们的家庭照啊什么的,只要有你跟幸幸的就好。”

“有,等等。”雷怒转身,小跑上楼。

待他消失,厅中三人顿觉压力骤减。

罗景辉这才开口:“这是条件?”

谢天诚道:“余先生希望有足够的可以证明雷怒此举纯粹发自父爱的证据。我认为这个要求合理,照

片什么的,多少能说明问题吧。”

罗景辉瞄向余多,看不出这人竟有这般心思。

余多笑得腼腆:“我希望能够见见我的女儿。”

以及见识雷怒慈父的一面。尽管有谢天诚再三保证,余多对雷怒的印象已经定格成老虎。

老虎慈眉善目?额头上的“王”改成了“佛”?

过了一会,“咚咚”的下楼声震动三人耳膜。

雷怒捧着厚厚几本相册,走下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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