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路——我爱豆芽
我爱豆芽  发于:2013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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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院长刚闭上眼睛,又马上睁开,“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杨大夫立即开始表功,“你一传召,我还不得快马加鞭的往这儿赶呐。”

可惜人家贺院长不解风情,完全没有感激流涕的意思,反而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你回来的这么快也好,我这事……”

杨大夫立即伸手阻止某人在这么情意绵绵的事刻说那些个烦心事,“现在睡觉,有事等会儿再说。”

贺院长也不坚持,调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著名的杨大夫的手臂当作枕头,安然入睡。

事实上贺长吉后面没有再睡着。本来也快天亮了,也快到了他总值班时的起床时间,加上杨化成在他的身边,他听着对方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闻着对方身上带着热度的体味,根本就无法再成眠。

他不怕和杨化成做爱,却怕和对方共眠。前者不过就是一种生理需要,和有些人去招妓在本质上差不多,也不一定需要牵扯到感情。可是如果一起入眠,却有点爱人或伴侣的感觉。

而现在的他和杨化成之间的关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定义。

朋友?那是个笑话。

情人?还没到那个程度。

床伴?可能杨化成是这样认为的,这么多年,他不过是杨化成众多床伴中的一个而已。

这个想法让他觉得现在枕着的那条手臂好像长了刺,扎的他全身都疼。他轻轻的挪了下身体,将对方的手臂拿开,放到被子里,然后他坐起来,弯下腰,艰难的从地板上捡起被揉成一团的内裤,衬衣,长裤,一件件套好,这才下了床,到卫生间去漱洗了一番,然后穿上外套,轻轻的走了出去。

杨化成醒来后,眼睛还没睁开,就闻到一股子油条的香气。

对于闻惯了美利坚那边那种大面饼的他来说,能闻到这种香味简直是太奢侈了。

他一时不知道身在何处,还在想这梦也忒真实了吧,除了这香味,好像还能听到有人吃东西吧唧嘴的声音。

“醒了还装什么死?”一股子油条味直冲他脑门,杨大夫立即睁开了双眼。

贺院长一手油条,一手豆浆,正站在他面前,对着他贼贼的笑着。

杨大夫也没有因为赖床而感到不好意思,反而厚着脸皮开口求道,“让我咬一口。”

贺院长假装听不懂,“咬哪里?”说着用拿油条的那只手当中的一根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这里吗?”

杨大夫年老皮厚,腆着脸嘿嘿一笑,“你咬一口喂我,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贺院长一下子将剩下的那点油条塞到嘴子,嚼了两下,又一口将那杯豆浆喝光,这才抹了把油嘴,冲他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没了。”说完脸色一变,抬起腿踹了下还赖在床上的人,“赶紧的起来。”

强龙难压地头蛇,这里是人家贺院长的地盘,肯定是人家院长大人作主。所以杨大夫很识相的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

第十三章

贺长吉带着杨化成进了院南门的陈家包子铺。这里说是包子铺,肯定不会只卖包子,说起品种,倒也挺多的。

两人在一张小桌子边面对面坐下来,

“吃什么自己去叫,这里不是五星级饭店,没专人伺候着。”贺长吉拿起一双一次性筷子,分开来,递到杨化成面前。

杨化成接过筷子,看了眼,说了句“太不环保了。”

贺长吉一声冷笑,低声道,“那是,谁有您环保啊,一杆枪用了又用,对谁都用。”

杨化成嗤的一声笑了,“越来越幽默了啊这是。”

“哪有您幽默。”贺长吉也嗤的一声冷笑,“我十九岁时您和我说的笑话我都还记着呢,您想想您多会搞笑。”

杨化成脸色稍稍变了变,压低声音道,“又欠操呢这是?”

现在是在公众场合,贺院长才不怕这个心理变态,不屑的冷哼一声,幽幽的道,“您到底还吃不吃了?长两只脚是做什么用的?”

杨化成一大早被这样堵一下,早饱了,刷的站了起来,冷着脸,“不吃了,饱了。”

贺长吉跟着站了起来,伸手夺下他手中的筷子,“您都不吃了,还赚人家一双筷子做什么?”

杨化成气的将筷子重重的拍到桌上,然后转身走人。

两人来到贺长吉家,杨化成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边抽烟,边拿着个遥控器,使劲的按着。

贺长吉进里面换了身衣服,又将洗衣篮里面的衣服都塞到洗衣机里,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往里面加洗衣粉。

机器发出嗡嗡的轰鸣声。这是台老家伙,还是他和他老婆结婚时买的,本来他老婆准备换台新的,结果后来她没换洗机,直接换老公了。

他走进客厅里,见杨化成好像和遥控器有仇一般,拿着它拼命的按,大概三秒钟就换一个台。

他几步走过去,一把夺掉掉他手中的遥控器。”你可别把它按坏了。”

杨化成抬头看着他一会儿,把视线移到电视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淡淡的开了口,“你找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想你了,你信不信?”

杨化成连看都不看他,“信……个屁。”

贺长吉从茶几上拿了个桔子慢慢的剥着,听到他这样说,往嘴里塞了瓣桔子,“说话……文明点啊。”

杨化成伸手从他手中拿过那只已经剥开的桔子,已塞了一个完整的到贺长吉手里面,“在你面前还要装文明?”

贺长吉低头剥桔子,暗暗的笑了笑。

可不是,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纠缠了这么多年,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了,还装个屁。

“我找你真有点事。”他抬起头。旁边的男人立即偏过头看着他,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好像隐隐的有点期待之色,“什么事直说吧。”

贺长吉将桔子丢下来,走到书房里,将从余文正那里弄到的资料递到他面前,“这个,你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杨化成接过那份资料慢慢的看着,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过了一会儿,他把那东西往面前的茶几上一丢,身体往后一靠,翘起腿,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慢悠悠的吐了个烟圈,“你这么急着让我回来就是为这事?”

杨化成的脸色不是很好,贺长吉也知道这事的难度,就小心的观察着他的反应,“这家人挺可怜的,要是能帮就帮一下吧。”

杨化成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贺长吉摇头,“没关系。”

“没关系你是吃饱了撑着还是怎的?”杨化成忽然间发飙,声音大的将贺长吉吓了一跳。”你以为你谁啊,玉皇大帝?圣母玛丽亚?贺长吉,你猪脑袋是不是,你知道这人是谁吗?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私立医院的院长,就像和他对着干,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要真管了这事,小心哪天上街就被车撞死。”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这事我帮不上忙,我也不准你去瞎帮忙。”

贺长吉本来是想请他帮忙,结果竟然是得到这么一通臭骂,一时心中也气愤不已,怒道,“你要不想管就别管,就当我没给你打过那个电话,你马上回你的美国去。至于我管不管,关你屁事,你别狗拿耗子。你以为你谁啊,你什么都不是,凭什么管老子的事?”

杨化成抿紧嘴唇,狠狠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将烟重重的摁在烟灰缸里,站了起来,“不管就不管,哪天你死了,也不用通知我来奔丧。”

贺长吉坐在那里冷笑,“你以为我会通知你?”

杨化成的脚抬到半空中又落回原地,偏过头冷冷的看着他,好半天无声的冷笑一下,快步走到门口,甩门出去。

这算是谈崩了?

贺长吉一声冷笑,从烟灰缸里拿起男人刚刚摁掉的半截烟,点着了,也不抽,就这样看着,在烟雾缭绕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杨化成从贺长吉那里离开后,疾步走到那个小区的门口等车时,还觉得心中发堵。

这算怎么回事,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就为了和他睡一觉,再吵一次架?

这成本也太高了点吧。

他一边抽烟一边焦躁的等着车,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一辆车经过,他本来就郁闷的心情更是恶劣了几分。

正生着闷气,忽然一辆车从他身后按了几声喇叭,杨化成本能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同时身体往旁边让了让。

那辆车慢慢的驶了过来,却在开到他身边时停了下来。

车窗慢慢的降了下来,一个年轻的男人的笑脸在里面露了出来。

“杨医生,真的是你?”男人看起来是又惊又喜,说完就打开车门,走到他身边。

杨化成也吃了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真巧,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微微一笑,“我有个朋友刚刚搬到这里,我过来看看,杨医生来这里是……”

“也是看一个朋友。”

男人脸上的笑容又深了一点,“看来我们是真的有缘啊。对了,杨医生这是要去哪里?”

杨化成这次过来还没有订酒店,不过这里有他常住的酒店,他以前回来都是住那里。

他说完酒店名后,男人立即哈哈的笑了起来,“不会吧,杨医生,我就是住那里的。”

B城大大小小的酒店无数,这样两人都能碰到,看来还真的是有缘了。

他也微微笑了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可不是。”男人笑道,顺便向杨化成发出邀请,“那一起走吧。”

杨化成微笑着随男人上了车。

第十四章

男人姓程名见云,是H城一家大公司的小开,也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杨化成和他是在H城一个私人聚会上认识的,因为第一感觉都不错,没几天两人就一起滚床单了。后面他到美国去玩,杨化成自然是倾情款待,包括在床上也把对方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不过两人都不是长情的人,等他从美国回去后,两人很快的就断了联系,这都有好几年没见过面,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

两人进了酒店,杨化成去开房时,正好程见云隔壁的那个客人退了房,所以程见云顺势建议他住到自己隔壁去。

对杨化成来说,哪间房都一样,如果程见云让他住自己那间,他也不会介意。

午饭两人是一起吃的,晚上又是一起去泡吧喝酒,这种缠绵劲,倒有点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等从酒吧回来,经过杨化成房间门口时,已经略有醉意的程见云双眼含情的搂着杨化成的腰,“不请我进去坐一会儿吗?”

杨化成怎么可能会拒绝。这么好几年没见面,现在回味起当初他在床上时的风情,杨化成还真的有点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门刚一关上,两人就搂到了一起。

接吻一开始就是激情四射,两人都是这方面的老手,知道怎么样既然让自己又能让对方爽到。后面肯定就是做爱,只是杨化成在程见云身上驰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总有贺长吉的脸在晃动。

贺长吉中午吃过饭,准备到床上小睡片刻,刚上了床,还没睡着,手机就拼命的响了起来。

是医生里打过来的,是医院里刚刚收到一个发生车祸的病人,情况很危险,贺长吉心情不好,本来是想大声骂娘的,可是他毕竟平时斯文惯了,声音都没有提高,只是语气里有三分不悦,“我又不是活神仙,叫我去有什么用,你们尽力就行了。”说着又小声的说了句“现在的人都怎么开车的,这都是这个月的第几起了?”

那边的人应该还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的不快,很识相的挂了电话。

医院里哪有不死人的,出车祸后救不了的例子多的是,贺长吉这样一想,又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可是这床上像是有针在扎人一般,他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气的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快速的套好衣服,还是匆匆的往医院里赶。

没办法,这就是职业病,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他不能因为私人感情去亵渎人命,更何况他是一院之长,过去了,就算不上手术台,至少也是颗定心丸。有他在,那些个人动起刀来,底气都足三分。

可是他去的还是晚了,那个人送进来时就已经重度昏迷,进手术室不过是想尽尽人事罢了。

他到了手术室门口时,就看到外面等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女人已经哭的成个泪人了,软倒在椅子上,动都不能动。那个孩子没有哭,可是神情呆呆的,好像傻了一般。

手术室的门这时打开来,主刀看到他微微有点吃惊,低低的叫了一声院长,又用眼神暗示他人没救活。

女人看到主刀出来,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他面前,紧紧的攥着他的胳膊,“医生。”

主刀沉痛的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女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好像是在确认他说的话,过了一小会儿,她的身子忽然往后面倒去。

贺长吉伸手从后面接过她。

“院长。”

贺长吉点了点头,“我明白。”

女人只是一时刺激过度,只这片刻工夫,人已经醒了。

贺长吉见她醒了,就松开了手。

女人愣愣的站在那里,脸上眼泪未干,却没有再哭。那个孩子也一直傻傻的站在那里,全身发着抖。

忽然女人一转身,冲到孩子面前,狠狠的扇了那个小孩子一个耳光。

贺长吉他们全都愣住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去阻止那个女人,却又看到那个女人一伸手,将那个孩子紧紧的抱到怀里,这时才“啊“的一声,痛哭出来。

贺长吉是等那个女人稍稍冷静后才知道她打那个孩子的原委。因为是那个孩子太过调皮,冲到马路上去玩,他爸爸为了救他,把自己的命给丢了。

事情本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女人打了那一个巴掌,比打到自己身上都还要痛。

可是女人哭的都快晕过去了,那个孩子竟然还是和贺长吉刚刚到时看到的一模一样,不哭不闹,一声不吭。

以一个医生的观察力,贺长吉直觉这孩子应该是心理出了毛病。

那个孩子是七八岁的模样,已经懂事了,害死自己爸爸这个事实,对于一个孩子脆弱的心灵来说,实在是一个太大的打击和太过残忍的事实。

等到他小心的提醒了女人时,一直抱着孩子哭的那个女人仔细的看了看孩子,又轻轻的叫了几下他的名字。

孩子只是置若罔闻,眼睛都好像没有眨一下。

那个女人也开始慌了,大声的叫着孩子的名字,一边用力的摇晃着他的小身体。

孩子的身体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着,可是神情仍然很呆滞,嘴巴始终闭的紧紧的。

刚刚丧夫,如果孩子再出了事,女人大概也会精神失常了。

贺长吉见女人神经质的摇晃着孩子的身体,真怕把这个孩子给摇坏了,不由的伸出手,用力的按着女人的双手,“你先别急,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

女人顿了一下,忽然松开孩子,扑通一下跪到他面前。

“求求您了,救救这个孩子,我就只有他了。”

贺长吉昨上被人拉去喝酒,半夜回来的路上,想到白天那对可怜的母子,就将车转了个方向,准备去找杨化成。

世事就是如此难料,他们早晨弄成那样,现在他还得去求那个混蛋。

不过比起去求那个混蛋这件事,更让他恼火的是他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可是没办法,他一看到那个孩子,就好像看到曾经的自己的儿子。虽然后来知道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可是那几年的父子情却不是假的,即使现在他管别人叫爸爸了,贺长吉还是很难不把那孩子当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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